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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真的來到一處公廁，不顧我的阻攔，真的喝起了用來洗手的自來水。
“你這是何必呢？”
“用著方便嘿，不然公共廁所修起來幹嘛！吃飽了，頭也順便了。”
我還沒問，老叔就把水龍頭擰至最大，一些水花濺到我手上和臉上，連忙後退。
他可真是一個灑脫的人啊，我的灑脫在他面前，還留有七分世俗的味道啊。
也對，他可是向著後輩能跪下的人。
我有些好奇他的家庭：“你有孩子嗎？”
“有啊，好久沒見了。”
說到這裡，我就不好再往下問。可他卻不拿我當外人：“離婚了，好在沒牽扯到他兩人。”
我不解，那些人居然局都能做，為什麼會放棄繼續剝削妻兒呢，難道道上定下的規矩抱有天大的利益也會遵守？
好一個禍不及家人，可惜我不是道上的人，理解不了這麼一個規矩。又或者其中更有深的見解？
夜已晚，在路邊偶爾能聽見飛馳的土方車。
我和他一人躺一條長椅，好在氣候宜人，並不會冷也不會熱。這是另一種生活，想來也是別有風味。
我雙手枕在後腦，即使此刻天上沒有一彎明月，我也能幻想出來。
我將心中的明月高懸在深夜，但願能照亮你我。
車輪碾在地面的沙沙聲，成了悅耳的助眠。
我習慣於在睡覺之前胡思亂想，始終有一個意識，想得越多我的腦力就用得越多，就越容易入睡。
可不知怎的，想到了謝若昀。準確的來說，是穿越之前的謝若昀。
也不知那時候的位面是否會隨著我的穿越而消失。
希望別消失吧，她沒有做錯什麼。
還是算了，希望那邊不會改變，我沒有出車禍，在古樹公園找到謝若昀，確保她安全，然後各自好好生活。
不行，那也是折磨，還是消失吧。
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就像清空存檔一樣，什麼也不要留下。
各是一輛列車，有自已的軌道，承載的乘客不同，我們的終點站也不會相同。
我將太陽殺死，它罰我坐了一晚牢。
……
這些天，我和老叔打成一片，期間，他代替了我的眼睛，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所以存在很多共同話題。
與老一輩交談頗有收穫，他們雖然學識有限，但經驗卻十足。
比如說識路本領，大致知道某地在什麼方向，即使不知道具體道路也能找到。記住街道走向而不是街邊場景，記住每一片地域，再記住地域與地域之間連線處。腦中藍圖便自行繪製了出來。
第八天時，我和老叔相約在一處涼亭，他說他要離開這裡。
我問：“去哪裡？”
“不知道，我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呵呵，我不信他一直這樣，可能是隨便找了一個離開的藉口。這幾天我聽了很多他的千術，覺得特別厲害。
閒著沒事我讓他教了我幾招，而我失明，其它的感官變得更加靈敏，包括記憶。
在他的訓練下，比如有一副新的牌在我手中洗洗之後，我還能記住洗之後的順序，但也僅僅是這樣。
他比我強得多，可以洗出想要的順序出來。這種若是運用在炸金花之中，我都不敢想象錢有多麼好拿！
但十賭十輸，不賭為贏，我對此深信不疑。
他離開了，我買了些乾糧讓他拿在路上吃，而他這次沒有回絕：“就到這兒吧，這些東西就當學費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他離開了。
現在是凌晨五點，我剛剛從他手機裡聽見的整時報鈴。
這些天我也常常用清水洗頭，不為別的，只為求一個心境。
別說，那種自頭上開始的肌肉緊繃，由上而下，除有提神醒腦之效外，貌似我也獲得了一種灑脫。
沒了瞌睡，獨自走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
很巧妙地得到了很多收穫。
人生路漫漫，途中風景大相徑庭，可我們的終點始終只有一處。
我想，好點壞點是不是無所謂呢？就像這樣灑脫，別具一格，成為世界的遺忘者，哪一處美妙，哪一處便是終點。
曾經，世界上有許多人故意死在某些地方，這些地方對我們或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悟，可在他們心中，都是追逐過的美好，又或許是心底掩埋的廢土。但不管是什麼，都一直驚豔著各位。
就當我沉迷在自已的世界中時，世界總是要在關鍵時候給我開一個玩笑。
身後電瓶車斷斷續續地鳴著笛跟在我後面，我往右邊讓出道。它沒走，跟在我身後。
“方組長！我都不敢認為這是你。”
是謝若昀，我懸著的心不知該不該放下，見到的偏偏是我最不願招惹的人，好在不是什麼醉鬼或者兇徒。
在這些天，我和老叔偶爾會遇見些找麻煩的人，而他為了避免不要的麻煩和防止討債的人，乾脆就睡在了警局附近。
而警局旁一般都很寬敞，容得下我和他。
期間，也有民警來詢問我們情況。
幾次之後，見我們只是想在這裡流浪，便抱著一床被子出來。他對我們的我，我相信老叔會和我一樣，深深記住那段安全感滿滿的時光。
時間回到現在，謝若昀的這句話我知道是什麼意思，在外的這幾天我沒有換洗的衣服，雖然洗腳洗臉漱口基本的能保持，可就是沒有容我更換的衣物。穿著不僅油膩膩還有些瘙癢在身體之中。
在遇見謝若昀之前，我本來還還沉浸在我的自由世界之中，把這些外在的感受都想成是一種瀟灑自由的考驗。
而謝若昀此刻出現了，我彷彿透不過眼前那一層虛無，她沒說什麼，可她就是告訴了我，那片霞彩等著我欣賞。
“我在修行。”我這麼半開玩笑地回覆著。
“幹嘛！這是進丐幫的考試啊？”
她還是那麼幽默，以前就是，很會用一些特別的眼界來安慰我。我也很吃她這一套。
回道：“是啊，我及格了。”
“恭喜啊，在你坐上幫主位前，還是回家洗洗澡吧。”
我笑了笑，點頭答應。
好在她不像往常一樣問我很多東西，停留一會兒就離開了。
我稍微放下的心生了多餘的情緒——空虛。
謝若昀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是在我修行時來毀我道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中的溫度有些回升。
本以為老天只開一次玩笑的我，又遇見了謝若昀。
走在路上，有人輕輕拍打我的後腦，我看不見，她沒出聲。
油膩膩的頭髮怎麼下得去手的？不理解。
這次她沒騎車，就像散步一樣跟著我沒有終點的腳步。
“你……現在？變成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