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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這箭術,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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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歲開始,便陸陸續續有各國的使臣前來覲見,街上小兒見他們著裝各異,不禁心生好奇,跟隨其後。

南越國使臣頭戴金冠,那金冠後面的邊緣尖銳細長,宛如一片巨大的蓮葉,穿紫色窄袍,腰帶飾以金蹀躞,腳蹬吊敦鞋。而北疆使者則是長鬍子、高鼻樑,頭上纏繞著整匹帛,將整個頭部都包裹起來,衣服則是鬆散地披著,給人一種不羈之感。大晟國使者頭戴白玉高冠,著廣袖長袍,腰間繫著質地成色極佳的玉佩……

許府內,許今安嘴角微揚,眼中帶有一絲挑釁,“晏之,今年官家在南林苑安排了宴射,你和我都是伴射,你覺得我倆誰更勝一籌?”

江晏之擦著手裡的劍,只是淡淡地說:“你的箭術不比我差。”

許今安聽後哈哈一笑,朗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看看誰的箭術更好。”

言罷,只見他一身戎裝,朝那馬廄走去,挑了他最喜歡的棗紅馬,跨上馬鞍,手握韁繩,騎上他的棗紅馬往南林苑奔去。

每逢他國使臣到訪大雍,按照慣例,會在南林苑舉辦一場宴射大典,朝廷會精心選派一些善射的武臣陪伴射箭。官家一般不親赴宴射儀式,但會任命樞密使負責接待,同時也有觀池中魚、賞園中花、賦詩等娛樂活動助興。

今年的宴射禮別出心裁,分為三個階段:射靶、射飛鳥和射玉球。各國選派3名武者參賽,今年賜物較往年豐厚了一些,有銀鞍馬、衣著、金銀器物之類,數量不等。

第一輪射靶

人與靶位之間距離50步,這靶子不似以往的那種中間有紅圓心的,而是以九種動物替代。正中央盤踞著一頭黑熊,猛虎居於上方,麋鹿居於下方,雕雉猿居於右方,雁兔魚居於左方。每位參賽者有9支羽箭,按照順序,第一箭需射向正中的熊,第二箭則瞄向上方的虎……依次類推,誰射中的次數多便是誰取勝。

許今安上場了,只見他穩穩地握住長弓,用力拉緊弓弦,恰巧此時,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縫隙灑在靶場上,他微微眯起左眼,牢牢鎖定住靶心處的那隻熊,鬆手放箭,箭矢如同閃電般直擊那隻熊。接著,他又迅速從箭筒裡抽出第二支,一個轉身拉滿弓弦將箭射了出去,正巧射中了虎,接著第三支、第四支……一箭接著一箭,箭無虛發,旁邊數靶的小侍官大概是第一次參加宴射,都看得有些呆了。

“大雍許今安,全中!”隨著那聲清亮的聲音響起,全場轟動。

許今安下了場,當即向江晏之炫耀道:“晏之,怎麼樣,我厲害吧?”

“你自然是厲害的,該我上場了。”

只見江晏之面沉似水,深吸一口氣後,迅速搭箭,扣弦,拉弓,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只聽弓弦“嘣”的一聲脆響,射中靶心,第二支、第三支……很快就射完了九支箭,那小侍官還沒從許今安的出色表現錯愕中清醒過來,又被江晏之的箭術給震驚了。

“大雍江晏之,全中!”

許今安湊到江晏之跟前,滿臉興奮地說道:“晏之,這輪我們是平手啊,下一局我可要贏了你。”

一番激烈角逐下來,大雍國三人均是全中,大晟兩人全中,南越、北疆各一人全中。旁邊一些大人交頭接耳談論著,今年大雍真是代有人才出啊,這射箭水準往年從來沒有這麼高過,後生可畏。

第二輪射飛鳥

在這個環節,參賽者需要射中放飛的鳥,他們每人只有三支箭可用。隨著飛鳥放出,許今安集中注意力,仔細觀察飛鳥動向。只見他手法嫻熟地拉緊弓弦,毫不猶豫地射出一箭,不愧是“一身浩然氣,千里快哉風”。這一輪許今安和江晏之皆是全中,大晟、北疆一人全中,南越無人射中。

第三輪射玉球

參賽者需要矇眼射中從高空丟擲的玉球,那玉球中放了鈴鐺,雖可以聽聲辨位,但難度不比射飛鳥小。每個參賽者仍然擁有五次射箭機會,而這五支箭只要其中一支射中即可。江晏之蒙著眼,感受那玉球傳來的聲響,第一箭差那麼一點點就射中了。

“第一箭,未中。”

江晏之並不急躁,他穩穩地拔出第二支箭,繼續聆聽那清脆的鈴聲,再射,仍是未中。儘管失利了兩次,但他並未氣餒,而是冷靜思考。緊接著,他憑藉自已敏銳的判斷力,稍稍提前預測了一下玉球的位置,然後飛速拉開弓弦,果斷射出第三支箭……

“第三支箭,中!”

許今安倒沒有那麼走運,一連射了五箭,都是差那麼一點,他不禁嘆氣道:“看來這次又輸給你了。”

江晏之輕聲一笑,“輸給我有那麼丟臉嗎?”

許今安哈哈一笑,拍了拍江晏之的肩膀,“不愧是我兄弟,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這三輪比賽,唯江晏之取勝,這訊息一時之間傳遍了京城,大家紛紛湧上街頭,看是誰家的少年郎。

畢竟這也算是長了自家的志氣,當然值得一睹風采。

有些市井少年甚至攔住了去路,爭著搶著獻上自已寫的頌詩;有些圍觀者站成人牆,道路也跟著堵塞了起來;也有不少閨中女子前來相看,取勝那人到底是何等英姿。

“這少年郎可真是好看呢。”人群中傳來一聲女子的驚歎。

“那你要不要去問問婚配了沒?”旁邊的女郎調笑著說。

“雖說我國民風開放,但在大街上去問男子,我還是不敢的。”先前說話的女子紅著臉小聲回答。

“看把你羞得,還是找你母親幫你說媒吧。”旁邊女子打趣道。

此時的孟輕晚正拉著知夏嘗各類小吃,卻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望了一眼人群中的江晏之和許今安,確實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存在。

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是吃的讓她快樂。何況,這箭術拿來打獵,豈不是十拿九穩?

宴射後,不少使臣辭行,這時的京城,已搭起了燈山,並裝飾了各種綵帶,交相輝映,重重疊疊,堆積如山。

上面畫著各種神仙故事,有八仙過海、麻姑獻壽、天女散花等等。還有,用那草把紮成的兩條巨龍,活靈活現,用青色的帷幕遮籠。

上面密密麻麻地放置幾萬盞燈燭,遠遠望去,蜿蜒起伏,宛如雙龍騰飛遊走。

接下來便是上元佳節,這京城,可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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