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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點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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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把季橋南和陶樂絨帶到卡座便離開去忙別的事了,卡座設在一個角落,能看清全場,但又隱私性極好,一般外面很難窺探到卡座裡。

陶樂絨把書包脫下來放在身側,裡面還有電腦,她把書包的包帶勾在手指上。

“會喝酒嗎?”季橋南看見她的小動作,發覺她有點拘束。

“不太行。”陶樂絨倒是極為誠實的,大學期間和舍友喝過一次啤酒,她受不了那個苦味,半杯不到她就紅得跟番茄一樣,暈乎乎地倒頭就睡著了。

季橋南點了點頭,和旁邊的服務員說了些什麼,才接著對陶樂絨說:“Eric的酒局,都是認識的熟人,你喝果汁就好。”

說完沒過一會,卡座裡就來了不少人,看見季橋南和他身邊的陌生面孔,都是藏不住的好奇,但又沒有人過多地打量陶樂絨,更沒有人開口問話。

店裡的音樂聲很大,節奏感很強,陶樂絨的心臟也好像跟著咚咚地跳起來,她喝了口放在面前的果汁,剛好Eric舉著酒杯過來了。

“小季老闆,你未免有點太看不起我了,怎麼就給她喝果汁,我這裡酒那麼多。”Eric喝了點酒,雖然他酒量一向不錯,但在酒精的加持下,Eric的話逐漸變多起來,也越發大膽。

季橋南抬眼看了看Eric,眯了眯眼睛,這才喝了多少就在這裝發酒瘋,正準備打發他走的時候,陶樂絨卻回了話。

“不是的,我不太能喝酒,感覺特苦。”

“要不嚐嚐我這的果酒?”Eric來了興致,完全無視季橋南逐漸銳利的眼神。

“不苦的,水果香氣特別足,我們每次聚,我都必喝他這的果酒。”卡座對面坐著的女生說了話,眼睛在陶樂絨身上停了一下便轉到了季橋南那去了。

“丁慈姐,你說得特別好,特別對,來,我敬你一個。”Eric把酒杯和丁慈的碰了碰,又充滿期待地看向陶樂絨。

陶樂絨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她不愛酒的苦味,因此所有以酒為中心的場合,她都不曾涉足過,更別說在外面喝酒了。

她偏頭瞟了眼季橋南,他貌似沒有什麼表情,而眼神似乎看向的是丁慈。

在她鬼使神差點頭的時候,終於想起來丁慈是誰了——

關於季橋南的那篇算得上著名的報道,照片上模糊不清的紅色跑車,模糊不清的季橋南的臉,唯一清楚的只有副駕駛上的人的臉。

娛樂圈的新生代小花,丁慈。

這種尷尬的場合下,陶樂絨慶幸自已還能用酒來逃避一下,她突然覺得今天季橋南的一切反常行為,都有了合理的理由。

“過得好麼?橋南。”丁慈的聲音很好聽,陶樂絨覺得特別像風鈴發出的聲音,清脆細膩,看著季橋南不為所動的臉,她甚至替對面的美女有些打抱不平。

相比起丁慈,季橋南更在意的是陶樂絨望向自已的眼神,合著今天車白坐了,就差把“你快回答啊”寫在臉上了。

“挺好,你不都知道嗎。”季橋南喝了口放在面前的酒,丁慈聳了聳肩,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陶樂絨的酒很快被端上,她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後,才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和她想象中的苦澀不同,先入侵味蕾的是一股很清新的果香,接著是甜味包裹著的酸,最後才是一絲難以捕捉的酒精帶來的苦。

這樣的味道對她來說新鮮極了,她又喝了一小口。

當卡座裡的其他人聊生意、聊生活、聊情感的時候,陶樂絨已經默默地喝完了一整杯了。她突然覺得酒其實是個好東西,暈乎乎的感覺好極了,哪怕她只有一點點的喜悅都被酒給放大了個好幾倍,她說不出來的快樂,甚至過度膨脹的快樂把她的煩惱都擠出了腦子。

季橋南迴過頭就看見扯著嘴角傻樂的陶樂絨,以及她面前空了的杯子。卡座裡的燈光昏暗,他看不清陶樂絨的耳朵是否紅了,伸手替她把散落下來的碎髮別回耳後的時候,不小心擦過她的耳骨,是正在發熱的。

“要回家嗎?”季橋南輕輕地問她,生怕把她的快樂給吹散了。

“不回,能再給我倒一杯嗎?”陶樂絨喝醉酒的樣子實在是有點逗,季橋南抬了抬眉毛,把陶樂絨從卡座里拉起來,順手還帶上了她的書包。

Eric見狀趕緊湊了上來:“天地良心,我還囑咐少加了一半的酒。”

陶樂絨感覺自已輕飄飄的,好像放開季橋南就會立馬飄走,於是季橋南拉住她的手,被陶樂絨反抱住:“小氣鬼。”

Eric的店設了幾間包間,私密性極高,坐在裡面的季橋南甚至聽不見一點外面舞池裡的音樂聲,或者說,他現在只能聽見陶樂絨的嘟囔聲。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酒鬼?不是說你不會喝?”季橋南覺得好笑,卻沒曾想陶樂絨在聽完這句話後,突然癟了癟嘴,哭了起來。

果然酒會放大情緒,陶樂絨的心裡其實只有一點兒的委屈,突然就在環境變安靜的時候被引爆了。

陶樂絨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串,一顆顆地往外冒,她拿手背拼命擦都像是擦不完似的。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陶樂絨的手裡被季橋南塞了幾張紙,擦了一會眼淚後,又被他換進新的紙巾,季橋南沒有開口,陶樂絨卻一口快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我就想好好讀個書,我知道憑我自已,我來不了國外,所以我特別珍惜,可是憑什麼他們不認真學習,還要怪我呢?”

“而且結婚怎麼了呀,我都還沒抱怨過我就跟被我爸賣掉了似的嫁人了,憑什麼他們把我結婚的事情到處說?”

“我為什麼也會覺得自已不配呢,我多好一個人啊,我努力到現在都沒正經休息過,我哪裡不配了,為什麼他們就覺得我不配呢?”

陶樂絨說得斷斷續續,抽泣聲有時候把她的字音都蓋住,可季橋南聽得很認真,伸手順了順她的背。

“還有,我剛說完我婚姻狀況很穩定,季橋南怎麼就和前女友眉來眼去了。”陶樂絨說完這句話,輕輕搭在她背後的手突然一頓。

季橋南拿眼前的女孩沒辦法,“前女友?丁慈?”

“陶樂絨,我沒想到你想象力其實挺豐富的,那是季陸北女朋友,他們都談了快十年戀愛了。”

陶樂絨的眼淚突然止住,她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地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眼睫毛都被沾溼了,她覺得眼皮格外的重,不敢抬眼看季橋南。

“陶樂絨,抬頭。”季橋南的語氣裡其實頗為無奈,但卻又溫柔過頭。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我們都值得的。”

陶樂絨又流出了眼淚,其實她的腦子很混亂,可是聽見季橋南說著那麼認真的話,又用極為珍惜的眼神看著自已的時候,她就是忍不住眼淚。

她沒正兒八經戀愛過,感情經歷幾乎是一片空白,所有關於戀愛和婚姻的設想都建立在看過的八點檔言情劇上。她知道女主角在幸福的時候會笑,但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哭,幸福不是一件值得笑的事情嗎?怎麼還來得及哭呢?

她的腦子裡還在糾結幸福和哭的事情的時候,季橋南問她:“陶樂絨,清醒嗎?”

其實陶樂絨已經快清醒了,可能是為數不多的酒精也隨眼淚消失了,但她還是動了動嘴,開口說了:“沒……”

之後的音節都被淹沒在了季橋南突如其來的那個吻裡。並非蜻蜓點水,季橋南的手扣在陶樂絨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捧著她的臉,沾上了陶樂絨的眼淚。

這個吻撬開陶樂絨牙關的時候,陶樂絨也停止了思考,腦子裡只有,季橋南喝的酒的度數應該很高,她感覺酒精似乎又捲土重來了,甚至把她搞得更暈了。

於是她伸手抱住了季橋南,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過來的時候,陶樂絨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部劇的女主會哭,也許她也和自已一樣,害怕幸福會消失,如果能有肯定的以後,怎麼會對幸福害怕呢?

陶樂絨的眼淚在這個吻接近尾聲的時候都還沒停下,季橋南頗為無奈,但又隱藏不住自已好到不行的心情,略帶調侃地看著懷裡的陶樂絨:“和我接吻就有這麼不開心,你怎麼就哭個不停呢?”

其實季橋南也捏了一把汗,心裡已經把自已罵了個遍了,怎麼就鬼迷心竅地親上去了,還是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吻上去的。

這時候他有點覺得自已挺無恥的,因為是她脆弱的時候,所以她不會拒絕,而他的想法已經被一點不差地驗證了。

“我喝醉了。”陶樂絨思考半天也沒給他們兩個想出個合理的理由,於是酒精又成了罪魁禍首。

兩個人都喝了酒,於是Eric讓司機送他們回家,走之前季橋南還被叫住喝了杯酒,陶樂絨站在他身邊,聞見酒的苦味,果不其然,她還是不喜歡。

一上車陶樂絨就靠著座椅裝睡,季橋南也不拆穿她,只是讓司機開慢點。到站的時候反而是季橋南睡著了,陶樂絨輕聲叫了叫季橋南,他沒有反應。司機說剛剛他季總喝的酒比較烈,可能是醉了,讓陶樂絨幫忙一起扶他上樓。

到家之後的陶樂絨就完全清醒了,甚至給客廳沙發上的季橋南蓋了被子,還兌了杯蜂蜜水。

她坐在沙發邊上的地毯上,季橋南睡得很沉,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下巴,她的賊心也只敢在他睡過去的時候發作下了。

“季橋南,把蜂蜜水喝了再繼續睡,不然明天會頭痛的。”

陶樂絨有一段短暫的和父親一起生活的日子。陶盛源喝酒的頻率極高,且幾乎都是爛醉而歸。在他回家之後,總會大喊大叫讓陶樂絨泡來蜂蜜水解酒,有時陶樂絨睡著了,還會被他從夢中叫醒。

季橋南皺了皺眉頭,陶樂絨伸手替他舒展開,她就坐在地毯上樂此不疲地觀察著季橋南。

沒過一會她也累了,趴在沙發的邊上睡著了。

凌晨五點的時候,季橋南是被頭痛痛醒的,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陶樂絨裝睡的臉上,對於自已是怎麼到家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陶樂絨還靠在旁邊的沙發邊上,睡得很沉,季橋南輕輕地把陶樂絨抱到了沙發上,蓋上毯子,陶樂絨都沒有要醒的跡象。他又拿起茶几上陶樂絨給他買的馬克杯,仰頭喝了口,才發現裡面是蜂蜜水。

手機上都是隔著時差發來的訊息,大多數是工作相關,季橋南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耐心地回覆著訊息。

劃到最後是季陸北的秘書給他發的訊息,說有幾個重要的海外市場客戶會到英國,要他接待。

季橋南走到房間給季陸北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很晚才接,“這是爺爺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讓他老人家失望。”

“嗯,你們一貫的伎倆,抽兩鞭子,給顆我根本不愛吃的糖打發我。”季橋南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他的語氣也跟著變得不耐煩起來。

“聽丁慈說,你那顆不愛吃的糖,你好像吃得挺開心的。”

季橋南知道他在說陶樂絨,更加不悅,“嗯,所以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什麼意思?”

“我突然不想讓你太好過了。”說完季橋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陶樂絨昨天邊哭邊說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束手無策,他很想說一些話來讓她安心,哪怕是讓她片刻地得到安慰,可是他說不出來。

季橋南的生活就跟關在籠子裡的雀差不多,他們心情好了就放他出來飛一下,飛得高了便毫不猶豫地剪掉他的飛羽,粗暴地塞回籠子裡;心情不好了,便把他關在籠子裡,一關就是好幾年。

所以他也會和陶樂絨有一樣的想法,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

陶樂絨的眼淚一滴一滴砸進他的心裡,十幾歲的時候,他也曾這樣哭過。季橋南不喜歡輕易給出承諾,所以當他說出“我會讓我們都值得的”的時候,連自已都被這突然冒頭的雄心壯志嚇到。

要和季陸北斗絕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可是季橋南就是很想給女孩一個認真的回答,更或者,他想給自已一個認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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