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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黃威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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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齊陽城內流言四起,還有說禹王逃出齊陽城了,等到了鎮東王和安南王的支援,要自已稱帝。最離譜的是說就是太子謀反,嫁禍給了誠王,然後順手除掉禹王的。不過,最後這種很快便銷聲匿跡,其餘的流言卻是越傳越厲害。

這一切都是齊朝的手筆,除了那個說是太子造反的流言其餘的流言都是齊朝傳出去的,齊朝還協助鄒家和魏家的人出齊陽城,將他們送往鎮東城,還借用黑狼幫的力量送蘇禹、鄒啟和魏清出了城。

在齊陽城內風雲變幻的同時,黃威已經退回了大齊境內。在風城等著大楚大軍前來,黃威的傷勢已經快好了,知道黃威受傷的也不多,所以,鎮東軍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七月十五,一路小心行軍的餘正,終於抵達風城之下,失去的三州不費吹灰之力的輕易收回,餘正並沒有多開心,他越來越感覺黃威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不然黃威沒有道理突然襲擊三州,又這麼輕易的還回來。

要不是知道姜豐不會同意,餘正都想建議姜豐撤軍了。在不知道黃威目標的情況下,餘正對黃威充滿了忌憚。

其實姜豐現在也想撤軍回去,他不知道是第幾次後悔御駕親征了,如果不是心裡的執念支撐他,然後他怕再次成為笑柄,姜豐早就回宮裡享受去了,二十年的放縱享受讓姜豐已經受不了這種行軍的苦了。

在餘正和姜豐這種心態的影響之下,加上天氣炎熱,楚軍士氣低落。

七月二十,姜豐的大軍與餘正的前鋒軍匯合於風城之下,八十萬楚軍帶來的壓迫感著實不小,風城外連綿百里都是楚軍的營帳,但這樣的情況只持續了一天,八十萬人駐紮在一起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不說其他,光是水源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於是,楚軍兵分五路,四路從不同城關攻打大齊,姜豐帶著一部分楚軍回到寧州休整。

七月二十二,餘正開始攻城,十多萬人的楚軍從風城東門輪流衝擊,但是,明顯的餘正並沒有想真正的打下風城,大楚計程車兵也只是做做樣子,稍微出現傷亡就往回退,餘正在這的目的只是拖住黃威,其餘三路才是進攻的主力。

此時,黃威退回大齊境內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鎮東城,一時之間,鎮東州群情激憤,楚人又打來了,王爺這麼快退回來,肯定是楚人來勢洶洶,不能讓王爺自已在風城和楚人打仗。

鎮東州東寧城,這是鎮東州除了風、林、火、山四城之外最靠近大楚的城池了。取名東寧城,就是此城在便能保東境安寧之意。不同於邊境四城只有兵士駐紮,東寧城有不少的平民百姓在這裡定居,多是鎮東軍退伍的老兵舉家搬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再為鎮東而戰。

東寧城內,鎮東軍風字營騎卒沈三興奮的取下角弓,帶上保養得非常好的弓弦,再帶上那柄每天都會擦拭的短刀,就要出門。

鎮東軍在老兵退伍的時候允許他們帶走隨身的弓箭和短兵器,長兵器和鎧甲肯定是不能帶走的,所以,沈三當年帶著他的角弓和短刀回了家,這些年沈三把他們保養得很好,他就知道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你要去哪?這把年紀了去了也只能給王爺添亂,還不如在家待著。”沈三媳婦看他的樣子,哪裡不知道他想幹嘛,出言制止道。

“嘿嘿,老婆子你別看咱老了,這弓咱拉開它還是很輕鬆的,這東寧城今天不知道有多少老兄弟和咱一樣。楚人打來了,咱不能在後面看著王爺帶著咱的兒孫在前面拼命,咱這把老骨頭能換一個小兔崽子活下來也值了,王爺也不會虧待咱。”沈三嘿嘿的笑著,他還能動彈,不像隔壁的老李,已經下不了床了。要是這次還能回來,一定要跟老李吹噓一下,老子又跟王爺打勝仗回來了。至於輸?那不可能,有王爺在那肯定輸不了。

沈三媳婦沒再說啥,他兩個兒媳婦給他拿來了不少的乾糧。

沈三笑呵呵的接過乾糧,看著兩個兒媳婦也很滿意:“老大媳婦、老二媳婦,家裡就交給你們了,那幾個小兔崽子養好咯,將來也能為王爺出些力。老頭子我就先走了,希望老頭子這條命能換老大、老二他們活下來。”

同樣的情形在東寧城各處發生,很快那些還能動彈的老兵都帶著自已的武器聚集在東寧城東門。

“老沈,你也來了,還沒死呢?哈哈哈。”東寧城東門同為風字營騎卒的譚二向沈三打著招呼。

“你老譚都還沒死,我沈三怎麼可能先走?哈哈。”沈三笑著回應。

“咱東寧城住著的老兄弟可不少,我記得當年的陳校尉也在咱東寧城吧,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來?咱這夥人總要有個領頭的。”譚二和沈三聊著。

“陳校尉比咱還年輕一些,咱都能動他能不行?放心,肯定來,我之前在東寧城還看到過一個之前的都尉,肯定有人帶著咱的,咱要是真就自已去了,那就是給王爺添麻煩,沒個領頭的咱會打個屁的仗呢。”沈三和譚二退伍之前都沒混上一個伍長什長的,他們只會聽令行事,不過好在東寧城內臥虎藏龍,總有人來統領他們的。

在沈三和譚二聊天的時候,東寧城東門又聚集來不少老兵,他們雖然互相聊著天,但是有意無意間又是按照鎮東軍陣型排列,這麼多人也不顯得雜亂。

東寧城東門外已經聚集了五千多老兵,見已經沒多少人再出來,一人走出佇列來到整個隊伍的前面。

“是陳將軍。”

“陳將軍也在東寧城啊。”

“有陳將軍在,咱們有人統領了。”

佇列中不少人認出了陳辰,作為風字營副將的陳辰至少風字營的老兵都是認識的。

鎮東軍風字營五萬人,共五營,三個騎軍營,兩個步弓營。一營設兩副將,各自統領五千人,副將之下是都尉,一營十都尉,各自統領千人,都尉之下是都統,都統各自統領五百人,都統之下是校尉,一營百校尉,各自統領百人,校尉之下是隊正,一個隊正統領五十人,隊正之下是什長,什長統領十人,什長之下就是伍長了,一伍包括伍長共五人,五人之長所以叫伍長,十人之長便是什長。

陳辰作為一營副將是在場老兵中地位最高的,於是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支由老兵組成的臨時隊伍的統帥。

“在場有不少兄弟認識我,也有不少不認識我的,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我,陳辰,曾經是風字營三營騎軍副將,退伍已經有八年了,如果,在場的沒有比我曾經官職更高的,那我就暫時的統領大家。”陳辰在隊伍前面大聲喊道。

見眾人沒有異議,陳辰繼續喊道:“現在,曾經在軍中有校尉以上職務的出列。”

“火字營二營騎都尉,唐山,退伍十二年。”一個頭發有些白的老頭出列。

“風字營三營騎都尉,王為,退伍九年。”王為是陳辰之前的手下。

“火字營二營騎都統,魏合,退伍六年。”魏合看起來要比在場眾人年輕一些。

“火字營六營步都尉,張義,退伍兩年。”張義更加年輕,頭髮都不見發白的。

後續又有幾人出列,包括沈三和譚二提起的風字營二營騎校尉陳曉。

“哈哈,想不到我東寧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如此多老兄弟在東寧城來,現在,隊正、什長、伍長出列。”陳辰很高興有這麼多中層將領在東寧城,但是基層的小軍官同樣不能少。

陳辰說完,陸陸續續從隊伍裡出來了二百多人,這些人都是軍隊的中堅力量。

“好,現在有沒有林字營的兄弟?”陳辰繼續喊道。

這次倒是沒有人出列,林字營與其餘營不同,幾乎沒有退伍的,實在不行的也會被派往各地,以不同的身份繼續為林字營打探訊息。

鎮東軍每年都會有不少新兵入伍,同樣的就會有不少老兵退伍,鎮東軍退伍不是因為年齡到了,而是被鎮東軍淘汰了。

鎮東軍一直是嚴格的淘汰制度,因為只能供養那麼多人,所以,鎮東軍每年招募新兵就會淘汰相應數量的老兵。招募新兵的標準十分嚴格,且兩年內不會被淘汰,老兵則是戰力最末或者是將校的統領能力被超越,都會被迫退伍。沒有人會想從鎮東軍退伍,每個鎮東人都以能在鎮東軍當兵為榮。這就是鎮東軍戰力超強且能一直保持的原因。

當然,被淘汰下來退伍老兵不是說就不行了,只是他們比不上鎮東軍裡的其他人了,誰讓這麼多年沒有什麼大的戰事呢,四年前,鎮東軍在草原損失了近兩萬人,不到兩個月便補充完畢,有太多人不想退伍,有太多人隨時準備進入鎮東軍了。

陳辰在又花費了一些時間將這支臨時隊伍進行整編後,帶著他們往風城的方向行進。這群大部分頭髮花白的老頭子組成的軍隊,士氣高漲,每個人都期待著能再與王爺並肩作戰。

駐守東寧城的火字營鎮東軍士兵看著這群老前輩遠去,眼裡滿是羨慕,若不是還要駐守東寧城,他們也想跟著一起去風城了,鎮東軍裡又有誰不想和王爺並肩作戰呢?哪怕只是雜號營甚至只是普通的城衛軍。

七月二十四,餘正在例行騷擾風城時,其餘三路楚軍也各自趕到了林、火、山三城,不同於風城這邊,另外三城戰況激烈得多。

山城憑藉山字營主力在此的優勢,直接出城與楚軍作戰。楚軍派出了同樣的具甲騎兵重灌步兵與山字營作戰,卻完全不是對手,三千山字營騎軍一戰大勝楚軍具甲騎兵五千,楚軍還想派人繞後堵住山字營回城的路,把山字營耗死在城外,但是,山城又不是隻有山字營駐守,五千火字營騎兵配合兩千山字營重灌步兵以及數萬甲字營輔兵,直接擊潰楚軍繞後的軍隊,楚軍被迫後撤。

山城一戰,楚軍損失一千重灌步兵,八百具裝騎兵,其餘各軍損失共萬餘,若不是最後撤退時,重灌步兵和具裝騎兵拼死為楚軍斷後,楚軍損失會更大。

火城中火字營剩餘的一萬五千騎兵和三萬步兵都在,配合乙字營、丙字營輔兵六萬,防守火城綽綽有餘,楚軍在火城同樣沒討到好。攻城時,時不時有火字營騎兵從其他方向襲擊,給楚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楚軍也根本不能全力攻城。

只有林城最為危險,林城是風字營剩餘的兩萬多騎兵,一萬弓步軍為主力駐守的,林城在靠近大楚的四邊城中是人數最多的,不過,大多是普通的城衛軍和丁字營和戊字營的輔兵,戰力與鎮東軍的主力營不能比。

而楚軍的主要目標也是林城,大楚第二能打的將領開城公侯景率領二十萬楚軍進攻林城。大楚五路大軍中,侯景這一路是實力最強的,甚至比餘正那邊率領的十六萬前鋒軍還能打。

侯景在到達林城的第二天便展開了猛攻,當天就險些登上城樓,林城不得不向其餘三城求援。好在,黃威早有準備,在第二天,林城的求援信使還沒到風城時,來自風城的援軍已經到達林城了。黃威在楚軍分兵的時候就已經讓山字營騎兵兩千,步兵三千和火字營步兵兩萬加上輔兵三萬支援林城了,因為有重灌鎧甲運輸,鎮東軍的支援要比侯景晚兩天到達。

支援的到來讓林城度過了難關,特別是五千山字營的到來,讓林城的戰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重灌甲士在守城時也有些極大的用處,林城的局勢也得以穩定下來,但是戰況依舊慘烈。

風城黃威在支援林城之後,只剩下了火字營騎軍一萬,步軍一萬,以及風字營步軍一萬和輔兵五萬加上風城的城衛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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