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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皇宮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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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見黃葉看來,蘇禹也不想再提起黃葉的傷心事。

一匹馬,兩輛馬車,就這樣黃葉和蘇禹夫婦一起到了皇宮門口。剛下馬車,黃葉就看到了中書令趙廣也正從馬車裡出來。

上前與趙廣打個招呼,這位中書令對於能遇到黃葉和蘇禹也很是開心,於是便一起向宮裡走去,趙廣的妻子也很和藹的拉著何曦,兩個女人之間也很是愉快。

大齊大年三十的皇宮夜宴,皇帝只會邀請部分官員與家眷參加,能參加這個夜宴在大齊便是身份的象徵。

六部尚書及三省主官與副官、各位皇子以及在京城的四王、八公、十二侯,大抵就這些人與皇帝在明光殿內把酒言歡。而王公大臣們的家眷則由皇后在後宮招待。

酉末,皇宮夜宴正式開始。蘇明仍然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只是此時龍椅前多了一張桌案。王公大臣們如同上朝一樣,在明光殿內分兩側而坐。左側第一排,趙廣與胡儼並排而坐,右側則有些不同,太子蘇玄一人一排,位置離蘇明比趙廣、胡儼與蘇明的距離要近一些。太子身後則是誠王與禹王。

後面便是其餘眾人也按位次列坐,只是尚書令鄒啟位置有些尷尬,只能與御史大夫魏清一排,按理他這個尚書省的老大位置應該與趙廣、胡儼等同,只是,他不受蘇明喜歡,能與魏清並排已經是不錯了。

時間慢慢過去,眾人也都有些微醺了,已經快到戌末了,這個時候也是重頭戲快來的時候了,每年這個時候,皇帝都要進行賞賜,這一頓飯吃高興了,不知道什麼獎勵皇帝就許出去了,所以,眾人都等著亥時到來,然後就是子時了,這兩個時間皇帝都是大賞群臣的,這也算是陪著皇帝守夜的福利吧。

在眾人期待中,亥時到了。蘇明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今年我大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全有賴於各位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的處理朝政。朕準備了六柄玉如意,太子、禹王、中書令、侍中、御史大夫、戶部尚書你們各領一柄吧,明年只要不是太大的過錯,憑此玉如意朕可恕你們無罪。除造反以外,其餘罪責憑此玉如意也可酌情減輕。”

蘇明話音剛落,被點名的六人一臉喜色,趕緊起身謝恩。其餘眾人就不是那麼開心了,這哪是玉如意啊,這幾乎算是免死金牌了,誰不想要?特別是誠王,現在牙都快咬碎了,一共三位皇子,就他沒有玉如意,這絕對是故意的,肯定是富陽案的影響。

蘇明突然好像又想起什麼:“對了,鎮東王世子也有一柄,等會朕讓人給你送到王府,你不要憑這個就胡亂惹禍,到處惹是生非,這玉如意只能用一次,記住了。”

黃葉也趕緊起身謝恩,心裡卻在暗暗盤算怎麼使用這柄玉如意更值得一些。

“好了,接著奏樂接著舞,今天是歲除,過完今天便是武興三十二年了,今天便高高興興的過完武興三十一年。”蘇明又坐下了,亥時應該是沒什麼賞賜了。

隨著蘇明話音落下,剛剛退下去的舞姬、樂師們又重新上場,明光殿裡又恢復熱鬧的氛圍。

經過剛才的事,蘇誠興致不高,一個人默默的喝著悶酒。蘇禹見狀,端著酒杯向他敬酒,勸他:“父皇可能只是喝醉了,忘了二哥,等會子時父皇的賞賜還要多些,應該不會再忘了二哥了。”

“老三你不用管我,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了,確實是耿輝他們做得太過分了,耿輝畢竟與我有不小的關係,陛下因此遷怒也在情理之中。何況,你二哥我從開始奉公守法,那玉如意我也用不上。”蘇誠勉強對蘇禹笑笑,他知道這老三不是來對他炫耀的,換成是太子他現在都不帶搭理的,那玉如意他確實用不上,但是,用不上不代表可以沒有,其他兩位皇子都有就他沒有,這便是一個訊號,一個他失寵了的訊號,依附於他的大臣會怎麼想?其餘搖擺不定的人又會怎麼想?這一柄玉如意對他是不小的打擊。

另一邊,尚書令鄒啟則是面色如常,他已經習慣了,大家也都知道他不受皇帝喜歡,他在尚書令這位置也快十年了,他只是不明白明明自已不受皇帝喜歡,為什麼皇帝不把自已換了,他不相信皇帝找不出來理由,之前好幾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不也是沒犯什麼錯就被皇帝發配到一些窮鄉僻壤的地方去了嗎?

就在他想不通的時候,魏清靠了過來:“老鄒想啥呢?沒有你的玉如意你應該早就想到了吧,別說你還抱有幻想?”

“去你的吧,跟我這炫耀來了?我現在這尚書省可是完全比不了你的御史臺,我尚書省的官員都想往外跑,誰讓他們跟了我這個尚書令呢,這輩子是別想得到重用了。”鄒啟自嘲的笑笑。

“老鄒別這麼悲觀嘛,我倒是覺得你的好運在後頭。”魏清神秘兮兮的說道。

“怎麼說?”鄒啟來了一點興趣。

“你在尚書令這個位置幹了快十年了,為什麼沒有被陛下換掉?你好好想想。”魏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就是不明白呀,你快別賣關子了。”鄒啟正是想不明白這一點。

“你這是當局者迷呀,你想想你的尚書令被拿掉誰上去的機會最大?”魏清循循善誘。

鄒啟想了想回複道:“吏部尚書祈善。”

“對咯,就是他,那陛下一直不換掉你,是不是因為陛下不想讓祈善上位呢?”魏清提出自已的想法。

聽到魏清的想法,鄒啟豁然開朗:“祈善是誠王殿下的人,陛下是怕祈善成為尚書令之後,誠王殿下的勢力超過太子殿下。那和我好運在後頭有什麼關係呢?”

“如今朝堂之上能壓祈善一頭的只有你們三,趙老頭和胡老頭年紀都不小了,一旦他們致仕,祈善入三省是必然的了,那要平衡太子與誠王的勢力,餘敏也必然入主三省,等到那個時候你尚書省的地位必然不會是現在這樣,陛下必須重用你來壓制他們兩個。陛下可不想三省一直在爭鬥,你不是好運在後頭是什麼。陛下現在壓制你,只是在鍛鍊你的耐心,看看你能不能經受住考驗,若是你偏向了誰,你尚書令的位置就沒了。”

鄒啟楞楞的點了點頭,魏清說的十分有道理,只是陛下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考慮的也太久了吧。

看鄒啟的樣子,魏清補充道:“你還別不信,你的能力比起趙老頭和胡老頭還要強一些,而且你比他們年輕。你也算是年少成名,你當時年紀輕輕就入主尚書省,可謂是如日中天,陛下讓你那麼早就進入尚書省,然後又一直壓制你,不也是想多磨鍊磨鍊你嗎?你想想你剛當上尚書令,陛下對你的態度就變了,你又沒犯什麼錯,陛下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你了?陛下是不想你鋒芒太盛,要是你再順利下去,難免幹出什麼錯事來。”

鄒啟回憶一下,好像魏清說的都對,自已剛當上尚書令確實是有些目中無人了,結果,第二日陛下對自已的態度就變了,那時已經不怎麼過問朝政的陛下,一反常態的駁回了自已好幾個意見,還在早朝時,多次批評自已管的太寬了,然後,尚書省的權力便一落千丈。這都是陛下的謀劃嗎?那也太可怕了。

“你今天為何要與我說這些?”鄒啟問魏清。

“陛下看人很準,他知道你的性子,所以壓制了你這麼久,他知道你能一直忍下來。只是,陛下也沒想過,近十年的壓制也會改變一個人,你是當局者迷,陛下的用心我們這些旁人很容易看清,你就不一定了,我怕今天過後,你和誠王殿下產生心心相惜的感覺,那就不太好了。”魏清說道。

“什麼意思?”鄒啟有些沒明白。

“今晚,誠王殿下怕是什麼也得不到了,就和你一樣。我想,以祈善的手段,他應該會試著拉攏你一下,以你們今晚的遭遇,同是被打壓的群體,難免沒有共同話題,你壓抑近十年的怨氣要不要釋放一下?二皇子再適時許諾些什麼,恐怕你很難不向誠王殿下靠攏吧。”魏清解釋道。

“我和他們又不一樣,因為富陽縣的事他們沒有陛下的賞賜,不是很正常的嗎?”鄒啟不以為意。

“對啊,他們犯了這麼大的錯才沒有賞賜,老鄒你呢?你敢說你沒有怨氣嗎?不要小看祈善,他恐怕盯上你也有不短的時間了,正好趁此機會,如果能拉攏到你,他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魏清說道。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什麼時候成為太子的人了?”鄒啟問道。

“我可不是太子的人,只是我認為誠王殿下不適合接替陛下而已,要是我選,禹王殿下現在是最適合的。”魏清坦坦蕩蕩的回答。

鄒啟有些詫異:“為什麼,除了與鎮東王世子關係很好,禹王殿下現在可是一無所有,他也一直無心那個位置的。”

魏清嘆了口氣:“太子殿下已是二十有四,可是太子殿下現在還無後呀,若不是這個問題,我也支援太子殿下。若是再過幾年太子殿下還是無後,恐怕陛下都要有換太子的心思了。”

鄒啟點了點頭,儲君確實是很重要的事,若是太子殿下日後登基,還是膝下無子,大齊怕是會有內亂之患。

“誠王殿下也是因為無後,所以你也不支援誠王殿下?”鄒啟問道。

“誠王殿下不是皇后娘娘嫡出,他的生母是誰你忘了嗎?誠王殿下有車國血脈,只是如今很多人都忘了。當初貴妃娘娘還是車國公主的時候可是給了很多人幫助的,只是車國國王志大才疏,大楚稍加蠱惑,便反叛我大齊,車國也為鎮東王所滅。誠王殿下有車國的血脈,他會不會記恨鎮東王呢?就這一點我就不能支援誠王殿下。”魏清淡淡的道。

提起貴妃娘娘,鄒啟想起一個模糊的影子,那個溫婉善良的女子。車國是依附大齊的一個小國,只是位置比較特殊,全是大周時期就留下來的問題。車國整體在大齊境內,算是國中之國,位置在齊陽城東南,離齊陽城八百里左右的距離。

車國民風淳樸,國家雖小卻很是富有。車國公主車玉心地善良,樂善好施。很多大齊窮苦書生進京趕考時都受過車玉的幫助。她從十歲時開始就有意結交大齊官員商人,也有意幫助大齊的讀書人,這些她幫助的人中有一個能成才,還能記得她的幫助,她就不虧。到她十八歲時,八年間她資助過的大齊書生有上百人之多,幫助其餘的大齊人更是數不勝數。

只是可惜,她的哥哥車聞志大才疏,有了不該有的野心,大楚伐齊時派人送了一些小禮,蠱惑了幾句,許諾了一些土地,車聞便反叛了大齊,妄圖壯大車國,自已稱帝。只是,蘇明、黃威生擒姜豐,回程途中,黃威順手便把車國滅了。車玉也被蘇明納入宮中,做了大齊的貴妃。

想到這些鄒啟也是搖了搖頭,誠王確實不適合接替陛下的位置,鎮東王的位置目前無人可以替代,黃家在鎮東軍中的威望,無人可以替代,那麼就不能讓與黃家有仇的誠王殿下坐上皇帝的位置,畢竟,誠王殿下週邊有很多知道誠王殿下身世的人,要是誠王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大齊危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同意你的想法,太子也好,禹王也罷。只要不是誠王便行。陛下也應該明白這些才對,為何還會對誠王殿下如此維護。”鄒啟又有了疑問。

“十二年前,誠王殿下六歲的時候,貴妃娘娘病死在宮中,你不覺得奇怪嗎?貴妃娘娘的身體一向很好,突然傳出病死的訊息,然後,陛下對誠王殿下更加愛護了,我不得不懷疑,這是陛下對誠王殿下有虧欠的意思,更準確的說是對貴妃娘娘有虧欠,轉移到誠王殿下的身上了。貴妃娘娘確實是個很好的人呀,可惜生在了車國王室,你應該還記得陛下當時有多寵貴妃娘娘。”魏清說道。

“你的意思是貴妃娘娘的死有其他原因,是皇后娘娘?”鄒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別瞎說,肯定與皇后娘娘無關,皇后娘娘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再說了,如果是皇后娘娘,陛下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貴妃娘娘的死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但是不管怎麼樣,為了大齊,誠王殿下不能繼承皇位。”魏清說道。

他們倆坐在一排,聊天聲音也不大,所以沒其他人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能看到他倆相談甚歡,其餘人看到也只是詫異,魏清什麼時候與鄒啟關係這麼好了?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很快子時便到了,蘇明又站起來宣佈賞賜,這次是一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在場的人除了寥寥幾人都得到了賞賜。蘇誠、祈善、耿輝、曹昌、鄒啟便是那寥寥幾人。

子時一過,夜宴便結束了,守夜到子時也已經差不多了,眾臣紛紛向蘇明告辭,女眷那邊還要早些結束,此時已經是在宮門等著了。

蘇誠走出明光殿後,臉色便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今天皇帝擺明了是對他誠王一脈的人有意見,這是一個可怕的訊號,皇帝的態度太重要了,失去了皇帝的寵愛,他這個誠王無論如何都是難以與太子抗衡的。

祈善看到蘇誠的臉色,走到他旁邊耳語了幾句,蘇誠的臉色才有些好轉。只是心中的怨氣還是難以消除。耿輝在一旁不敢靠近蘇誠,他知道今天晚上都是他的原因造成的,富陽縣的事祈善參與的不多,誠王更是不知情。他只希望誠王還能信任他,不然他這個禮部尚書就要坐不穩了。

讓耿輝安心的是,蘇誠主動走到他旁邊安慰了幾句。蘇誠也很無奈,耿輝是他最大的錢袋子,現在曹昌是工部尚書但是撈到的錢還是比不上已經是禮部尚書的耿輝,所以,就算再生耿輝的氣,蘇誠還是要保住耿輝。

眾人各有和的心思,一路走走聊聊便出了宮。明天還有正月初一的大朝會,眾人出宮後也不再過多停留,都趕緊回家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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