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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面對眾人地質疑,自顧自地呵呵一樂。
“世上當然有這種酒!”
“而且將來人們喝的都是這種酒!”
大家不肯相信,一個二個幾十年過硬的技術經驗也讓他們沒法相信。
有人站出來開始給劉夏講著釀酒的理論知識。
“這酒乃是酒麴發酵而成的,原酒帶有糧食等原料的殘渣,所以看起來十分渾濁。”
“如果要使酒變得清冽,必須要經過數年乃至數十年的窖藏沉澱。”
“天下哪有酒生產出來就是清亮如水的呢?”
“更不要提什麼聞一聞就醉三天的話了!”
“大人您做官是行家,但是這釀酒嘛,還是我們在行一點兒!”
劉夏倒也不惱,語氣十分平和地問眾人。
“各位煮過粥嗎?”
釀酒師們面面相覷,不知這個問題和釀酒有什麼關係。
眾人都異口同聲地說:“活了這麼久,粥誰沒有煮過!”
劉夏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煮過粥,您們應該都發現了,煮粥的時候鍋裡是稠糊糊的一團,但是鍋蓋上卻是清澈的水珠。”
“這是為什麼呢?”
“這......”
其中也有科學文化知識好的人能解釋出原理。
“那是因為粥裡面的水變成了水霧,從粥裡面分離出來了!”
劉夏拍著手叫好,“對!你說的太對了!”
“既然我們能把水從粥裡分出來,就能用同樣的辦法把酒精從這渾濁的原酒中提取出來!”
“大人你是說用蒸餾之法?”
劉夏點了點頭。
蒸餾之法在先秦時就已經出現,但是一直沒有運用到釀酒工業中。
直到千百年後的元代,蒸餾酒技術的出現,才使中國古代的釀酒技術產生了質的飛躍。
酒精度數也突飛猛進。
此時已經有老師傅開始連著高叫著好幾聲絕妙。
“大人您莫不是也是哪位釀酒大師的嫡傳吧!怎麼會想到如此絕妙的方法!”
他站出來主動幫劉夏解釋這蒸餾酒的奧妙。
“既然溫度可以使液體化為水霧,那麼就可以讓酒和水從渾濁的原酒中分離出來,變成像煮粥時鍋蓋上的水珠一樣清澈的酒。”
“此法絕妙至極,不需要長時間的沉澱雜物,就可以使酒完全清冽。”
“如果能在蒸餾的時候,讓酒和水分離開來,就可以增加酒的烈度!”
“那聞一聞暈三天的烈酒也不是造不出來!”
眾人漸漸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一個個都對劉夏佩服得五體投地。
非要追著他問他的師傅是誰,釀酒的技藝是哪一派的傳授。
劉夏卻說:“我根本就不會釀酒!”
大家夥兒直呼不信。
劉夏一個勁地努力解釋:“我真的不會釀酒,我根本就不知道這酒該在什麼溫度變成酒霧。”
劉夏畢竟也不是研究這個的,他也忘了酒精的沸點。
但是他還是隱約地記得酒精的沸點在水之下。
大夥兒一聽沒個火候的掌控,那麼一切都是空談。
雖然想法是天花亂墜,但是卻沒有辦法落到實處。
劉夏試探著問:“你們這些人常年釀酒煮曲,應該對火候掌握的十分純熟。”
“要是讓你們一點點試的話,要什麼時候才能試出來這個火候?”
眾人咂著嘴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此時眾人的目光的望向了那個釀酒四十七年的老師傅。
畢竟這種經驗積累的東西他最有發言權!
“要讓我們一點點試的話,也不是試不出來!”
“就看大人你急不急了!”
“我們要是挨個穩定火候,等待蒸餾出酒的話,要等成功,短則三五日,長則嘛......”
老師傅也沒法肯定這個什麼時候能試出來。
劉琦在一旁聽得都按耐不住了,他的期限都只有二十多天了。
要是釀個酒就釀十幾二十天,他還不知道劉夏接下來的計劃是否可行呢。
他轉身哀求劉夏:“劉大人這可不行啊!要是釀酒就把時間耽誤了,後面您的那些計劃還怎麼實行,我還怎麼備壽禮呀!”
這也是劉夏所擔心的,所以他才讓眾釀酒師前來商量,沒想到,大家也給不出一個捷徑。
劉夏陷入了沉思,想著是不是要換個主意。
他給了劉琦一張圖紙,畫的是蒸餾酒的裝置,他讓劉琦按次打造多份,先預備著。
這些東西還算簡單,劉琦早上拿到圖紙,下午就催人做完了。
晚上,公子劉琦製作好的新裝置之後,又前來催促劉夏想辦法。
在劉琦的不斷催促下,劉夏也有點兒急躁。
此時光著屁股的鄧阿寶跑了進來,他撲在劉夏的懷裡大哭。
劉夏問他怎麼了,他說侍衛們帶他洗澡,那個洗澡桶是下面架火燒,上面人在裡面洗。
但是燒水的侍衛分了心,一個勁地加柴,他一直在水裡,對水溫變化感覺不明顯,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人都快要燙熟了。
劉夏翻看了鄧阿寶身上通紅的面板,痛斥堂下跪著的侍衛。
“伺候小孩沐浴這點兒活兒都幹不好!你還有什麼用!”
沐浴!
劉夏的腦子忽然靈光一閃。
他急忙叫了幾個侍衛進來帶著鄧阿寶前去擦藥,他也顧不得懲罰下跪的侍衛,帶著公子劉琦匆忙地衝出了府衙。
他們來到了那位四十七年老師傅的榷酒館。
劉夏興奮地對釀酒師大喊:“水浴!”
水浴加熱是很難達到水的沸點的,所以水浴蒸餾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水蒸餾出來,這樣提取到的就是純度比較高的酒了。
老師傅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水浴,他一臉茫然地望著劉夏。
劉夏便親自下場,把裝酒的大蒸餾桶扔到了裝滿水的鍋裡。
燒鍋裡的水時,水會加熱桶裡的原酒,因為桶裡的溫度是鍋裡的水給的,會比鍋裡的溫度低。
而且水浴法溫度變化緩慢,能夠穩定在一個溫度。
聽了劉夏的一番理論講解之後,眾人還是有些雲裡霧裡。
劉夏也不多說廢話,只是讓他們架柴續火。
一開始劉夏也怕火大了,蒸出的水分過多,所以讓他們掌握火候十分精準,一點一點地往上升。
劉夏顯然是低估了水的比熱容,蒸餾桶的溫度一直上不去,這樣蒸了半天,出酒口一滴酒都沒有出來。
劉夏也有些急了,他讓人瘋狂地往裡面續柴,火候能多大就燒多大。
老師傅有些擔心:“這樣蒸出來的酒會不會還是摻雜了大量的水分。”
劉夏也知道,再給他們科普什麼水浴加熱你也不管用。
他說:“待會兒酒出來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一會兒,出酒的管口開始有了動靜。
在滴答了幾聲之後,便出來細細的汩汩清流,果真比水還要清涼。
老師傅急忙招呼徒弟拿酒器去接。
他釀酒四十七年,第一次這麼激動。
聞到滿屋飄香的酒氣,果真濃郁非常。
說是聞一聞醉三天是有誇張的成分的。但是有些酒量小的聞多了會醉,那可不是假話。
這作坊中就有幾個剛學徒的小徒弟已經開始面泛紅暈,神情恍惚了。
老師傅十分激動,接了第一杯頭酒就要嘗一嘗滋味。
幸虧劉夏看見的及時。
他急忙喊住了迫不及待要嘗酒的老師傅。
“別喝!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