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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順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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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橋南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陶樂絨特別容易臉紅的,偶爾甚至會連耳廓或者是脖頸都是紅的,總之,他覺得偶爾故意逗逗她還挺有意思。

比如剛剛陶樂絨拿著車鑰匙不知所措時,臉騰得一下變紅的時候,更是讓他有種看活蝦倒進熱鍋裡的惡趣味得逞感覺。

在說完婚內財產之後,季橋南很快地笑了一下。心裡想著Eric說得沒錯,陶樂絨確實不太瞭解自已,也許多花一點心思研究就會發現,自已並沒有那麼值得信任。

和陶樂絨結婚前,他私下背調過了幾輪,確認過陶樂絨並非是哪家大戶人家的私生女,就單純只是季陸北不想要的結婚物件之後,才清醒地意識到季家似乎確實不需要另一個季陸北了。

而眼前的陶樂絨確實也並不知情,自已是被季家研究了個遍後,開了幾次家庭會議後才被踢給了季橋南。

所以在陶樂絨帶著哭腔說著:“不要像她一樣,對失敗的婚姻還抱有希望”的時候,季橋南頗有做的壞事被揭露的心虛。

最終車鑰匙還是被季橋南塞進了陶樂絨的口袋裡。此時的陶樂絨和煮熟的蝦沒有什麼兩樣,都是躬著背,紅著臉。

“如果你要的話,隨時找我拿。”陶樂絨說得甕聲甕氣,但卻極為誠懇,並且又再一次飛快地說了聲謝謝。

季橋南似乎沒有要結束這場對話的樣子,仍坐在陶樂絨的身邊,體溫從兩人相挨的一小塊地方傳過來。

“你有空的話可以和我聊會嗎?”季橋南先開了口,語氣緩和。

陶樂絨樂意地點了點頭,側了點身體,認真地看著季橋南的臉,但是沒一會她又轉移視線到他身後的沙發去了。

哎,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犯花痴。陶樂絨狠狠地在心裡罵了自已幾句,才回過神來,等待著季橋南先開口。

季橋南也換了個姿勢,讓雙腿能稍微舒展開,並且等陶樂絨耳廓的紅稍微褪去之後才接著說:“前段時間回國,是處理我爺爺病危的事情,訊息放出來是為了一些股權回收,你不用擔心。”

“我也和季陸北談過了,需要給你經濟補償,我不知道你和他還簽了一份關於財產問題的協議,你也挺單純的,就傻愣愣地簽了。”

陶樂絨眨了眨眼,才想起來那份在季陸北注視下簽字的協議,當時她腦子裡全是之前看過的言情劇裡,那種“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的戲碼,還覺得自已分文不拿是代表著不向權貴低頭,心裡還覺得自已特有種。

“下次長點心,不然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被人吃幹抹淨的。”季橋南輕輕地笑了笑,儘管要讓季陸北鬆口是件難事,但他最終還是用那家空殼公司撬開了一個話口。

陶樂絨咳了咳,不好意思地說:“當時都想著趕緊撇清關係了,更何況你哥在我公司樓下堵我,我那時還有十分鐘就得去開會,根本來不及仔細看。”

“雖然我和他是親兄弟,實際上我們關係並不好,你需要對這個家除我之外的人都有防備。”季橋南沒有責備陶樂絨的意思,季家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這幾年底下卻是暗流湧動。

這些和季家相關的事情陶樂絨一概不知,也無從得知,季橋南會主動提起,讓她也有點意外,說到底,她心裡是並不覺得自已屬於那個家的。

“原來電視劇演的豪門爭鬥是真的啊?”陶樂絨火速回憶起看過的小說裡的戲碼,兄弟反目不是為了錢就是情,季橋南看著陶樂絨充滿好奇的眼神,敗下陣來。

本來這些事情不該牽扯陶樂絨進來的,可是當季陸北略帶嘲諷地提起陶樂絨和自已的婚姻的時候,他竟破天荒地生出了一點好勝心,這本該是早就應該消失在季家棄子身上的東西。

也許是陶樂絨那個真誠卻不帶任何憐憫的擁抱,也或者是陶樂絨犯了錯溼漉漉望向自已的雙眼,亦或者是她傻得可以,居然連不是自已的錯也會連連道歉。

於是在季陸北拿出陶樂絨胡亂簽下的合約之後,季橋南收起了一直以來對季陸北的隨意態度,難得認真地說:“隨便你怎麼打我的主意,可是陶樂絨並不是你想丟就丟掉的籌碼。”

雖然得到的回應只是季陸北的一聲冷笑。

“有利益衝突的地方就有爭鬥,不過我們離他們很遠,某種程度也算遠離戰場了。”季橋南迴答道,順便看了眼陶樂絨,眼角哭過的紅也褪得差不多了。

“那你把車給我,你哥知道了會不會對你怎麼樣啊?你還是拿回去吧,反正我也用不上……”陶樂絨反應過來,正要從口袋裡拿車鑰匙,被季橋南按住了手臂。

季橋南搖了搖頭,說:“你可能誤會什麼了,這輛車在他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麼。並且這車是我買的,你是不是忘記其實我也姓季。”

“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的處境會不會更……”陶樂絨說到一半便止了聲,剩下的“難堪”兩個字卻遲遲開不了口。

在陶樂絨噤聲的時候,季橋南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接著她斷開的話口繼續說:“難堪?雖然不敢保證,但是季陸北暫時是不會拿我們怎麼樣了,至於我的處境,已經習慣了。”

也許是今天他們說了很多話,陶樂絨突然覺得季橋南似乎解除了一些防備,她也得講點什麼掏心窩子的話回去。

於是她說:“其實我不打算原諒那個小組成員,學院辦公室給我發郵件說他已經道歉了,也會給他一些處分,可是我的這些事情卻無法從別人腦海裡抹掉了。”

“也許你已經習慣成為人群中焦點的生活,可是我一直都只想過普通的、不引人注意的日子,我好像還是很不成熟,無法習慣別人的注視。”陶樂絨的語氣裡充滿了沮喪和自嘲。

都和季橋南結婚了,還能矯情地說要低調生活,連她自已都對自已保持著懷疑態度。

可季橋南卻好像理解了陶樂絨,輕輕地嘆了口氣,接著才緩緩開口:“我也無法習慣那樣的生活,你的表情貌似在說‘怎麼可能?’,但事實是,這個身份給我帶來了很多無法解釋的標籤,回過神來,我已經不得不揹著標籤生活了。”

看著陶樂絨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又轉為略帶擔心的眼神,季橋南沒忍住伸手拍了拍陶樂絨的肩膀。

“不過,你知道這些標籤偶爾也能帶來一些好處。讓他們都停止注視你的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想辦法讓他們仰望你。”季橋南笑起來的時候,陶樂絨的心跳突然快了幾拍,她想那個提議讓季橋南進演藝圈的新聞說得是真沒錯啊。

趁著陶樂絨若有所思,還沒開口的間隙,季橋南又接著說:“明天我送你去學校吧,之前我們討論過這個事情,就不再糾結這個上面了。”

“另外一個事情,我最近倒是很糾結。”季橋南斂了笑容,露出點難色。

陶樂絨不敢再多盯著他的臉看,心虛地轉移了視線,才開口:“我能幫得上你的話,我會努力做好的。”

“真的?”季橋南迴答得極為輕快。

“真的。”

“那我們可不可以從朋友做起,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你的煩惱都可以和我傾訴,你的事情不要讓我從別人嘴裡知道,可以努力做好?”

季橋南的眼神十分真摯,陶樂絨覺得甚至有點灼熱,和他對視幾眼,她薄如蟬翼的臉皮都快要燒起來了。

於是在陶樂絨臉頰熟透之前,她誠懇地點了點頭,又小聲地說了句:“謝謝你替我分擔了煩惱。”

“不客氣,新朋友。”在季橋南繼續多說之前,陶樂絨幾乎是磕磕絆絆地說了句“時間不早了”後便落荒而逃了,在關上房門的時候,季橋南似乎心情很好地朝她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導致陶樂絨睡覺前都還有點心跳加速,尤其是四下越發安靜,她的心跳聲就越是明顯。

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結了婚之後會因為和丈夫做朋友而心跳加速,在誰聽了都會覺得這兩人都指定有些什麼毛病。

甚至為了讓自已冷靜下來,陶樂絨還回憶起之前看過的動物世界裡的講解,說是某種動物對於突然闖入自已領地的同類,會透過展示友善的一面,來樹立自已絕對威嚴的地位。

這樣的思考讓陶樂絨睡得也不安穩,第二天早上稀裡糊塗跟著季橋南下樓的時候也都還是雲裡霧裡,和穿著得體的季橋南完全是兩個精神狀態。

直到看到季橋南走到那輛亮黃色的跑車面前,揚了揚下巴示意陶樂絨上車的時候,陶樂絨才想起來那集動物世界,講的貌似是動物求偶的故事。

陶樂絨愣在原地,季橋南先上了車,發動車子發出的聲浪稍微讓陶樂絨回了神。

“我們不能就坐你之前的那個車嗎?“陶樂絨陷在副駕駛位置上,正有些費勁地扣著安全帶。

”怎麼?你已經和它建立起感情來了?“季橋南一腳油門把車開出了地庫,陶樂絨的臉上閃過的不好意思和錯愕表情,他一概不知。

季橋南的車技確實比Eric好太多,同樣是坐跑車,陶樂絨覺得這次的體驗感要好太多了,除了座椅不太舒服,讓她坐得竟然有些腰痛除外。

車裡仍然是十分乾淨的,陶樂絨很少見人的車上是沒有任何裝飾物的,甚至連車內香薰也沒有。

“T大哪個區?”紅綠燈的空隙,季橋南問她。

陶樂絨立馬反應過來,是他要送自已去上課的樓,好像有點太招搖了,於是她立馬回答:“不用,就在門口就行,多耽誤你啊。”

“幾分鐘的事情。”到了學校附近,人也多了起來,有人注意到這臺過於招眼的車,正拿著手機像是在拍照。

季橋南伸手拿出墨鏡戴上,不必要的麻煩其實還是越少越好。

“那你送我到前面拐角那個停車場吧,我去趟圖書館了再去上課。”陶樂絨望了眼路邊在拍照的人,往座椅裡縮了縮。

車子行雲流水地停穩,季橋南把墨鏡取下來,看著正像偷車賊一樣準備離開的陶樂絨。

“你搞得像我這車子是非法所得來的一樣。”季橋南打趣她,她的耳朵果不其然地很快就紅了。

“被同學看到,又不知道要怎麼編故事了。”來的路上,陶樂絨看到了苗舒雨,還有其他同專業的同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同學們都發現了這臺車裡坐的是自已。

“怕什麼,我這車不是非法所得來的,”季橋南瞥見後視鏡裡有幾個學生拿著手機走近了,又把墨鏡戴上了,“晚上我來接你,Eric邀請你去他的店慶,願意去嗎?”

陶樂絨一心只想趕緊從這個招搖的車上下去,聽到後半句時,她本來還有點猶豫,但想到Eric上次幫自已脫困的事情,又覺得自已如果推辭,就有點沒有人情味了。

“謝謝你送我,晚上我直接走過去吧,你在店門口等我就行。”

看著陶樂絨頗有點做賊心虛的背影離開視線,季橋南斂了表情開出了停車場。

陶樂絨還完書之後小跑了一段,才趕在上課前到了教室。這節課是比較枯燥的理論課,來的人並沒有很多,陶樂絨很輕鬆地就找到了一個空位坐下。

“樂絨,剛剛我來的路上好像看見你了。”苗舒雨從後幾排的位置換到了陶樂絨身邊,略帶八卦地問她。

小組作業那些事情發生之後,陶樂絨幾乎沒有再和他們有過來往,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她潛意識裡覺得自已大學時期的事情,都是苗舒雨從自已的學弟口中挖出來的。

不過陶樂絨並不是那種會把討厭表現得很露骨的人,她只是有些不想應付,就隨便點了點頭。

“你坐的你老公的車?”可是苗舒雨並不能立馬讀出陶樂絨隱藏起來的厭惡,仍堅持不懈地朝著陶樂絨不喜歡的方向問。

“如果和我們這節課的內容沒有關係,那我不想回答,我想認真上課。”陶樂絨把筆記本攤開,眼神停在課件上,或者黑板上,就是不想往旁邊的苗舒雨身上看。

這一天課堆得很滿,陶樂絨幾乎是把精力都花在了上課上。到了宋苓約著去圖書館的時間,陶樂絨急急忙忙到預約到位置上時,宋苓已經先到了好一會了。

“等會結束了要不要去我家玩會?”宋苓壓低聲音問她。

陶樂絨搖了搖頭,略帶抱歉地回覆:“晚上有點事,下次我再去你家做客。”

宋苓遞給陶樂絨一張紙條,上面是時間和地址,“謝揚一那天生日,來一起玩吧。”

時間是週末,陶樂絨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有什麼事,便答應了。

晚上季橋南又換了一輛車來接她,看著比早上那輛車低調多了,陶樂絨坐得也舒服多了,讓她有閒功夫偷偷打量起內飾。

季橋南看著坐得板正的陶樂絨,沒忍住地扯了扯嘴角笑了。她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勁,可能某種程度上激發了季橋南不自覺的孔雀開屏,不然他自已也沒法解釋為什麼一天之內恨不得給陶樂絨開個個人車展的行為。

當然,作為旁觀者可能就清醒點,看著陶樂絨揹著她那個帶著學生傻氣的書包下車時,Eric敲了敲季橋南那邊的車窗。

“嚯,連你壓箱底的車都開出來了,小季老闆真給我面子。”

季橋南聽出Eric語氣中的揶揄,把車鑰匙給了泊車服務生,又看了眼站在路邊正抬眼望著閃爍招牌的陶樂絨。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在她的臉上,馬尾有點鬆了,幾縷頭髮散在她的耳邊,眼睛卻還是亮晶晶的,她的眼睛總是這樣亮晶晶的。

Eric看了眼季橋南,心裡給他下了判決——小季老闆,孔雀開屏乃雄性動物之常情,你要學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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