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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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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月慌忙起身,聽著樓下有很多人。擔心是不是父兄派人要抓自已回去,她躲在房中惴惴不安,聽著樓下的聲音,著急忙慌把衣服穿好,把包袱抱在胸前。

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重重地敲在徐山月的心上,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徐山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恐慌之中到處檢查有沒有其他躲藏之地。

忽聽得沒了動靜,徐山月踮著腳尖輕輕挪到門口,暗想是不是人已經走了,耳朵貼近門框。

“開門!快開門!”

徐山月踉蹌地退了幾步。不敢開門。門外拍門的聲音愈加急躁。胡亂摸索了一下衣服,確認男裝整齊,一切掩藏的很好!

突然!門就被撞開了。徐山月有點震驚,依然強撐著,“大人有何事?”

小二陪笑道,“大人,這位客官剛今兒個剛入住,這白天呀,就沒出這店門。”

正中間帶頭的人,身著一身官衣,威武高大,手持身側的寶劍,警惕地環視了一圈。那人走近打量了一下她,又四下看了看,停在了她身後的位置。

徐山月不敢仔細看,只瞟了一眼官服,可惜認不出這是哪個衙門、哪個官職,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陣仗,她的心怦怦地跳,渾身的肌肉彷佛凍住了一般,但仍然壯著膽子開口道:“小人只是在此處歇歇腳,不知大人有何貴幹?”

那人有些遲疑,但沒有理會徐山月的話,直接帶著一隊人去到下個房間。

小二陪著笑,給她關上門。徐山月忙扶著桌子坐下來,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幸好不是抓自已回去的,等到外面的人都走後,她才放鬆下來,輾轉反側許久,實在撐不住了,才慢慢睡下,這一天真是漫長。

接下來的幾日,徐山月一直偷偷地去府門口檢視,看不出任何異樣:管家照常迎來送往;徐靖軒和徐父也正常出入,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一切正常,徐山月就放心了,自已的出逃並沒有給府裡帶來什麼麻煩,那她就可以放心的去過她嚮往的“不被安排的人生”了。

回到客棧,她收拾了行李,又買了些乾糧,便起身前往南城門。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徐山月一眼就認出了那衣服。是那晚查案的人,這可是個“瘟神”,徐山月把頭壓得更低了,只想趕緊混出城去。

同樣地,那人也注意到了徐山月,但只是稍稍掃了一眼徐山月。

徐山月暗自慶幸: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自由了。出了城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草地,她之前也跟隨祖母出城上香,坐在馬車上,吹著風。這次不同,她可以任性地踩在泥土上,不怕弄髒了衣服,不用擔心行為舉止是否妥帖,是否丟了將軍府的顏面。

隨手摘了一朵小花,放在手裡把玩。人很多,但沒有人注意到她。

沒有地圖,沒有方向,她就無所顧忌地跟著人群一直走,一直走,人群在各個岔路不停地分散再分散,直到發現這條路上只有一兩個人了。她突然有些懵:自由是自由了,那接下來她要去哪?

全是選擇反而沒了選擇。

肚子咕嚕嚕的聲音給她暫時指明瞭方向,先吃點乾糧喝點茶水再說。四下檢視,遠處似是有個有些簡陋的茶館。徐山月迫不及待地就直奔而去。這荒郊野外的,歇歇腳喝口清茶再合適不過了。

店家很是熱情,店裡除了徐山月,就只有一桌客人,聽口音,像是南方人。徐山月假裝不經意地瞟他們一眼,又瞟一眼,模仿他們的舉止,想要像他們一樣,顯得“江湖氣”。

聽到他們說到杭州,徐山月的眼睛亮了,頓時有了主意,“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這個地方,從沒有去過,那就杭州吧!

思量間,那桌的客人就準備起身離開,徐山月放下手中的碗,趕緊追上去。店家拉住她,勸道:“客官,再吃點東西吧,這前面除了我們這,可就沒有歇腳的地方了,欸,客官......”

未等店家說完,徐山月甩開店家,急忙追上前詢問,“諸位可是要往杭州去,小弟也是要去往杭州探親,可否讓小弟一同前行,路上互相有個照應。”

一個看起來最為年長的人,掃了一眼徐山月,饒有興趣的問道:“小兄弟怎麼獨身一人出遠門?這路途遙遙,家中怎會放心?”

徐山月並未聽出其中意思,擔心人家嫌棄她累贅,找補道:“小弟有苦衷,恕難相告。路途遙遠,小弟若能與諸位同行,可以可以幫忙拿東西,跑個腿,有個照應即可,絕不會拖累。”

“小兄弟怎麼稱呼?”旁邊一個人問道。

“徐......”徐山月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徐”字,發現不對,趕緊跳過了“山”字,說道:“徐月,小弟名叫徐月。”沒有提前想好名字,怕暴露了真實的姓名,徐山月趕緊補充,“言午許,丘山嶽。”

“在下郭三。”年長的人說道。說著,其他幾個人已經開始整理馬隊。

坐在馬車邊上,徐山月越想越覺得自已幸運,這幾天都很順利。這一路,走著走著就到了天黑。

郭三命其他人給馬喂糧草,轉身叫徐山月到跟前,指著有些破敗的客棧問:“小兄弟,今晚恐怕要委屈你了,下個可以歇腳的地方還有多半日的路程,咱們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聽三哥的。”徐山月客氣應對。

一天的趕路一隊人馬都已經疲憊不堪,所有人都吃喝了一通,便睡下了。徐山月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雙腳、雙腿都痠痛不已,和衣而臥,不知不覺便沉沉地走進了夢鄉......

鳥兒的嘰嘰喳喳聲,早早地就開始敲著窗戶,徐山月伸了個懶腰,雙手揉著眼睛,驅趕昨夜的疲倦。一睜眼,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她的包袱被翻地亂七八糟。糟了!徐山月顧不上穿上鞋子,光著腳跑向散落一地的物件,金銀細軟,值錢的東西完全被洗劫一空,只剩下掉落的一身男裝。

“店家!店家!有賊!我的銀子!”徐山月語無倫次,只能趕緊先挑重點說。

“公子,小店昨晚門是上了鎖了,您怕不是路上自已丟了錢,可別說在我們店丟的。”店家沒好氣地說。

“你...,哼!”見店家如此,徐山月氣憤不已,轉身去敲郭三的門,“三哥?三哥?”,叫了好幾聲,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公子,您別喊了,那位客官天不亮就走了。”店家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地開口。

“走了?我們是一起的!他不可能走了。”徐山月繼續敲門,又去敲其他人的門,都沒有回應。徐山月有點慌了,現在錢也沒了,同行的人也沒了,她怎麼辦?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懷疑這個店可能是黑店,也有些懷疑是郭三一行偷了她的銀子,但事已至此,與店家爭論或追趕郭三,都不划算,這荒郊野外,自已孤身一人並不佔優勢,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肚子咕嚕嚕叫聲把她從思緒中拉回來,得先去討些吃的才行。

但身上已經沒有錢了,她收拾了剩下的東西,拿出那件男裝,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店家,我用這件衣服抵點吃的可以嗎?”

“嘖!”店家有點不耐煩,“得加上你身上那件......”

“那我就沒了。店家您幫個忙。”徐山月有點委屈,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

“小二!把你那件舊衣服拿給這位公子。”店家有些帶點戲謔的說道。

徐山月差點哭出來,但忍住了。回屋換了小二的舊衣服,換到了一點吃的,收拾一下,氣憤地走出了這個讓她栽了個大跟頭的地方,沒想到,出城第一天便身無分文了。

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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