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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冬禧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應聲。
一路無話，氣氛有點兒尷尬。
孟值有些懊惱自已的橫衝直撞，好像說出口了，事情就沒了轉圜的餘地。
過了會兒，聞冬禧字斟句酌地開口：“謝謝你……對不——”
孟值打斷她，故作輕鬆：“不用說抱歉。你沒有對不起我，要是很介意的話，就當我沒說過那樣的話。”
“嗯。”
“要租個小電車嗎？”孟值看到旁邊幾撥人在那裡詢問價格，也正好轉移話題，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
聞冬禧瞥了一眼，問他：“以前來過嗎？”
“沒有。”
“那就租一個吧。”
她之前來的時候租過一次，騎著逛完了整個園區才用了三個多小時。
之後來的幾次雖然沒有逛完整個園區，基本上步行都可以輕鬆到達。
剛剛本來想著拒絕，但考慮到孟值第一次來，還是要儘可能多地參觀一些地方，租一個更方便。
現在是淡季，人不太多，不需要排隊就順利地租到了一輛前後座的小車。
孟值招呼著聞冬禧上了車，去前面蹬了起來。
按著聞冬禧的指揮，先去了狐猴島和熊貓館後，沿中間的路線直接前往最遠的河馬館。
越往近走人越少，氣味也愈發難聞，聞冬禧只有第一次來過這裡，就被河馬館的氣味“深深折服”，再也沒有踏足過此地。
她忍俊不禁地看著孟值緊皺眉頭，還不敢吐槽的模樣。
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孟值無奈地看著她，也笑了起來：“姐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兩人沉默詭異的氣氛終於被打破。
聞冬禧咳了兩聲，煞有介事道：“你第一次來，每個館都不能錯過。”
孟值看著灰撲撲的胖河馬，沉默了。
沿路往回走，先到達了聞冬禧每次必去的高黎貢展區。
見到了可愛的小熊貓，紅棕色的毛髮，四肢顏色漸深，頭部還有白色的斑紋，尾巴則是一圈一圈的深淺交替的毛髮。
幾隻趴在樹幹上，幾隻在跑酷；幾隻矜持地閉著嘴巴，幾隻張開小嘴吐著舌頭。
可惜這家動物園不能近距離地摸摸小熊貓，只能趴在玻璃牆上眼巴巴地看一會兒，過過眼癮。
不多時，到達了她最愛的貓科館。
那隻她最喜歡的亞洲豹貓——點點，此刻正在懶洋洋地舔毛。
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就沒見到小貓，工作人員說白天她會躲在後面小窩裡，所以她後來幾次都傍晚才去。
今天也是因為晚上有小組聚會，才早上出門碰碰運氣。
沒想到居然在白天見到了心心念唸的小貓。
舔了會兒毛，點點跳上了最高的石頭上方，趴著沐浴陽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孟值也很興奮，拿著手機不停地找角度，指著點點朝聞冬禧示意，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姐姐看！聖光貓貓！”
點點似乎聽到了他的誇讚，甩了甩頭，優雅地站了起來，看了會兒孟值，朝著他打了個哈欠。
“你是吸貓體質吧！他居然都站起來了！”聞冬禧羨慕不已，雖然她已經夠招小貓喜歡了，但點點卻經常不給她面子，而且它有一些輕微的肢體殘疾，不像其他豹貓那樣活潑。
孟值笑笑，動了動唇沒接話。
點點今天過於懂事了，聽到了聞冬禧的訴求，跳到前面的樹枝上，給她三百六十度展示了一圈後，懶洋洋地回到了她的小窩裡。
“走吧……”聞冬禧有些不捨，可已經看不到點點，也只能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中午快一點，兩人才走完所有的展館，又回到了北門。
還了車後，聞冬禧領著他去附近覓食。
孟值買了晚上回北川的票，再待下去也沒多大的意義。
聞冬禧的意思表現得很明確，他不應該不知好歹死皮賴臉地跟在她的身邊。
聞冬禧對於他的決定也是支援的，但明天就是週末，她還是多說了一嘴，建議他沒什麼事兒也可以留在這邊玩兒兩天，就當旅旅遊，放放鬆。
孟值還是拒絕了：“該回去學習了。”
聞冬禧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兩人沉默地吃完了飯，孟值最後一次厚臉皮地跟上了她，把她送到小區門口。
剛下車，兩人互相說再見時，就聽到有人遠遠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聞冬禧？”
朝著聲源處看去，聞冬禧一眼捕捉到了不遠處的容洲，而後又看到剛剛喊她，面露驚喜的施燕議。
“這位是？”兩人迎了上來，施燕議打量了一眼孟值，主動社交道。
“聞冬禧的朋友。”孟值搶著回答，不想從聞冬禧口中聽到別的答案。
也沒有再叫“姐姐”，直接說了她的名字。
孟值雖然語氣微急，但一點也不慌亂，語調平緩清冽，聞冬禧的名字從他口中叫出來，叫人聽了有些驚豔。
施燕議清吧的駐唱歌手跑路了，眼看著營業額極速下滑，施燕議多渠道多方打聽願意來的歌手。
自來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道：“弟弟是學唱歌的？還是播音的？聲音條件不錯嘛！有沒有興趣來應聘駐唱歌手？”
看他猶豫了一下，施燕議麻利地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名片，熱情地拉著他介紹。
容洲朝聞冬禧微微點頭，多看了幾眼孟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微微垂下眼睫。
聞冬禧扯了扯他的衣袖，主動道：“怎麼了？不開心？”
容洲視線從衣袖收回，重新抬眼：“今晚我要做鴨血粉絲湯，要來嗎？”
“啊？今晚嗎？今晚要和同門聚餐。”聞冬禧微微嘟嘴，皺了皺眉，遺憾之情昭昭然寫在臉上。
“那…今晚吃完飯……你有安排嗎？”她抱怨了一下，還惦記著今早做的決定，趁著現在還沒後悔，決定今晚就和容洲表明心意。
“吃完飯嗎？我隨時都有空。”難得聞冬禧主動約他，容洲微揚著臉，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略顯得意地朝孟值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但恰好和施燕議對上了視線。
施燕議從沒見過容洲這樣生動的表情，皺起了眉頭，微微張嘴，嫌棄地給了容洲一記眼刀。
孟值察覺到二人的互動，順著施燕議的視線看一眼那邊，澀然低頭，將名片還給他，拒絕道：“謝謝，我是美術專業的，唱歌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