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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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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叔,您讓我歇會兒吧!實在…實在跑不動了。”晨跑訓練的路上,一個圓得像球一般的小胖子癱坐在地上抱著齊風的腳脖子哀求道。這小胖子不是別人,正是五歲的秦沐陽。可能是因為伙食太好所以他一發不可收拾,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今天是他參加訓練的第一天,本來信心滿滿的,可才跑了沒多久他就發現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噩夢。

看著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齊風不覺嘴角上揚“你小子也不行啊,偷學的時候有模有樣的勁兒哪去了?”

沐陽低頭拍了拍自已圓潤的肚子“估計都到這裡去了吧!”

“好吧!給你幾息的時間,然後繼續。”

“沐陽讓你以前少喝點,現在好了吧奶娃變胖墩兒咯,哈哈!”二壯朝著沐陽調侃了一句,孩子們都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這兩個字彷彿有魔力一般,沐陽一激靈的站起來“二壯,你給我站住!”便開始跑起來。

“來追我呀!胖蹲兒!”前面傳來二壯的呼聲,這下使得沐陽更加來勁了。於是二人你追我趕的畫面就此產生。

遠處齊風看著他們微微一笑。

可是幾圈下來沐陽又不行了,但他沒像開始那般原地坐下休息,而是慢慢的走著。前面的大部隊也減緩了速度,二壯則折回來攙扶起他,本想掙脫,可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一起緩慢的跑起來。嘴上卻惡狠狠的說著“你再叫我奶娃,我回去一定讓二叔揍你!”二壯也沒有反駁,只是哈哈一笑。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跑完了全部的路程。沐陽累得直接整個人躺在路邊,此刻的他已然天旋地轉。

“表現得不錯,快去吃早飯吧,接下來我們的訓練才真正開始。”齊風走過來說道。

“好的!風叔!”

一個時辰後,齊風將孩子們都集合在村頭。

“接下來,我們開始練習風烈拳,風烈拳講求以勁馭力,牽引四肢百骸,熬練周身筋骨,快慢有序,收放自如,柔時若春風拂面,烈時若狂風掠地。招式上我就不再做過多的演練,你們只有不斷練習才能體會何為以勁馭力,如果你們能做到像這樣,也就表示你們合格了。”

只見齊風走到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樁前,如觸控般的一掌,那木樁便應聲折斷。

“開始吧!”打斷了震驚中的眾人。於是孩子們都認真的練起來。沐陽亦是如此,但他一邊練著也在腦海中回憶著齊風那溫柔的一掌,似乎想要極力捕捉那股力量的來源,卻始終無法得其法。就在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迴圈中,時間匆匆而過。

兩個時辰後,齊風走了過來。

“為了使你們更加直觀的感受什麼是風,什麼是柔,現在我們換個地方進行練習。”

一聽到這裡除沐陽外的其他人,頓時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似乎這句話讓他們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東西。

“二壯,這是什麼情況?我們要去哪裡?”

二壯耷拉下腦袋說道“哎!到了你就知道了!”

“啊?”

不多時齊風帶領眾人來到了北山村外的一處瀑布邊。這裡名叫風鳴澗,兩邊都是高聳的山壁,中間則是湍急的北月河,流經此處形成了一掛瀑布。這裡因風特別大,會發出“嗚嗚”的聲音而得名。有時從遠處根本聽不清水聲,只有風聲在不斷嘶吼。

“風無形無質,卻能斷木摧屋;水柔弱常形,卻能畫改山川。我想讓你們做的就是去體會這股力量。”

“好了,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去到風口上扎馬步,每次一炷香的時間,待到穩定身形以後再開始練習風烈拳。二壯你領著他們去吧。”

“好的,風叔。”

“大家跟我來!”

當沐陽站立在那風口上時,他才明白過來當時他們的表情為何會那樣。一瞬間猛烈的狂風迎面吹來,差點讓他來了個倒栽蔥,還好他噸位還可以,而且呼吸也變得十分困難。別說扎馬步打拳了,光是要站穩都需要花費全身的力量去維持,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更是加速著體力的消耗。一群人裡面除了二壯等少數幾人可以紮起馬步外,其它的孩子包括沐陽在內都只能艱難的維持身體平衡。此時齊風的聲音穿透狂風落在了孩子們的心間。

“莫要僵硬的去對抗它,想象自已是一棵大樹,雙腳就是你們的根,順其勢而動,鬆弛有度。慢慢體會吧!”

這一炷香的時間對於沐陽來說是那樣的漫長,那種撕扯與窒息的感覺從始至終。

結束之後,大家都筋疲力盡的倒在草地上,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風叔,您剛才說的我還是不懂,到底怎樣做才能像一棵樹一樣,又怎樣才算順勢而動呢?”沐陽來到齊風身邊詢問。

齊風從地上撿起一株草緊緊握住一端,高舉頭頂任它在風中隨意搖擺,突然鬆開手草便隨風而逝了。然後又撿起一株草捏住兩端,不一會兒便被風吹斷開來。

“現在懂了嗎?”

“不懂”

“哈哈!不懂好啊,這樣離懂得就更近了,去吧繼續感受!”

於是沐陽又開始了痛苦的折磨。

一個時辰後齊風再次走了過來。“二壯,帶著大家去河邊,我們開始下項訓練。”

河邊的灘塗上,齊風早早站立於此,河水奔湧而過激起層層浪花。“二壯,你去給大家示範一下。”

只見二壯褪去衣物,慢慢的走入河中,在合適的位置扎著馬步蹲下,只留了一個頭在水面之上。

“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進行的訓練,現在每人用一根繩子一端綁住自已的腰另外一端綁在我身旁的石頭上,然後學著二壯的樣子,勇敢大膽的走入水中,找到適合自已的位置開始訓練!依然是一炷香的時間休息一次!”

望著那湍急的河水沐陽不禁心生懼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的往下走,然而越往下水流的力量越大也越加冰冷,而且比在風中還更加難以保持自身的平衡,加之沐陽的身形想要保持穩定就需要更多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會被急流帶走,不過好在有繩索的保護,齊風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岸邊。這一炷香的時間沐陽自已都記不清喝了多少次水,能保持站穩的次數屈指可數,有一瞬間他甚至感覺風裡其實也挺好。

回程的路上,當看到遙遙在望的村口時,沐陽彷彿是看到了救贖一般,回想著今早經歷的種種瞬間感覺苦不堪言,然而一想到還未發生的下午,又有了一種陰雲密佈的感覺。看著溫文爾雅的風叔,雖然他不知道魔鬼什麼樣,但此刻應該就長那樣!

午休過後,大家又集結在村頭開始準備訓練。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的是力量的訓練,看到那些石墩了嗎,它們從十斤到五百斤不等,你們要做的就是根據自身的力量,去選擇合適自已的,然後把它舉起來。每次15下,四次為一組,每組間休息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做完六組就算完成。最後再來到這邊提起這些用繩索綁好的石墩,依然是十到五百斤,紮好馬步平舉於胸前,堅持三十息的時間,當然堅持得越久越好。同樣是重複六次。”

“好了,開始訓練吧!沐陽你從最小的開始練起,其他人照舊。”

沐陽走到那個十斤的石墩前便開始練了起來,開始的一組還好他都能舉起來,可是從第二組開始他便感覺越來越吃力了,當做到第三組時已經感覺兩隻手完全沒有了力氣,每舉起一次都要花費很多時間,到最後他甚至很想放棄,但一想到早上所見那一掌一股莫名的意念驅使著他完成最後一個。他所站立的地方早已被汗水打溼了一片。接下來馬步平舉對他來說依然是折磨,可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其它人花一個時辰完成的訓練,他卻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暮色來臨,沐陽才發現這裡只剩下了他和齊風。

“風叔,他們呢?”

“他們啊都練完了,我便讓他們先行回家了。”

“那我現在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休息了?”說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去。

齊風用手掌輕輕的將他托起“還不行,來風叔陪你打一遍虎行拳,越是沒有力量的時候也越能感覺到力量,可不能浪費這個好機會。”

說罷,沐陽也是強行提起精神和齊風一起打了一遍虎行拳。

“今天的感覺怎麼樣?”看著靠在樹邊的沐陽,齊風問道。

“累和疼!”

“那你最後又為何堅持下來呢?”

沐陽抬頭看向那根木樁“我也想像風叔你一樣厲害!”

“風叔,難道就沒有不用這麼累也能變厲害的方法嗎?”

“怎麼,這就想打退堂鼓了?”

“也不是,就是像原來那樣每天陪爺爺采采藥不也挺好的嗎?”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是你所想要的話,風叔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如果你要選擇變強的話,這一切都是你所必須經歷的過程,只有參天大樹才能在風暴中儲存自已。這個世界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且代價巨大的!”

沐陽似懂非懂的聽著齊風的話“風叔!我餓了!”

齊風不禁一笑“走吧!風叔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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