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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中考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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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如約而至。

不辜負趕考人的期待。聽說古代科舉時,有人趕不上今科時間,從而又是三年,白白錯失良機。現今重大考試,都會提前預案,出題要前置,考場佈置要前置,道路清查要前置,卷後批閱人員要前置……

無不凸顯重視,針對考生的保障工作細緻入微。

六月十五號,正陽中學清場。將由專門的工作人員佈置考場。

第一件事兒,打掃校園,路面都得用灑水車犁一遍,整個學校必須得煥然一新,確保每位考生走進大門口時,心情感到舒暢。

第二件事兒,掛橫幅,不是祝某某某取得好成績,而是祝願所有考生一帆風順,乘風破浪,披荊斬棘,高歌猛進。

第三件事兒,佈置考場,同樣30人一個考場,本次七八九三個年級的教室都會排滿。

中考當天,蘇亦可作為主場選手,會見到許許多多陌生的面孔,他們來自縣級中學,規定以及當地條件限制,縣中不作為考場使用。所以33所市中當天會成為人山人海,滿是殷切期盼的家長以及準備搏擊長空的雛鷹們。

弄完考場,大概下午三點左右,最後一堂班會課展開,愛叮囑捨不得別離的班主任及老師們,會千託萬囑,會紅了眼,會落淚,所有堅強與嚴肅面具會在這一刻卸下。

而要隱藏、要羞澀的班主任及老師們,只會寥寥幾句,只祝願一番便會離場,剩下的時間交給同學們自已,他們有理由相信朝夕相處的三年時間,即將迎來離別,會有讓他們說不完的話。

正陽中學,這三百多號人,有多少能在高中聚首?不超過50人,大多數會分散至不同學校。有多少能保持聯絡呢?不超過10人,通訊手段(手機及聊天軟體)不夠普及,畢業即失聯的可能性較大。

所以,好好告別,成了初中三年呈現的最後一課。

十五號下午四時許,厚厚的回憶錄寫滿同學的希望與祝願,筆與本子成為文具店的暢銷,也成為那一代人絕對的回憶,多年後翻出,當年的青澀模樣,依然會歷歷在目。

四點半,幾乎所有人離場,正陽中學會在五時許正式封校,一應學生及老師們將不被允許逗留其中。校門口的警戒線之外,是通宵徹夜值守的警務人員。任何強闖校門的存在,都將受到驅逐甚至逮捕,包括不限於校內的流浪貓覓食歸家。

蘇亦可、李欣冉、林語走在興寧街,歸家路拐了彎,兩位女生說需要去散心解壓。蘇某迫於無奈,必須得跟著,萬一又整出岔子,今晚怕是不得安寧。

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兒~

街上的叫賣聲不絕於耳,興寧街是燕麓市比較有名的散戶集中地,各式各樣的小商鋪,行商走卒,琳琅滿目的小物件兒能讓所有女生挑花眼,蘇亦可還記得,李欣冉很多頭飾就是在此地購買。反而很少去大商場買貴重衣物,基本都是零花錢自購。

“蘇亦可,去買兩串冰糖葫蘆。”林語挽著李欣冉走在大路右邊,蘇某位於李校花左側,屬於來往行人及車輛碰撞方位,這點兒逛街站位都是多次經驗教訓。

唯美食與良辰美景不可辜負,儘管不耐煩,不一會兒,三人還是人手一串冰糖葫蘆嘬起,至於林語那串,就當蘇某人慷慨解囊好了。殊不知林語壓根就沒考慮過給蘇某人吃,咋酸不死他!

同仇敵愾的閨蜜,太可怕了。

興寧街無論何時,街面上的人總如春天的綠葉般繁多。屬於煙火氣濃厚,想要感受燕麓市人文氣息的必經之地。

柳雨霏、譚維維、楊百麗三人也在逛街,柳某眼尖,先瞧見了迎面走來的蘇某三人,出於避之不及的心態,柳雨霏和譚維維都想蒙著楊百麗趕緊躲過。

兩人的異常反而讓楊百麗注意到了李欣冉幾人,她可沒避讓想法,“好巧啊,一起?”

“好啊!”李欣冉生硬的回答,吞下一口略帶悔恨的氣。答應個錘子啊她,彰顯啥大度,腦子一昏,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可恨!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無辜吃糖葫蘆的蘇亦可。

感受到殺氣,蘇亦可動作一頓,又不知從何而來,繼續一臉享受的吃山楂。至於楊百麗,他只輕輕一笑便算是打過招呼,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這一點倒是讓李校花臉色好看不少。

一行六人,到哪兒都算是亮點。蘇亦可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儘量使五人出鏡,他又不是純傻,不需要這出風頭的機會。一直逛到六點,幾人才分手道別。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該買的也買了,想見的人也見了,不想碰到的也碰了,這一天天的沒啥不圓滿。

晚上到家,梅姐已經做好飯菜,李家夫婦也在,今天是兩家人商量好的一起聚餐,預祝兩人中考順利。沒有宏大儀式,簡單的一個蛋糕代表著他們對孩子的美好祝願。

飯後,一起聊天,看了會兒電影,再去三樓乒乓球檯簡單打幾局,主要是蘇亦可陪李明叔叔和蘇國強練練手,業餘的只剩消耗能量的作用了,李欣冉坐在一旁觀戰。王冰兒和趙梅躲進桑拿房自助spa,她們幾乎天天要保養肌膚和身材。

差不多九點,兩家人散場。蘇亦可淋浴後神清氣爽,拿起冰可樂一飲而盡,又看一會兒課外書,中途接到楊百麗的電話,聊了一陣子,十點鐘,放下窗簾,進入夢鄉。接下來是三天空窗期,一閃而過。

十八號早上八點,起床洗漱下樓,來到餐廳,趙梅已經做好早餐,李欣冉和王冰兒阿姨正在吃著三明治。

“coco,快來吃,有你喜歡的芝士烤麵包。”

蘇亦可坐在餐桌對面,拿起自已那份慢嚼細嚥,牛奶一口飲盡,十分鐘解決,吃完收拾碗筷端到廚房吧檯上,屐著拖鞋回房間換裝,中考期間也是可以不穿校服的。

八點半,趙梅親自開車,副駕是閨蜜王冰兒阿姨,後座是輕裝上陣的蘇亦可和李欣冉,兩人相顧無言。身旁淡淡的香水味煞是好聞,不可否認與人相得益彰。

蘇國強和李明叔叔照常上班,他們認為小場面而已,後輩二人自可應付,主要公司也忙,抽不出時間。

到了校門口,四處是送孩子進考場的家長扎堆,擠得水洩不通,趙梅也只好把車停在300米開外,讓二人走考生專屬通道進入考場。過大門安檢時,不允許帶任何除本人以外的東西進場。

考試需要的文具及草稿紙,會統一發放。進考場前,監考老師還會進行小抄檢查,一般而言,會嚴正嚴肅的告知作弊後果。考場內的無死角攝像頭還有前後2名老師鎮場,再加來回巡視的中考巡查隊。一旦發現,直接取消資格,且接下來三年內禁止參與考試。

蘇亦可渾身上下除了兩個褲兜,找不到藏小抄的地方,如果需要翻起褲腿兒或者塞搖褲兒裡,動作太明顯,簡直不把電子眼和老師當人看啊。他也不需要,至於另外一邊的李欣冉,只要正常發揮,問題也不是很大,畢竟二模她也有545分的成績,夠用了。

七年級五班,蘇亦可所在的考場。生面孔居多,縣裡來的中學生很明顯稚氣未脫,也有可能一大早坐大巴車過來,多少有點兒沒有睡醒的意思,但已經很好了,他們能否從縣裡跳到一所好一點兒的市級高中就看這一哆嗦,絕不會因為一點點小小的困難退縮。

考試時間與科目順序,與第二輪市摸底考一樣。唯獨多了幾分少有的嚴肅感,試卷是專人護送進場,拆卷前得對著電子眼展示,以示完好未開封,無人偷題的意思。

語文科目,也會發放草稿紙,就怕考生一不注意在謄寫答題卡作文題時塗抹,影響閱卷機器掃描結果,最終導致成績不佳,卷面的整潔乾淨也是平時任課老師重中之重的強調。

畢竟,機器可不講情面,為的還是相對公平。

當廣播裡傳來停止答卷時,所有考生也必須立即停筆,在座位上等待兩位監考老師收卷,任何不聽指令的視為作弊,當然這會兒有些老師會嚴肅處理,有些老師則會酌情處理(指沒到跟前)。收齊答題卡與試卷還有草稿紙後,監考老師將檔案袋封好,同樣在電子眼下。

然後,所有考生有序離場,除了人,所有東西不許帶走,直到下一場考試來臨,不允許再次進入考場,電子眼未來三天都不會關閉,每間考場內還有單獨的遮蔽儀器防止高科技作弊。

午飯,正陽食堂,會火力全開,拿出比平時豐富十倍的菜譜,一是為了考生吃好點兒,二是為了名聲,三是爭取來年報名生源。至於回家吃的考生,透過大門的安檢後就不歸學校管了。

李欣冉沒有和蘇亦可對答案,本來就不是很穩定的成績,不要再去大神那兒搞心態,穩住苟起,全部考完再對,崩了也就崩了,結局註定就會啥也不怕。

見蘇亦可早早的坐在梅姐車裡淡定自若的樣子,就知道小蘇提前交卷並且自我感覺不錯。

下午的數學,提前一個小時交卷;第二天上午理綜,提前四十五分鐘交卷,下午英語提前三十五分鐘;第三天上午文綜,提前三十分鐘交卷,下午物化實驗及體育,正點五點整,此輪中考完滿結束。

正陽考生,及縣裡來的考生,不管考的如何,不管臉上表情如何,也不管心中感受如何,至少,此刻,全部塵埃落地!他們都應該大大的鬆一口氣並獎勵自已一朵小紅花。

不是因為好成績才偉大,而要為敢於拼搏奮鬥的自已鼓鼓掌。餘韶靜候佳音,每位考生都值得去期待,咋肯定不是他人的驕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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