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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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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黃昏院中樹下,晨曦正在給沐陽織著新衣,旁邊的桌子上已然擺好了美味的飯菜。她時而抬頭看看院門的位置,時而眺望蒼嶺的方向,面露一絲擔憂。正尋思間,院門吱呀一聲響起,滿身泥土的一老一小映入眼眸,她莞爾一笑連忙起身相迎。

“孃親,我們回來了!”說話間沐陽飛奔入晨曦懷中。

“陽兒,你看你髒得像頭小野豬一般,快陪爺爺去擦拭一下,馬上吃飯。”

“嗯,好的孃親,陽兒這就去。”

“爹,辛苦您了,陽兒慢慢長大了,您以後就讓他自已走吧,還這樣揹著我擔心您受傷。”說著晨曦順勢接過秦丘山肩上的藥簍。

“哎…無妨,老頭子我身子骨還硬著呢,帶著我這大孫子,我感覺自已都年輕了,哈哈。”

落座席間,沐陽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那油珠和肉屑糊得滿嘴都是。

“陽兒,你慢點吃!”

秦丘山則是在一旁摸著鬍子笑道“好!和他爹小時候一個樣。”說及此處他也不免地向蒼嶺的方向看了看。

“爹,您也快吃吧,我想懿德他們很快就能平安回來了,這次可能是獵物太多耽擱了點時間吧。他可是答應好陽兒,回來送他一顆紫眼狼的牙齒的呢。”

“對,老爹臨走前答應過我的”埋頭苦幹的沐陽略微抬頭說道。

秦丘山微微點頭“想來也是如此。”

夜晚,沐陽依偎在晨曦的臂彎“孃親,你說爹爹明天能回來嗎?”

“你爹那麼厲害,一定能的。”

“騙人,昨天我問的時候您也是這樣說的!”

“傻孩子,娘怎麼會騙你呢,期盼一件事的時候你也要學會相信它,這樣你才有繼續的勇氣和力量。”

“孃親我不懂,今天爺爺也說了一些我不懂的話。”

“等你長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孃親你陪爹爹去蒼嶺狩獵過嗎?那些野獸是不是長得都很可怕?我好想跟著爹一起去看看。”

“孃親沒去過那裡,但也不是所有的野獸都可怕,也有很多可愛的、美麗的,不過孃親也只是聽說,等你長大了進入狩獵隊,自然就會看到,可現在的你還不行,你要長得像你爹一般高大強壯才行。”

“陽兒想趕快就長大。”

“小傻瓜,哪有那麼快的……”正欲說下去,卻發現沐陽已然在她懷中睡著。看著那胖嘟嘟的小臉,輕撫著沐陽的頭髮,此刻的晨曦卻是在心中默唸“孃親希望我的陽兒慢點長大”。

第二日清晨,只見此時小沐陽光著屁股滿屋子的跑著,而晨曦則在後面手裡拿著小木棍追著。

“臭小子,等我逮到你看不把你屁股開啟花!”

“孃親,陽兒下次不敢了,再說了那我也沒辦法呀!”

“每天都尿床,老孃天天都得給你洗被褥,今天非教訓你不可!”

秦丘山的敲門打斷了這場追逐,而秦沐陽也像見到救星一般躲在其身後。

“爹,您怎麼來了?”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沐陽又尿床啦,確實該揍,曦兒你繼續,老頭子我就當沒看見。”

“爺爺……”沐陽極力的扯了扯秦丘山的褲角。

“好了,爺爺不逗你了,曦兒快給他整理一下,懿德他們回來了!”

“爹爹回來了!”說著轉身就要往門外跑。

卻被秦丘山一把抓住“臭小子穿好衣服再走,這成何體統!”

隨後三人一同向著村口而去。

此時的村口已經圍滿了人,這次狩獵隊比往常晚了十來天回來,此刻人們的擔心都化作了激動與歡喜。

“爹”

“陽兒”

遠處秦懿德蹲下,沐陽飛奔著撞進他的懷裡,隨即舉起沐陽放在自已肩頭,朝著晨曦她們這邊走來。

“爹 曦兒!讓你們擔心了。這次我們遇到了一頭裂地蠻象,所以回來得晚了一些,所幸大家都沒事,只是有幾個兄弟受了點傷。”

“回來就好!”

“幾日不見,你小子又長結實不少,來看看爹給你準備了什麼。”說著秦懿德從身上的獸皮袋子裡拿出一顆潔白如玉的犬齒,上面綁著一根紅色的線,在犬齒的正中央刻著一個大大的陽字。

“紫眼狼的牙齒!”

“來爹給你戴上”說著輕輕的將這個紫眼狼牙齒做成的項鍊戴在了沐陽脖子上。沐陽高興的拿著它把玩起來。

“走,爹帶你去看個大傢伙”說著便和沐陽越過村口的人群,向著他們的戰利品走去。

只見地面上躺著一具巨大的野獸軀體,雖然被拆解了部分,但依然如一間屋子一般高大,腳掌如同石磨般大小,那長長的鼻子和丈許長的象牙如長槍般矗立。

沐陽小嘴大張的看著這個龐然大物,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到蒼嶺中的怪物。

“爹,這就是裂地蠻象嗎?這也太大了吧!這得夠村裡人吃多久?”

此時秦懿德滿腦門的黑線“吃!吃!你小子就知道吃,我們拿下它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爹,蒼嶺之中它是不是最大的野獸了?”

“那當然不是,這蒼嶺自有造化,比它大得多的獸類還有很多,那些都不是我們敢覬覦的物件,或許也只有你風叔才有機會面對那等恐怖的存在吧!”

“走,回家!等會兒讓你吃個夠。”

入夜,沐陽已經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昏黃的燭光下,晨曦正在給秦懿德換著傷口上的藥。“下次可不許這樣冒險了,即使沒有那狼牙,你平安回來陽兒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不是沒事嘛,沒想到那些小狼這麼難對付,比那大笨象還難纏。但是既然答應了陽兒,我這當爹的怎麼能食言呢?聽你的以後不這樣了。”

“不過你們是怎麼獵殺這蠻象的,按說這種大傢伙一般是不會單獨出現在山脈外圍的,就算出現也會是成群結隊的。”

“我們當然沒那個膽量去招惹一群裂地蠻象,這是在抓紫眼狼的路上發現的,當時它已然受傷,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襲擊過,然後逃竄到這裡。我們耐心觀察了數日才選擇動手,本來它也生命垂危,所以我們沒費多大力氣就拿下了。”

“德哥,以後你們進山狩獵隊得更加小心了,能夠輕易重傷裂地蠻象的東西,必然十分可怕。”

秦懿德面色嚴峻且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雞腿、蠻象肉好吃,都是我的”此時秦沐陽的一句夢囈,讓夫妻倆不禁一笑。“這小子,做夢都不忘吃的真的是。”

“睡吧,這次進山把藥品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明天還得跟著爹調配一些。”

夜深人靜整個北山村都陷入了沉睡中,可唯獨齊風此刻難以入睡。白天人們都只驚歎於裂地蠻象的巨大,可唯獨他注意到了那個傷口,他清楚那是什麼襲擊了裂地蠻象。雲隱鴞,這不是蒼嶺應該出現的靈獸,同時他又看向了自已空蕩的衣袖。

“雲隱宗,你們還真的是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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