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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水力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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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山留叫李孫平回家通知他父母過來吃晚飯。說是請人吃飯,李山留也只是煮了一鍋白粥,還有一大盤拍醋黃瓜。其他的菜就讓趙氏嬸子過來再弄。

白粥在申時之前就開始煮,等涼了還放在井水中鎮一下。等李子林夫婦過來的時候,粥已經涼透,喝起來涼絲絲的,很是爽口。李山留搞起涼拌黃瓜,將黃瓜洗淨拍碎,然後放茶油、鹽、醬油、米醋、紫蘇還有茱萸粉,拌勻後開吃。(茶油要提前煉過,放涼。)李子林一家從來沒有這樣吃過,覺得非常爽口。不停的稱讚。配上米酒喝,直接可以說是天下美味。趙氏說從來沒聽說過,菜還可以這樣做。李山留解釋說:“是因為我放的油是茶油而不是豬油,如果放的是豬油,那就會拉肚子。而且我放的鹽也是好的,不然也沒有這個味道。”

李子林夫婦才注意到茶油和又白又細的精鹽。說要拿一些茶油和精鹽回家,也自已試著做涼拌黃瓜。

李山留和李孫平母子在聊天,吃著涼拌黃瓜,偶爾喝兩口。李子林負責煮菜。在邕州這邊一般都是當家男人煮菜的。李山留當然也會煮菜,只是他孤兒一個,經常都是胡亂煮一餐。

晚餐很快開始,就多加兩個菜,山雞燉松菇、臘肉炒時菜。飯後趙氏母子去看山雞,然後兩人一起榨茶油。李山留和李子林則剛開始喝。

酒席上李山留得知了,村裡人與山匪談判的結果。每年交過路費是一成利,只要是李家村出的這兩種貨物走在官道上,都不得加以阻攔。這個交易是一年一簽。銀兩是一季一結。陸州方面的山匪也由邕州這邊交涉。

李山留覺得還可以。李子林說,明天李子園就去邕州買個雜貨鋪,然後再轉去陸州買。村裡一共買了十輛驢車,送貨時每車配一名趕車一名護村隊員。周邊村鎮就不再送貨上門。

李山留是外來戶,且人小言輕。就讓李子林幫忙請人在家附近的小河上攔個壩,然後在壩上起個棚子。李子林問起用處,李山留就說搞點事讓李孫平做。李子林也就答應了下來。

村裡人起房子就是互助模式,李山留給的條件是:一天三餐,有酒有肉。因為要用到一些磚頭砌柱子,李山留就用茶油和臘肉去換。現在村裡人還不習慣用錢解決問題。火油和酒也可以用糧食換。所以分紅時可能得的就是糧食。

李子林估計一天就能攔好河,畢竟是條小河,但棚子做完要半個月。主要是樹木不能砍下來就用,還要曬乾、去皮、表層炭化、刷桐油。以防腐及防白蟻。

李山留要準備的是鐵釘、螞蝗釘、桐油等。他也不懂這些怎麼買,正冏著。李子林適時說:“你教我家小子那麼多的東西,就單這個養蜂就已經讓他這輩子衣食無憂。你說的這些事兒都由我夫妻來完成。

你該幹嘛就幹嘛去。你想怎麼做就跟叔伯們說,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這個廚房我要用,你準備一下茶油和鹽。到時候也拍個黃瓜給叔伯們嚐嚐。”

“林叔,這,,,”

“你就別客氣了,人情來往這些東西你做不來,正是我們這些做叔伯的幫扶幫扶。”

“那謝謝林叔。”李山留舉碗敬林叔。

趙嬸子風風火火坐回席上。

“留哥兒,這個榨茶油看起來挺簡單的。只要有把了力。”

“嬸子喜歡就就拿回去吧。這東西也就給孫平打發時間的。”

李山留正跟嬸子講,採摘茶油季節及採摘後處理。林子林也去看了榨茶油機子。回來就訓老婆。

“你這傻婆娘也不看看那機子有二三十斤銅呢。人家敢送你也敢要啊。單這銅換成銀子都要三十兩上下。手工還不算。”

“都不到一斤蜂蜜。”李山留懶洋洋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喝醉了。他指了指外面。

“今年三十斤跑不掉。”

“三十斤,三十斤,三十斤,,,。”趙嬸子想算又算不出來。只好說:“留哥兒,你家可真富。”

“這可不敢跟嬸子比。”

“嗨,家裡就我管錢,你林叔一個季十兩銀除了上交老太太,現在家中不到5兩。”

李山留看著他林叔,他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李子林悶頭喝酒。

嬸子還想說什麼,看李山留不理她,順著他目光也看向李子林。她終於明白了什麼。

“村,村裡人說過完今年大家都可以娶小老婆了。你,你真是這麼想的?”趙嬸子眼睛有點紅。

“那5兩隻是給你的零花錢,是你自已沒看清。這十里八鄉有誰娶小的了?”李子林有點急了。

“昨天我去問爹在邕州城買房的事,子桐還在考慮。爹就把家裡的錢分了,說是都成家了,自家自過。”

“我手上現在有200兩。”

趙嬸子終於緩了一下,說的也是,十里八鄉就沒人娶小的。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大房娘子的背後也是一個大家族,膝下無子也只能過繼。娶小老婆?別想太多。他們的思想是,就算兩村械鬥也不可能丟這臉面。男方這邊的族老也不可能同意,丟不起這人。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就把小三浸豬籠或每家一捆柴活活燒死。

李山留趕緊打圓場。“嬸子莫急,最賺錢的還是這白鹽沫。拿去邕州城賣,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只不過被官府知道可能要殺頭的。”

“殺頭?”趙嬸子差點從座上跌落,李孫平手快從後面扶了一把。

“嗯,可能一兩細鹽換一兩銀子吧。”

這次李子林夫妻都被嚇到。

李子林盯著手上的鹽罐子,腦中斷片了。李山留說:“林叔,不想死就放下吧。”他還真怕李子林想不開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今天晚上我吃了多少錢。”

“這精鹽我都不敢教孫平,怕出事。”

“等棚子做好,我把榨油機裝那邊。全村人都可以來榨油。這個不殺頭。”

“還有今年這蜂蜜,孫平也有出力,咱就兩家對半分。”趙嬸子心中大快,卻有些不好意思。

“前幾天我回孃家,只帶了半斤火油,老孃和兩個弟弟臉都綠完。老孃那個嘴喲,,”

“媽,外婆燈都不點。半斤火油能用一年了。”

“你這傻孩子。”

“哈哈哈,嬸子,孫平沒說錯。他聰明著呢。”

三人打著哈哈,聊天聲音很大。

李子林可沒什麼不好意思。他認定這輩子的富貴都在李山留身上,他擺正自已心態,凡事聽這侄子安排。

氣氛終於被拉回來。

李子林對這件事情也更上心。這可是為村裡做好事兒。當然他家好處最多。

李山留給李子林講了一些細節要求,他第二天要去鎮上賣陶罐的訂一些砂輪,還有去成衣鋪訂幾條麻布帶。

李山留知道目前能要他命的東西只有超級十字弩和精鹽。這兩才是朝廷最關心的。榨油機用銅鑄,還沒什麼事。自已人不上報就平安。村裡人全都目不識丁,哪知道熔化銅板是犯法。再說這是邕州,一兩百官兵下來,可能毛都回不去一根。

事情很順利。半個月後,先是水力榨油機,然後水力砂輪機、水力簡易車床、水力簡易鑽床。應運而生。

接下來該點亮鍊鋼術、蒸汽機了。

鑽頭、車刀、鏜刀、板牙、絲錐都得要高碳鋼,卡尺更是,李山留心中的痛。

李山留看著自已半年的成就,心中一股傲氣油然而生。特別是看到榨油機一天就把去年摘的茶油果榨完。比李孫平手搖強太多。

水壩的底部開有一個大圓孔,平時可以堵住。使用時,水從洞中噴出,衝擊在水車上使得水車轉動,就能源源不斷向外輸出力矩。

有了水力砂輪機加上水力鑽床,他如願以償用上麻將席。砂輪機打磨竹片,水力鑽床鑽個竹片輕鬆勝任,麻繩一穿。麻將席就有了。現在村裡人也紛紛跟風,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叫麻將席。李山留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說爺爺就這麼教的他。

村裡作坊的生產如火如荼,高品質的商品,也逐漸吸引了遠方的商人,以及官府的注意。山匪收了保護費開始招兵買馬。事情的發展沒有一絲變數,如同滔滔江水向東奔流。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山匪人強不需要馬壯,開始將魔爪伸進邕州城。首先是排擠、吞併原有黑幫,然後自行收稅,毆打稅官。

邕州都督大人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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