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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魚的腦回路都這麼奇怪嗎？”
“啊？”餘白在信任的人面前向來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
他也沒覺得自已剛剛說的話和做的動作有哪裡奇怪。
沈瀾那極具壓迫性的視線再次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怕沈瀾找自已麻煩，抖著腿保證道：“我以後絕對不會偷摸餘白的鱗片了。”
“沒關係的，摸一下而已，又不會怎麼樣。他是我粉絲，他喜歡我。”
餘白在娛樂圈也混了兩年了，他知道很多明星還會開線下握手會。
所以當男人說自已是他粉絲後，他就沒打算跟他計較了。
“餘白，等你的新電影上線了，我一定會帶著朋友去電影院看的。”
男人扯著嘴角笑著，眼神卻透著一絲害怕緊張。
餘白瞥了一眼男人，微笑著揮了揮手。
等男人走遠後，他的手再次搭在了沈瀾的胸口上。
沈瀾低頭盯著餘白的纖細漂亮的手指，問道：“摸上癮了？”
餘白收回自已的魚爪爪，乖巧地將魚爪爪縮在自已胸口。
將餘白抱上車後，沈瀾從後備箱取了一件西裝外套，套在了餘白身上。
餘白低頭嗅聞著衣服上殘留的氣味，開心地搖了搖尾巴。
沈瀾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動不動就搖尾巴？狗裡狗氣的。”
餘白覺著狗這類動物都很可愛，直接把沈瀾這話當做了誇獎。
魚尾巴搖動的頻率更快了。
沈瀾上車後，側身給餘白繫好了安全帶。
“不可以讓別人隨便碰你的身體。”
“可是…拍戲的時候化妝師和服裝師都會碰我的身體啊。”
這不是餘白第一次被人摸。
一般情況下，別人摸了就摸了，他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很多人誇他好看的時候會捏他的臉。
也有人說喜歡他亮晶晶的鱗片，然後就會上手摸他的魚尾。
一開始他還有些牴觸。
在經紀人多次的口頭教育後，餘白才開始慢慢接受這些。
兩年了，餘白早就習慣了。
習慣真挺可怕的。
曾經被陌生人碰一下都會蜷縮成一團的人魚，一遍遍地告訴自已那些人碰他撫摸他是因為喜歡他。
現在對於別人的觸碰撫摸，他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還能微笑著接受。
當初第一次跟著劉薇去試鏡時，他親眼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將手搭在女演員的臀部。
那會兒的餘白剛從逼仄狹小的魚缸裡出來，他不太明白。
劉薇怕他不懂人情世故惹惱了選角導演，反覆地跟他強調著幾句話。
“那是導演，他要是摸你的話，你別掙扎。”
“他喜歡你，你才能拍戲，拍戲了你才有錢買小魚乾。”
“海洋汙染日益嚴重，你喜歡吃的小魚乾可都是人工培育的，價格特別貴。”
“我為了給你買小魚乾，欠了不少錢，我實在是養不起你了。”
“你乖一點，好好配合導演，等拍完戲，賺了大錢，你想吃多少小魚乾都行。”
在劉薇的一通洗腦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餘白都順從地接受了那些導演的猥褻行為。
有些導演猥褻完餘白，還會給餘白一罐小魚乾，摸著他的頭誇他乖。
那些人或許是忌憚餘白的尖牙，只是摸一摸他的身體而已，並沒有做別的事。
餘白一開始還挺害怕，後來就習慣了。
擁有自已的手機後，餘白才明白原來那些人的行為是猥褻，是不對的。
他也跟經紀人劉薇說過這事，劉薇卻說他想多了，非說那是正常的肢體接觸。
經歷的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劉薇是他的飼養人，他沒辦法忤逆她。
如果他惹劉薇不高興的話，劉薇萬一把他送去蔚藍培育所。
那他的後半生就只能一直待在冰冷的實驗室裡了。
為了讓自已好受一點，他只能一遍一遍地給自已洗腦，強迫自已相信那些猥褻行為是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
觸控等同於喜歡。
餘白剛剛委屈的點不是那個男人觸控了他的尾巴骨。
而是他以為沈瀾摸了他的尾巴骨，他以為沈瀾在對他表達喜歡，但事實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哭什麼？”沈瀾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已剛剛說那句話時的語氣。
難道是他的表情太嚴肅了？
難道是他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珍珠順著餘白白裡透粉的臉頰滾落。
餘白就這麼直直地看著沈瀾，委屈的眼神看得沈瀾心臟一陣發軟。
餘白解開安全帶，雙手繞到沈瀾後頸，整個上半身都貼了過去。
沈瀾的手輕輕地攬著餘白冰涼的身體，輕拍著餘白的後背。
餘白哭了一會兒，抓著沈瀾的手，按在了自已的尾巴骨上。
“你摸。”
沈瀾的指尖劃過鱗片，“不可以讓別人摸你的身體。”
餘白抽噎道：“可是你又不是別人，你救了我，你想怎麼摸都可以。”
餘白巴不得沈瀾把他從頭到腳都摸一遍，然後把以前那些猥褻他的壞人都從腦海裡清空。
只記得沈瀾一個人，只記得他觸控自已時手上的溫度。
沈瀾揉了揉餘白的頭髮，“我下午還要開會，得儘快趕回去，你乖乖坐好。”
餘白坐在副駕駛位上，乖乖地扣上了安全帶。
車子再次停在劇組門口，餘白歪頭盯著古色古香的紅色大門看了兩眼，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是說要順路送他回家嗎？
怎麼又把他送來劇組了？
沈瀾：“我下去一趟，你別亂跑。”
餘白用尾巴勾了勾沈瀾的小腿，“我不會亂跑的。”
目送著沈瀾進入那扇硃紅色的大門，餘白心裡越發疑惑了。
他很想偷摸跟進去看看沈瀾去幹什麼，但是他已經變回人魚形態了。
就算想變成人形，也得再等二十幾個小時。
沈瀾剛進入劇組，就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