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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黃威的絕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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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和戰力與餘正相比處於絕對的劣勢,但是,黃威沒想著一味的防守,他準備給餘正來個大的。

七月二十五,黃威在餘正又派人前來騷擾的時候,突然開啟城門,一萬火字營騎兵出擊,餘正派上來的三千打頭陣的楚軍士兵全軍覆沒。餘正反應過來的時候,火字營騎兵又已經退回風城了。

餘正吃了個大虧,當即下令全力攻城。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風城少了人,猜到黃威應該是派人支援林城了,餘正也就不再和黃葉過家家了。

餘正到了風城這麼多天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大量的攻城器械已經造好,之前,擔心黃威有什麼陰謀,餘正一直不敢全力出手,現在,過去這麼多天了,楚軍已經兵分四路伐齊,黃威也沒有什麼動作,餘正已經放心多了,全力進攻也沒什麼負擔。

餘正一聲令下,大批楚軍士兵帶著盾牌護衛著衝城車向前行進,旁邊數十輛雲梯車同樣在士兵的護衛下向風城殺去。投石車早已經組裝完畢,在衝城車和雲梯車之前就已經到達風城外三百步(一步取米)處,這個距離最厲害的弓箭手也射不到,投石車在這又能有效殺傷風城。

見餘正來勢洶洶,要開始正經的攻城了,黃威也開始調兵遣將,城牆上的投石機同樣進入工作模式,在城牆上的投石機優勢更大,不僅僅是距離更遠,威力也要更大。

很快,雙方便開始了互射模式,大量的石頭在空中飛舞。不過,還是有區別的,無論是鎮東軍城牆上的投石機還是楚軍的投石車,它們投出的石頭並不是瞄哪打哪的,準確率甚至不高,瞄準一個地方連發五塊石頭,能有一塊石頭打中已經算是不錯了。所以,楚軍這邊投出的石頭只有一小部分砸到城牆,或者是對城牆上的鎮東軍造成殺傷。而鎮東軍的投石機投出的石頭,只要砸中就會帶走一片楚軍,就算是沒砸中,地上也會出現一個大坑,留在地上的石頭也是楚軍前進的阻礙。

總的來說,守城的投石機比攻城的投石車更有優勢,但這是建立在雙方數量差不多的情況下。而攻城方往往會有更多的投石車,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地方安放,而城牆上的位置有限,安放的投石機數量有限。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楚軍的投石車數量遠多於鎮東軍的投石機,發現這個情況的黃威趕緊下令調整投石機的目標,鎮東軍的投石機不再管楚軍攻城的軍隊,將目標鎖定在了楚軍的投石車陣地。

又是一輪互射之後,楚軍損失了幾輛投石車,幾輛倒黴蛋不幸被石頭命中,頓時車毀人亡。不過在這輪互射之後,楚軍已經接近城門了,楚軍的投石車開始調整角度,力求更遠的距離,這樣對風城內也能造成殺傷,也不會誤傷攻城的楚軍,鎮東軍投石機則繼續給予楚軍投石車壓力。

很快,楚軍的衝城車和雲梯車相繼到達風城下,一路上鎮東軍的箭雨對楚軍造成了一些損失,但是有盾牌的防禦,加上衝城車和雲梯車本身也有一定的防禦功能,箭雨讓楚軍的損失並沒有太大。

一旦攻城方接近城牆,將會是更慘烈的攻防戰,對於攻城方來說,最開始的攻城就是在消耗守城方的武器,現在衝上來的楚軍就接受了鎮東軍武器充足的洗禮。對付衝城車和雲梯車最好的武器便是火,於是,大鍋的熱油從城牆上倒下,伴隨而來的還有扔下來的火把,一時之間風城城牆下化作人間煉獄。

被燙傷的楚軍瘋狂嘶吼,這還不是終點,緊接著的火把點燃了倒下來的熱油,還在嘶吼的楚軍頓時陷入火海,頓時,嘶吼慘叫不絕於耳,漸漸的聲音變小了,這對身處火海的楚軍來說是好事,死了便再感覺不到那些痛苦了。城牆下最開始還能聞到肉香,之後就只有燒焦的味道了。戰爭帶來的痛苦沒經歷的人不知道,卻也讓一些經歷過的人更加興奮。

很快,楚軍的第一次進攻以失敗告終。大量的楚軍狼狽逃竄,著火且燒燬大半的攻城器械已經不能使用,沒有器械的楚軍只能逃跑,逃跑的時候給了鎮東軍箭雨殺傷的機會,比起前來攻城時,楚軍逃跑時被鎮東軍箭雨的殺傷多了數倍。

第一次的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麼,攻城戰就是這樣,基本是靠人命填出來的勝利,一定要把守城的武器消耗得差不多了,攻城才會有效果。

楚軍第二次的進攻很快又開始了,還是同樣的劇情,先是投石機和投石車的互射,然後是帶著新的衝城車、雲梯車衝鋒。

楚軍中有專門的敢死隊,這些人要麼是死囚要麼是家人是死囚,用戰功來換取赦免,這些人就是攻城戰中最好的炮灰,用他們消耗守城方的武器,餘正一點也不會心痛。而這些人不計入楚軍總兵力之內,如果他們有幸能夠成功攻破城門或者是爬上城牆不死,那麼他們或者家人的罪行將會得到赦免,而且還會有封將拜相的可能。

楚軍第二波的進攻和一波一樣,丟下大批炮灰屍體之後狼狽逃回。餘正看著眼前的局勢也不生氣,攻城戰就是這樣,何況這還是大齊邊境四城之一的風城,一般的攻城戰都要付出巨大代價還要消耗很長的時間才行,現在攻打有黃威坐鎮的風城,餘正是沒有多大的信心的,不過,黃威支援了林城不少人,他要是不做出強攻的樣子是說不過去的。

用一些炮灰換取他餘正不被責罰,這怎麼想怎麼划算啊,於是,很快,楚軍第三波進攻又開始了。

七月二十五這天,楚軍一共強攻了風城七次,加上第一次佯攻被黃威偷襲打掉的三千人,楚軍一天損失超過萬人,不過這裡面大部分是炮灰,真正屬於楚軍的也就最開始那三千人。

七月二十六,餘正帶人又來攻城時,風城已經是一座空城了。餘正大驚,這已經是大齊境內了,大楚之前與大齊作戰時,大齊從來沒有放棄過一寸土地,這讓餘正從心裡認為黃威不可能再主動撤離風城,也就只是防備黃威可能的夜襲,而沒有防備黃威撤離。

只是餘正還是不明白,雖然黃威支援林城了很多人,也不至於直接放棄風城吧,就按照昨天的戰況,餘正想要攻下風城不是一般的難,就算能拿下估計也要至少半年的時間了。而且,黃威這麼多人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撤離的?雖然,他餘正沒有專門派人防備鎮東軍撤離,但是這麼多人一夜之間撤離不被發現也不太可能吧。

餘正不知道的是,從風城撤離的只有黃威和火字營一萬騎兵,其餘的步軍和城衛軍都在風城的地下呢,從二十年前開始,鎮東軍已經在準備與大楚的戰爭了,齊、楚邊境上的風、林、火、山四城早就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當然這個面目全非只有部分鎮東軍才瞭解,從外面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

邊境四城本來就是為軍事而建的,沒有百姓居住,所以鎮東軍可以隨意改造,最主要的是四城的地下都能藏大量的軍士,而且備有大量的糧食。如果再給鎮東軍幾年,他們甚至能將四城在地下聯通,那樣四城之間的軍事調動根本沒法被人察覺,可惜時間還是太短了些,二十年還不夠用。

而此時的黃威帶著一萬火字營騎兵已經往山城去了,他要以絕對優勢的兵力擊潰一路楚軍,吸引其他幾路的楚軍前來。山城這邊就是最適合的。

其餘幾路中,林城楚軍優勢最大,但是,短時間內想要攻破林城希望不大,火城更加沒有希望,至於風城,以餘正的性子,黃威主動把風城相讓,餘正是不敢輕易向東寧城進兵的,他要反覆確認黃威的意圖之後才敢有下一步的行動。

餘正也算是被黃威打出陰影來了,二十年都沒有緩過來,遇到其餘人,餘正是不會有那麼多顧慮的,可惜對面是黃威。

餘正領軍進入風城,在風城搜尋了整整一天,沒有搜尋到任何的東西,不甘心的餘正讓人挑燈夜戰,繼續搜尋,差點掘地三尺,仍然是一無所獲,餘正才作罷。

七月二十七,蘇禹進入了安南州,安南王張憲親自迎接,鄒啟、魏清跟隨在蘇禹身邊。而此時的黃威已經在山城附近了。

前來進攻山城的是大楚威遠侯馬歷,自從上次被山字營打敗之後,馬歷再也沒有主動進攻過山城,不過,他也不敢撤走,萬一山字營跑去支援其餘城池了,那他的問題就大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在山城外駐紮,就算是隻起到一個盯著山字營的作用,馬歷也得繼續在這,好在山字營是具甲騎兵和重灌步兵,想要主動出城與他作戰,也得要他馬歷配合才行,所以,這兩天他還算過得舒坦。

只是可惜,他的好日子馬上到頭了。黃威率領的一萬火字營騎兵在短暫的休整之後,繞到馬歷的後面發起了攻擊,一下打了馬歷一個措手不及,慌亂間,山城的鎮東軍也城門大開,向馬歷壓來,馬歷只能逃跑,危機時分又是具裝騎兵和重灌步兵起了作用。他們不愧是精銳,在慌亂中還是在輔兵的幫助下,披上了甲,具裝騎兵迎上了山字營,重灌步兵則穩住了營地裡的軍心,拖住了不少火字營騎兵。

在具裝騎兵和重灌步兵的帶領下,楚軍開始成建制的進行反擊,雖然,還是有些頹勢,但比起一開始被屠殺還是好了很多。最終在具裝騎兵和重灌步兵拼死護衛之下,楚軍大半得以逃脫,至於馬歷,早就跑得沒影了。

黃威的突然襲擊,加上山城內鎮東軍的配合,馬歷這一支楚軍又損失了上萬人,具裝騎兵又損失將近一千,重灌步兵更是差點全軍覆沒,這些損失就是財大氣粗的大楚也得肉疼一段時間了。

馬歷一口氣逃出二十里地才停下,身邊僅僅只有他的親衛跟隨,看見沒有鎮東軍追來,馬歷鬆了一口氣,但轉念想到自已拋棄大軍逃跑,一張臉瞬間又垮了。不知道軍隊損失大不大,也不知道回去之後,這個侯爺的爵位還能不能保住。要是能回去,要去走一走司空的門路了,最近司空曹援在大楚深受姜豐器重,風頭無兩。丞相範同被曹司空壓得抬不起頭來,要是曹司空能幫自已說說話,應該結果會不一樣,馬歷在心裡暗暗想到。

讓馬歷慶幸的是,一段時間後,大量的楚軍出現在他的面前,撤離到他身邊時,楚軍還是井然有序的,讓馬歷有些吃驚,自已這個主將先跑了,還有誰能帶回這麼多軍隊?

當馬歷看到具裝騎兵統領喬遠時,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想著上次也是對方掩護大軍撤退,雖然正面戰鬥不如鎮東軍的山字營,但這兩次的戰鬥可以看出這喬遠也是和人才,馬歷立馬生出了招攬之心,若是能有這樣的人才在他手下,日後只要不是對上山字營,其餘的軍隊不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那戰功不是能源源不斷?想到這,馬歷馬上換上一副笑臉朝喬遠迎去。

喬遠看著迎上來的馬歷很是無奈,這傢伙就是一個草包,不知道他的侯爺是怎麼來的?第一次與鎮東軍作戰,就是他瞎指揮,讓他們出擊的時機不對,導致他的具裝騎兵不是山字營的對手,而且明明人數上有優勢,這傢伙派人去截山字營的後路,還只派那麼點人,結果被人打爛了。結果戰事稍有不利,這傢伙就想著逃跑,結果軍心大亂楚軍大敗。

這次又是,明明只有一萬騎兵衝進來,自已帶人迎上山字營重騎,老朱的重灌步兵已經拖住了大量衝進來的騎兵,結果主將跑沒影了,根本不能組織起有效反攻,自已和老朱拼死才將這麼多兄弟帶出來,自已的具裝騎兵又損失了小一千,老朱更慘,重灌步兵已經不過千了,結果這傢伙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還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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