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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危若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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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口棺材出城!”上官璽向侍衛急聲問道。葉扶桑也駕馬趕了過來停在旁邊。

“回太子殿下,剛才是有一口棺材出城,我已開棺檢查,那人與畫像上的不一樣,此刻他們已經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侍衛恭謹地回道,心裡卻感覺不妙,隱隱發怵。

“還是晚了一步!”上官璽攥緊了韁繩,暗自說道。“葉扶桑,我先回太子府召集暗衛,你去找花商陸,讓他帶著雲歸到太子府找我,再幫我去沈府拿件沈星宸的貼身衣物,就說他這段時間暫時住在鮮察司,半個時辰後我們在城門口集合。”

上官璽與葉扶桑交待完畢,兩個人分別調轉馬頭同時朝兩個方向駕馬離去。

半個時辰過後,三人在城門口集合出城,太子府的暗衛晚些隨著記號再出發。他們三人一起出了城門,上官璽把沈星宸的衣服給雲歸聞了聞,“雲歸,仔細聞這件衣服,找到這個味道的主人,回來給你加大雞腿。”

雲歸張著嘴巴嗅了嗅衣服,屁顛屁顛地搖著個大尾巴跑到前面帶路。葉扶桑望著雲歸跑去的方向問道“太子殿下,這隻狗真的能找到星宸嗎?”

上官璽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花商陸就自信滿滿地說道“那當然了,這可不是普通的狗,是我萬里挑一選出來的西烽犬,只要跟著它就一定能找到。”

“喔,這麼厲害啊?那你昨天怎麼不拿它出來找呢?我看這隻狗和城北王鐵匠養的看門狗差不多,還萬里挑一呢?別等一會兒,它自己迷路了回不來,還耽誤時間!”葉扶桑瞟了一眼花商陸,陰陽怪氣地回懟。

“葉扶桑,你怎麼能拿雲歸和普通的看門狗相比?我是昨天帶它去軍營訓練了,所以才不在城內。你和沈星宸那麼熟悉,應該知道他的味道吧?那你自己聞著味去找啊,何必讓我家雲歸辛苦地帶路呢!”花商陸不悅地說道。

“你罵誰呢?你說誰是狗呢……”葉扶桑正準備以牙還牙,就被上官璽打斷了。他站在兩人的中間聽得耳朵嗡嗡地響,無奈地說道“吵什麼呀?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吵架,雲歸都跑沒影了,還不快追。”

“駕”上官璽騎著馬直接向雲歸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們兩個各自翻了個白眼也快馬揚鞭趕上。

雲歸聞著味道一路追尋沈星宸的蹤跡,在郊外的義莊停了下來,破舊的義莊大門虛掩著,雲歸用腦袋頂開門縫跑了進去,興奮地在一口空棺材前面叫喚著。上官璽聽到雲歸的叫聲,快速地從馬背上下來,猛地一腳踢開了破敗的大門,他跑到棺材旁邊檢視,裡面早就沒有人了,只剩下沈星宸昨天晚上穿著的外袍,雲歸則趴在地上哈哈地拉長舌頭喘氣。

這個時候,花商陸和葉扶桑也趕到了義莊內,葉扶桑看了一眼衣服就脫口而出“這是星宸的外袍!”

上官璽擔憂的說道“他們用易容術騙過了城門的守衛,此刻他們應該還走不遠,我們快追!”

在一條小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地載著昏迷不醒的沈星宸往南邊走,瞎眼盜賊時不時地給他喂些糖塊和迷藥兌成的糖水,確保人能活著到林家。

途徑蓮花鎮的時候,他們給沈星宸找了個會打扮新娘妝的女子,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的沈星宸穿著刺繡華麗的鮮紅嫁衣安靜地躺在客棧的床上,刀疤臉盜賊用痴迷的目光盯著“新嫁娘”看了許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長得跟天仙似的人怎麼就不是個姑娘呢?”

兩個盜賊酒足飯飽後僱了個船家,後面的路改走水路,順遊而下,直接到達沿江最繁華的城鎮——金水鎮。水通財聚,天南地北的商客都在此處彙集輾轉,鎮上最有錢的商賈之一就是林家。

日暮黃昏時,上官璽跟著雲歸的指引來到了蓮花鎮,他與葉扶桑帶著雲歸去客棧打探訊息,花商陸帶著暗衛分散四處巡查沈星宸的蹤跡。

“掌櫃,你可有看到畫像上的這個人在這裡出現。”上官璽拿著畫像詢問道。

“哎呦,這畫像上的公子生得如此俊美,還真是沒有見過,客官還是去別處打聽吧。”

“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沒有見過嗎?”

“確實是沒有,不滿您說,我向來對長得好看的人過目不忘,但凡我見過,就一定會記得。”

“那最近這裡可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嗎?”

“我想想啊……,還真有,今天有兩位男子和一位女子曾經在我這裡吃過飯,他們三個人都蒙著面紗,其中那位女子離開的時候還穿著華貴的嫁衣,那兩個男子攙扶著她,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往渡口的方向去了。”

嫁衣?女子?三個人?守城的護衛也說當時只有兩個人送棺離城……

“汪、汪、汪……”上官璽被雲歸打斷了思路,連忙與葉扶桑跑出去檢視,在客棧門口的花盆裡,雲歸翻出了一顆桂花糖!

“葉扶桑,你去找花商陸,叫他帶所有人趕往渡口。”上官璽說著把雲歸一抱就飛躍上馬,單手駕馬朝渡口的方向奔去。雲歸在馬背上被顛得狗頭亂飛,舌頭歪斜著感覺隨時都會口吐白沫。葉扶桑在後面看著目瞪口呆,突然覺得雲歸能在軍營長這麼大確實不容易。

明月星稀,白色的駿馬在渡口處停下,雲歸落地後沒有站穩,搖晃著撲咚一聲,四腳朝天倒在地上,白馬低頭聞了聞雲歸,彷彿是在確認它是不是還活著?

“船家,借問一下,今日有沒有穿著嫁衣的女子乘船啊?”上官璽期待著問道。

“哦,你說的是老李送的那位新娘子吧?他們三個人已經走了,聽說是去金水鎮。公子你應該也是去送親的吧,現在追過去可能還趕得上喝喜酒,說來也奇怪,就幾個人送親,還是在晚上辦喜酒,這麼多年,我也是頭一次見到。”

“多謝船家告知,我現在就趕過去。”上官璽聞言道謝。

夜晚的江邊,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葉扶桑和花商陸帶著暗衛駕馬而來。

上官璽沉聲道“現在只有一艘小船,你們兩個跟著我去金水鎮,暗衛明日早上等船來了再出發。”

葉扶桑與花商陸對視一眼,點點頭。

花商陸抱著雲歸去找船家商議,“大哥~,我們是送親的孃家人,路上迷失了方向,現在才趕到這裡,可否渡我們三個去金水鎮呀?”

船伕搖搖頭,“不行啊,公子,我們這裡有規矩,晚上不渡客,你們明早再來吧。”

“幫幫忙吧,大哥~,我們幾個路上舟車勞頓趕過來,新娘的陪嫁還在這裡呢?得在喜宴開始前送到。”花商陸滿臉真誠地說著,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塊金條,遞給船家。

老船家目不轉睛地盯著金條,笑容滿面地趕忙接過,“哎呀,原來是去送陪嫁的孃家人啊,快點上船吧,我現在就送你們過去。”

小船在江面緩緩移動,上官璽滿臉都寫著擔憂,三個人沉默不語。

金水鎮的林家大宅裡,躺了一天的沈星宸沒有吃任何東西,迷藥漸漸退去。他頭暈腦脹地睜開眼睛,視線裡猛然對上戴著恐怖泥彩面具的女子,猝不及防地晃到眼前,嚇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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