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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稻田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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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萍走到自家那塊兩畝的稻田時,驚喜地發現,旁邊的渠裡有水,水不算大,但是也咕咕的流著。她往水渠上游看看,再往水渠下游看看。這個點兒真的沒有人來和她爭水,簡直太好了!

她用鋤頭挖開田埂的豁口,把水引進稻田,然後學別人的樣子,用石塊和淤泥把水渠堵得死死的,不漏掉一滴水,讓它們全部流淌到自家的稻田裡去。

再看稻田裡面,只有低窪的地方有水,很多地方泥土都露了出來,再這樣幹幾天,水稻就會幹死,將嚴重影響到一年的收成。幸運的是,現在有水流進來了,這麼多水稻有救了。

白萍在田埂上坐下來,聽著渠裡的水咕咕地流進稻田的聲音,心情比較暢快。她必須要守在這兒,直到稻田裡灌滿水為止。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田野裡安靜而又寂寞。不時有幾隻鳥兒從頭頂飛過,一些蝗蟲在稻田裡跳躍,飛翔。

白萍正低頭看著腳下的幾隻螞蟻發呆,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扭頭一看,原來是付曲江走過來了。

這付曲江昨天晚上打架沒打贏,田裡水也沒灌上,他心裡著急,也想趁著中午人少,來田裡看看。老遠就見張玉鳳家的田埂上有人,渠裡的水也是往她家的稻田裡流去。

搶水也要看主人,不能盲目下手。付曲江家的稻田在白萍家的上游不遠處,他怕再起矛盾,沒有直接扒渠搶水,而是先走過來看看情況。當看到田埂上只有一個小娃娃時,付曲江鬆了一口氣。

付曲江在白萍家的田埂上走了幾步,看了看,想了想,然後說:“白萍,你媽叫你來灌水呀?”

白萍看了付曲江一眼,知道他不懷好意,不想搭理,只是“嗯”了一聲。

付曲江又說:“哎呦,你家田裡都灌了這麼多水了,夠了!夠了!該輪到我家了!”

白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家田裡水還沒灌夠一半呢,怎麼就夠啦?

“一個小娃娃家,會灌什麼水呀,趕緊回家去!”付曲江兩手背在後腰處,轉身看白萍站著沒動,就急了,不客氣地吼道:“趕緊滾蛋!”

白萍當然不會順從地離去,她憤怒地看著付曲江離開的背影。在水渠上游幾十米處,付曲江走到了自家稻田旁邊,然後彎下腰去。不一會兒,白萍這邊的水徹底斷流了。

付曲江毫不費力地搶到水了,但他還是不時地朝白萍這邊張望,顯得很焦慮。白萍知道,付曲江是沒耐心守在這兒。她清楚地看到付曲江手裡擺弄著一根釣竿,旁邊放了一個紅色的塑膠水桶。原來,他急著去釣魚呢。只要白萍不走,他就不能放心地離去。

白萍暗笑了一下,扛起鋤頭,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往回走將近一百米的地方,正好是自已家的玉米地。白萍一頭鑽進玉米地裡,在玉米林裡觀察付曲江的動向。

在這廣闊的田野上,除了玉米地,就只有稻田,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現在,白萍能清楚地看到付曲江的一舉一動,而付曲江卻看不到白萍的存在。

付曲江果然守不住,他在田埂上坐了十幾分鍾後,確信沒人來,就拿起釣竿,提起水桶,朝東面的河堤走去。走上河堤後,他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看,見還是沒人來,就跳下河堤到河裡釣魚去了。

小河地勢低,中間隔著高高的河堤,是看不見田野的。

付曲江的身影從河堤上一消失,白萍就快速跑了回去,把付曲江的稻田豁口堵上,把渠裡堵的石頭淤泥扒開,不一會兒,水又順渠而下,流進了白萍家的稻田裡。

白萍還不解氣,在付曲江的稻田的田埂上做了些手腳,然後,快速離去,在自家的玉米地裡繼續躲了起來。

付曲江釣魚也不安心,每過三十分鐘左右,他也會出現在河堤上,往稻田的方向看一看,見沒人出現,便又放心地下河釣魚去了。

不過這些,都在白萍的監視範圍之內。兩個小時以後,付曲江估摸著稻田裡的水灌得差不多了,也釣上了些魚,就拿上傢伙,準備回稻田去看看。

付曲江根本沒想到的是,他的稻田裡根本沒灌上水,就在他憤怒之時,又在自已家的田埂上腳下一打滑,重重地摔到了稻田裡,手上的塑膠桶也摔壞了,裡面的魚兒不知去向。他艱難地爬起來,在田埂上又急又氣地破口大罵。可旁邊沒有人,他又能罵誰呢?他甚至不知道田埂上的淤泥也是有人特意安排。

另一邊,白萍在玉米地裡笑彎了腰。兩個多小時,她家的稻田裡已灌了足夠多的水,可以放心地回家去了。而且,欺負她的人也得到了該有的下場。真叫一個痛快!

白萍終於鬆下一口氣,這才意識到,渾身難受。她嗓子幹得火辣辣的,手臂和頸部被太陽曬得火辣辣的,臉上又被玉米葉子劃傷了幾道,也火辣辣的……

她顧不了這些,滿心歡喜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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