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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章 侯府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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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顏回了自已的屋中,臉上還有淡淡醉酒般的煙霞,憤憤的提起茶壺,大口大口的喝水。

須臾後,終是平了心中的漣漪。不覺有些好笑,終是美色誤人啊。

想著書信的內容,堂堂大梁丞相,竟和藍月國有勾結,這確實出人意料。藍月國地處大梁西南方,十幾年忠毅侯南疆一戰,打得藍月國毫無還手之力,遞了降書,對大梁俯首稱臣,想不到如今才二十年光景不到,卻又有了動作。那信的內容,字裡行間,皆是針對忠毅侯府,按說這也不奇怪,忠毅侯英勇善戰,猶如邊疆的守護神,只要這侯爺不倒,大梁皇帝便可高枕無憂。只是如今的大梁皇帝,年近四十,不勵精圖治,穩固朝堂社稷,只懂得弄權,太子也是個只知貪圖享樂之人,顧家軍就算在他手中又如何,沒有出類拔萃的將領,也是散沙一盤。大梁……危矣。

沈顏不禁嘆了口氣。

“想不到,大梁皇室不顧這芸芸眾生,你倒生了惻隱之心。“一聲輕笑從門口傳來。沈顏看過去,只見顧臨舟倚靠在門框上,眉眼彎彎。

“你來幹什麼?”沈顏不解

顧臨舟輕笑出聲,自顧自的到沈顏身旁坐下。舉手投足皆是雅緻至極,眼神如星辰般明亮,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神秘。“你所尋之物,可是九轉還魂丹的方子?”

沈顏不禁愣住,看著顧臨舟,沒有說話。

顧臨舟看了沈顏片刻,見她沒有言語,想著,這小丫頭嘴還挺嚴,也不逗弄她了,伸手入懷,取出方子放在桌上。沈顏立刻拿起來檢視。只見她眼睛亮了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須臾後,才看向顧臨舟。

“你如何尋得此物的?”沈顏不禁有些好奇

“你替我拿的。”顧臨舟笑了笑。

“我?”沈顏不可置信的出聲道。

“只是你給我的賠禮。”顧臨舟不覺有些好笑,沈顏那時潛入寒潭拿的就是此物,只是當時盒子內有玄機,無法立刻開啟,他也不知盒中是何物,便去了趟千機閣。回來後弦書稟了這幾日府中之事,才知沈顏這幾日深夜……忙得很。

他本來去尋了沈顏,想問此方是否能救他母親,誰知見到她,見沈顏對他如此防備,竟生了絲他都未曾察覺的怒意,便想逗弄她一番,與她一同去探了探趟丞相府,碰巧看到了那封書信。

兩人一路無話回府後,沈顏就匆匆的回了自已房內,留顧臨中一直靜靜立於是院中,他看著沈顏的的身影,薄唇微抿,深邃的眸中泛著幽幽的波光,他竟……險些……被她亂了心神。

沈顏不覺有些汗顏,沒想到另一半的方子,竟在寒潭之中,如果不是不敵顧臨舟,被他捉住要她替他拿得此物,怕是此生都尋不得這方子了。

沈顏看看了顧臨舟,眼中滿是探究之意。

“那盒子內有乾坤,我去了趟千機閣才開啟,既然能救母親,那你便拿去吧。”顧臨舟似乎知道沈顏心中所想一般,緩緩說道,盯著沈顏看了片刻,便起身離開了。

顧臨舟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沈顏才緩過神來,她剛剛似乎感覺到顧臨舟的眸中些許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怒從何來。她心中還有許多疑問,顧臨舟是侯府世子,怎的又和千機閣有了牽扯,千機閣可不是使了銀子就能讓其效力的,還有這個方子,既在寒潭之中,為何顧臨舟會知曉。

沈顏搖搖頭,事情緣由,之後慢慢查探,眼下最要緊的,是製成丹藥,隨即便用心專研起方子來。

第二日午時……

“弦畫,沈姑娘可在房中?”木香來了西廂院

“姑娘在房中。”弦畫淡淡的回道。木香點了點頭,緩步走到房門口,見房門掩著,便在門口問道:“姑娘,丞相府夫人下了帖子來府中做客,趙小姐也來了,說是與您在青玉湖一見如故,如今特來府中尋您,夫人遣婢子前來,問您可要見她?”

“哦?與我一見如故?”沈顏推開房門出來,看著木香。

“夫人問姑娘可要一見,若是不見,夫人尋個由頭推了就是。”木香恭敬的說道。

“不用,你去回話吧,我稍後就到。”沈顏笑笑,丞相府一家,還真是有趣,那她便去會會。

“是,姑娘。”木香俯了俯身子,出了西廂院。

弦畫靜靜在屋外等候。顧臨舟吩咐她照顧沈顏身子,可是沈顏的醫術遠在她之上,用不著她。夫人也撥了幾個能幹的丫鬟婆子來西廂院,都被沈顏推拒了,說是不習慣人多,只弦畫就好。只是這沈顏也不矯情,衣食起居,也不要人伺候,弦畫如同在顧臨舟院中一般,只守著院中即可,偶爾跑跑腿,去尋尋藥材。

須臾,沈顏步出屋子,只見她身著一襲草青色雲絲長裙,嫋嫋娜娜,仿若輕雲出岫。紗織的腰帶,宛如隨風起舞的飄帶,輕繫腰間,更襯得她的腰身纖纖,不盈一握。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嬌嫩勝花,在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澤,嬌美無比,宛如仙子下凡。

“我一人去就行了,你去幫我尋些藥材。”弦畫接過紙張,上面寫了數十種藥材,抬頭再看沈顏時,她已經出了院落。

還未踏入前廳,便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大約是說相府夫人有福之類的話。

“姑姑。”沈顏喚了一聲。

“顏兒來了,快,到姑姑這兒來。”沈菁看到沈顏前來,便招手,示意坐到她身邊。“這位是丞相夫人。”待沈顏走到沈菁身邊後,開口介紹道。

“沈顏見過夫人。”沈顏俯了俯身子,行了一禮。

“這是趙小姐,哦,對了,你們在青玉湖便已相識。”沈菁看著沈顏,滿眼笑意,眸中盡是慈愛之色。

“聽聞侯府後院劍蘭景色一絕,甚是好看,娘,我想去看看”趙婉晴扯了扯相府夫人的袖子撒嬌到。相府夫人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沈菁。

“既是如此,顏兒便同趙小姐一同前去吧,在我們面前,她們也是拘著的。”沈菁笑笑,“顏兒,趙小姐是客人,你可不許怠慢了人家。”說完點了點沈顏的額頭,彷彿她是個驕縱的小姐一般。

沈顏倒是明白了沈菁的用意,一句話點明瞭她是主,趙婉晴是客,怕是知道趙婉晴並非真的對她一見如故,沈顏眼睫微垂,遮住了眼中情緒,聽孃親說過,姑姑以前的性子也是灑脫隨意的,不想卻是如此玲瓏心思。

“好。”沈顏抬頭,眼中情緒散盡,只一副小女兒姿態,乖巧懂事。

趙婉晴從未涉足過忠毅侯府,此番是她苦苦哀求了孃親數日,才得以獲允前來。她的目光如炬,細細打量著侯府,只見佈局規整,恰似一座莊嚴肅穆的宮殿;端方有序,宛如一幅精心繪製的畫卷;青磚黛瓦,彷彿歷史的見證者;綠樹掩映,猶如自然的守護神。空氣中還瀰漫著絲絲淡雅的蘭花香氣,似有若無,沁人心脾,貴氣中不失雅緻,令人心曠神怡。一條碎石鋪就的小道宛如銀蛇般蜿蜒穿過整個院子,不多時,兩人便沿著這條小路來到亭中坐下。

“沈姑娘何時離京?”趙婉晴倒是單刀直入。

“不知,許是幾月,亦或者半年,或者更久。”沈顏眉眼彎彎,笑意苒苒。

“你之前不是說,稍住些時日就走,如今怎麼不知了,果然是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面,怕是被這侯府富貴晃了眼睛,不願離去吧!”趙婉晴出言譏諷道。她從青玉湖回來就一直派人盯著侯府,不想已過近一月之久,沈顏也沒有走,她不禁有些怒火中燒,若是她貪戀錢財還好,要是為著顧臨舟……不行,她不允許。

“這京中富貴確實迷人心竅,可……這和趙姑娘有什麼關係呢?”沈顏歪了歪頭看著趙婉晴,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你……”趙婉晴怒火中燒,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沈顏。“賤人!你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彷彿能劃破空氣。

“我花的是侯府的銀子,礙著你相府小姐何事了,趙小姐這氣生得好沒道理。”沈顏眨著如小鹿般明亮的眼睛,滿眼無辜的看著趙婉晴。

“你日日在侯府晃悠,萬一世子……世子……總之你速速離去。”趙婉晴羞怒道,沈顏那傾國傾城之貌,猶如天仙下凡,萬一顧臨舟為其傾心,她只要一想到此處,便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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