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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府邸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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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老爺和夫人都等了好一陣子了!”姜常陳剛踏入宅院,便聽到了這一聲充滿關切的驚呼。孫管家,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僕,帶著一臉焦急的神情小跑了過來,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卻總是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姜常陳輕輕將手中的鳥籠遞給了孫管家,問道:“孫管家,一直在這裡等著我嗎?”

孫管家接過鳥籠,臉上綻放笑容,他點頭說道:“那可不,少爺您不回來,老爺和太太,也不能安心用飯啊。少爺您還是快去後堂吧,我去將長垣給您放好嘞。”

長垣,是姜常陳心愛的鸚鵡,此刻在籠中歡快地跳躍著,似乎在為回家而高興。

姜府,這座精緻程度勝過城主府邸的宅院,宛若一幅精妙絕倫的園林畫卷。穿過大門,便是一條青石鋪就的寬闊甬道,兩旁種植著整齊的松柏,四季常青,象徵著姜家的長盛不衰。甬道盡頭,是一座精巧的假山,假山周圍環繞著一池碧水,水面上點綴著幾朵盛開的荷花,幾條錦鯉在水中嬉戲,平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宅院正中央被四面房屋環抱著一處寬敞的庭院,庭院中鋪設著青磚,中央設有一座精美的石制花壇,花壇內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四季更替,花香四溢。

主廳位於宅院的正北方向,是姜家舉行重要活動和接待貴賓的地方。廳內裝飾考究,牆壁上掛著歷代名家字畫,傢俱均選用上等紅木製作,雕刻精細,廳堂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型的紅木圓桌,桌上擺放著精緻的茶具和點心,供賓客享用。

姜常陳跟著孫管家繞過主廳來到了宅院的後花園,這後花園是姜宅的一大亮點,園內奇石嶙峋,小橋流水,曲徑通幽,各種珍稀植物錯落有致地分佈其中,彷彿一處世外桃源。園中還有一座涼亭,亭內擺放著石桌石凳,四周環繞著鬱鬱蔥蔥的竹林,每當清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是夏日納涼、冬日賞雪的好去處。

穿過後花園就來到了來到了後堂。後堂是姜家平日裡聚餐飲宴之地,寬敞明亮,裝飾典雅。

圍坐在長桌旁的四人,正是姜常陳的家人們,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剛進門的姜常陳。

坐在首位的是個中年男人,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容貌古樸,神色平靜,他的一對眼睛如同深潭,炯炯有神,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勢。此人正是姜家家主,姜和,一位在南康城頗具聲望的商賈巨頭。

剩下三位是兩女一男,其中一位中年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大約三十五六歲,面容素雅,未施粉黛,一身樸素的衣裳卻顯得她端莊大方,舉止中也自然流露出一種親切與動人的氣質,她就是姜常陳的母親,陳少薇。

陳少薇的兩側,是兩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家,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和藹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對孫子的慈愛與溫柔。他們便是姜常陳的祖父和祖母。

“爹,娘,祖父祖母,我回來了。”姜常陳一見到家人,便忍不住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他撓了撓了撓頭,活像一個傻子。

姜常陳的母親陳少薇,是一位出身農家的女子,但就是她對丈夫那無私的愛,與丈夫共同奮鬥,才一步步將姜家從一個窮苦的農民家庭帶向了繁榮。

因此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堅如磐石。姜和對陳少薇始終忠誠不二,未曾納妾,這在當時的豪門世家裡頗為罕見。然而,這份罕見的忠誠卻引來了外界的閒言碎語,甚至有人暗中議論姜和的身體狀況。姜常陳至今仍然記得,有一次父親聽到這些無端的謠言後,臉色鐵青了一整天,那神情可是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姜常陳的名字中的“常”字,既寓意著夫妻雙方希望彼此的感情能夠長久如常,也寄託了陳少薇對兒子未來平凡幸福生活的美好願望。儘管姜和對於陳少薇的這種平淡生活觀並不完全認同,但他對妻子的尊重,讓他從未對此有過多微詞。

當姜常陳踏入後堂,陳少薇便溫柔地向他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已身邊。她輕聲責備道:“你呀你,都玩到什麼時候了,下次可不要再玩這麼晚了,你看你爹都生氣了。”話語中雖有責怪,卻滿是母親的關愛與擔憂。

姜常陳轉頭看向自已的父親,只見姜和正雙手抱胸,一雙凌厲的眼神正直視著自已,那目光中充滿了對兒子的嚴厲。面對父親這般神情,姜常陳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毛,他低下了頭,輕聲應道:“哦,我知道了。”

陳少薇端坐在餐桌旁,面帶關切地詢問:“平時也不見你玩這麼晚,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她的聲音柔和,但其中也隱含著一絲不解。

姜常陳聽到母親的詢問,說道:“娘,今天我去聽書,回來的時候正巧路過了官祿宮,就...就去拜了拜。”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但是宮中人太多了,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擠進去,所以...所以才晚了一些。”

“去官祿宮?”姜和,這位一直沉默的家族掌舵人,終於打破了沉默,眉頭緊鎖,“你去官祿宮拜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姜常陳心中一緊,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這個.....自然是希望能考入學府了.....。”

姜和的眉頭皺得更緊,他哼了一聲,直視著姜常陳的眼睛,嚴厲道:“平時學習不認真,關鍵時候想著拜神?那官祿宮是保佑人加官進爵的,不是讓你升學來拜的。你既然這麼害怕考不上學府,那能學習的時候早幹嘛去了?!”

姜常陳的聲音變得極小,低著腦袋,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神:“是,是。”他的態度極度謙卑,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畏懼。

姜和雖然從未真正對姜常陳動過粗,但他那龐大的商業帝國和無數商會的掌控,讓他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每當姜常陳與父親對視,都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心生恐懼,即便是在最平和的對話中,這種感覺也如影隨形。

在姜常陳的心中,姜和可能是他最敬畏、也最不親近的人。姜和的嚴厲和威嚴,就像是一座大山,時常讓姜常陳無法喘息,同時也感到了一種難以逾越的距離。姜和與陳少薇不同,他對兒子的期望很高,而姜常陳似乎總是難以達到那些期望。

姜和此刻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這個國家,商人雖能積累財富,卻難以獲得相應的社會地位。他們的地位遠不及那些手握權柄的官員。姜和自已曾因家境貧寒而失去了讀書的機會,自然也就無緣仕途。如今,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兒子能夠透過讀書改變命運,哪怕只是獲得一個小官職,也足以令姜家光宗耀祖。

陳少薇輕輕拍了拍姜常陳的背,以示安慰,隨後她轉向姜和,輕聲勸道:“夫君,好啦。常兒也只是去官祿宮拜了拜,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不要責怪他了。”

姜和眉頭微皺,似乎還想繼續教訓姜常陳:“夫人啊,兒子就是被你這樣嬌慣壞的,你這樣一直袒護他,他永遠也成不了才。”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卻帶著幾分調皮的聲音打斷了姜和的話:“行了,你小子要訓躲起來偷偷訓去,別讓我老頭子看到,不然你訓你兒子,我也訓我兒子,媽的,老頭子我都快餓壞了。”

姜和看了一眼自已父親,那位一臉不快的老人,只能苦笑一聲,不再說話。他知道,父親的脾氣一向直率,而且在這個家中,誰也不敢輕易忤逆他。除了....自已的“寶貝”兒子,姜常陳。

陳少薇見氣氛有些尷尬,便輕笑著打破僵局:“好啦,好啦,大家趕緊吃飯吧。如果再不吃,精心準備的飯菜就要涼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僕人們開始上菜。桌上很快就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佳餚,每一道菜都是陳少薇親自監督,精心準備的,旨在為全家人提供一頓美好的晚餐。

隨著飯菜的香氣四溢,家中的緊張氣氛慢慢消散。家人們圍坐在一起,開始享用晚餐。

夜色漸深,姜宅內一間靜謐的房間裡,姜常陳挑亮了油燈,手中捧著一本志怪小說,沉浸在那些離奇詭異的故事中。儘管沒有說書人的生動演繹,但書中的內容足以讓他心馳神往,他依靠自已的想象填補著故事的氛圍。

“咚咚咚”,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閱讀。姜常陳放下書本,轉身問道:“誰呀?”

門外傳來了一個輕柔而熟悉的聲音:“常兒,你睡了嗎?”正是母親陳少薇。

姜常陳開啟房門,見母親手中拿著一床厚厚的被褥,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娘,你怎麼來了呀?”他問道。

陳少薇輕輕拍打著手中的被褥,柔聲說:“我覺得今天晚上有點涼,怕你夜裡會受涼,給你拿一床厚一點的被褥。”

“哦,好,謝謝娘。”姜常陳讓母親進了屋,自已則回到燈下繼續讀書。

陳少薇走到床邊,一邊鋪著被褥一邊說道:“明天你可不要亂跑了,家裡要來客人。”

姜常陳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娘,這來客人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聊你們的,我出門去,正好也不會打擾你們。”

“如果只是普通的客人,你不來也就不來了。但明天這個可不一樣,明天來的呀,是小時候給你訂娃娃親的那家,紫微國北陵城夏家的人。”

陳少薇的話讓姜常陳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那就是說,夏玉兒明天也會來嗎?”姜常陳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陳少薇看著兒子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你看你這像什麼樣子,明天可得收斂一點,不要丟人現眼。”

姜常陳立刻正襟危坐,認真地說:“娘,我肯定不會丟人現眼!我一定會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我發誓,向昊天黃帝發誓!”

陳少薇寵溺地拍了拍兒子的頭:“那孩子我也有四年多都沒見過了吧,現在應該有十六歲了,比你小一歲,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我記得她從小五官就長得很標誌,倒是個美人胚子。”

“美人!美人好!美人好,我喜歡美人。”姜常陳內心大叫起來,臉上的笑容佈滿了興奮和期待,看起來有點傻兮兮的樣子。

“嚴肅一點。”陳少薇輕輕拍了兒子一下,假裝生氣地說:“哪個女孩子家會喜歡你這個樣子,明天別見了人家姑娘,口水都流出來了。”

姜常陳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臉正經:“放心吧娘,我明天一定會好好表現,絕對不會讓爹和你丟臉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陳少薇叮囑姜常陳早點休息,便離開了房間。姜常陳躺在床上,心中既激動又緊張,畢竟明天他就要見到自已的未婚妻了,這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也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重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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