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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葳蕤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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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鮮察司到了。”馬車在大門停住。

唐羸早就畢恭畢敬的在等候,他肥圓的身體後面排排站著四個人。沈星宸第一眼見到的感覺就是,前面一隻大陀螺帶著四隻小陀螺,就像一堵牆一樣,徹底擋住了他的視線。唐羸殷勤的帶沈星宸去熟悉鮮察司所有的地方,滿園春色,葳蕤生香。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沈星宸現在知道了,有時候魚比人快樂。

“前面的新房間原本打算,作為沈總督平日裡處理公務的地方,但是,考慮到鮮察司一年到頭也沒有幾件公務,所以就改成了臥房。沈總督放心,房間沒有人住過,只是換了新佈局,都是按照您的喜好安排置辦,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我重新給您更換。”唐羸低聲說道。

一路上唐羸都事無鉅細、面面俱到,幾乎挑不出一點毛病。

“多謝唐管事,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初到鮮察司,一切都聽你安排就好。”沈星宸溫聲回道。

“都是分內之事,應該的,那屬下先失陪了,您有事再喚我。”

沈星宸推開房間的門,打算先休息一會兒,跟著唐羸逛了許久,實在是有些累了。鮮察司確實人少,地方卻非常大,遠離市集,依山傍水,房屋錯落有致,碧瓦飛甍,雕樑畫棟。由此可見,修建這裡的工匠真的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兩個月,沈星宸每天照常出門去往鮮察司,日落黃昏時回到沈府。在外人眼裡看來,沈星宸就是去鮮察司度日養老,他大部分時間不是閒坐著就是去後山摘花,整座山的花都快被摘禿了。

唐羸見狀,於是找了些花匠,悄悄的在夜裡把花株從盆裡移種到山上。有個年輕的花匠看到一處草木茂盛的地方,覺得很適合種花,決定在那裡挖坑準備栽種。

花匠很快就挖好了幾個坑,剛要把花苗放進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坑裡有一個玉鐲,看樣子就價值不菲,他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地撿起來放入自己的口袋。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又開始用力地往下挖,他想著或許還有寶貝可以撿,開心的揮動鋤頭。

果不其然,又有東西露了出來,月色很暗,他興奮地拿起來到燈籠旁邊細看這到底是什麼寶貝?下一刻,花匠臉色慘白地大叫著,“啊!我不挖了,我不挖了,還給你,還給你……”,他嚇得驚慌失措地跑下山。

老花匠聽到慘叫趕忙和其他人過來檢視,地面上是幾個挖好的花坑,在一個比較深的花坑旁邊有個玉鐲,坑裡是一截白色的東西,老花匠撿起來一看,嚇到差點站不穩,那截白色的東西,不是玉,是人的指骨!

沒有人再敢繼續挖了,都嚇得不敢出聲。老花匠連忙帶所有人下山,第二天,上報官府。官兵很快就把整座山都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沈星宸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大早剛到鮮察司,太子殿下就帶他去了後山。過去的路上,太子殿下才和他說了昨天花匠在後山發生的事情。目前,陛下很是震怒,下令徹查此事。沈星宸作為鮮察司的總督,這次一同協助太子殿下調查。

兩人到了昨晚的地方,地面被挖出一個深坑,旁邊蓋著塊白布。仵作剛從山下趕來,他掀開白布檢查屍骨,可是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衣服和肉身都腐爛了,只剩具白骨,屍骨的右手有一把佩劍,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可知道此人的死因嗎?”太子殿下詢問道。

仵作搖了搖頭,“回太子殿下,她遇害的時間太久了,可能要回去仔細檢查才清楚。”

“大概要久的時間?”

“最快三天。”仵作回道。

太子殿下看到沈星宸神色微異,以為是外面太熱了,他身體又不太好,便帶他回到鮮察司,坐下喝茶說道,“沈總督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我聽聞你身體有舊疾,就不用太過操勞了。”

然後又說道,“雖然鮮察司人少,不過你這裡的茶味道不錯,聞著還有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香?鮮察司的桂花樹還很小啊?怎麼會有桂花的味道?沈星宸突然意識到什麼,迅速抬起手又僵硬地緩緩放下。

“沈總督你怎麼了?可是有話與我講?”太子殿下問道。

沈星宸看著太子殿下喝完了茶,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後答道“太子殿下,我這些天經常去後山摘花,山上的花都快被我給摘禿了。唐羸知道後,悄悄讓人在晚上去後山栽花苗,然後那些花匠才意外發現了屍骨。”

太子殿下說道,“唐羸都和我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我說的不是這個事情,是……”

“沈總督這是怎麼了?有話不妨直說。”

“太子殿下,我昨天也去後山摘花了,發現有棵四季桂花開得極好。因為我喜歡桂花的香味,就摘了些回來泡茶,所以太子殿下才會聞到茶杯裡的桂花香。”

上官璽開啟茶壺,發現裡面果然是有桂花,“原來如此,沈總督無需擔心,這和案件沒有關係。”

“太子殿下,後山只有一棵四季桂花,昨天被花匠給移走了,為了空出來新的地方栽花苗,而那棵長得極好的四季桂花,原本就長在發現屍骨的旁邊。”

沈星宸說完了, 看了眼茶杯,又看了眼太子殿下,臉上表情複雜。

太子殿下聽完後突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特別想吐,噁心的感覺從腳底直衝上頭頂。他沒有說話,直愣愣地起身走到了外面,然後一陣乾嘔。

過了好久,太子殿下才從外面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沈星宸道別,然後又問了句,“那壺茶,你也喝了嗎?”

沈星宸不好意思的答道,“沒有,我一早就被太子殿下叫到後山了,還未來得及飲茶。”

“好,我知道了。”太子殿下艱難地移著腳步開始往外走。

花商陸在外面等著上官璽,看到他神色怪異的從鮮察司緩慢地走出來,便上前問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看看?”

“不用了,直接回太子府,明天再過來探查案情。”

太子殿下前腳剛離開,葉扶桑就到了鮮察司。

“星宸,我剛剛在門口看到太子殿下了,他臉色好像不太好,你們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嗎?趕快和我說說,我都擔心死了,你沒有受傷吧?”

葉扶桑上去就把沈星宸轉了個遍,檢查完沒有受傷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有事情,現在什麼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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