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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黃威的絕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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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確實有些冒險了,幾天時間不值得黃威冒險,可是,如果黃威就是為了讓我們攻山呢?以他自已為誘餌,我們應該拒絕不了這個誘惑。”喬遠又說出自已的猜測。

“那黃威目的是什麼呢?”餘正發出疑問。

“求死,然後對我們造成更大的傷害。”喬遠語出驚人。

喬遠的話音剛落,主帳就又炸了,沒有人相信喬遠這個毛頭小子說的話,雖然,他年紀輕輕已經是五千具裝騎兵的主將了,但是,沒人敢相信他的荒唐之言。

“好了,你們先別吵,你繼續說說為什麼。”餘正先是制止其他人的吵鬧,然後,對喬遠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大齊不是我大楚的對手,這所有人都清楚,可能一時之間大齊能抵擋我們的進攻,但是,大齊國力註定了持久戰他們必敗。戰爭不僅僅是軍事實力的較量,大齊軍隊戰力不凡,但是,他們太窮了,除非他們有快速破城的辦法,一直從戰爭中得到補給。”喬遠開始說他的想法。

“然後呢?這和你覺得黃威是在求死又有什麼關係?”沒等餘正開口,侯景先忍不住了。

“我大楚如今最大的威脅來自於大晉,而不是大齊,此次與大齊開戰無非是報當年之仇,如果,當年的罪魁禍首都不在了呢?我大楚還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伐齊嗎?”喬遠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可能,怎麼可能?當年可是大齊如今的皇帝和黃威一起幹的。黃威是鎮東軍的主心骨,那大齊的皇帝更不用說了,怎麼可能因為我大楚伐齊就自已送死?我大楚想要滅齊還是很難的,哪個皇帝會就因為這個不活了?簡直荒謬。”侯景忍不住了,這樣荒謬的猜測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喬遠一愣,確實,他的猜測太大膽了,如果,只是黃威還好,皇帝怎麼可能因為想要熄滅敵國皇帝的怒火就不活的?哪個皇帝捨得這樣做,那可是人人都羨慕的位置,就算是國家危急,也不會有哪個皇帝願意這樣做吧。

喬遠苦笑著緩緩搖了搖頭:“確實是我太異想天開了,只是黃威的做法也有些匪夷所思,我才會這樣想。各位將軍勿怪,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無妨,今天叫你們過來本就是集思廣益,黃威確實厲害,但我們這麼多人,也未嘗不能看破他的陰謀。各位不要有顧慮,暢所欲言。”餘正雖然對喬遠的大膽猜測也不敢相信,但是還是鼓勵的說道。

“我看不管他黃威有什麼陰謀,先帶人衝上一陣,在這裡只動嘴皮子是沒用的,還是要真刀真槍的幹他一下子,不能因為對面是黃威,我們就被嚇住了。”侯景還沒和黃威交過手,所以對黃威一直不是很服氣。

“對,管他有什麼陰謀,我們幹他一下子就知道了嘛。”

“開城公說的沒錯,黃威又怎麼了?黃威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又沒有三頭六臂,不用怕他。”

“就是,咱們這麼多人,攻城他黃威還能守一會,他自已跑出來了,就是給我們送功勞嘛。”

侯景的話等到了好幾個人的支援,這些人大多都只是聽說過黃威,沒有和黃威交過手的,都還有著踩著黃威上位的念頭。

其餘一些沒開口的將領也有些動搖,雖然,他們都是見識過黃威的厲害的,但是也覺得侯景說得沒錯,有什麼陰謀打一下就都知道了嘛,總不能直接被黃威嚇跑吧。

見主帳裡的眾人的表情,餘正知道了他們的打算,於是開口道:“好,就聽開城公的,先進攻青山試一下,這主攻的任務就交給開城公了,怎麼樣?”

“好,就讓我試試這黃威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侯景信心滿滿。

在場的兩位公爺做了決定,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侯景興沖沖的帶著人攻山去了,餘正還留在主帳內,憂心忡忡。

從出征開始,餘正就感覺不對,黃威太奇怪了,無論是主動進攻大楚三州還是沒做過多的抵抗就退回大齊,現在更是不守山城主動駐紮在青山上,這與黃威的實力不符,不要說是因為黃威久疏戰陣,實力倒退了,要知道四年前,這傢伙又來了一次馬踏王庭啊。

餘正心中很是不安,他希望是他想多了,更希望侯景能夠一舉拿下黃威,這功勞他餘正可以不要,全給侯景都行,只要黃威死了什麼都好說。

青山腳下,侯景單手一揮,大批的楚軍開始向青山上進發。很快,他們便遇到了麻煩,各種各樣的陷阱令楚軍防不勝防,這些陷阱大多都不致命,但是,能讓人失去行動能力,楚軍不得不分出大量的人手將受傷的軍士抬下山,大大延緩了楚軍的前進效率。

整整一個時辰,楚軍沒有見到一個鎮東軍士兵,但是,已經損失了近千的戰力。看著不斷被抬下山的傷兵,侯景青筋暴起,這該死的黃威,青山就是他一早選好的地方,這麼多陷阱,真不知道他準備了多久了。

楚軍好不容易看到鎮東軍的影子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大波的箭雨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然後楚軍耳中就聽到巨大的聲音傳來,再抬頭時就看到,一顆顆巨大的石頭向他們滾來,躲避不及的楚軍士兵頓時不見了蹤影,巨石滾過的地方多出了不少的肉餅,巨石的落點後面都成了紅色,運氣稍好的楚軍士兵缺個胳膊少個腿,運氣稍微不好就得當場喪命,有些倒黴蛋甚至被巨石裹挾著一起翻滾,沒有當場死去,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很快,楚軍弄明白一個道理,攻打一個準備充分的山峰並不比攻城容易。還能動彈的楚軍士兵瘋狂向山下逃竄,行動不便的只能在原地認命了。

楚軍的第一次攻山以慘敗告終,卻遲遲沒有組織第二次攻山。侯景再沒有之前的信心,之前那句要見識見識黃威是不是真有那麼厲害也算是有了答案。

吩咐一下好好的救治傷員,讓剩餘計程車兵好好注意山上的動靜,侯景轉身向主帳走去,這山他是不準備攻了,誰愛攻誰去攻吧,前來觀摩的一眾將領也不發一言,默默跟著侯景向主帳而去。

“青山絕對不是黃威臨時選擇的位置,他們在青山準備了大量的陷阱和巨石,他早就準備好了在青山駐守的準備,我們就是把這幾十萬人都丟在這,也拿不下這青山。”侯景剛到主帳就朝餘正抱怨。

餘正沒有見到戰況,只能聽眾將描述,很快他也知道了個大概。

“所以,黃威早就知道了我們會到山城這邊來?他提前很久就已經謀劃好了,我們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了一遍?”餘正突然反應過來了,他們若是不來山城,黃威的準備不都浪費了?他就這麼篤定,楚軍一定會將主力聚集到山城?

眾將也反應過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自已這邊的行動全部被黃威預料到了?這還怎麼打?世上真有這麼妖孽的人?眾將已經沒有誰有信心對上黃威了。

“也有可能,黃威做了很多種計劃,有很多準備,只是,我們剛好遇上了黃威在山城的謀劃。”喬遠想開口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但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還不如黃威是預料到他們的行動了呢,要是其餘地方還有準備,他們這仗就真的沒法打了。

果然,喬遠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正向的作用,眾將更加沉默了。

“要不,嘗試一下用投石車對著山上發射幾發?”有人開始小聲給出意見。

“那是砸鎮東軍還是砸我們自已呢?先不說青山上樹木林立,我們發射的石頭能不能砸到鎮東軍,就算砸到了那不也是給他們補充石頭?就算沒給他們補充石頭,滑下來的石頭對我們就沒有威脅了?”侯景早就有過這設想了,這根本是不可行的。

“那我們只包圍著青山,山上得不到補給,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的。”又有人給出自已的建議。

“你都能想到的,黃威能想不到?我不信他們準備了那麼多陷阱,就沒有在山上準備足夠的水和食物。”侯景繼續反駁,這都是他想過又否定了的想法。

“那就只剩下火攻了。”喬遠在此時開口了。

“放火燒山?是不是有些傷天和了?”餘正也想到了火攻,只是,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只要能拿下黃威,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他黃威挖陷阱,用滾石砸我大楚軍士就不傷天和了?鎮國公你下不了這個命令就我來。”侯景倒是眼前一亮,天氣本就炎熱,這個時候一把火,黃威在山上肯定受不了,燒不死他也能烤死他。

“哎,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放火燒山了,黃威不會對火也有防備吧?”餘正只能同意用火攻,減小楚軍傷亡也是必要的。

“哈哈,他黃威難道還能控火不成,我就不信他能讓我們點的火熄滅。”侯景大聲笑道,火攻讓他的自信又回來了一些。

“我們能想到火攻,黃威應該不會忽略,只是,我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夠防備火攻。”喬遠覺得黃威應該不會忽略火的威脅,只是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防備,黃威應該也沒辦法吧。

八月初一,一大清早侯景就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大量的引火之物。清晨的引火效果不是那麼的好,侯景也只能等著太陽昇起之後,再行放火之事。

此時,已是臨近中秋,天氣雖然還是餘熱未消,但也有不少枯枝殘葉了,太陽一出來,露水少了之後,引火就十分方便了。

很快,侯景已經讓人點起了大火,火焰漸漸向山上蔓延而去。秋風一吹,火借風勢,山火越來越大。

在青山之上的黃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楚軍的動作,那沖天的火光想要不注意到都很難。不過,黃威臉上不見半點驚慌,他早就預料到楚軍會用這招了。

黃威大手一揮,山上的鎮東軍將士開始將一塊塊的巨石向山下推去,伴隨這大量的巨石向山下滾去,很多大樹應聲而倒,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大樹都提前被砍出了缺口,被滾落的巨石一撞,很容易便斷成了幾節,一部分卡在了原地,還有一部分伴隨巨石向山下滾去。

很快,半山腰之上出現了很大一片空地,火勢燒到半山腰就不能再繼續向上蔓延了,滾下山的巨石一路又撞斷不少已經燃燒的樹木,跟隨巨石一起滾下來的樹木也被點燃,山下的火勢倒是越來越大,燒得濃煙滾滾。

看著火燒得如此旺,侯景大喜,吩咐手下的軍士注意山上有沒有鎮東軍忍不住跑下山的,不過,讓侯景意外的是除了山上不斷滾下來的巨石,沒有一個鎮東軍士兵出現。

山下的大火讓侯景也沒辦法派人去檢視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當是鎮東軍能忍,還沒燒到山頂,他們還能忍受,總會有他們受不了的時候。

大火一直燒了三天,一直到半山腰以下的樹木全部燒完才熄滅。

八月初四,大火剛剛熄滅,餘燼的濃煙還瀰漫在周圍,大火剛剛熄滅,溫度還沒有完全降下來,侯景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山檢視情況了,可是,當他看著山頂鬱鬱蔥蔥的樹木陷入了沉思,難道黃威真會控火之術?不然,為何山頂的樹木沒有受到火焰的波及,侯景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其餘過來的楚軍將領也傻眼了,山頂的樹木預示著他們火攻也失敗了,但是又沒有完全失敗,至少,半山腰以下的陷阱應該是都失效了,這恐怕是這把大火楚軍少有的收穫了。

“這是怎麼回事?黃威真有那麼神奇嗎?火都燒不死他。”楚軍主帳裡,侯景的語氣中已經有幾分驚恐了,對於強大的敵人,侯景還能有對戰的勇氣,但是,涉及到這種鬼神之力,侯景就沒有勇氣去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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