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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冬日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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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倫敦的第一場雪提早到來,陶樂絨假期前的最後一門考試也終於落下帷幕。

考試的強度比她想象中更大,陶樂絨不得不犧牲了很多的睡眠時間來彌補那些差距,於是她經常在季橋南醒來之前就出門去了圖書館,甚至某段時間裡,季橋南都好奇陶樂絨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要躲著他。

陶樂絨剛出考場,望著天上細碎飄落的雪花,最強烈的感受竟是難以忽視的睏意,她打了一個大哈欠,寒冷的空氣立馬侵襲了她的胸腔。

回國的行程安排在明天,陶樂絨的行李還完全沒開始收拾。

於是她避開為了初雪而興奮的人群,頂著含雪的冷風,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前一天晚上季橋南似乎有提過,回國的這段時間,帕克會被暫時送到寄養的地方,考慮到陶樂絨要考試,會由季橋南獨自帶它去。

這時家裡就只剩下了陶樂絨一個人,她把書包丟在一旁的地上,自已陷在柔軟的沙發裡,眼皮顫抖了幾下,她沒抵擋住席捲而來的睏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費力睜開惺忪的雙眼時,看到的是季橋南撐著頭,靠在沙發的一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醒了?”季橋南輕輕地問她。

陶樂絨點了點頭,季橋南身後的窗外已經完全天黑了,不用想也知道,她睡了很久。

“下雪了。”陶樂絨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說的話也聽起來毫無邏輯。

不過季橋南倒不介意,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啊,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回家才看到你躺在沙發上,嚇了我一跳。”

“對不起,考試的時候手機開了靜音,我忘記調回去了。”陶樂絨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才發現身上蓋了一條毛毯,不是她原先就有的。

“你沒事就好,學習當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季橋南這幾天都能和陶樂絨搭上幾句話,他理解陶樂絨的用功,只是希望她不要過度地採用燃燒自已的方式。

陶樂絨點了點頭,睡前的疲憊已經減輕了不少,有力氣想回國的事情,便開口問他:“明天我們什麼時候的飛機?我都還沒收拾行李。”

“你人回去就夠了,”季橋南起了身,坐到陶樂絨身邊,“其他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話雖如此,陶樂絨回到房間之後還是收拾了起來,起碼一些必要的東西還是要隨身攜帶的,比如鎖在床頭櫃裡的那枚昂貴的粉鑽戒指。

因為戒指太過於值錢,陶樂絨下意識地把它藏得很深,當她翻了好一陣,把戒指翻出來的時候,與此同時還有兩個塑膠包裝的東西也被她帶了出來。

陶樂絨彷彿觸電般地縮回了手,又想起了季橋南在她鎖骨上留下的印記,她可不想在季陸北的婚禮上被人發現任何她難堪的東西,便漲紅著臉關上了抽屜。

第二天陶樂絨仍起了個大早,前段時間形成的生物鐘還控制著她的作息。

她輕手輕腳地給家裡來了個大掃除,把不能久放的東西都打包好,又仔細地確認了一些電源插座的開關,最後簡單地準備了兩份早餐。

在季橋南從房間出來之後,家裡頗有種被洗劫一空的感覺,陶樂絨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遠門,家裡總歸是要落灰的,我把一些東西收起來了,回來也好收拾。”

季橋南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實際上他們就算不回來了,也會有專人替他們看管房子的。

體驗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過的陶樂絨,雖說咬咬牙也能堅持下來,但她仍希望能稍微好過一點,便提前買了頸枕之類的東西掛在包上。

但現實是,她準備的這些東西都並沒派上用場,因為她並沒想象過她能在飛機上躺平身子。

“應該要花不少錢吧?”陶樂絨小聲地問隔壁的季橋南。

季橋南也學著她的樣子,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回她:“花的是季陸北的錢。”

雖然真假尚未可知,但已經極大程度上緩解了陶樂絨在金錢衝擊下產生的一些不自在。

航程過半,陶樂絨睡了一覺醒來,起身去尋找廁所的時候,季橋南的座位上還亮著光。

機艙裡的大多人都沉入了睡眠,只能聽見呼吸聲和飛機的轟鳴聲,陶樂絨儘量放輕了自已的動作,快去快回。

季橋南自從車禍之後就不太能在飛機上睡著了,昏暗的機艙總讓他想起被困在衝出圍欄的車裡時,無助地等待救援的時候,雖然心理醫生曾經嘗試過幫他走出心理陰影,但都很難根除他心裡的抗拒。

一旁的陶樂絨躡手躡腳地回來了,她臉上還有剛剛睡著時被椅子側邊壓出的印子,只是機艙裡燈光昏暗,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你睡不著嗎?”陶樂絨越過兩人之間的擋板,用幾乎只能從口形上分辨內容的聲音問季橋南。

季橋南面前的螢幕上正放著他隨便點開的一部好幾年前上映的電影,幽幽的藍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著有些疏離。

他當然不希望影響到陶樂絨的睡眠,但還是伸手把擋在兩個人中間的擋板降了下來,然後湊近她的耳朵。

“我看完電影就睡。”

季橋南螢幕上的電影,陶樂絨曾被舍友拉著一起看過,如果不是主演是舍友的偶像,陶樂絨可能轉身就要為這部從劇情到演技都十分慘不忍睹的電影打下零分了。

她倒不知道季橋南會對這種電影有這麼大的興趣,在她的潛意識裡,季橋南這種時候看的起碼應該是《泰坦尼克號》這種自已看了幾次都覺得精彩的電影,再不濟也該是《肖申克的救贖》這種被人萬字拆解當成行業範本的電影。

於是她頗為好奇地湊到他旁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螢幕上的臺詞和畫面都頗為無聊,陶樂絨懷疑自已再多看幾眼就要睡著了。

就當陶樂絨要開口問他對這部電影感想的時候,螢幕上電影裡的劇情終於迎來了第一個爆發點,女主冒著大雨去找男主,卻撞見男主和其他女生親密的畫面。

陶樂絨完全記不得還有這個劇情了,也可能是男主浮誇的演技實在是讓她選擇性地遺忘了這一幕。

季橋南並不知道陶樂絨此時正質疑著他的電影品味,只是覺得她盯著螢幕,偶爾皺眉,偶爾笑起來的表情十分有意思,甚至大大地超過了電影本身帶來的樂趣。

“你喜歡看這種電影?”最終,在湊在季橋南身邊帶著好奇心看完了半部電影的陶樂絨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電影只是季橋南隨機點開的,實際上他連電影名字都不知道。

“你看得好像比我還認真。”季橋南嘴角含笑,他剛剛光顧著看陶樂絨了,怎麼能算得上喜歡看這種電影呢。

“那你為什麼不睡覺,在這一個人看電影?”陶樂絨終於發現季橋南從始至終都停留在自已身上的眼神,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好生硬地扯開話題。

季橋南用指尖碰了下陶樂絨撐在他身邊的手,陶樂絨強裝鎮定地把手往後挪了一點,季橋南又往她退的方向進一點,直到陶樂絨臉頰又在黑暗中不動聲色地紅起來,她終於放棄了抵抗。

兩人十指相扣的時候,季橋南才決定開口。

“在飛機上我睡不著,總是一閉眼就想起出車禍的時候,雖然過去那麼久了,還是會這樣。”

季橋南說話的時候,陶樂絨被握住的手稍微動了動。

“有去看過醫生嗎?醫生怎麼說?”

季橋南搖搖頭,說:“我不認為治療前後有什麼顯著的改善。”

陶樂絨並不想去觸碰季橋南久未癒合的傷口,她見過他身上的那些傷疤,也見過季橋南說起那些事時的低落表情。

雖然此時季橋南並未展示過多的脆弱,但是陶樂絨似乎此刻就站在當時季橋南的車禍現場,不管怎麼樣,她都會盡全力把他救出來的。

“我不困了,我們換個電影,要不看丁慈的電影吧,上次宋苓給我推薦了。”陶樂絨換了個輕鬆的語氣,探身要在他面前的電子螢幕上搜尋。

季橋南並不是對感情遲鈍的人,他當然能聽出陶樂絨的意圖,不設防備,不求所圖,只是想讓他從痛苦中離開而已。

“還有七八個小時,你確定不睡?”季橋南換了個姿勢,騰出了一些位置,伸手摟過陶樂絨的腰,把她摟入自已的懷抱。

這個時間正是機上大部分人的深度睡眠時段,當然也沒人會理會他們兩個小心翼翼的動作帶出的布料摩擦聲。

陶樂絨這下是真不困了,她半倚在季橋南的懷裡,心跳快得像剛跑完長跑。

不過季橋南並沒別的打算,放在她腰間的手也只是靠在那裡,只能感受到他透過衣服傳來的溫熱體溫。

“七八個小時也就看三四部電影。”陶樂絨硬著頭皮點開了丁慈過去演過的電影,把一隻耳機分給了季橋南。

給季橋南戴耳機的時候,陶樂絨的指腹不經意地擦過他的耳垂,明明也在發燙,陶樂絨偷偷瞟了一眼,表面上卻一點沒紅。

“你明明也害羞……”陶樂絨小聲嘟囔了一句,季橋南沒聽清,但陶樂絨不願再說一遍了。

兩個人靠在一起看完了丁慈的第一部電影,電影裡丁慈的演技還很青澀,好幾處該特寫的鏡頭,都只給了她一個遠景或者背影。

“如果光看這部電影,我不太認為丁慈有演戲的天賦,可能也很難為她的演技買單。”陶樂絨給了一個嚴格的評價。

季橋南實際上並不是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當時他還對季陸北的婚約物件頗感好奇,便看了這部丁慈參演的電影,雖然他對丁慈演技的評價可能要比陶樂絨更殘忍一些,但礙於情面,還是給丁慈回覆了一句還行。

“有人心甘情願買單就行。”

陶樂絨並不難猜到,季橋南是在說季陸北,雖然在丁慈走紅的過程中,幾乎從沒有過和季陸北的任何緋聞流出。

電影的播放列表按時間順序開始播放起丁慈的第二部電影,這時的丁慈已經從女三變成了女一,儘管是一部沒有感情戲的電影,女一的個人魅力還是相當出彩。

也許是第一部戲裡演技確實差強人意,第二部電影裡的丁慈似乎有花不少時間打磨表演細節,哪怕是和幾位前輩搭戲,起碼都不讓人太出戏,只是她有些稚嫩的臉,實在是和角色塑造難以配對。

隨著進度條到尾,電影片尾曲響起,贊助商的名字開始滾動,季橋南按了暫停。

“她的這部電影是我的公司贊助的,”季橋南指了指螢幕上的字,“‘聲橋傳媒,當時是我一手建立的公司。’”

陶樂絨頗感意外,當然不是意外季橋南建立公司這回事,而是這個聲橋傳媒現在的歸屬並不在季橋南,而是在季家旗下。

陶樂絨剛進大學時選修過一門商業相關的課程,上課時老師就拿鬧得沸沸揚揚的季家對聲橋傳媒的收購案當作過案例。

最後老師還不忘點評一句,聲橋傳媒幾乎是以一種被羞辱的方式被季家拿下的,如果他是聲橋傳媒的創立人,可能要痛哭幾場然後發誓再也不涉足商場了。

季橋南是否有痛哭陶樂絨無從考證,不過看季橋南如今雲淡風輕地向她介紹的樣子,可能已經釋懷了大半吧。

“是季陸北要你贊助丁慈的嗎?”陶樂絨問。

季橋南眯了眯眼,似乎在回憶,過了一會才開口:“丁慈當時已經有了一定的商業價值,我知道這部電影一定會走紅的,結果上看,我也確實賺了不少。”

陶樂絨沒記錯的話,這部電影似乎也是丁慈正式邁入億元票房演員行列的里程碑電影。

“至於季陸北,他可能到現在都不覺得丁慈有任何演藝上的造詣,他們結婚的前提,是要丁慈淡出娛樂圈。”季橋南扯下耳機,把蓋在陶樂絨身上的毛毯往上扯了一些。

陶樂絨雖然並不是丁慈的影迷,但仍為她可能要退出娛樂圈的訊息感到震驚。

“那可是丁慈的事業,她怎麼會輕易放棄……”陶樂絨的話越說越沒有了底氣,丁慈已經要和季陸北完婚,問題的答案似乎也就在嘴邊,丁慈應該已經默許了這樣的決定。

螢幕上暫停的畫面裡剛好還有丁慈的拍攝花絮,她笑得相當燦爛,也許她是真心喜歡演戲的。

見陶樂絨的表情有些低落,季橋南輕輕握住了陶樂絨的手。

“我和丁慈一起上過娛樂新聞,那一次是她爺爺病危,我剛好遇到她被娛記跟蹤,她求我帶她去醫院。”

陶樂絨還沉浸在丁慈可能要退出娛樂圈的驚天大新聞裡,突然聽季橋南談起那則娛樂新聞,有點一頭霧水。

“你和我解釋這個幹什麼?我也不是很在意。”

“真的?誤會解開就好。”

陶樂絨嘴比腦快地追問:“我誤會啥了?”

“你之前不是還懷疑丁慈是我前女友嗎?不用吃醋了吧?”

陶樂絨的腦子裡浮現出她和季橋南在酒精作用下的第一個吻,臉瞬間就紅了。

“……我困了,我要睡了,你自已看吧。”

“我也有點困了,我應該也能睡著了。”季橋南不願放開陶樂絨,甚至還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飛機即將落地A城,季橋南雖然並未成功睡著,但這已經是自出事以後,他最不煎熬的一次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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