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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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榨茶油和榨花生油並沒有什麼多少差別。唐朝也已經有少量木榨油,但在邕州卻沒有,主要還是人口稀少,農作物基本上只有水稻高粱。所以李山留的茶油果只能自已榨,再說了他也還沒打算把這個技術,暴露出去。

按道理,李家村只要掌握蒸餾松脂或者蒸餾酒中的一項技術,足可以保證幾百年子孫生活富裕。並不需要從李山留這裡獲得更多的技術。只要他們能夠守住村中的作坊,成為富甲一方的村鎮,指日可待。如果加上超級十字弩的技術,李家村都擁有造反的能力了。

李山留要做的是螺旋式榨油機,正是前世常用的小型榨油機的模式。它的原理很簡單,就是一個圓形的榨籠,榨籠裡安裝一組榨螺,榨螺與榨籠壁的間隙很小。榨螺在榨籠內旋轉,榨螺透過旋轉的方式從料口不停的將榨料吃進。隨著榨料的不斷吃進,榨籠內榨料的壓力逐漸增加,從而將榨料中的液體分離出來。榨籠的末端是排渣口,透過調節排渣口的大小,可以調節榨籠內的壓力。減小排渣口,就可以將榨料的油榨得很乾淨。

這個榨油原理很簡單,裝置也比較簡單。李山留並不打算榨油去賣,所以做一個小型手動榨油機,是可以做到的。

李山留又跑到空間裡一番設計,臭蛋就在眼前飛來飛去,他就好像沒有看見。臭蛋乾脆擋在他的眼前,他也不耐煩的將臭蛋趕走。他一直都是這樣,在工作的時候非常沉迷,很多時候真正的廢寢忘食。也正是他這種忘我的工作,讓前世的他得了糖尿病,而這個病最終也要了他的命。

臭蛋又一次擋在他的面前說:“那群野豬越來越往南走。很可能會在村子附近停留一段時間。”

“那等他們到的時候你跟我說。”

“我覺得你應該從村子裡挑幾個人一起去。”

“我對他們不太熟。”

“你只需要找一個人,就是護村隊的隊長,我能感到他有一定的實力。”

“那我把這個圖紙弄完,我就去找他。”

終於要為爺爺報仇了,李山留有一些小激動。雖然他對這個李老頭並沒有很多的情感,但李老頭對原身的養育之恩,他必須替原身去報答。

李山留在村前的空地,找到李孫敢。他正帶著十幾個護村隊員練習射弩。李老頭給李山留起名時,沒有選擇孫字輩。但按年齡他還是叫李孫敢一聲哥。

“敢哥,我在山裡面發現了野豬的蹤跡。看起來還不少。差不多有10頭。我們去打幾頭回來。”

李山留話剛說完,身邊就有好幾個護村隊員走過來。

“打野豬會不會太危險?〞李孫敢說。

“找幾個力氣大的,我們就在樹上不下來,這不會有危險。”

行,我去找人。不過他們都剛接觸弩箭,可能射不準。

“三天後我們再出發,打得到就打,打不中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還有人不要太多,會把野豬嚇跑的。帶上狗。”

“那就找5個人吧。狗兩條。”

李孫敢很快就找齊了5個人,都是年輕力壯的。李山留第2天就和他們碰頭,並指導他們如何射弩。因為是要獵野豬,他們都認認真真的練習了三天。十字弩並沒有像弓箭這麼難學,而且還刻有準星。三天的學習,讓他們已經熟練使用十字弩。準頭還有點偏,但野豬還是挺大隻的。

第4天早上,他們一行6人兩狗,向北邊山林進發。一路上李山留裝模作樣,把自已裝得很專業。實際上都是靠臭蛋一路的提醒。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李山留在一處野豬必經之地,讓大家提前爬上附近的兩棵樹,並提醒大家千萬不要下來。

過了一炷香,兩條狗有些煩躁的狂吠,向山谷內衝出去。很快它們又跑了回來,身後追著十幾頭野豬。野豬的鼻子實際上很靈敏,嗅到有人的氣味,就往樹下衝過來,還不停的衝撞樹幹。兩條狗也圍著野豬群打轉,狂吠。這些野豬可能從來沒見過十字弩,根本不害怕,特別是小豬,乾脆在樹下覓食。李山留讓大夥,瞄準小豬的脖子和肚子,聽他令下一起放箭。6個人瞄準兩隻小豬,一聲“放”兩頭小豬被放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豬群一下子慌了,他們用鼻子拱了拱受傷的小豬,聞著血腥味,一邊哀嚎一邊衝撞著大樹。

李山留又喊:“6個人一起瞄準那頭大豬。”

“放!”

因為距離近,帶頭的野豬被六支箭矢同時射中。它發狂的在樹下跑著。

李山留沒有管那頭大豬,而是又讓大夥同時瞄上另一頭大豬,又將其放倒。

這一下沒有受傷的豬都開始逃跑了。而兩頭受傷的大豬,沒跑多遠就倒下了。兩條狗追著豬群跑,但很快就折返回來,圍著地上的獵物狂吠。

李山留讓臭蛋確認野豬們跑遠了,才從樹上下來。

一下子獵到兩大兩小,四頭野豬,大夥很高興。讓人回村叫來幫手,浩浩蕩蕩,抬著四頭野豬回村。

四頭野豬差不多有600斤(唐斤)。夠全村人又吃又拿的。全村分肉聽起來不公平,因為很多人都沒有出力。但如果打野豬5個人來自村裡5個大宅,就全明白了。吃虧的好像只有李山留,但李山留就一個光棍,又是外來戶,多分一些肉就算可以了。

當晚全村吃殺豬大餐,燈油自家生產,粗糧米酒也是自家生產,晚宴從酉時吃到子時才慢慢消停。李山留帶著李孫平,和護村隊一夥,直喝到子時才慢慢散了。

李山留跟護村隊員同齡,有共同話題,而且他也隱隱覺得,富起來的李家村會讓很多人眼紅。衝突將在所難免。

兩個作坊雖然都是在李山留幫助下建成,族老們對李山留也很客氣。但這對他進入權力中心沒有幫助,加上他年齡還太小,更難以服眾。

李山留一直認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的他只需管好自已。野豬們又跑回大山北邊,而李山留又重新制作他的小型榨油機。

他已經設計好了。沒有持續旋轉動力,他就採用的是手搖式。榨籠、榨螺、滑動軸承都採用青銅鑄造。製作木模→製作砂型模→銅液澆鑄→打磨尺寸,所有事情他都是一個人慢慢加工,雖然效率非常低,但各個零部件還是逐漸完成。

又是春暖花開時,李山留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半,他15歲了。他花了足足5個月才組裝好手搖榨油機,試驗過能順利榨油後,就交給李孫平,讓李孫平有空時榨一榨油。因為效率低下,也沒打算靠吃茶油過日子。就算打發時間吧。

村民們在冬天裡將村口、村尾修了兩個門,平時都有人守著。其它進村的路則被高牆堵住。對於這個李山留挺滿意的。主意本來就是他對李孫敢說的。

過了清明節就又可以割松脂了,這一次其它四個村也可以參與,畢竟是盟友關係。作坊也就越擴越大。

火油與蒸餾酒都只在周邊村鎮賣,每一次出去銷售村民都是帶十字弩+刀槍。出去一趟至少也是5~6兩銀。能不走官道就不走,山匪太多。村裡也在吸收會武之人,不停地武裝自已。

村民們在晚上也不再早早睡覺,織布、納鞋、編竹筐等,有了火油燈,晚上也可以做很多事。很多人家開始一天吃三餐米粥了。

大家的日子都變得好過許多。生活就像泡在蜜罐裡。李家村四周全是高大的樹木或雜草叢,使得農田不開陽,日照不足。造成農產品產量低下。但村裡有銀錢發下來,村民們開始到鎮上買米。釀酒坊裡都開始部分釀造白米酒了。

歲月如此美好!

十五歲的李山留也等來了第一次媒婆上門。他並不打算結婚,以守孝為由搪塞過去。

李子林又幫他換了很多銅板回來。蒸汽機的夢想之路,是走出了第一步。活塞內孔是要鏜一下,水力車床、水力鑽床要提上議程。人手不足越來越嚴重。要僱人了。從村外僱人,最好是孤兒。

有了火油,火油噴燈就是順理成章。事情多了起來。但一切順利。

新的一年裡,李孫平終於射中了一隻兔子。他很高興,提住往家趕。他家人也很高興,都在誇他。他想把兔子殺了,全家人都能吃點肉。但是他娘趙氏說:“留哥打到那麼多獵物都分你一起吃。你只打到一隻就自已拿回家,這樣不好。”結果是兔子又被拿回來了。

李山留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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