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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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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奶孃都會過來給徐山月送來飯菜。徐山月在房中收拾好了行李,除了逃跑,她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哪怕今日父親準了自已不入宮,但依然逃不過被安排的命運,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離開!

可她還有些猶疑,徐山月在房中坐立難安,忽聽得門外,似是奶孃在和人交談,聲音越來越近。

奶孃開啟門,將來人介紹給徐山月,“小姐,這位是蘇嬤嬤,老爺差蘇嬤嬤來教導小姐入宮的禮儀規矩。”

蘇嬤嬤忙行禮。徐山月也點頭一下以示回應,“有勞蘇嬤嬤。”靈光一閃,徐山月繼而問道:“蘇嬤嬤,這些規矩多久可學完呢?小女怕手腳愚笨,誤了父親的事,勞煩嬤嬤多多費心了。”

現在被禁足,徐山月知道自已沒什麼機會打探到父兄安排的進度,有了這個蘇嬤嬤,自已就能瞭解父兄的大致安排了。

“回小姐,最遲月底便可學完,小姐過謙,小姐一看就是聰慧之人,這些事自難不倒小姐,也必不會誤了老爺的事。”蘇嬤嬤回道。

看來,最遲月底名單就會呈報了。那時日不多了,徐山月笑著目送嬤嬤。心裡已有所計劃。

次日,練習便正式開始了,徐山月學的很快,蘇嬤嬤很是開心。近幾日,徐靖軒每天都會派人來問蘇嬤嬤關於徐山月的情況。

得知徐山月很配合,徐靖軒也稍稍放了心。

凌晨,徐山月換了男裝,躲在角門的附近。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角門漸漸熱鬧起來,賣菜的商販上門送菜,陸陸續續地往廚房搬。趁著菜販和家丁們忙碌,徐山月躡手躡腳的半蹲著溜出了角門。

他們應該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已壓根就不打算從前院後院的門逃跑。這角門人多人雜,再合適不過了!

清晨,蘇嬤嬤像往常一樣敲門,可左等右等,房內沒有任何回應。她忙喚了奶孃過來,倆人都很疑惑,索性奶孃使勁一推,門卻開了,門閂掉在地上。心中一驚,奶孃趕緊跑到床頭檢視,早就沒有徐山月的蹤影。

“什麼?不見了?昨天不是還好端端的,怎麼一晚上人就不見了?馬上去找,快去啊!”徐靖軒憤怒地拍著桌子。

內院的下人們都提心吊膽,滿院搜找。

徐靖軒趕緊稟告徐父,與徐靖軒的慌張不同,徐父似乎並不意外。“府裡找不到,就不找了。”徐父淡淡吩咐。

“不找了?父親,那我們的計劃功虧一簣啊!”徐靖軒不明白父親為何會變了主意。

“留一個和我們不一條心的人在船上,不如就斷了她上船的機會!”徐父放下筆,抬眼看了眼徐靖軒。

“父親的意思是?”徐靖軒不敢直接說透。原以為父親只是不喜歡這個妹妹,沒想到父親竟要對親骨肉下手,頓覺後背發涼。

“一介女流,一不能留為已用,二不能為家族謀劃,留著也是個禍患。不過眼下有個更要緊的事,” 徐父停頓了一下,順手遞給徐靖軒一封信。“你派人將信送到宋大人府中,等這件事辦妥,就可以徹底丟了這枚棋子了。”

“是!”徐靖軒心事重重的後退離開。

這一頭,徐山月拍拍身上的泥土,沒想到這次的出逃還挺順利。清晨開始有了秋天的舒爽,徐山月把包袱抱的更緊了,四下搜尋有什麼地點可以歇歇腳,吃點東西。

銀子要長久的用,也怕被人發現,她看到小巷的一戶人家,門開著,煙囪冒著縷縷炊煙。徐山月決定碰碰運氣。

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她問,“請問老人家,我趕路至此,飢渴難耐,可否許我買點吃食,討碗水喝。”說著,便開始翻包袱摸出一塊碎銀“這些夠嗎?”

老婦人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家裡寒酸,粗茶淡飯的,若不嫌棄,快請進吧。”

“哪裡哪裡,多有叨擾,多謝。”徐山月把碎銀放在桌上。

老婦人一臉慈愛,輕輕給她撣了撣衣服上的泥土,把剛蒸的飯菜端了上來。老人家坐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徐山月,一眼就識破了她女扮男裝。笑著問道,“姑娘,一個人在外趕路可不安全,可要好生照顧好自已,早些回家吧。”

徐山月一頓,有些心虛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裡塞著飯菜,“老人家,恕我不能如實相告,無意欺瞞您。”

老婦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妨事,老婆子明白,這銀子你收起來。姑娘家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日後用銀子的地方多著呢,且好好收著。”

徐山月眼眶有些紅,忍住了眼淚。放下碗筷,老婦人包了幾個餅子放到了包袱旁邊。徐山月感激萬分,把乾糧放進了包袱,摸著老人家的手,輕聲問道,“老人家,家中可有針線,我的衣服有些破了。”

“有!你等等。”老人家起身進裡屋去取,“老婆子的眼睛看不清楚了,怕是.....”。一出來發現人已經走了,桌子上放著一塊碎銀。

徐山月快走了幾步,不停的擦著眼淚,老人家的話讓他想起了祖母。她有些後悔,自已這樣逃跑了,不知道會不會給父兄帶來麻煩,她有些不放心。

所以先去城門口附近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觀望一下,若父兄沒事,她再安心地走,正出神想著,正巧看到一個巷尾似是個小客棧。不如先在這裡落腳停留幾天。

這次她不光壓低了聲音,也調整了自已的姿態,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人不多,店家無聊地劃拉算盤。

清清嗓子,“店家,給我開個安靜點的房間。”

見終於有生意上門,店主滿臉堆笑,“好嘞,客官,您裡邊請。”擺擺手,示意小二帶路。

第一次在府外晃了一天,徐山月確實有點累了,命小二送些飯菜上來,並順手遞給小二一塊銀子,“夠了吧,就照著這個準備吧。”

小二掂掂銀兩,有些錯愕:這小公子看著是很少出門啊,一頓飯菜居然給這麼多銀兩,真是個冤大頭。 有些竊喜,小二故意有些為難地說道,“這恐怕有些不夠啊。”

“小二,請您幫幫忙吧,簡單的飯菜就行。”沒想到客棧這麼貴,錢這麼不禁花,那看來自已攢的錢根本不夠半年生活的。

小二假裝很為難,不情不願地走了。

這晚,徐山月太累了,這一天,比她在府中的十天加起來接觸的人、事還要多,吃完飯,就堅持不住睡著了。

半夜,突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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