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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曦,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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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灑在床榻上,姜常陳便從睡夢中醒來。並非他不願享受懶覺的愜意,而是他的小鸚鵡長垣,一旦感受到陽光的溫暖,便會開始“嗶嗶嗶”地叫個不停,用它那清脆的鳴聲把姜常陳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姜常陳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中帶著一絲悵然。昨晚,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成眠,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對見到夏玉兒的迫切。當他終於進入夢鄉,夢中卻總是出現夏玉兒的身影,他們談婚論嫁,攜手步入婚姻,共築愛巢,那份夢中的甜蜜讓他不願醒來。

他還未梳洗就走出了廂房,踏入了後花園。此時,他看到自已的父親姜和,正手握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在園中演練著。姜和所使的這套劍法名為驚鴻劍法,每一式都如驚鴻般翩躚,劍光閃爍,劍氣逼人。

姜和一直酷愛武術,他相信武術不僅能強身健體,更能在必要時自衛防身。為此,他不惜重金聘請了眾多武林中有名的俠客,傳授他武藝。經過多年的勤學苦練,姜和在內功和劍法上都有了不小的成就。傳聞中,他曾在一次商旅途中遭遇劫匪,單槍匹馬便將五名悍匪斬於劍下,其武藝之高,令人敬畏。

姜和每天在天色微明之時,便開始在庭院中舞劍,劍光如霜,劍氣如虹,那劍法中的一招一式,都透露出他深厚的內功和精湛的劍術。姜常陳對父親的晨練早已習以為常,他知道這是父親多年如一日的堅持和自律。

然而,姜常陳卻很少主動與父親交流。在大多數情況下,他總是儘量避免與父親正面接觸,能避則避。對他來說,與父親交流總伴隨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知道,父親對他的期望很高,而自已似乎總是難以達到那些期望。他害怕看到父親眼中的失望,害怕聽到父親口中的責備。因此,他總是選擇避開,選擇沉默。

所以他只瞥了兩眼父親在庭院中舞劍的身影,便轉身往後堂走去,心中盤算著要先享用一頓豐盛的早餐。

步入後堂,他便看到母親陳少薇正拿著布細心地擦拭著家中的櫃子。姜常陳快步走到母親身旁,眉宇間帶著一絲不解:“娘,這些雜務自有下人們打理,您何須親自動手?”

陳少薇輕輕一笑,動作未停,她挽起袖子,道:“哎呀,下人們今日起早貪黑,忙裡忙外,也夠辛苦的。我讓她們去休息片刻,自已則趁機活動活動筋骨,總不能整日閒坐。”她邊說邊繼續手中的活計,“你也快去整理一下自已,梳理梳理頭髮,別總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好的娘。”姜常陳應了一聲,目光掃過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庭院,心中卻有些不安:“夏家今日會到嗎?他們會不會明天才到?”

陳少薇輕嘆一聲,手中的動作稍頓:“天還未亮,飛鴿傳書便已抵達,夏家已過了邊境,在連夜趕路,預計今日中午便能抵達。”

“這麼早就有訊息了?”姜常陳驚訝道,“他們會不會有點心急。”

陳少薇將布浸入水盆中輕輕搓洗:“夏家家大業大,家中事務繁忙,自然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耽擱。他們連夜趕路,也是情理之中。”

姜常陳聽後,覺得母親言之有理。夏家作為紫微國北陵城的大家族,家業龐大,自然不願在兒女婚事上耗費太多時間。他心中暗下決心,今日一定要展現出最好的自已,給對方留下良好的印象。

他吃完早飯,回到房間,認真地整理起自已的儀容,梳理頭髮,紮起髮髻。鏡中的自已雖然身形有些發福,不是風流倜儻的帥哥,卻也眉清目秀,甚至還透著一股子書卷氣。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對即將到來的夏家人充滿了些許慌張和期待。

庭院中,姜和的劍舞仍在繼續,劍光如銀蛇般在晨光中閃爍。姜常陳站在窗前,望著父親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知道,今日對於姜家,對於他自已,都將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他暗暗告訴自已,無論如何,都要展現出姜家子弟該有的風範。

日上三竿,陽光透過姜家大廳的窗欞,灑在光滑如鏡的地板上。姜和在大廳中來回踱步,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姜常陳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已的父親這麼緊張,記憶中的姜和永遠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姜常陳與陳少薇則端正地坐在大廳的位座位上,表面上看似平靜如水,然而他們的眼神中偶爾掠過的一絲波動,卻難以掩飾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夏家到啦!”外面的家丁突然高聲通報,聲音中也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姜常陳與陳少薇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走!快去迎接!”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迅速向門外走去。

姜常陳也急忙拍打了一下自已衣服上的虛無塵埃,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衣著,儘管心中如同鹿撞,但他仍強迫自已鎮定,然後快步跟上了父母。

兩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緩緩停在了姜宅的大門口,馬車旁邊是八名騎著駿馬的護衛,他們身姿挺拔,目光警惕,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專為保護夏家人的安全而來。

第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位中年男子,他與姜和年紀相仿,但更顯英俊,歲月似乎並未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他便是夏家的家主,夏梁。

“夏兄!咱們兄弟真是好久不見了。”姜和一見夏梁,便熱情地迎上前去,給了他一個熊抱,表達著對這位昔日兄弟的熱烈歡迎。

夏梁輕輕拍了拍姜和的背,回應著他的熱情,但他的眼神中似乎並沒有太多溫度,顯得有些冷淡。

姜和並未在意,他猜想夏梁可能是因為連日的旅途勞頓,精神有些疲憊。“夏兄,一路辛苦了,快請進屋休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為你接風洗塵。”

“多謝了。”夏梁對姜和拱了拱手,然後示意後面的馬車中的人也下車。

姜常陳的目光緊緊盯著第二輛馬車,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知道,夏家的女兒夏玉兒,他的未婚妻,就在這馬車之中。他的心跳如鼓,手心也微微出汗。

時間彷彿凝固,而姜常陳的心跳卻在不斷加速。此刻,車簾被一隻白玉般纖細的手輕輕掀開,一張精緻的面容首先探了出來,那一瞬間,姜常陳幾乎停止了呼吸。

這個少女就是夏玉兒,她的出現彷彿為這個世界帶來了一抹春色。她有著一張可愛的小圓臉,膚色白膩如玉,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襦裙,顏色鮮豔而不張揚,更襯得她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夏玉兒下了馬車,她的目光在姜常陳一家的臉上輕輕掃過,如同一泓清水般清澈透明。她的容貌秀麗至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眉目間隱然流露出一股書卷的清氣。

接著,夏玉兒又回過身去,攙扶著另一個女人下車。那是個中年女人,身穿藕色紗衫,容色照人,儘管歲月在她眉梢眼角留下了痕跡,卻也掩蓋不了她曾經的風華絕代。約莫三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夏玉兒的母親,胡夢蝶。

“娘,小心一點。”夏玉兒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母親,舉止中透露出良好的教養與溫婉的氣質。

陳少薇見狀,立刻迎了上去,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夢蝶妹妹,我們真的好久沒見了,怎麼你居然越來越年輕漂亮了呢?”。

胡夢蝶,夏玉兒的母親,與陳少薇的出身截然不同。她的父母曾是紫微國的地方官員,她自已也是自幼生長在官宦之家,一直是被寵愛的千金大小姐。她的舉止中自有一股高貴的氣質,即使歲月流轉,也未曾改變她那與生俱來的風範。

姜常陳站在一旁,心中對夏玉兒的好感油然而生。她的美貌、氣質和教養,無一不讓他心動。他不知道,從今天起,他的生活將會因為夏玉兒的出現而變得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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