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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鈞禮被綁了下去,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官員嘩啦一下都跪在了地上不敢出聲喘氣。
朱熙川緩緩開口道:“我知道諸位或多或少參與了齊鈞禮的計劃。”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官員們頭埋得更低了。
朱熙川話鋒一轉,“但諸位肯認真同我對待此次瘟疫,一樣獲得獎賜。”
跪倒在地上的官員震驚地抬起頭,殿下的意思是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起來吧。”朱熙川發話道。
那群官員起身前對著朱熙川行了個大禮,“謝殿下!”
“瘟疫之事不可馬虎,以後就靠諸位了。”朱熙川正面回應官員。
這一路上,蘇千渠都沒有見到青廬在朱熙川身側,平常青廬一定寸步不離地跟著朱熙川。
難道朱熙川把他留在了濟南?為了打消心中的疑問,蘇千渠開口問道:“殿下,怎麼沒有看到青廬啊?”
“我讓他盯著裴秀。”朱熙川平淡地回答道。
還真是,蘇千渠心裡想著。
朱熙川抬了抬眼皮,“你找他有事?”
蘇千渠連忙搖搖頭,“沒,沒事。只是好奇問一下。”
朱熙川又進行手裡的工作。
深秋的晚風冷冷地吹著,為這場瘟疫增添了一分淒涼。繁華的青州城裡一時間寂靜無聲,幾乎每家每戶都在與瘟疫抵抗。
第二天早上,朱熙川叫來了所有人討論治理疫病的措施。
這場來勢洶洶的瘟疫讓眾多醫官大夫束手無策,愁容一時間出現在眾人的臉上。
“殿下,城中患病的太多了。”其中一官員說道。
“再多也得治啊!”朱熙川皺眉回道。
“一個家有患病重的也有患病輕的,還有沒患病的。”是太醫院的徐墨。
徐墨繼續說道:“這樣混合在一起,患病輕的也成患病重的了,原本沒病的也染了病,週而復始,惡性迴圈。”
“你的意思是?”朱熙川問道。
“隔離,分類治理。”徐墨擲地有聲道,“把患病重的人隔離在一處治療,防止其他人感染。”
“好,就按你說的辦!”朱熙川回道。
蕭晉拓說道:“齊鈞禮害怕洩露而對城內重壓,恐怕很難讓百姓自已出來治病。”
眾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我們要讓百姓看到我們和齊鈞禮不一樣,看到我們想要救助他們的決心。”蘇千渠打破了沉默。
“百姓對上層的瞭解甚少,怎麼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齊鈞禮呢?”其中一人發問道。
“施粥施藥,掛上遼王的旗號。城內貼告示,告知齊鈞禮被抓的事情。”蘇千渠回答道。
朱熙川思索了一下,點點頭,“是個好主意。”
“周進,我們的糧食夠嗎?”朱熙川問一路掌管糧食的周進。
周進臉色猶豫,有些為難道:“殿下,賑災的糧食留在了濟南府,沒帶來。”
“什麼!”朱熙川氣得拍響了手邊的桌子,“賑災這種事怎麼能不帶糧呢?我讓你管糧就是讓你遇到情況隨時調配,你竟如此死板!”
周進認錯地低下頭,“我以為來青州只是治瘟疫呢?”
朱熙川吼道:“治瘟疫就不用糧了嗎?”
“好了,好了。”蘇千渠連忙打停他倆,“現在最重要的是有糧,沒糧的日子先施藥啊。”
朱熙川冷靜下來,“你回濟南府找青廬拿糧,這次再辦不好你就先回京城吧!”
周進震驚,平常外出朱熙川一直帶著他,這次竟然讓他回京。他緊抿了抿唇,“屬下這次絕不會讓殿下失望!”
說完,周進直接離開了眾人直奔濟南府。
“行動!”朱熙川一聲令下,眾人紛紛開啟自已的工作。
蕭晉拓帶人在城內大大小小的街口貼上了關於抓捕齊鈞禮的告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貼上,確保一定有人能看到。
城內一片冷清寂靜,蕭晉拓的人馬在城中走動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百姓躲在自已家裡從門縫裡悄悄警惕地看著蕭晉拓一行人的動作。
對於青州城內的百姓來說,蕭晉拓一行人是陌生人。莫名出現的陌生人會讓人感到害怕,百姓看著蕭晉拓他們在城中各處貼了一些東西但沒人敢上前檢視。
等到蕭晉拓一行人離開了,躲在家裡的百姓才三三兩兩地從家裡出來看告示。
“齊鈞禮被抓了!”一人驚呼道。
“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前面看告示的人回答道:“上面說齊鈞禮作為父母官不稱職,隱瞞疫情不報,殘害百姓。”
其他人狠狠出了一口氣,“該!”發現瘟疫疫情故意隱瞞,患病的百姓讓他們自生自滅,重病的百姓被當做死人,讓大多百姓心裡怨恨。
“不過是誰抓的呢?”有人發出疑問。
“上面說是遼王。”
“遼王?”人們還是充滿疑慮,“他會救咱們嗎?”
“再看看吧,不要輕易相信他們上面的人。”眾人無奈地搖搖頭,每人的臉上又染上了悲慼。
蕭晉拓躲在角落裡看著百姓的反應,林峰問道:“大人,要不要出去解釋一番,我們是真心的。”
蕭晉拓抬手,“不用,慢慢來。急著去解釋反而更讓人不相信。”
徐墨收拾著醫箱,一會兒要帶著醫官去施藥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打探一下城內患病的情況。
蘇千渠走了過來,“徐太醫能帶著我去嗎?”
徐墨粗略打量了一下蘇千渠,沒有猶豫,“跟著來吧。”正好人手不夠用,徐墨也不想矯情,裝客氣。
徐墨選擇在靠近城門的地方,這裡比較顯眼也比較好找。
蘇千渠幫忙掛上了遼王朱熙川的旗幟,又一起搭建了施藥和把脈的棚子,現在就等待著百姓們前來。
過了好久,都沒有一個人來領藥。蘇千渠焦慮道:“是不是百姓不相信我們?”
徐墨鎮靜地坐在凳子上,“等到百姓發現並相信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
蘇千渠一拍案子,“等他們自已來,沒病的也得拖成有病的!”
蘇千渠讓劉聰牽來她的馬,麻利地翻身上馬,徐墨問道:“蘇大人,你要去哪?”
蘇千渠牽住韁繩,“我要讓他們早點來。”
“劉聰,去拿我們留下的那面遼王的旗子。”蘇千渠對一旁的劉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