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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朱允熥走出除了皇城。
馬車上。
藍斌責備朱允熥道:“三爺,你才是嫡子,何必事事詢問他一個庶子!”
“你要見舅公,還要他點頭嗎?”
朱允熥低著頭道:“表叔,如今母妃就是太子妃,二哥就是嫡長子。”
“長兄如父……”
“放屁!”藍斌怒喝一聲!
他自然知道朱允熥方才口中的母妃,不是他的生母常氏。
而是如今的太子妃呂氏!
反正如今也沒有外人,藍斌又是朱允熥的表叔,也就無禮了起來。
“太子爺的嫡長子,永遠只有你大哥一個!”
“你大哥不在了,你就是嫡長子!”
“她呂氏一個被扶正的太子妃,也配做你的母妃?”
“他朱允炆一個被扶上位庶子,也配做你的兄長?”
“我……”
朱允熥被藍斌這一通臭罵,罵的有些不知所措。
藍斌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不自覺放緩了語氣安慰道:
“三爺,我不是罵你,我就是氣不過……”
————
應天府衙中。
小桃尋到陳家父子,笑著恭喜道:
“陳司吏,陳公子。”
“宅子那邊的傢俱已經添置好了,今日你們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我這裡代我家小姐,恭喜二位喬遷之喜。”
說著,還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宅子的鑰匙,給了陳凱旋,還拿出一個用紅紙包著的紅包,遞給陳凱旋道:
“這是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還請二位務必收下。”
陳凱旋連忙推辭道:“這如何使得?”
“韓姑娘肯六十貫將宅子賣給我們,我們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了,姑娘快收回去,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小桃笑道:“陳司吏只管收下就是。”
“我家小姐說了,貴府喬遷之喜,婦道人家不便出面道喜,這喜錢,還請二位務必收下。”
陳凱旋推辭不過。
只好收下。
見到陳凱旋收下紅包。
小桃這才笑著告辭道:“那我就不叨擾陳司吏和陳公子收拾行裝了,告辭。”
陳英道:“小桃姑娘要不喝杯茶水再走?”
小桃搖了搖頭道:“我就是代我家小姐來傳話的。”
“何況二位委身在這衙門裡,早一日搬過去,也方便些。”
“我家小姐那邊還等著我回去,我就不叨擾了。”
說著,小桃便朝著父子二位微微一福,回了天香閣。
陳英接過陳凱旋手裡的紅包。
開啟一看。
“嚯,一貫錢的寶鈔,不少啊。”
經過上次買房,陳英已經知道,一貫寶鈔,如今在大明的購買力。
相當於後世一萬塊錢。
韓瑾兒出手如此闊綽,看來還是記著自已這次幫到了她。
陳凱旋也驚訝道:“這麼多?”
陳英疑惑道:“不過她為什麼要給咱們紅包呢?”
陳凱旋道:“在大明,喬遷之喜,主家都是要擺酒的。”
“宴請左鄰右舍和親朋好友。”
“赴宴的人就像是參加婚禮一樣,都是要給包紅包的。”
“不過包多少,全看客人自已。”
陳英點評道:“就像是參加婚禮隨份子一樣?”
陳凱旋點頭道:“沒錯,這就是咱們華夏禮儀之邦。”
“不管紅白喜事,只要吃了人家的酒席,就要隨份子。”
“不過一般喬遷之喜,也就包幾個大錢而已。”
“兒子,這個瑾兒姑娘出手還真是大方。”
陳英假裝沒聽見,呵呵笑道:“我先去收拾東西。”
說完,便風一般地跑回了偏房,開始收回衣物。
陳凱旋搖了搖頭,越發覺得自已兒子和這個瑾兒姑娘的關係絕不一般。
不過他已經追問多次,兒子每次也都是搪塞過去,他也無可奈何。
於是也只好回到偏房,收拾東西。
其實父子二人的東西也不算多。
只不過是一些衣服被褥之類。
喬遷之喜,陳凱旋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兒子,咱們今天就能搬過去住了。”
陳英也喜道:“是啊,終於不用擠在這衙門裡了。”
陳凱旋叮囑道:“你去外面,跟衙門裡的人知會一聲,讓他們晚上都去吃酒。”
陳英笑嘻嘻道:“然後咱倆晚上數錢,老爹,生財有道!”
陳凱旋有些無奈。
覺得兒子想的有點多。
衙門上下這麼多人。
陳凱旋在衙門裡也待了一段時間。
又有餘慶表面上的關係在。
陳凱旋的儘管不太通什麼人情世故,願意跟他結個善緣的人還是很多的。
所以陳凱旋估計,整個衙門上下的人幾乎都會去。
屆時那些份子錢能不能夠酒席錢都不好說。
難不成還指望那些人都跟那花魁一樣,出手這麼闊綽嗎?
陳英知會完了在外面忙碌的衙門差吏。
又來到大堂。
恰好餘慶,韓武都在。
陳英便畢恭畢敬向二人行了一禮道:
“府尊大人,同知大人。”
“今兒個我們家喬遷,晚上請府尊大人和同知大人去吃酒。”
陳家父子買房的事,餘慶自然知道。
聞言哈哈笑道:“好,好啊。”
隨後又打趣道:“怎的陳小哥兒只請本府,不請我家珩兒嗎?”
陳英如今和那些勳貴子弟打成一片。
又和自家兒子叫好,這段時間自家兒子跟著陳英廝混,也變得機靈了不少。
餘慶還真不怎麼敢在陳英面前擺架子。
陳英笑呵呵道:“我們跟你們有代溝,就不跟你們一起了,我單獨請他們。”
餘慶詫異道:“何為代溝?”
陳英道;“哎呀,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府尊大人,韓同知,我還要去收拾行裝,就先告辭了。”
“晚上可千萬別忘了來我家吃酒,在杏花巷左手邊第三間。”
畢竟誰都可以不去。
衙門裡最大的兩個官可不行。
畢竟他們隨的喜錢,肯定是最多的!
“這小子……”餘慶笑罵一聲。
陳英與眾功臣子弟交好,這個人情,餘慶自然是要給他們父子的。
這對父子都是難得的人才,日後自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或許就就在他們父子身上。
父子二人收拾好了包袱。
跨在肩膀上,剛走出偏房,一位文書便笑著問道:
“陳老哥,恭喜恭喜啊,要不要兄弟們給你幫幫忙?”
陳凱旋笑道:“不用不用,我們父子東西也不多。”
“晚上記得去吃酒。”
“唉,好嘞!”
杏花巷離應天府衙本就不遠。
父子二人很快便到了。
到了宅子門口。
陳凱旋拿出小桃給他們的鑰匙,開了門。
看著新家,陳英提議道:“爸,為什麼別人家的宅子,都掛著匾,叫什麼府什麼府的,咱們是不是也弄個掛上,叫陳府。”
陳凱旋道:“這可不是隨便掛的。”
“所謂開府,在古代,是指大臣可以在自家辦公,自由組建僚屬,無大事傳召不必上朝,才謂之開府。”
“也就是說,只有當朝大官,才能開府。”
“後世的南方,一些深宅大院,會懸掛什麼‘大夫弟’,就是曾經有過大功名,大仕途的人才能掛的起的。”
“至於現在的那些大戶人家,說什麼自家府邸,什麼的,那純粹是往臉上貼近,府門上是絕對不敢掛什麼牌匾的。”
“他們家,最多隻能算是大院,而不算府邸。”
“這樣啊,那老爹你努努力,爭取早日當大官,帶著兒子住大府邸,吃香的喝辣的。”
不等陳凱旋搭話,父子二人走進宅子。
陳英頓時就被重新裝飾過的宅子吸引了。
只見原本空落的院落裡,不但擺上了各種家用的東西,晾衣繩,石磨等,甚至還移栽了幾棵梅花樹。
寒風中,粉紅色的梅花樹晃動著枝丫,不時還落下幾片花瓣。
讓原本顯得空曠的院落變得多了些生氣,沒了許久不曾住人的那種空蕩感。
大堂中,也擺上了待客用的椅子,主桌。
父子二人又看了看房間中。
兩間主房中,不但各自擺上了一張大床。
還有衣櫃,桌子。
另外的一間客房,和兩間廂房,也擺上了床。
只不過是客房一張,另外兩間廂房各自兩張,顯然是給下人準備的。
陳英看得不住點頭道:“瑾兒姑娘真是有心了。”
陳凱旋顯然也是很滿意,說道:“兒子,兩間主房,你先挑。”
陳英道:“那我就住東邊那間吧。”
陳凱旋自然就只能住西邊那間主房。
其實兩間主房不光是面積朝向,還是其中的裝飾,都是一模一樣。
所以父子二人誰住哪間都一樣。
收拾好床鋪和衣物,看看天色漸晚。
陳凱旋道:“今晚衙門裡的人要來家裡吃酒。”
“我先出去買些酒菜回來。”
陳英有些小心思地說道:“既然咱們家喬遷之喜,我也得知會餘珩和那些勳二代一聲。”
說完,陳英便要出門。
陳凱旋連忙叫住他,從懷裡掏出那張韓瑾兒隨的一貫寶鈔遞給陳英道:“兒子,你請人家吃飯,不帶錢嗎?”
“那些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咱們出手也不能寒酸了,拿著。”
陳英推回去道:“還是你拿著吧,請他們喝酒,還要我掏錢?他們好意思嗎?”
陳凱旋:“……”
怎麼感覺兒子這話好像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