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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北極事變(第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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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穿的洞口上延伸出數條粗大的紫黑色電流,一把將黯淡虛化只剩半截的武器握碎,“他媽的,差點就死了”賀拔武威陰沉著臉,步伐踉蹌地往山口走去,儘管自已體內反震的能量還在肆虐不止,但停下來休息治療是不能的,因為還得去覲見那個恐怖的老傢伙。

……

“既然雲魏的主事人都到了,那麼我就開始了。”微風吹得一襲布袍飄蕩,凍土層上站著一名東土洲老人,瞥了眼儘量剋制著不吐血的賀拔武威,劉淵赤繼續說:“你們預測的很準,新的三百年確實已經到來,天命石碎片又開始活躍於現世,那麼,是時候立下新的公約了。”

聞言,一旁垂手恭立的桓懸黎微微抬起頭:“您是說,新的公約?恕我提醒,現在出現的還是天命石碎片,如今的現實仍然是——新的天命石主體繼續消弭於世間”

“漢國的至尊,我想問您到底想做什麼?我和這篡臣女人爭奪的是碎片,又不是違背了你當年說的不得為天命石主體掀起全方面大戰!當然,我是孤身一人,她帶了許多前呼後擁的僕從。”抱起雙手,賀拔武威冷硬著粗曠的面龐,目不斜視地盯住那個精瘦的背影。

“無禮的索虜,你敢在漢國皇帝面前挑起爭端!大人,我來為你處刑這個蠢貨!”桓懸黎冷笑出聲,抬手對準賀拔武威,手腕上三道霜風開始狂轉。

一圈青金色的光環擴散,震碎了圍繞賀拔武威周身的數千只袖珍冰箭。

“靈嶽說的對,兩個都上千歲的人了,還在這裡如同稚童一般吵鬧。”緩行於凍土帶上,劉淵赤頭也不回地傳下悠悠話語。

“咳咳,我說,你們還沒搞明白一件事。既然劉老爺子在這,那你們現在代表的就是雲魏兩國,嚴肅點,拿出大國風範來哦。”和藍天一色的小船上,一雙長腿晃晃悠悠,蕭靈嶽樂呵呵地往下喊話。

賀拔武威眯起眼睛,嗤笑一聲:“東土洲的事情,輪不到你百州國的鬼畜人士叫喚。”

桓懸黎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天空,二人又同時看向前方行走到海邊的老人,一時空間氣氛略微詭譎,賀拔武威的那句話看似在質問蕭靈嶽,其實是在試探作為東土洲漢國第一人劉淵赤的想法,這位至尊帶著桃花源陣營之外的百州國人來到底是何意。

可接下來劉淵赤的話卻讓兩位東土洲大國代表人的表情瞬間凝固。

“準確說來,不只是東土洲的事情,我已退位。所以是我一人向東土洲、以及全世界的桃花源勢力發起談判要求。”抓了一把泛綠的海水,聞了聞裡面殘留的生命石氣息,劉淵赤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對著後方說道。

玉質光澤的分杈長角突現額頭之上,瞳仁扭曲一陣後其與眼白的分野消失,變得狹長的眼眶滿溢青金之色,同色的鱗片鑽破面板,緩緩舒展後逐一扣合收攏,他的臉開始變得模糊不定,在人臉與由兔眼,鹿角,獅鬃組成的一張奇特面龐之間來回切換。

在他話語落下的瞬間,廣袤無垠的冰原上升起一顆極為閃亮的青金光點,隨即萬丈光芒從中爆射而出,一隻巨大圓罩攏扣住了整座冷岸根島。

大大小小的生命力碰撞動靜轉瞬即熄,群山之巔、海洋底部、空間夾縫……一道道人影或是跌落或是浮現而出,無一不是被劉淵赤的威壓拍得趴伏在地,不能動彈,那是諸多得知劉淵赤重新現世,蹱跡而來的進化者勢力,沉寂三百年,這位空間天命石之主宰,當世唯一行走的王級進化者,再一次咆哮世間!

圓罩內,距離他最近的賀拔武威原本狀態就極差,此時不得不半跪在地,周身毛孔榨出了大量血液,滴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細微的黑孔。

“這……至尊,您現在代表的漢國還是百州國呢?難道真的要為了所謂的世變而打壓所有桃花源進化者嗎!我們,古代的進化者們,已經遵守公約三百年了,內耗了太多自身的實力,對於我們而言,人類不過是一種數字,是一種資源!”除了呆坐在地不敢出聲的雲國執密院眾人以外,桓懸黎是場中唯一還能說話的,此時她努力抬起的臉上滿是不解與憤恨。

“我理解大家,特別是桃花源勢力,在上個三百年為了穩定作出了何等的努力和犧牲,畢竟習慣了掠奪普通人類生命力和新興天命石的你們,被《進化者公約》束縛到非天命石出世而不能出確實很難受。但事實也正如我所言,不會再出現新的天命石了,大家必須要面對一個不再能續存迴圈的世界。”

劉淵赤指了指天空上不受影響的蕭靈嶽:“所以,我僅代表我自已,向包括百州國在內的諸位進化者,就世界的發展及秩序作出宣告,從今天開始,水陸星球將進入新的時代,和上三百年的約定一樣,進化者不可為天命石發起全面戰爭,給普通人生存繁衍進步留下更多空間和未來。”

“現在你們可以說話了,別一副痛苦的樣子,你們大張旗鼓地搶奪天命石不就是為了引我出來嗎? 我看看啊,雲國、魏國、震丘國、摩歐州教廷……我時間緊,就不跟你們玩拆穿反轉的遊戲了,說出你們的想法吧。”邁步於白堊色的大地之上,這位昔日製御天下的漢國皇帝,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呼吸天地,君臨群雄的雄偉氣質

“呵呵,空間之主!從以前當漢國附屬國的時候,你就對我們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束縛你自已的漢國還不夠,還要束縛我們!”震丘國的胖將軍手肘撐地,大口咳血,遠遠地對老人大吼。

“陛下,進化者的命也是命,我們也要活,活得太久,真的不想這樣慢慢熬死”漢國的使者雖不敢去看那片路過的衣角,也低下頭苦澀出聲。

“我沒意見”蕭靈嶽抱手,鄭重地點頭。

……

劉淵赤就這樣一路走到雲魏二人面前

賀拔武威嗤笑地抬起頭來:“你……”

劉淵赤只一指敲在他頭上:“你沒資格說話,就憑剛剛你和桓懸黎差點毀掉半個北極圈土地的事實,我現在就可以將你立地斬殺。”

“空間之主,你太過霸道!我們強加意志給人類,你又何嘗不是!你難道也要和百州國那些自詡新生人類的蠢貨一起對抗水陸星球最強的種族進化者嗎!”桓懸黎目眥欲裂,她手中的大塊天命石碎片被劉淵赤拿走了。

“好的,全部聽完了,這就是你們的想法嗎?言辭懇切,沒錯,無論世界變了也好還是我的意志也好,你們的確被束縛到了,那這樣,今天我不用武力,你們和這個傢伙打一架吧。打完我們再作長議”

劉淵赤點點頭,伸手在空中拈到一顆橫衝直撞的光點。

“出來吧,徒弟”

驚人的威壓再度駕臨天地,眾人怵然將視線鎖定在劉淵赤手中,超規格神通·八紘儀矩·乾坤的再現竟然是為了釋放他的什麼徒弟?

一隻包裹渾黑鎧甲的足掌踏出,始一觸地,永恆不化的凍土層大地上沉陷下去一口面積和深度皆達數百公里的巨型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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