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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白雨柔得了軒齊哥哥今晚要過來歇息的訊息。
白雨柔興奮地吩咐著下人們趕緊準備,自己也梳妝打扮了一番。
她滿心歡喜的盤算著,終於等到了趙軒齊的到來,可是他的臉色卻十分的沉重。
“雨柔。”
趙軒齊試探著說道:“近日雲城邊境死了一夥賊人,從他們的身上還發現了這個,你可還有印象?”
趙軒齊掏出那把匕首。
白雨柔心頭猛地一跳。
她自然認得。
當初爹爹找他們做交易,那領頭的倒是機警,直言只和真正的主人交流。
爹爹無奈方才與他們會面,只是沒想到那群人竟然順手牽羊,偷走了爹爹的匕首。
白雨柔不安起來。
軒齊哥哥這樣問,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她突然想到前幾日接到白府傳來的訊息,說那夥亡命之徒突然杳無音訊,分明當時說好事成之後付另一半錢,卻再未出現。
爹爹深怕事情有變,牽扯出她,讓她早做準備。
白雨柔那時候還安慰爹爹,那群亡命之徒本就是四處流竄之輩,說不定是惹上了什麼人,顧不得拿剩下的錢就跑走了。
如今看來,是已經被仇家所殺。
白雨柔分析著,一顆不安的心變得冷靜。
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給劉長安下藥都膽顫心驚的人了。
反正林晚意已死,令尹也已經定案為土匪所為,這夥賊人又都已死,死無對證,她只要將白府和她摘得一乾二淨即可。
白雨柔故作驚訝道:“這不是當年軒齊哥哥贈予爹爹的那把匕首麼?怎麼會落到那群賊人手中?那些人可真是膽大猖狂,竟然都偷到白府上了。”
她笑著看向趙軒齊:“還好軒齊哥哥趁著爹爹還未注意便找了回來,否則爹爹定會十分難過。”
白雨柔撒嬌的倒在趙軒齊的懷中,自以為自己演的天衣無縫,可在趙軒齊來看確是漏洞百出。
懷裡的佳人穿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紗衣,趙軒齊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原以為此事與白雨柔無關,此番也只是為了套她的話,如今看來,她對這件事情是知情的。
分明以前她還會為了凍死的小鳥哭紅了眼,為何現在面對人命關天的大事卻可以不動聲色的撒謊?
雨柔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呢?趙軒齊細細看著懷裡的白雨柔,還是那個玉顏的人兒,怎會讓他感覺如此陌生。
翌日,趙軒齊登門拜訪白夫子歸還匕首,二人皆對發生了什麼心知肚明。
他們也都清楚,從今天開始,太子軒與白府之間怕是再也無法恢復從前的關係了。
過了幾日,趙軒齊尋了個由頭,將白姬禁足在歸月閣內思過,卻始終未說過何時解禁。
【趙軒齊當前好感度為96。】
林晚意此刻正半倚在美人榻上看書,看到查詢結果,心下了然。
看來趙軒齊已經知道了意夫人的死與白府和白雨柔有關,但他卻不能在此刻對白府有任何動作。
愧疚加上遲來的愛意無時無刻不在他的心中美化自己。
若說傷心失望,林晚意是一點都沒有的,早就料到的結果罷了。
畢竟自己從頭到尾都是把他當成完成任務的工具,他也不配影響她的心緒。
如今若想達到一百的好感度,還需她再添一把火。
嘴邊出現了一塊七巧餅,林晚意看也不看的張嘴一咬,唇瓣擦過修長白皙的手指。
玉鏡支著手,一雙鳳眼彷彿釀著蜜糖般,滿含笑意。
“明月新買回來的七巧餅,主人可還喜歡?”
林晚意手不釋卷,點點頭,“尚可。”
“主人可知,今日是乞巧節呢。”
林晚意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可以當成,你是在邀請我一起過節麼?”
玉鏡湊到林晚意麵前,“那主人肯給奴這個榮幸麼?”
面如美玉,眉目精緻的男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晚意,腦後的馬尾順著肩頸而下,正好掃到她的鼻尖。
如今玉鏡的腹黑程度與前世越來越像,雖然他一直主人主人的叫著她,那也讓她有一種被他吃定了的感覺。
這可不行!
林晚意漫不經心的勾起一縷他的髮絲,放在指尖繞了繞,“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玉鏡勾起嘴角,而後又想到什麼,“主人之前過過乞巧節麼?”
林晚意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從前不都是和你一起過的麼?”
玉鏡嘴角的笑容有些淡了下去,“夢裡的也算數麼?”
“自然算數,夢中也算是我們上輩子的經歷。”
玉鏡試探著說道:“主人分明知道奴問的不是那個,主人在盛國的這些年,就沒有體驗過這邊的乞巧節麼?”
“成雙成對的日子,我湊什麼熱鬧?”
林晚意壞心眼的捏了捏他的臉,分明從前是比她穩重又有城府的大尾巴狼,如今卻又像是在千燈村時無害乖巧的樣子。
“我也不願意與那趙軒齊過節,但若是你,就不一樣的。”
玉鏡捉住那隻在他臉上作亂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那主人願意給奴這個榮幸麼?”
林晚意故作鎮定,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今日她難得不要玉鏡服侍,而是喚了玉香和明月。
兩人服侍著林晚意淡勻胭脂,又細細的梳著頭髮,過了小半個時辰後方才結束。
林晚意滿意的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
饒是玉香和明月日日見到小姐的美貌,此時此刻都難免不被驚豔到,當真是沉魚落雁鳥驚喧,閉月羞花花愁顫。
林晚意估計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走出了房門。
走廊上,玉鏡聽到開門聲轉頭看向林晚意。
因為林晚意的強烈要求,他頭一次脫掉暗衛的一身黑衣,換上了一身棗紅色的直襟長袍,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銀絲邊流雲紋,腰間束著祥雲紋寬腰帶,更襯得人寬肩窄腰,長身玉立。
頭髮也是一如既往的用同色髮帶綁成馬尾,多了幾分少年英氣。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他那雙狹長卻不凌厲的鳳眼中滿是驚豔:“主人今晚好美。”
林晚意嗔了他一眼,“我哪日不美?再者,今日在外沒有主奴,只有你我,你便喚我意兒就好。”
玉鏡愣了一下,那個在夢中時常呼喚的暱稱如今與現實重疊,那兩個字在他的舌尖上滾了一滾。
乞巧節的襄城比平時更為熱鬧,觸目皆是成雙成對的有情人。
玉鏡正按照習慣戒備的打量周圍的人群,袖口卻被拽了拽。
“玉鏡你看。”林晚意舉起一個小狐狸面具,“我也想同你一起戴面具。”
玉鏡俯下身子,寵溺的摸了摸正在他面前比劃各式面具的林晚意,“這個狐狸很適合主......意兒。”
聽到他再次親暱的稱呼自己,林晚意心情十分愉悅,飛快地帶好面具,摘下帷帽,“怎麼樣?”
玉鏡看著眼前的小狐狸,紅衣似火,明豔嬌媚,“意兒戴著當然好看。”
小攤上的面具能有多精緻?不過是因為眼前人戴著才有別樣的美。
林晚意的注意力又被一旁的冰糖葫蘆吸引走了,她晃了晃玉鏡的衣袖,“玉鏡,我要吃那個!”
玉鏡愣了愣,終於下定了決心,伸手抓住了那隻扯著自己袖子的小手,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他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為林晚意擋開擁擠的人群,一雙耳朵紅的滴血。
狐狸面具下的林晚意勾唇一笑,回握住他的手,二人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