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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章 今兒再放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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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生饒有興致的走在街道上,混入了生魂群當中,他覺得自己當真是有一些法外狂徒的潛質,但是他覺得自己也就這麼一點潛質,並不是很多,畢竟他捫心自問,自己也沒有多狂徒。

想了想自己的戰績,之前在郭北城手刃那幫子非富即貴的該死的渣滓時就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副見慣了生死的模樣,其實就是和人家打打麻將把人家連陰帶這個陽的壽都給抽走了,撐死最後借了把火,也算不得手刃。

在地府也就是趁著人家守衛薄弱藏在府衙裡,再就是斬去沉痾,混入生魂群當中,跟個沒事人一樣樂樂呵呵的。

你看,這一點也不狂徒對吧。

至於秦一生為何沒有返回,主要還是因為一來自身靈性還在恢復,二來則是還沒有告陰狀。

光說這府君要視察,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府君半點影子。

不過問題倒是不大,反正也沒人能看出來他的這根腳來。

“諸葛先生,在?”秦一生又喊了一聲。

“正在震驚。”諸葛先生給出了答覆來,聽起來正在努力的平復,“震驚於你所畫出來的那一劍,居然連十八地獄的虛相都沒抗住,哪怕你再怎麼取巧,這份虛相也算是鬼道中的上等法術了,這般上等法術都未有抗住···我能不震驚麼?我現在震驚於你到底獲得了什麼奇遇···你撐死能變相修儒,可你就算能夠變相修儒,也得夫子境才能展露此等法道···你說我能不震驚麼?”

諸葛先生都有些語無倫次,但還是爭取將條理梳理清晰,他是萬萬想不到,秦一生居然如此之吊。

秦一生對此倒是沒有太多實感:“您震驚個啥啊就震驚?我雖然畫出了那一劍,可我本身也不好受,人···不是,魂兒都靈盡而亡了。”

他的回答聽起來中氣十足,但是這內裡的消耗,也就他一個人清楚。

那一劍斬出以後,靈性恢復也出現了滯澀,所以他現在只能等。

不過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正先逛著,大羅洞觀便瞧見了一隻雪白的異獸,此異獸生有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光是站起便足有兩人般大小,足以稱得上小巨獸。

只不過這小巨獸說是異獸卻也不盡然,因為頗有狗形狗相,看起來像是個混血而非純種。

正從輪迴路當中慵懶走出,便走還邊支稜著耳朵傾聽著,似乎和兜玄耳的聽心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細究之下卻也不同,它飛速的轉圜著脖頸方位,不斷地傾聽著,而後它又搖頭晃腦,閉著眼睛細嗅後,目光凜然,卻是隔空同大羅洞觀對視了起來。

“嗷嗚!”那異獸直接嚎叫出聲,十道相仿的氣息也自酆都城當中的各處沖霄直起。

“諦聽?”天河算盤將腦海中符合此形貌的異獸提取出以後,秦一生心中驚疑。

若真是諦聽的話,只怕要不了多長時間自己估摸著就能被發現,大羅洞觀能夠遮掩自身天際,掩蓋自身形貌,可卻不代表能夠將其他能夠代表著自身的標誌抹除。

好比步態與習慣,另有呼吸與心跳,更甚者還有氣味與血流···手段千奇百怪,總能透過各式各樣的法子來鎖定自己,秦一生倒是小覷了這地府底蘊。

更不必說他也有些得意忘形。

隨後便只察覺到了冥冥之中十道相仿的意志也被各自牽引著,試圖鎖定自身。

秦一生自然又躲在身上加上了更多地畫皮,既然已經找出了【畫皮】神通的不足,那麼只要補足即可,心念一動,這天河算盤也開始了緩步的消耗。

補足加上重演,畫皮神通也在愈發脫離原本脫胎自畫眉身上的模樣,

種種不足之處也在天河推衍之間不斷地被細分最佳化,

好似一張圖畫,先從最基礎畫起,逐步將其完善。

秦一生當然是不知道閻君們並未找到自己,因此也十分穩健的不斷在內裡套著畫皮。

而閻君那邊自然也在傳音交流。

“我們將近二十年沒有出過輪迴臺,怎麼這外面變得如此荒唐?那閻王到底幹什麼吃的?混入了這麼多外來者?!”一位閻君聽取那混血諦聽所給出的建議,不斷地將那些外來客鎖定。

“只怕是趁著我等不管事的時候獨斷專政了吧···鬼眾雖嘴上不說,但這心裡的怨,呵呵,我這孽鏡臺可是展現的一清二楚。”這位閻君已然慍怒。

另一位閻君遊移不定:“罷了,估計那位【棄劍徒】是看不下去特地趁此節骨眼提點咱們,這一劍的出手可真是玄奧,明明斬落將十八地獄的虛相破除,可是落入城中以後卻又只是斬掉了其他我們並不清楚的東西···這是想和咱們結個善緣?”

某位閻君則是憂心忡忡:“是否善緣暫且不提,總之我找了一番,那閻王正欲出逃,我已派人將其緝拿了,只不過現在要擔心的只有夫君大人了。”

“哼,藏頭藏尾,算什麼光明正大?我等還不趁此機會將功贖罪?否則府君大人到訪的話,咱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敢在酆都城上施展此等道法,哪怕他真是有心結個善緣到還好,可若是故意的呢?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到無礙,可你們又真的能揣摩出府君大人想法不成?總之先做好份內之事再說。”另一個論調顯然不同。

“言之有理。”這位則是附和著,“現在府君的樓船已經入河,咱們先分幾個分身前去招待,本體找尋把。”

十位閻君心思各不相同,倒也在不斷地磋商與討論,但這搜尋秦一生的動作卻也不慢。

沒多久,一位府君的念頭便牽引鎖定在了秦一生的周圍。

秦一生開了大羅洞觀,就看著那鎖定跟個小圈圈一樣,不斷地在身邊遊魂身上傳動,搖擺不定,也在自己的身上短暫停留,隨後又跳了出去。

但是不多時又跳了回來,在自己的身上待了一會兒,接著又跳走,可是沒過多久便又折返歸來,這光是折返倒是不打緊,問題是···

“這怎麼還拖家帶口的啊?”秦一生身上已經聚集了十個鎖定,看起來像他媽四世同堂開枝散葉。

不過秦一生也沒露怯,反而更加淡然,剛巧瞧見了那城中河道旁聚集了一堆湊熱鬧的,他便也心大的湊了過去。

“借過借過,讓一讓讓一讓啊,這麼多鬼圍一起幹啥呢?”秦一生自來熟的問著旁邊的一位老鬼,“有人跳脫衣舞?”

老鬼一副老學究打扮,臉上樂樂呵呵的掛著笑,臉挺圓的,沒有那種老年人的乾癟,就很富態。

“膩娃兒砸社話捏嘛?”老鬼笑呵呵的問著,“萊看府君出行滴熱鬧咧。”

“嘖,就這府君?他就是個寄吧。”秦一生不屑一顧,這一刻他渾然不記得自己身上聚集了十個鎖定。

他故意的。

“他媽的豎子竟敢如此不尊?!速速查這個王陸的生死簿,查到以後扣丫挺的陽壽。”某個直脾氣的府君聽了以後迅速表態,其他幾個府君也紛紛站隊附和。

另幾個實幹派的府君則是直接分身前往。

秦一生也能瞧見這鬼群當中多出了幾個臉生的,一來便混在人群當中,直接接近秦一生,不過礙於周圍鬼魂,速度並不快。

“哦?你砸社?”老鬼還是笑呵呵的問著,估計是想聽聽秦一生有何高見。

他聽這老鬼如此問,當即計上心頭,欻欻畫了桌椅板凳瓜子花生,另有一響木。

“老先生您請坐,且聽我一一道來!”

老鬼也不拘謹,還是樂呵呵的,拉過板凳就坐了下來。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宣佈個事兒!”秦一生將這響木一拍,自然吸引了無數目光,見到吸引如此多的目光以後,秦一生開始了,“小人本住在蘇州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誰知那陸判官,他蠻狠不講理···”

秦一生嬉笑怒罵間將陸判換心朱爾旦的事兒和盤托出。

“且說這這正道沐蘇蘇,下了地府本欲告陰狀,誰知本地閻王太不講禮貌啦!他居然和那陸判勾結,想要將沐蘇蘇少俠緝拿歸案屈打成招?!哼哼!這沐蘇蘇少俠豈是等閒之輩?當即便使出了絕世神功·食雪,大鬧一通,趁著陰差不注意,潛入了這囚魂所,卻是遇見了一位席方平···”

而後秦一生又將席方平的事兒一併說出。

“且說爛柯棋緣,且說戲說紅塵,說不盡,這上下一氣兒的齷齪啊!天理何在!還有公道嘛?!還有法律嘛?!”

瞧他這樣兒,到還真有幾分專業說書人的味兒,但也就幾分而已。

他倒是過足了癮,卻不管那幾位閻君分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一陣,畢竟剛剛秦一生又是調侃又是陰陽又是攻擊侮辱的,還真就是個就事論事,佔據了道義。

秦一生肚子裡當然沒有那麼多墨水了,可是備不住天河算盤能生成啊。

是故秦一生就這麼搬運了起來。

這說書間的功夫,那高大巍峨的樓船便也順著河道流了過來。

樓船也端的是珠光寶氣燈火通明,亭臺樓閣建於舢板上,高大雄偉,其中人影綽綽,不過卻都是些紙紮的奴僕四處奔走,能瞧見其中幾位大人物似在交談。

秦一生見情況差不多了,便又嚎了一嗓子:“各位!府君大人來啦!青天就有啦!該告狀的可以告狀啦!府君大人!我要告陰狀!”

他這一嗓子嚎完,倒是又不少意動的,可終究猶豫著。

但是隨後秦一生又偷摸著畫出了一個個不同的聲音來。

“夫君大人!俺要告陰狀!陰差天天吃拿卡要!”

“府君大人!我要告陰狀!那閻王強買強賣小人的陰德啊!”

“府君大人!在下要告陰狀!那陸判說介紹我認識賣陰德的,我去了以後不是颳風就是下雨,錢交了就是找不到人!陸判!日你媽!退錢!”

一個個畫出來的“子彈”飛了起來,群情激奮,爆發出了一陣陣軒然聲浪。

而秦一生則是事了拂衣,深藏功名的隱入鬼眾當中,左右瞟了一眼吹鬍子瞪眼想要朝著自己靠攏來的閻君,天河算盤也在計算著逃跑路線。

但那老鬼聽完以後,臉上的笑容不變,悄默拉住了秦一生的衣服。

“泥娃兒沒社稼話?”老鬼笑呵呵的問道。

“除去部分杜撰,其他都是真話。”秦一生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有點虧心,他杜撰的部分倒也不少。

“那這地府還真夠爛慫哈。”

“所以才說府君是歌姬吧,管不好就是管不好,甭拿地府太多當藉口,既然身居高位,那麼就該承擔好相應的責任義務才是,連下面的都管不好,他不是歌姬吧他是啥?你說說。”秦一生倒還是挺閒的,左右看了看,便打算溜之大吉。

“的確是個寄吧。”老鬼深有同感點頭,卻也發現了秦一生的不對勁,“砸社?尼娃兒被人追殺咧?”

“是啊,老先生,咱們山水有相逢,有緣再見,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走了,左右結了段緣,您老注意身體吧。”秦一生一抱拳,正色而又跳脫道,“後會無期了您內。”

“你還想走?!”某位府君已經突破了激動的鬼群,來到了秦一生的身邊,一把抓住了秦一生的肩膀。

可秦一生不疾不徐,手指尖懸著一朵畫出來的火苗,神情自若的威脅了起來:“我勸你把我放開,否則這樓船可撐不住我這隕落心炎的燒。”

“你他媽的豎子敢爾?!”另一位府君一把推開老鬼,拽住了秦一生的胳膊,但卻也沒直接動手,只是等待著其他幾個分身的到來。

他們倒是沒使太大的法力,僅僅只是鎮住了秦一生,可秦一生大羅洞觀卻也飛快的找到了這鎮壓的薄弱點,天河算盤實時演算,早已經摸透了,不過他還在逢場作戲。

“你媽媽沒有教過你要尊老愛幼麼?你不尊老,你不愛幼,你還說葬話。”秦一生屈指一彈,“所以我打算履行我的諾言。”

那一顆火苗便被秦一生彈到了樓船上。

正如干柴烈火,烈酒遇炎,這畫出來的模仿十三么的大日真火,眨眼間便將樓船付之一炬。

只留下灰頭土臉的府君分身,還有那位氣度不凡的府君大人。

正當著分身愣神的時候,秦一生周身靈性激盪,將鉗制衝開,便猶如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溜走了老遠。

還陽門直接被畫出,他便縱深一躍,但是感覺到了腰帶被拽住了。

他又被拽了回去,秦一生回頭一看。

“泥娃兒,這麼想還陽?”老鬼笑呵呵的問著秦一生,“不問問老夫是誰麼?”

“哈哈,這種橋段我也能遇到?我猜你是泰山府君本人。”秦一生調侃著問道。

“你砸曉得滴?”府君略有驚詫。

“你還真是?”秦一生臉上的表情僵了起來。

“如假包換。”

老鬼笑呵呵的,身後已經跟了一群閻君分身。

“你們···難不成已經沆瀣一氣了?”秦一生做好了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準備,劫天運已經露出。

“得了,小子,我要是不微服視察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多事,你不是想告陰狀麼?你揮揮袖子走了還怎麼告?”府君放下了秦一生,轉頭間,那閻王和陸判已經被捆成了個粽子,被押送而來。

“得,咱們也就不去升堂了吧,就在這河邊開審吧。”府君大人倒也挺隨性,拍了拍秦一生的肩膀。

“愣著幹啥?等著你畫桌椅板凳呢,一個鬼眾都不要漏掉,否則拿你是問。”

“得嘞。”秦一生光棍般的加急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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