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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整治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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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金捕頭來到大街中央的佈告臺,對著滿街城民大聲喊道:“各位,我們平城的八仙廟日久失修,知府爺決定重修八仙廟,請各位民眾慷慨解囊,共襄善舉。”

圍觀的民眾一時間也不明白修葺八仙廟與他們有何關係,怎麼就突然要他們出銀錢呢?面對官府的人,民眾不敢發一言,場面一度很冷清。

正當捕快和民眾都互相尷尬之時,葉嘉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問道:“金捕快,你這就說得不對了,八仙廟失修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民眾附和道:“對呀……”

金捕頭正色道:“怎麼跟大家沒關係?試想當年八仙廟香火鼎盛,平城周邊幾個相鄰的城鎮都會過來參拜,現在八仙廟破落,來遊玩參拜的旅客都被臨近的烏鎮、德鎮搶走了,沒人來平城的收入如何能提升?所以我說八仙廟是我們風水地,應該立即修葺。”

聽完金捕頭的一番長篇大論,葉嘉德皺眉道:“金捕頭,你說得像修葺完八仙廟後城民就會很好,要是不行,是否金捕快負責呢?”

吃瓜民眾附和:“就是呀……”

另一個捕快肖明道:“只要八仙廟修好,我相信其他地方的人一定會再來平城遊玩的。”

葉嘉德沒有被說動,懷疑道:“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你們這樣做,就是要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賭一把,不過只讓我們老百姓去拼不是太好吧?”說著他走到知府爺跟前,恭敬道:“盧大人,您是否應該代表府衙帶頭先捐一點呢?”

知府爺點點頭,道:“對,本官就捐…十文錢。”

十文錢!?真是虧這個知府爺說得出口,葉嘉德簡直不想看這人一眼,心裡對他無比鄙視,可這等機會怎能放過這個吝嗇的貪官,於是他慫恿道:“盧大人,您捐這麼少,怎能代表您的身份呢?以你的身份起碼捐三十兩。”

知府爺一聽要他捐三十兩,那吃驚的樣子像是挖了他的肉一般。

葉嘉德繼續道:“盧大人,您不會是想在城民面前失威吧?”

面對著民眾們眾多的眼睛,知府爺也無法拒絕,只好顫抖著嘴巴道:“不…捐就捐吧。”

見他乖乖的將銀子投入募款箱內,葉嘉德帶頭鼓掌,笑吟吟道:“太好了,盧大人真是個善心的人呀……”然後轉身看向民眾,道:“大家看到盧大人即將卸任,也出一份力,我們也應該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一起參與八仙廟的修葺。”

大夥兒親眼見知府爺捐了錢,心裡也沒這麼難受,便也願意捐一點銀錢。

葉嘉德跟隨知府爺走到後巷中,知府爺見左右無人便回頭怒視葉嘉德,而葉嘉德立刻揚起諂媚的笑容問道:“大人,覺得怎麼樣?”

知府爺惱怒道:“當初你叫我出一點點錢哄哄民眾,現在要我出三十兩這麼多,你是戲弄本官嗎?”

葉嘉德慢慢停下笑,換起正經的臉,解說道:“大人,你可以放心,錢到最後還是進大人口袋的,大人你看,民眾多踴躍捐錢,就知道油水有多可觀了,至於修葺八仙廟,等大人卸任回鄉之後,讓金捕頭去處理就行了。”

知府爺半信半疑道:“真的?”

葉嘉德歪頭想想:“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將募捐錢箱給我,我去那些富戶人家請他們捐銀錢,我就不信以大人的名聲,以我平城頭號美男的魅力,會籌不到一百兩。”

知府爺聽到有一百兩,就心動了,道:“本官就再信你一次。”

葉嘉德立刻恭敬地對知府爺行了個禮,笑道:“大人英明。”

翌日,邱晴在米坊門店擺放整理一袋袋的米,萬霜見她動作如此緩慢,罵道:“你這般整理,什麼時候才整理完?。”

邱晴便加快手上的動作,換來萬霜又一句話:“待會兒還要去那邊將架子擦乾淨。”

邱晴一臉無奈,心裡抱怨又抱怨,為何自已每日活得連丫環都不如,如果不是看在萬謙俊朗的臉份上,這個萬少夫人之位她是很想丟棄的。儘管心裡怨氣十足,手上卻是沒有停過下來。

忽見葉嘉德提著募捐錢箱來到米坊,笑著看了一眼正在幹活的邱晴,轉身走到萬霜前面。

萬霜挑眉問道:“葉公子,拿這麼大的箱子來,是買米嗎?”

葉嘉德擺擺手,微笑道:“不是,盧大人帶頭要修葺八仙廟,派我來請商戶慷慨解囊,每家都捐了,萬家米坊還沒捐,我想姑奶奶不會拒絕吧?”

萬霜撇嘴道:“說了半天,原來是為了錢,小張,帶葉公子去賬房拿…十兩吧。”

葉嘉德立刻作揖行禮道謝了萬霜。

萬霜突如其來的想與葉嘉德閒聊兩句:“想不到葉公子不僅相貌好,最近做事都正經起來了,現在連善事也做,跟你以前的作風大不相同呢。”

葉嘉德卻不改自已的混混本色道:“所謂心慈則貌美,怪不得姑奶奶衰老了這麼多。”

萬霜聽不得這個,飛去一把眼刀:“小張,給葉公子拿五兩就行了,我們米坊最近需要現銀週轉。”

十兩變五兩,葉嘉德鄙視道:“你這人說話不算數。”

萬霜低聲呵斥道:“誰叫你嘴巴不好,胡亂說話,再說一兩也不捐。”

既想要人銀錢,最低便是嘴上抹蜜,說上幾句討好的話才有用,葉嘉德自然知道這道理,可他就是厭惡萬霜,著實說不出口,只用鄙視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便隨小張進賬房取銀子。

無端被罵,萬霜心裡不大高興,便對邱晴道:“你看店吧,我先回府了。”

邱晴一懵,重複道:“我看店?”

萬霜煩躁道:“對,看好門店,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老張。”

剩下邱晴一人在店裡時,她才開心的揚起嘴角,沒人指手畫腳,沒人用眼睛時刻盯著,她心裡即刻覺得舒坦多了。

幾日後,惜茶坊內,一眾捕快和葉嘉德,還有他的兩個好兄弟方正和林發齊齊圍著桌子聚餐慶祝,海珠忙前忙後為他們準備菜餚和酒水。

今日那貪官盧知府卸任告老還鄉離開平城,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所以大夥就相約來大吃一頓,儘儘興。

捕快肖明道:“言歸正傳,葉公子這次真的居功不少,那個貪官臨走時一定以為募捐箱裡還是平城老百姓的捐款。”

海珠憂心問道:“說真的,你是怎麼瞞過那貪官的?”

葉嘉德得意道:“一點也不難,我一早讓方正和林發預備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募捐箱,那貪官以為給他的那個就是裝滿銀兩的募捐箱,其實一早就被我偷龍轉鳳,他那箱裝的是石頭,而真正的募捐箱在哪裡?就在我這裡。”說著他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募捐箱來給在座的各位看看。

海珠還是擔憂:“但他遲早會發現自已拿的不是錢。”不知道會不會回頭來找他們麻煩。

方正笑道:“那個貪官理虧在先,不敢將事情爆出來的,所以大家一定沒事。”

想起這個貪官做過的壞事,葉嘉德就來氣:“這個貪官貪了這麼多,臨走還想再刮些民脂民膏帶走,實在是壞到心眼裡,我們這次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一直沒說話的金捕頭道:“但是你這次的算計,除了算計了盧大人,也同時算計了城民,總歸不太好。”

聞言,葉嘉德拿起募捐箱,走到金捕頭身旁,將箱子遞給他,道:“金捕頭,這個箱子就交給你,我相信你言出必行,會拿這些錢去修葺八仙廟。”

其中一個捕快小聲道:“但是葉公子過往的行為不良,信不信得過?”

沒錯,以前葉嘉德是喜歡作弄人和做一些小小哄騙之事,他自已也清楚,於是他在募捐箱的後背處拿出一個本子,朗聲道:“各位,這本是每家每戶的捐款記錄,有他們的簽名為證,沒有假,絕無虛構。”

金捕頭拿過本子翻看了幾頁,確實是不同的筆跡,也算記錄得十分詳細,遂道:“嗯,你放心,我金正一向做事光明磊落,說一不二,一定會好好修葺八仙廟。”

葉嘉德很高興:“金捕頭,你真正義,要跟你喝一杯才行。”他拿起酒盞便跟金俊一同喝起來。

……

米鋪貨倉內,邱晴又開始了搬搬抬抬的工作,她一邊搬著米一邊心裡咒罵著,這個萬霜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她的命,又要看門店,又要看帳還三不五時便叫她進貨倉做苦力,她覺得萬府裡的丫環都比她過得好,至少香桃不用來抬米,不知道萬謙何時才去求得萬太夫人的寬恕。

抬完一袋米,邱晴靠著牆壁休息一下,想到這些日子來米鋪做苦力的辛酸,不自覺的長吁了一口氣。不過幸好她學會了怎樣分辨米,還學習不同米的用途,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休息了一下,邱晴又打起精神來,準備抬下一袋米,誰知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後傾倒,這時特意過來看望自已娘子的萬謙毫不猶豫的大步跑過來一把將她扶住。

萬謙接過她手上的米袋然後輕輕放下,隨後扶邱晴到牆邊的長凳坐下,還細心的給她揉揉痠軟的手臂。

邱晴心裡暗暗吐出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她抬眼看著給她按揉手臂的萬謙,含笑道:“相公,你的臉又像以前那麼俊俏了。”

萬謙笑笑:“多虧娘子悉心照顧,所以現在讓為夫來照顧你。”

正當兩人甜蜜嬉笑時,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冷哼聲,原來是萬霜,她本意前來監督邱晴工作,誰知碰見了這一幕,酸氣不由自主的湧出來,酸溜溜道:“你們倆當這裡是你們的房間嗎?”

邱晴立刻縮回自已的手,然後不情不願的和萬謙站起身子。萬謙解釋道:“姑姑,是因為娘子抬米弄到手了,所以我才幫她按摩一下。”

萬霜不以為然道:“姑姑每天都教你娘子做事,教得很辛苦,我也很累的,怎麼不見你幫我按摩呢?”偷懶的人總是諸多借口。

邱晴深吸一口氣,抱怨道:“姑奶奶,說累怎麼也不及我累吧?我搬了一整天東西,而你就使喚人做事使喚了一整天,頂多只有手指累。”還有嘴巴累。

萬謙看萬霜臉色不好,想要打斷邱晴的話,但邱晴想說的話每回都會一鼓作氣的說完,絲毫不考慮後果。

所以邱晴仍繼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難得相公病好了,過來看看我也不行嗎?”

萬霜聞言,惡狠狠向她道:“看你?你有空閒,你相公也不見得有空閒,怎麼看你?”

萬謙趕緊插嘴:“姑姑,我每天都想著為家裡做點事,所以今天來米鋪看看。”

萬霜涼涼的趕人:“你今天不是要陪老夫人去還神嗎?怎麼還在這裡?”

萬謙:“有香桃代我去。”

萬霜搖頭道:“這次還神是要酬謝觀音保佑你痊癒,這種事怎可假手於人呢?”

萬謙看了一眼受氣包邱晴,又看了眼滿是怒容的萬霜,只得低下頭道:“姑姑教訓得是。”

他扭頭跟邱晴嘟囔道:“娘子,我還是先走了。”

邱晴勉強笑著點點頭。

貨倉內剩下萬霜和邱晴兩個人,萬霜瞥了她一眼,喝道:“你以為找你相公求太夫人就能脫難嗎?還有大把事情等著你做呢!”

邱晴一邊艱難的抬著米袋,一邊氣道:“姑奶奶沒聽過愛屋及烏嗎?你覺得太夫人比較疼我相公,還是比較疼姑奶奶你呢?”

萬霜一時語塞。

整個平城的人都知道,萬謙可是萬太夫人心尖上的寶貝,萬霜就是太夫人親女兒也比不了。

萬霜咬咬牙,沉聲道:“外面還有未整理的米,趕緊去抬米。”

邱晴只能聽她的吩咐出去整理米,片刻萬霜有其他事情離開了米鋪,離開前還特意交代丫環看管監督邱晴,不許趁她不在米鋪就偷懶。

搬米就搬米,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米呀,還有就不能多喚個人來幫忙嗎?玩針對就這麼的粗暴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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