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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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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村外的山路上一位身著白衣面帶英氣的中年男子正帶領著一群孩子進行著每天的奔跑訓練,最小的只有五歲,最大的也不過13歲,只見他們每個人腳上都綁著沙袋,而根據年紀不同,所綁的沙袋數量也不同。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都掛滿了汗珠,卻依然整齊有序的奔跑著,這對他們來說似乎已經是如家常便飯一般。

“加快速度,再有兩圈,大家就可以回村吃早飯了!”

“好的,風叔!”

中年男子名叫齊風,是北山村這些孩子們的教員,時常一副溫文爾雅的儒士風範,在這樣一個原始氣息濃厚的村莊,他的裝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因為他本就不是北山村之人,據說是十幾年前村長帶領狩獵隊外出打獵時,在一處山澗中發現了他,當時他倒在淺灘邊上,全身佈滿了恐怖的傷口,而且還少了一隻手臂,整個人已經到了氣若游絲的地步。在將他抬回村子後,經過秦丘山的治療和半年的調理才勉強恢復過來。為感謝村子的救命之恩,他便留了下來給村裡的孩子們當了教員,很多訓練的新路數和拳法都是出自他之手,在這十幾年間讓村子狩獵隊的整體實力提升了數倍。村裡人開始都很好奇他的來歷,每每詢問他卻都是笑而不談,到後來人們也就不再多問了,慢慢習慣了這個新的家人。

太陽初升,村口的空地上,孩子們正在認真的練習著風叔教他們的風烈拳。拳法一共六式,與名字恰恰相反,非是那種剛猛的拳法,而是透過修習內勁,熬練全身筋骨和身體協調能力,招式輕盈舒緩卻暗藏力道。

“呵…哈…哎呀,累死我了”,只見一個胖乎乎的奶娃也跟著大孩子們有模有樣的練著,累了就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可愛的樣子逗得眾人哈哈大笑。“小沐陽,下次練功記得把你的奶瓶抱著來,哈哈。”有孩子對他打趣的說道。“哼,我…我早就斷奶了!”沐陽是村裡斷奶最晚的孩子,直到三歲才斷,因而孩子們都喜歡這樣調侃他。“等我再長大點我要通通打你們屁股,哼!”說著便雙手抱拳嘟起小嘴,不禁又引來眾人一陣捧腹。

“嗯! 哼!大家都認真練習,切莫嬉笑玩鬧。”此時齊風說道,隨即向著沐陽的方向走去。

沐陽今年四歲了,他從三歲開始便時不時會到村口同大家一起練習,開始只是躲在石頭後面偷偷的看,到後面便開始跟著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這期間齊風從未教導過他,但所有的拳法他只要看齊風帶孩子們打過一次,他便可以學個七七八八,只是動作略顯稚嫩。

“小沐陽,今天不用陪爺爺去採藥啊?” “一會兒就去,我先來村口等著爺爺。風叔你幫我教訓一下二壯,我每次來他都要揭我的短。”邊說邊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齊風。齊風不禁一笑“這事兒風叔可幫不了你,一來他們並無惡意;二來你得自已讓他服氣才行。”說著輕輕的撫了一下沐陽的頭。而沐陽此時嘴裡卻小聲的嘟囔著“臭二壯,我以後一定揍趴你,哼”。

“沐陽,又給你風叔訴苦呢?”

“山叔!”

“爺爺!”

“小風啊,這臭小子又來打擾你訓練了吧。”

“山叔您說笑了,沐陽天資聰穎並且又可愛,只是限於年紀,不然我挺期待他的表現的。”

“沒想到這臭小子還能得到你這樣的誇讚,哈哈。還不快謝謝你風叔!”

“謝謝風叔!”

“走吧,咱爺孫倆去採藥。”說罷同齊風示意了一下,然後帶著沐陽往村外走去。

齊風看了一下沐陽離去的背影,短暫停頓之後又回身繼續指導孩子們練功了。

村外的山林中,秦丘山揹著藥簍,而沐陽則站在藥簍中摟著他的脖子,每找到一株草藥他就遞給沐陽。沐陽幾乎是在他的背上長大的,從三歲開始只要每逢外出尋藥,他都會帶著沐陽,同時仔細的和沐陽講述著每一株藥草的特徵和藥理。

“你個臭小子,越來越胖了,爺爺都快背不動你了,看來是該讓你風叔訓練訓練你了。”

“爺爺,風叔是不是很厲害?”

“我們北山村世代以狩獵為生,每隔一段時間村裡的狩獵隊都會出去獵捕蒼嶺中的野獸,可那些野獸又豈會坐以待斃呢,必定會激烈反抗,這期間難免會出現失手和傷亡。而且那些野獸也分著等級,越是高階的越難以捕獲,危險也越大。”

“這蒼嶺中的野獸,按照實力可分為一至九階,一至三階劃為低階,四至六階為中級,而六階之上為高階。在你風叔沒出現之前,我們也就是獵捕一些一到五階的野獸,六階的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六階之上那就基本不敢奢望,因為七階所展現出的力量已經不是肉體凡胎所能對抗的了。可在你風叔教導訓練狩獵隊之後,現在只要不是冒然去招惹九階野獸,他們都能輕鬆應對。”

“而且這蒼嶺之中還有著許多流匪存在,時常等著這些村子的狩獵隊獵捕完之後,他們半路打劫坐收漁利,並且他們手段殘忍,好殺嗜血。多數村子遇到他們都會選擇自認倒黴主動讓出獵物以求保命。我們北山村的上一任狩獵隊長,就是在狩獵歸途中遇到了墨風寨的流匪而犧牲,我們都想報仇奈何實力不足,他們的大當家有著能和八階野獸抗衡的實力。可你風叔知道這個訊息之後悄悄消失了一天,第二天清晨白衣染血而歸,從此在這蒼嶺之中再無墨風寨這個名字!也因此這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流匪敢打北山村的主意。”

“所以你說你風叔是不是很厲害呀。”

“可是風叔這麼厲害,他的獨臂又是因為什麼呢?”

“這個爺爺也不是太瞭解,當初將他從玄風澗抬回來時,已然是那樣。後來他也未曾說過是因為什麼,或許是自有其苦衷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野獸,能將風叔傷成那樣?”沐陽好奇的問道。

“或許也不一定是野獸,這世間比野獸兇險的東西還有很多,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也希望你不要明白。”說完秦丘山莫名一頓,又繼續帶著沐陽在林間開始了採藥的旅程。

而在離這蒼嶺不知多遠的一座大殿中,一眾黑袍人單膝跪立在殿下,一個表情陰戾的男子說道“真是一群廢物,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找不到風俞齊,給我繼續找,哪怕是把北域翻過來,也不能讓那件東西落入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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