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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申博繼續讀書。”聞冬禧突然想到容洲可以算是他的學長，來了些興致，“那你覺得我應該讀嗎？”
“看專業吧，像我們可能更注重實踐，所以我當時更偏向於先出來創業，積累經驗。”容洲食指扣了扣方向盤，沉吟片刻，“但我不是很瞭解你們專業，不過，有這個想法不就是說明你對讀博有點兒感興趣嗎？”
這個是個全新的視角，聞冬禧低頭想了會兒，“這確實是我沒考慮到的地方。”
“不過這也不是決定性因素。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已感不感興趣——每一條路都是有意義的。”
“但我不確定以後……還會不會喜歡。”聞冬禧遲疑片刻。
“沒人能確定以後。”剛好遇到紅燈，容洲將車停穩後，微微側頭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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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以我現在開心就可以了，以後我也不會後悔。”孟值內心的兩個小人正在打架。
剛從西藏回到學校，他就迎來了期中考試，結果自然也算不上多好，還被輔導員談了一次話。
輔導員對他的天賦和能力先表示了肯定，同時也很能理解他的幼時經歷，但也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把自已的學習落下。
孟值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最近和聞冬禧沒聊什麼天兒，剛剛新鮮出爐的成績也沒有讓他內心掀起多大波瀾，反而愈發地想要去黎大找她。
一個關係不錯的室友大致瞭解了一些他最近經歷的事情，長嘆一口氣。
如果讓他選擇，那他一定不會選擇落下那麼多課程專門跑去見一個剛認識的人。
但他知道，他不是孟值，無法和別人感同身受，亦無法替別人做決定，只能說：“那你可要抽時間補補課。我可以把每天的筆記發給你。”
糾結了兩天的孟值，又踏上前往黎市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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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熟慮過後，聞冬禧終於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正式準備申博。
距離學校申博報名時間還有一段時間，聞冬禧準備去逛逛動物園，汲取一下能量，迎接接下來繁忙的工作。
剛約了網約車，她就接到了梁清音的電話，不好的預感突然來襲，不會是土壤樣本又被汙染了吧。
電話剛接通，不等梁清音說話，聞冬禧先打了預防針：“如果是土樣的問題，那我覺得，你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梁清音懵了一瞬，氣急敗壞道：“呸呸呸，烏鴉嘴！是那個誰！孟值？你朋友，找到地科大樓了，要不是我多看了兩眼，他直接就衝進蔣導辦公室了！”
“誰？孟值”聞冬禧揉了揉耳朵，他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怎麼又跑來了。
正好車已經來了，聞冬禧猶豫了幾秒鐘，覺得不能浪費這個好不容易預約的動物園參觀門票，麻利地坐上了車。
但可能她動作還是有點兒慢了，司機師傅一腳油門飛馳了起來。
巨大的推背感讓她趕緊騰出一隻手，稍稍握住了車頂側把手。
電話裡梁清音還在小聲地罵罵咧咧：“這真的是你朋友？這也太莽了。”
聞冬禧嘆了口氣，“可不是，前幾天不都直接莽西藏了？這已經很收斂了。”
“那怎麼辦，我問他他說要等你，我和他說你不在學校他還非不信，非要在這裡等。我真的氣笑了。”梁清音憋了一肚子火。
“那……可是我今天預約了動物園。要不……你讓他也過來？”
梁清音直接去了活動區，把手機遞給孟值，讓他倆直接溝通。
“姐姐，對不起。我又打擾你了……”孟值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無害。
背景音中隱隱約約能聽到梁清音氣地跳腳的聲音：“和我擱這玩綠茶是吧？”這會兒終於學會好好說話了？
後半句沒太聽清，孟值及時地捂住了聽筒。
“那我現在過去找你吧……我可以在門口等你逛完。”
“嗯……”沒有更好的辦法，聞冬禧只得應了下來。
內心煩躁，好好的計劃就被他這樣打亂了。本來是想去散散心，沒成想，惹了個更大的麻煩出來。
孟值一路催促司機，終於順利地到了動物園，還在聞冬禧來之前，和售票員小姐姐賣慘，得到了今天最後一張，小姐姐本來想換班後留給自已的門票。
聞冬禧淡淡地點了點頭，沒和他說客氣話，語氣頗有些質問的意味：“你怎麼又來了？”
孟值委委屈屈地垂著眼，和昨天的容洲如出一轍：“我想見姐姐。”
聞冬禧有點兒恍惚，昨天她對於容洲這樣的表現，只覺得可愛。
但現在換了一個人，她甚至覺得有些反感。
昨天晚上的“百分之八十”論斷，她突然不想再等下去，不想再試探下去了。
她想，她很想現在就和容洲表明心意。
心臟砰砰跳動，聞冬禧深呼吸幾口，找回了點兒理智，動物園參觀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浪費。
確定了自已的內心，臉上泛起輕鬆的笑意，嘴上敷衍孟值：“嗯……但是你是學生，不應該這樣莽撞。”
“我懂，姐姐……可是，我想。”
“你應該分清楚你現在應該做什麼。而不是單純的一句‘我想’。況且，我並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值得你這樣。”本著自已“姐姐”的身份，聞冬禧還是多了點兒耐心。
“不是因為這個！”孟值聲音不受控制地大了些。
聞冬禧突然福至心靈，結合之前西藏他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地把他拉到旁邊人少一點的休息廳，做了一下心理準備：“你……喜歡我？”
孟值臉頰“唰”一下紅了起來，頭頂的呆毛被風吹得一跳一跳。
眼睛裡也泛起了些水波，聲音悶悶道：“你才知道啊。”
聞冬禧有些無措。
其實她剛剛就有些後悔問出口了。但事情總該解決，不是拖延逃避就能躲得過的。
但她現在卻有些不知道怎樣處理眼前的局面。
兩人都沒說話，彼此僵持著。
偶有遊客經過，有些奇怪地朝這個方向看了幾眼。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孟值終於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他一再退讓：“我也不會給姐姐帶來難題，讓姐姐困擾，影響姐姐的心情。只是，姐姐可不可以把我當成朋友？”
孟值頓了一會兒，又說：“至少，今天可以一起開開心心地逛完動物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