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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分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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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以死者身份過清明節。怎麼想都覺得詭異。這就是李山留的感覺。沒有接到親屬的回家邀請。這讓他有點胡思亂想。在21世紀他就是一個死人,他走後家裡怎麼樣了?妻子、女兒、兒子日子是否過得好一點?兩個孩子的學習是否有進步?或者是沒有了他的督促學習成績退步了?妻子會改嫁嗎?為什麼他沒有收到紙錢?只一年半,所有人都忘記他了嗎?沒有收到紙錢,是不是因為太遠了?

李山留的腦海裡各種想法不斷的湧現。伴隨著孤獨、空虛、寂寞。還有一樣東西叫做牽掛。

李山留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兩天。 第3天他還想睡懶覺,頭頂傳來嗡嗡的聲音,就好像有飛機近距離飛過頭頂。李孫平來拍門,“留哥。不好了,蜜蜂全都跑出來了。”

李山留從房間裡出來一看, Wow,這是要分蜂了啊?果然,趙老師從不騙我們。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山林的空氣中瀰漫著荷爾蒙的氣息!

這時候蜜蜂只是從蜂箱裡跑出來,在院子裡嗡嗡嗡嗡的,飛個不停。這就是說蜂王還沒有出來。李山留叫李孫平去拿一個新的竹筐。並教他如何在裡面掛個小樹枝。

李山留家這邊的情況,引來很多看熱鬧的村民。他們大多都被嚇壞了,因為蜜蜂是會蟄人的,而且很多人認為蜜蜂是能把人蟄死的。他們看見蜂巢都是躲著走。他們應該是分不清蜜蜂,黃蜂和馬蜂。

李山留把衣袖和脖子處的衣服都收緊,讓李孫平也這樣做。院子裡的蜜蜂很多,在他們兩個人身邊密密麻麻,很多都落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衣服上,在他們倆的身上爬來爬去。村裡人很多都叫他們離開,衝著他們倆大喊。

李孫平實際上也是很害怕的,只是李山留拉著他的手,他也就想做鎮定。

李山留跟他解釋,蜜蜂並不會主動攻擊人,只有它覺得你在傷害它的時候,它才蟄人。因為蜜蜂尾部的針有倒鉤,蟄了人針就拔不出來,最終它也就死了。

只要食物充足,蜜蜂每年都要分蜂兩三次。蜜蜂分工蜂、公蜂、蜂王。一窩蜜蜂只有一隻蜂王。新的蜂王準備出窩,老的蜂王就要提前離開。這就是分蜂。有時候會有兩隻蜂王同時出窩,蜜蜂們就會打架,一片一片的死。

蜂王長著大大的肚子,它不太會飛,它需要公蜂帶著它飛。所以蜂王一出現,它的周邊都會出現大量的蜜蜂。當蜜蜂出現抱團的時候,那就是蜂王在那裡。將蜂王收進新的竹筐,那就得一窩新的蜜蜂。

又過了半炷香,李山留終於發現了,有很多蜜蜂在一處屋簷下,窩成一團。李山留架好梯子,帶著竹筐爬上去,用手輕輕將蜜蜂趕進竹筐裡。然後他爬下來,將竹筐靠牆側放著。讓李孫平去找些蜂蜜,放到竹筐裡。就等著亂飛的蜜蜂,重新收攏在蜂王的周邊,就可以將開有小孔的竹筐蓋子,蓋起來。這就是蜜蜂的新家。

這一次處理分蜂很順利,李山留和李孫平兩個人,都沒有被蜜蜂蟄,都沒有被蜜蜂蟄一下,雖然場面看起來很嚇人。

李山留家現在是有六窩蜜蜂了。在古代的邕州,地屬亞熱,草木繁盛,各種植物花期很長。養蜜蜂就是一個一本萬利的工作。一斤蜂蜜的價錢在50兩銀子以上。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有價無市。中醫認為蜂蜜是一種很好的滋補食物,送給富貴人家的老人,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老人、女人、孩子的錢都是最容易賺的。

李山留家養有蜜蜂,這個訊息一下子傳開,成為村民話題的焦點。村民們都很羨慕,這可是一個賺大錢的活計。但這是別人家的生存之本,所以他們並沒有要求來學習。

現在不是打兔子的時候,兔子剛從冬天過來,肉不多。也正是繁殖季節,殺一隻死一窩。但卻是媒山雞的好季節。

媒山雞就是找一塊大一些的地,將山雞所有進來的路都用繩套做好陷阱,只要山雞往圈子裡走就只有被捉的份。人就在陷阱圈子裡,藏好,在裡面學公山雞叫,不能發出雜音。這樣就能將山雞吸引過來,踏進陷阱。這種媒山雞的方法比用弓、弩更好的是:一、捉活的,好售賣;二、山雞活動在雜草中,這樣可以將其引出。

媒山雞用的繩套要足夠光滑且有韌性。在沒有尼龍繩之前,都是用馬尾巴上的毛或絲綢編成。

李山留並沒有窮到要去媒山雞,但既然是一種打獵手段就有必要教給李孫平。反正最後學雞叫的工作交給李孫平。而他則更喜歡去掏蜜蜂窩。

時間來到5月份的時候,李山留已經收集到20多窩蜜蜂。李孫平也抓到了5~6只山雞。

五月的天熱得讓人無法忍受,但炎熱的天氣讓松脂的產量增加,炎熱的天氣也讓人的活動往後推遲了一個時辰。很多人甚至到了子時都還在納涼。這無疑推高了火油與釀酒的銷量。

李家村四周都是山林,山裡的風很涼快,但是碰到這桑拿天,李山留還是覺得渾身黏糊?躺在草蓆上,根本無法入睡。老天爺沒給空調,起碼給個竹蓆吧。現在的李山留根本不用為錢財奔波。在鬼陰山他收得了3000多兩銀票,外加價值1000多兩的金首飾。刨去這些自已家還有20多窩的蜜蜂,再過三個月又可以收割蜂蜜。可以說財源滾滾來。

第2天早上,李山留正想去鎮上收購竹片,以方便自已做一張麻將席。他想了自已就做一張,如果村民覺得這個有利可圖,想發展成產業,那就讓他們自已折騰去。沒走多遠,一個護村隊的小夥子,讓他去村正家開會。他有點懵,什麼時候開會也開始叫他了。不過他還是去了。

村正家門外趙氏在收集柴火。打個招呼,李山留進入村正家,院子裡沒有人,有點奇怪。這時李子林出來,叫他進入堂屋。他來時會議早就開始了。他聽了一下,明白會議的內容。原來是村裡的火油以及高度酒,出現有人轉手去邕州和陸州,並獲取高額利潤。以前這兩種商品都是在周邊的村鎮售賣,現在生產的量多了,價錢也就自已壓了下來。將這兩種商品賣到邕州和陸州,甚至廣府,很可能就是將來要走的路。村裡五大宅的實權人物,就聚在這裡開會。

要想把商品運到邕州和陸州,必須走官道,也就是要和山匪打交道了。李孫敢覺得,李山留在打山匪方面很有經驗。所以叫來當個顧問。

事情的發展李山留並不覺得奇怪,反而是可預見的。財帛動人心。村裡的人總會想把商品賣到更高的價錢,他們並不滿足於當前的僅僅溫飽。李山留也樂見其成,他雖然不想走到權力的中心,但大樹底下好乘涼,做個什麼小顧問還是挺好的。

關於這件事情,他們與黃老細已經有些接觸,基本上已經說好抽利一成。他們第二天就要去跟山匪黃老細談條件。這已經傳話過去了。

李山留問李子林:“現在一成的利潤大概是多少?”

“以目前的量走的話,一年應該有上千兩了。”

“沒有作坊之前一年都存不下一兩,還累死累活的。現在一年就要白送出1000兩。真是不甘心。”

“有這1000兩我們都可以自已做山匪了。”

“T媽的,官府也才15稅1。他們在路上伸一伸手就要10稅1。”

“這還不叫稅叫孝敬錢。”

“乾脆和他們打一架行了。”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村裡年輕一輩都不想給這1000兩。

李山留想了想。建議:如果山匪們只抽一成的利潤,那就直接給他們。如果他們想抽成更多,那麼和山匪打一仗就是必須的。運鹽都只抽了一成。護村隊要做好和山匪打仗的準備。

開完會後,李山留跟李子林說了,要從村外收幾個人的想法,同時也說了,到8月份,還是由他賣蜂蜜的決定。

對於從村外收人,李子林不明白。他說:“現在村裡人願意跟你學手藝的人很多。根本不用去村外找人。”

“林叔,這些人我以後很可能要帶去邕州。而且有可能會從事一些危險的工作,用村裡人不太好。”

“你要去邕州?”

“你不想去邕州?你家還有一個小子可以去邕州讀書的。”

“讀書?沒想過。”

“林叔,讓你家小子去邕州讀幾年?再回村裡就有大用處了。”

“好像你說的也對。把李子桐家那個小子也送去。我要跟老竇商量一下。”

“好了,你先幫我留意周邊的村有沒有那種身體健康的孤兒。”

“行行,叔幫你。”

李山留到了鎮上的木工家,讓木工幫忙收購小竹片以及製作一個小水車。這是一個特殊的水車,並不能將水提起來。只能在水流的帶動下不停的旋轉。

為什麼不是讓木工加工好小竹片呢?因為以當前木工的加工工藝,很難大量打磨小木片。而李山留的小水車,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大唐的科技樹,也將從人力、畜力走向水力。這將是歷史的偉大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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