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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宇卿起了大早,穿戴好衣物便匆匆出門了。
走在街市上,掰著手指頭數著要買的吃的和楚離見到吃的的模樣,心裡一樂,“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走著走著,顧宇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抬頭一看,兩邊的吆喝聲漸漸傳來,顧宇卿一下蹙緊了眉。
明明剛才還靜悄悄的大街怎麼可能突然有人聲?
有貓膩!
但她還仍舊不動聲色左邊瞄瞄右邊瞅瞅人,甚至佯作不解地嘟囔。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手卻不知不覺藏進袖子裡,將浮塵捏在手裡中。
驀地,顧宇卿猛地一轉身甩出浮塵,顧宇卿輕拍了一下衣袖,語氣都冷了幾分,
“幾次三番的,你究竟是誰!”
“不好,被發現了呢。”
空氣中傳來一聲慵懶的嘆聲,言語間聽不出一點慌張的意味。
“你到底是誰!”
“哎呦呦,我說過了,阿卿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黑袍微勾唇角,一步一步向顧宇卿踱過來。
“好久不見阿卿,想我了沒有?”
“有話快說!”
顧字卿側眼瞄了一眼地面,發現那人腳邊淡淡的影子,唇角不動聲色地彎了彎。
“阿卿觸覺都消失了。是怎麼發現我的呢?”
黑袍以都有些不解,片刻,他微微揚領,看見了顧宇卿身後的一面銅鏡,恍然大悟,
“原來是面銅鏡啊,真不愧是我的好阿卿,就是聰明過人。”
“你到底要說什麼!有什麼目的!”
“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啊,我只是想對阿卿好罷了。不那個楚離,就知道讓阿卿受累。”
“噁心!”
“我噁心?阿卿罵我噁心。”
黑袍一聽,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只不過幾聲,他就像抗不住一樣開始急促的咳嗽,好容易才停下來,他似是自嘲道,
“這副病軀我真得是受夠了!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厭惡我這具殘軀......阿卿啊再等等我,我有了楚離那具軀體,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放肆大笑了,”
“我就可以脫掉這身皮,我就可以重新生活在大眾的目光裡了,我,”
“你說什麼?”
顧宇卿抓住了一些關鍵點。
什麼叫有了楚離的軀體,他要幹什麼?
“我說......”
黑袍頓了頓,咧開了大嘴,
“我愛你阿卿,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真得好愛好愛你。”
“荒謬至極!你到底是誰!”
“阿卿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了,”黑袍暮地靜下來,“變化這麼大嗎?”
只片刻,他的肩頭又細細顫抖起來,
“也對,現在的你根本不可能,也想不到我是誰。”
“那就不用想了。”顧宇卿一咬銀牙,將浮塵一個轉身甩出,雙手一聲冷喝,黑袍笑了一聲,指著顧宇卿身後,
“你看那是什麼?”
“阿卿,”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顧宇卿渾身一慄,她猛地轉過頭,楚離站在她四五步左右處,而楚離腳下赫然是她結下的血契。
此刻,血契已然生效,楚離的面板開始透出一種不正常的紅色,隱隱有什麼東西在楚離面板上流竄。
楚離有些撐不住,“撲通”一聲雙掌撐在地上雙腳一齊貼地唇齒間溢位痛吟。
身為血契的結印者,顧宇卿哪裡不知道血契的效果,血契與她的魂靈相連,是她的本命印結之一,極為兇險的一個攻擊型緣印術,是要死人的。
而取消捕捉到人的血契,同樣需要顧宇卿受到極大的反噬才能阻止。
她哪裡管得了那麼多,解印術一啟,就將血契強行阻攔。
頓時,顧宇卿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咬緊銀牙嚥下不適,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楚離面前,看著已經滿頭大汗的楚離輕聲詢問。
“還好嗎?”
“我,我,還好,阿卿,呢?”
未等顧宇卿作答,黑袍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楚離!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阿卿便不會遭到反噬!”
“我,”楚離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剛才那種血液要衝破面板的感覺好難受,鑽心的痛,萬蟲噬心的癢。難受到讓他連說話都有些困難。
“如果不是你!阿卿便不會變成這樣!”
“不是,不是因為你!楚離,你別信他的!”
顧宇卿否認,她腹裡的不適感就快壓不住了,顧宇卿一張小臉慘白,眼巴巴地,看著楚離心中更不是滋味。
“阿,阿卿,我,”
“別說了,做錯了事便要受懲罰,這次懲罰便由我來代勞好了。”
黑袍輕聲一笑,一揚手,一股黑氣便出現在手指間。輕輕一指,黑氣如同離弦的箭朝楚離飛奔而來。
“浮塵,防禦!”
頎宇卿咬牙又念出一個靈訣,本想著抵擋住那縷黑氣,誰知黑氣卻旁若無罩的徑直衝凝入楚離體中!
“阿卿,防禦印界只防御攻擊,我這個,可不是攻擊啊。”
“你要幹什麼!”
“阿卿啊,幹麻兇我。我只是讓他更快地找到自已本應該得到的東西罷了。以便於早日取代他,陪在你身邊。”
可惜最後一句顧宇卿並未聽到。
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一口淤血吐出,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
顧宇卿再次醒來發現自已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不是中州,
也不是漠北的那間客棧。
她驀地坐起身,發現這間居所格外簡陋。
一張木製後桌子,變了形的兩根條凳,一張榻,還有一間破簾子隔開的不知道幹什麼的小屋子,
正想著,一個婦人進來了,和顧宇卿對上眼,老婦人一句話未說,轉頭就走。
那急切的模樣讓顧宇卿有些摸不著頭腦。
片刻,一個女人探頭進來了。見了顧宇卿,女人展露了笑顏。
“你醒啦.別擔心,這是我家。”顧宇卿一眼便認出了這便是那天楚的那位婦女。
她輕輕點頭,女人咧嘴一樂,抬步走了進來,不等顧宇卿問,她更自行解釋。
“莫要見怪。我那婆婆前年發了一場高熱,病好了便不會說話了。不是故意不理你,要是她哪裡衝撞了你,我替她道對不起。”
“哪裡哪裡。”顧宇卿忙不迭應聲。
“你餓了吧,都躺了兩天了,我給你煮碗白粥,家裡沒別的能拿得出手的。”
女人羞澀地撓撓頭,衝顧宇卿不好意思地笑道。
“兩天!”顧宇卿才突然覺得自已身上有點泛軟。
不愧是血契,像她,陰狠!
顧宇卿突然想起了什麼,驀地向前頂身,
“楚離呢?”
“你說那個小夥子啊,他早你一天醒來。不過我感覺他挺怪的。”
“怪?”
“就感覺......少了點什麼。”女人一皺眉,突然,她眉毛一挑,比劃著手喊了出來,
“人味兒!對,就是人味兒!”
顧宇卿頓時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作勢便要起身。
“我去看看他。”
只是腳一碰地,剛要站起來,就一陣泛軟朝前栽去。
女人忙“哎呦”地衝過來扶住顧宇卿,不由分說的將人按回榻上。
“人家現在不在這裡,你可好生歇著吧。我給你拿粥,我也沒吃,咱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