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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偶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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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辰撫摸著馬的鬃毛, 馬依偎著他的手臂,搖頭晃腦的發出嘶鳴。 紀曉辰轉頭看向\"墨風苗寨\" 這塊木匾。 這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他遇到了熱情好客的苗寨村民,豪爽的龍寨主,還有......

他起身上馬,牽拉韁繩, 輕踢馬肚子 \"駕!\" 馬兒便開始跑起來。 在這裡經過多日的休整,馬兒也變得矯健了許多, 更是興奮的發出叫聲。 是啊! 可能它和自已一樣也熱愛自由,熱愛自我放逐。

紀曉辰沒有向眾人告別, 此刻大家還沉浸在夢鄉當中, 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已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可能是自已害怕離別吧, 離開了師兄弟,離開了師父, 他好像都在經歷離別, 但是依然沒有習慣離別,習慣那種痛苦.....

一人一馬緩緩地走出山林,眼前的景色漸漸展開,視野變得越來越寬廣。他的心情也隨之愈發激動,忍不住高喊一聲:“駕!”手中的馬鞭狠狠一揮,身下的駿馬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

此時此刻,他彷彿感覺到自已的心境也如同這匹駿馬一般,正從狹窄侷促的山谷中掙脫出來,奔向那一望無際、廣闊無垠的草原。風兒從四面八方向他吹拂而來,帶來清新的空氣和自由的氣息。駿馬奔騰而過,帶起路旁那些輕盈飄逸的蒲公英,給這個清晨增添了一抹浪漫與詩意。

而就在這時,初升的太陽恰好灑下一縷金色的光芒,斜照著紀曉辰的身軀。陽光有些刺眼,讓他不禁眯起了眼睛,但那又如何呢?這耀眼的光輝不正象徵著新的希望和美好的未來嗎?紀曉辰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前方還有更多未知的挑戰等待著他去征服.....

\"唔~ 哦! 哦!\" 紀曉辰鬆開韁繩,張開雙臂, 風吹起的蒲公英夾雜著清晨的雨露撲面而來。 由於重心不穩,他差點被馬上下起伏的動作跌落馬下,他情急之下,拉住馬的鬃毛。 太刺激了,他心裡想著。

\"駕!\" 紀曉辰隱約聽見有人騎馬的聲音, 他向後望去, 霧還沒有散去, 這人在霧中騎著馬,彷彿騰雲駕霧一般,朝這裡趕來。 他趕緊向後拉住韁繩, 馬兒一個急剎未定, 雙腳快速騰空躍起。發出一陣長鳴。

過了一會,那人逐漸來到跟前, 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一頭秀髮隨風飄逸, 沒有粉黛嬌柔, 充滿幹練和自然。

\"籲~\" 他熟練的牽住韁繩讓馬停住,然後一臉好氣的瞪著紀曉辰。 原來是遊夢姑娘,紀曉辰笑而不語,一直看著眼前充滿俏皮,生著氣的姑娘。

\"為何不告而別?\" 遊夢姑娘故作嚴肅的問道。

\"因為我怕.....到時候...\" 紀曉辰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怕什麼? 怕我嗎? \" 遊夢姑娘說完噘著嘴。

\"告訴你,我不可能允許一個人隨隨便便走進我的世界,然後又默不作聲的離開。\" 遊夢姑娘語重心長的說道。

紀曉辰笑容停止了, 臉上也變的嚴肅起來, 細心的聽著。

\"你喜歡我嗎?\" 遊夢姑娘突然發問。

紀曉辰剛想說話,但是馬上又被打斷

\"想清楚再說,你個假和尚。\" 遊夢姑娘說完,一馬鞭, 策馬而去。

紀曉辰心裡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本來自已下定決心離開, 但是又與遊夢姑娘相遇,可能這也是一種奇特的緣分, 也許從小師父沒有給自已剃度,大概也知道自已塵緣未了。 如今又被趕出寺門,自已為何不敢接受這世間的美好。 紀曉辰彷彿明白了什麼, 快速追趕上去。

二人騎馬相逐, 太陽已經驅散雨霧,高高掛起。遊夢姑娘看著旁邊追趕來的紀曉辰,已經明白一切,兩人相視一笑。 \"駕!\" 馬蹄踩在水窪處,濺起一片水花,雄鷹盤旋在空中也在享受著這廣闊的世界.....

另一邊的蘇夜羽,騎馬來到了城門口,看到城門上寫著 \"汝寧城\" 他心想 ,自已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湖廣地界, 到了河南的汝寧府。

他在路上想了一下,目前他還不能直接回去報仇, 長沙府和湘王朱植狼狽為奸,自已孤身一人,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自已貿然闖入,會以謀反罪論處。恐怕父親再無生還可能, 他決定先想辦法讓自已活下來。以後趁機再救父親。

他殺了護送自已的四名守衛,恐怕此刻訊息已經傳回長沙府,通緝的訊息立刻會傳到周圍各個州縣,府衙。他不能讓城門守衛認出自已, 於是他翻身下馬,在路邊用泥土,灰塵敷面,把頭髮打亂。 然後孤身進城。

他來到城門口,當即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幹什麼的?\" 門衛說著一口不同於家鄉的話。

\"官爺,我是進城探望親戚的,麻煩你通融一下,讓小的進去。\" 蘇夜羽披頭散髮,灰頭土臉的說道。

官兵上下打量他,對他簡單搜了下身。 沒發現什麼東西。

\"你為何滿面汙穢,頭髮雜亂\" 官兵不解的問。

\"中途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讓官爺見笑了。!\" 蘇夜羽低著頭說道

\"趕緊走,趕緊走!\" 官兵不耐煩的說道

於是蘇夜羽就矇混著進了城。

他看著城內車水馬龍的街道,這裡比長沙城要悽慘的多, 街邊不時有沿街乞討的乞丐,路上的行人也神情落寞,彷彿已經被生活壓的沒有了一點生氣。 但是城內的酒肆,飯館依然門庭若市,裡面的人談笑風生,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酒肉飯菜, 穿著華麗的官人,推杯換盞,嬉笑著討論最近發生的奇聞軼事。

不時有官兵騎馬從路中氣勢洶洶的走過, 遇到乞丐擋在路中 ,直接就是一記馬鞭, 乞丐疼的滿地爬竄,抱著孩子的母親,趕忙上前拉開攔路的丈夫,聽說他們都是失去土地的農民,由於遭受了饑荒, 地主家不需要這麼多佃農, 把他們趕出來, 沒辦法,他們只能在城中沿街乞討。 母親懷中的孩子,估計多日未進食,已經奄奄一息。

蘇夜羽看著這些無家可歸的人的,頓時引起了共鳴, 以前自已衣食無憂,沒有離開自已的家鄉, 如今家中突遇變故,自已背井離鄉, 看到這些人,他突然看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有些人能在酒樓大魚大肉,吃完飯,能去戲園,聽聽名角唱曲, 而後又走進賭場錢莊碰碰運氣。而有些人則在想著今天怎麼活下去,當天如果運氣好在路邊搶到了一點酒樓的殘羹冷炙, 明天又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在他的心裡開始發生了一點細小的變化, 原來他痛恨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員,現在他好像厭惡起這個國家, 這個千瘡百孔的大明朝,早已沒了開國時的一片祥和, 以前的百姓能為自已做主,太祖皇帝規定,如果遇到官員貪汙,欺壓百姓, 百姓可以自發把所在地區官員遷送京師, 皇帝會嚴懲犯罪官員

如今的大明朝,皇帝一意玄修,為百姓說話的海瑞被下獄,官員上下沆瀣一氣,百姓如同待宰羔羊。只能默默接受自已悽慘的命運。

\"爹! 終於快到家了,我要好好睡一覺,誰都不要叫醒我,嘻嘻\" 魯玉嬌開心的說道。

\"好! 哈哈哈\" 魯定看著女兒高興,自已也欣慰的笑著說。

此時的神機門一行人。 正在祥瑞酒樓吃飯。這時的蘇夜羽蓬頭垢面,神情渙散的在大街上走著, 這時魯定突然眉頭緊鎖,注意到剛剛像乞丐裝扮的人,從窗外走過,他感覺像之前認識的人。

魯玉嬌看著父親一直朝著窗外看,心生疑惑,然後問道

\"爹! 你在看什麼?\" 然後她也朝窗外看。

魯定馬上恢復笑容, 說道

\"哦! 沒什麼。 我們快點吃完, 抓緊趕路吧。\" 魯定笑著說道

蘇夜羽走在路上,肚中已經幾天沒有進食,身上又沒有銀兩,早已是飢腸轆轆。他內心在糾結, 他看著街邊賣燒餅的商販,聞著酒樓傳來的酒肉香味,他口水直咽, 他多想直接衝進去,抓起東西就吃, 但是多年的教養, 以及養尊處優, 不允許自已這麼做。

魯定父女也走在回去的路上, 魯玉嬌嘴裡含著麥芽糖,左右好奇的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有趣小玩意。

\"爹! 我感覺我還沒吃飽。\" 魯玉嬌撒嬌的說道

\"你呀~ 哈哈哈\" 魯定寵溺的看著女兒

蘇夜羽已經餓的兩眼發昏了。 他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直接衝到一個賣燒餅的鋪子,伸出佈滿泥垢的雙手,抓起幾個肉餅就跑,邊跑邊往嘴裡塞。

\"搶東西啊。\" 後面的商販在後面追趕,焦急的喊道。

蘇夜羽哪管得了這麼多, 把嘴塞的滿滿當當, 艱難下嚥,他已經顧不了吃相,顧不了什麼禮儀, 他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填飽肚子。 然後她蹲在牆角,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好呀,你這個不要命的乞丐,當街搶東西。\" 商販一說完,他擼起袖子, 抄起手中的擀麵杖,就朝著蘇夜羽的背上揮。 可是蘇夜羽由於從小練武,身體硬朗, 絲毫沒有感覺疼痛, 依然吃著手裡的燒餅。 商販不停地朝著蘇夜羽揮舞著擀麵杖。

這時周圍慢慢聚攏了看熱鬧的路人,他們看著眼前這個\"乞丐\" 無論怎麼被打,都不還手,覺得新奇,周圍議論紛紛,有得笑出聲來。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過去看看\" 魯定注意到了前面圍成一圈的路人。 對著女兒說道。

魯定扒拉開人群,看到了剛才那個從窗邊路過的人。然後走上去前去勸解。

\"店家不要打了。 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魯定抓住商販的手說道

\"你是哪位? 他偷我的東西,我當然要教訓他。\" 商販囂張的說道

\"不就是幾個餅嗎? 多少錢我賠給你\" 魯定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

商販搶過銀子, 笑容滿面, 隨後又惡狠狠對著蹲在地上的\"乞丐\"說道

\"下次再偷東西, 我打斷你的腿\" 商販說完,啐了一口離開了。

蘇夜羽還在自顧自的吃著餅,突然魯定拿出腰間的水壺遞給他。

\"吃這麼多餅,不怕噎著嗎?\" 魯定淡淡的說道

蘇夜羽正準備接過水,轉頭看向魯定,突然他又快速轉回來。準備起身跑開。

\"蘇夜羽\" 魯定叫住他

蘇夜羽頓時羞愧難當, 他只想趕緊逃離此處。這時他抬頭,魯玉嬌直直的盯著他。

魯玉嬌簡直不敢想象,眼前的人是蘇夜羽,以前他的風度翩翩,行俠仗義,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自信和從容,還帶著一股居高臨下世家公子哥的孤傲。

眼前的他蓬頭垢面,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對他心生鄙夷, 而是滿眼的心疼,她眼睛泛紅,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蘇公子, 如果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一面,恐怕他會內心受不了, 如今居然遭受這種屈辱,她內心彷彿感受到了她的不堪,與屈辱, 只覺得心疼不已。

\"你認錯人了。\" 蘇夜羽說完,急忙往前跑去。

\"蘇夜羽,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魯定喊住了他

\"你家中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父親是個好官,他沒有錯。\" 魯定堅定的說道, 他知道此時的蘇夜羽已經飽受屈辱,所以對他說著鼓勵的話。

此時的蘇夜羽楞在原地,雙手緊握。

\"知恥而後勇, 如果你現在放棄自已, 家族將永遠受這不白之冤, 你要振作起來。 \" 魯定見蘇夜羽有所動容,於是又說道。

蘇夜羽轉過頭,他早已淚如雨下。 向著魯定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感謝前輩教誨,晚輩謹記。我從未忘記自已的使命\" 恭敬的說道

魯定上前攙扶。

\"你是個有志氣的好青年,困難是暫時的。\" 魯定真誠的說道。

\"你可否願意隨我一同上雲夢山, 加入我神機門, 老夫一定助你完成復興家族的心願。\" 魯定誠懇的說道

蘇夜羽低頭猶豫了片刻。

旁邊的魯玉嬌也殷切的期待蘇夜羽的回答

\"我願意。\" 蘇夜羽肯定回答

\"好! 好! 好! 哈哈哈\" 魯定笑著說道。

魯玉嬌滿眼心疼看著蘇夜羽, 然後走上前去, 眼裡泛著淚光的看著蘇夜羽。

之後魯玉嬌帶蘇夜羽去旅館洗漱,換了一身乾淨衣裳。 魯羽嬌看著重新煥發光彩的蘇公子, 頓時臉上的笑容難以言表, 之後三人前往了雲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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