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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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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門,徐山月就一路快走,沒了銀子,杭州山水迢迢,定然是難走。沿著來時的路,徐山月有了一點點退縮的心。

路上只有零星的趕路人,徐山月不敢搭話問路,怕再遇到“郭三”這樣的人。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身狼狽地趕回了之前歇腳的茶館。店家一眼就認出了他,遞給徐山月一杯茶,壓低了聲音道:“公子不知,昨天的那些人啊,都是些遊手好閒的人,聽說是南方一個山頭的土匪啊,他們去杭州,不知道又是去幹些什麼勾當。公子怎麼敢跟他們同行啊!”店家看著徐山月破舊的衣服,繼續說道:“看公子這身行頭,想必是被騙光了錢財了吧。快些回家去吧,江湖上人心險惡,公子可要多加小心啊!”

一席話,徐山月紅了眼眶,“多謝老人家昨日的提醒,是在下識人不明。”

店家拍了拍徐山月,嘆了口氣,又遞給她一點吃的。

身體疲憊不堪,但還不是可以停留的時候。不知不覺天色便暗了下來,路上也沒了人影,幸好回城的路只有這一條大路,不用擔心迷了路。徐山月又冷又餓又怕,撿了根樹枝,支撐著自已一步步往回走。

終於,挪到城門口的時候,天有些矇矇亮,城門口已有一些人在等候,徐山月癱軟地靠著城牆坐下,慢慢地縮成一團。

“醒醒,醒醒!”

一陣輕輕的晃動,徐山月努力地去睜開眼,但眼皮沉重,她看不清來人是誰,頭昏昏沉沉,她緩緩地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徐山月揉揉額頭,醒了過來,掃視了一下週圍,完全陌生的佈置。有些疑惑,她趕緊檢查一下自已的衣服,一切都保持原樣。

正想坐起身,忽聽得門外有動靜,徐山月踉踉蹌蹌地向門口走去,門忽然推開。

是那個人!那晚在客棧遇到查案的那個人,也是出城時城門口的那個人。

“醒了?你只是太累了,身體無恙的話,準備一下,離開這裡吧。”那人率先打破沉默。

“謝謝,”徐山月扶著桌子微微欠身,“救命之恩,不勝感激,敢問尊姓大名?”

“舉手之勞,這是些吃的,用完便自行離去吧。”那人說完就轉身出門,走到門口,停留了一下,似是還有話要說,終究也沒說。

徐山月吃了些東西,精神好了許多。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後面一個人突然從身側跑了過去,撞了一下他。徐山月沒有生氣,揉了揉肩膀。

這時,她卻注意到更多的人朝著街巷盡頭跑去......跟過去後看到的景象,便是自已的葬禮了。

回憶終了,這短短的一個月,什麼都變了。

徐山月落寞地坐在城門口,不知道何去何從。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拍她,一回頭,是個不認識的人。

那人悄悄地湊近徐山月,徐山月有些警惕,慢慢往後退,“是徐小姐吧?公子一直派人暗中找您呢!”

“你是?”徐山月有些疑惑,府中既然給自已辦了葬禮,不想讓自已回去,為何又要找自已?

“小的是李憲的弟弟李啟年,公子命小的暗中找您,是為了告訴您,他給您辦了葬禮,就是為了瞞住老爺,送您出城後的一切,公子都安排好了,他就在城外等您,耽擱久了,被老爺就發現了,就全完了。”那人低聲回道。

“好,我們這就走,”徐山月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管家的兄弟,很是感動,她起身就走。那人帶路直奔城門,巧的是,在城門口又遇到了那位大人,徐山月匆忙跑過去,簡單行了個禮,“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話音剛落,便被拉走了。走出城門不久,便進了一條小路,徐山月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兄長命你帶我去哪?”

“前面就到了,就快到了,公子在前面等小姐呢。”李啟年敷衍地安慰著。

察覺到前面小路越來越偏,徐山月提高了警惕,轉身便往回跑。見拖延不成,露出兇狠的眼神,咬牙切齒道,“真是不識好歹,想著去個安靜的地方再送你上黃泉路,你非要惹小爺我不痛快,那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說著,便把徐山月推倒在地上。

“救命啊,來人啊!救.......”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徐山月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只停了一下,徐山月又奮力掙扎。

草葉晃動,一陣風吹過,一個人影閃過,李啟年便重重地倒在一邊。徐山月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不停地喘著粗氣,輕輕轉頭一看,李啟年沒了動靜。

抬頭一瞧,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人......”徐山月泣不成聲,那人輕輕披在徐山月肩上,輕輕地拍著徐山月的後背。

一行人趕了過來,那人回過身去,對手下說:“帶回去,嚴加審問!”

徐山月一動不敢動,現在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這位大人了。要是沒有這位大人,她不知道今天自已還能不能活著。

到了一處涼亭,那人把徐山月放了下來,“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找些水。”

徐山月心有餘悸,拽著那人的衣袖,“別怕,我不走,旁邊有溪流,我去找點水給你。”那人拍拍徐山月的胳膊說道。

片刻,那人便用荷葉盛來一些山泉水,遞給徐山月,便故意轉過身去。

徐山月恭敬地接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看到那人在看別處,便大口地喝了起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徐山月終於從剛才的險情中恢復了心神,有些疑惑地問道,“大人怎麼知道我有危險?”

“你跟著那人前腳剛走,後面便有幾個人鬼鬼祟祟跟了過去,我不放心,所以派人攔住了他們,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女扮男裝,這幾天過的很是辛苦吧,快早些回家吧。”那人勸慰道。

“多謝大人,小女子有難處,女扮男裝也是不得已,不便將實情告知,請大人見諒。”徐山月解釋道。

“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徐山月有些疑惑。

“上次你暈倒,我叫了大夫號脈。”那人沒有繼續說下去。

“原來是這樣,那殺我的那個人?”徐山月轉而問道。

“這個我會查個明白,可能也需要你的配合。”

徐山月有點猶豫,“好,請大人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

就這樣,兩個人休息了一下,一起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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