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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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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戰一觸即發時,所有的聲和光都停滯了,巨猿的猙獰、王座女子臉龐上的隱怒、眾人驚恐絕望的神色全部凍結,舞臺上的光凝固在這一刻,像是電影中止了放映。

“呃......吼?”半晌,一聲帶著疑問、不似人類的嘶吼響起,倚靠在座椅上的身影慢慢站起身來,渾身漆黑的人形身影走到舞臺上。

將臉貼近幕布,其上畫面惟妙惟肖,巨猿的每一根毛髮線條都纖毫畢現,正當黑影好奇地來回走動觀察時,畫面恢復了,但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模糊看到滿屏藍光和兩張有點熟悉的面孔.

熟悉?熟悉是什麼意思,黑影停了下來,此刻畫面又停止不動了。

黑影抬起詭譎的利爪碰了碰帷幕,有濃厚黑霧旋繞的腦袋停止了左搖右擺,似是發現了令它感到訝異的事情。

黑影往後退了幾步,它在原地蹦跳起來,嘭,強大的衝擊力將它震回原地,它對那堵撞得自已腦袋發暈的、無形的青金色空氣牆憤怒咆哮,隨即喉嚨發出嗬嗬嗬的聲響,它好像又笑了起來,佝僂下混沌漆黑的身軀,屈起兩條大腿。

“轟!”青金色的舞臺被踏碎,黑影衝進了幕布之中。

……

把時間撥回到5分鐘以前

冷岸根島沿岸

巨猿雙臂撐天,遙遙相對的雙掌之間,雷暴炸響,空氣中扭曲出無數細小電弧,電弧橫衝直撞互相結合,一團二層樓大小的紫黑色的球形閃電在空中成型。

“毀滅!”賀拔武威用力揮下手臂,那紫黑色的能量球攜無可匹敵的狂暴,轟隆隆地滑向海面,巨球滑過,一些與之距離過近的藏青色人群連一聲都未曾發出,連帶武器一同詭異地湮滅,冰原上飄蕩紛飛血肉和金屬混合的碎片。

桓懸黎五指大張,鋪天蓋地的箭矢攢射向巨猿,二者,竟然都選擇了以攻對攻,不設任何防禦!

“喂喂喂,你們兩個,要瘋回自已領地瘋,一千多歲的人了,在北極大吼大鬧,想摧毀摩歐州北部所有城市嗎?”

無數清透似天空的輝藍水浪嘩啦湧過,剛才還是世界末日般景色的冷岸根島此時一片清明,數量充斥半邊天空的冰箭和龐大的球形閃電一同消失,只有一句聲音清晰的話語迴響。

長臂垂下,賀拔武威眯起眼睛,看向那艘橫於大陸與海洋之上的船隻,盤坐在船頭上,灰髮男子不掩飾地慢慢打了個哈欠,似是較為疲憊,樣子稱得上是慵懶閒適。

“什麼時候東土洲的事情,輪得到百州人插手了?”桓懸黎冷冷嗤笑一聲,不著痕跡地調整了下王座上的坐姿。

蕭靈嶽揮了揮手臂“好久不見,桓家的小梨子。我理解你們雲國人和魏國人的仇恨,但是這是現世,請務必保持和平。”

桓懸黎面色漲紅,將憤怒強忍住,冷哼了一聲,視線垂向地面。“啊,主人,我?”冰原上,趴在王辰肩膀上的碩鼠暗叫“苦也”,剛才腦海裡響起傳音,大人竟然要它去和那傢伙耍嘴皮子,它雖然平時牙尖嘴利,但那得分物件啊,這他媽是蕭靈嶽,聖級進化者蕭靈嶽!

一絲冰冷在眉心鑽動,碩鼠吞了口口水,展開雙翼飛向天空:“冷岸根島有,有條約,它它它領土名義上也有我們雲國的一部分。啊!還有,我家大人現在是桓家家主,請請您,拿出應有的尊重。”

蕭靈嶽嘆了口氣,將手伸進船底,隨即幾公里開外,碩鼠的頭頂浮現一隻手,一把將它攥住。

“偉大的蕭靈嶽大人放過我,不斬來使吱,不斬來使啊吱”看到那對湛藍色的眼瞳,碩鼠尖銳叫喊起來。

將碩鼠丟進後方船艙,蕭靈嶽從船頭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桓家家主,有一件事你沒搞明白,我說,這是現世,跟是不是你的地盤沒關係,還有那位賀拔將軍也是,請遵守現世秩序,不然真的會捱打哦。”

聽到這句話,沉默良久的賀拔武威那邊有動靜了,頂天立地的身形迅速縮小,化作一名全身披掛甲冑的魁梧武將,骨節粗大的手掌張開,滋啦電流聲響起,一柄長桿刀形制的武器出現,刀尖指天,柄端觸地,接觸到的凍土層瞬間焦黑灰化,長達兩米的武器泛著濃郁的紫,與甲冑同色,身體周邊波動起比他化作巨猿更可怕的氣息。

“現世秩序?你就是那個叛離我們魏國的蕭靈嶽啊,聽說你還去了什麼百州國?很好,既然讓我碰到了,你可以去死了。”賀拔武嶽單臂抓起長刀,從地向天開始發起衝刺,全身披掛的紫黑色甲冑讓他看上去就像是閃電在移動,在他看來,殺死蕭靈嶽這件事比搶生命石更值得重視!

“神通·敕滅!”刀鋒上的暴雷一路從地面炸到天空,賀拔武威一躍而起,手中長桿刀鋒直指蕭靈嶽脖頸。

蕭靈嶽一動不動,仍然保持豎起一根手指,對桓懸黎演講的姿勢,完全無視賀拔武威聲勢驚人的來襲。

一點生命力都不調動嗎?哪怕這傢伙的虛舟是目前公認的速度天下第一,也不能這麼輕視毀滅之天命石傳承者吧?就在王座上的桓懸黎考慮要不要幫敵人的敵人蕭靈嶽的時候,遲疑的面色慘然而變,她的臉上透出巨大的恐懼:“神通·極冰!”

因為她看到一雙布鞋從神通‘虛舟’的船艙踏出。

冷岸根島沿岸,盪漾起伏的黑色海水拍打在厚重的白色冰架上,這樣的景象已經存在了幾百萬年,它們彼此有進有回,就在今天,它們一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

一個直徑數百米的藍黑色洞口出現在陸地上,洞口周圍,數百萬噸海水停滯一秒後,天塌地陷般地狂瀉進洞口。

虛舟上,劉淵赤穩步站在蕭靈嶽背後,遍佈龍鱗的青金色光粒虛持在兩指之間,擋住那把挾滾滾風雷而劈下的大刀。

“我沒要求你們建設秩序就很不錯了”劉淵赤平靜地看向頭頂的賀拔武威:“還敢破壞?”

賀拔武威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已瞬間解體的甲冑,“你是……”還未來得及說完,身體如同炮彈一樣震飛,嵌進遠方山脈石壁裡,撞擊形成的坑洞深不見底。

劉淵赤虛空邁步,便有水藍光輝湧動,下一秒劉淵赤出現在沿岸凍土層上“你們兩個,過來,我有事要說。”

天空另一側,被削去大半個體積仍然龐大的冰塊消融,轉瞬間沿岸暴雨滂沱。

提起裙襬,踩著冰雪臺階飛速來到地面,早已撤去王座的桓懸黎咬著牙,俯身而拜:“參見漢國大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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