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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晉商”張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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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武興三十一年的最後一次大朝會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胡莊貪墨錢財的數量令世人震驚,所以胡莊被冠以“億貫縣令”的名頭,這個名頭很快便傳遍了齊陽城,更以很快的速度向整個大齊傳播。

大晉禮部右侍郎張讓,已經跟隨大晉的商隊來到齊陽城有一段時間了,這支商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先是去了荒族和匈奴的地界,然後再到的大齊,邀月樓的幾個遼西姬就是他們帶到齊陽城的。畢竟,現在大齊與大楚還有停戰契約,所以張讓也不著急,他要保證用最安全、最保密的方式直接見到齊帝。

經過這麼久在齊陽城的觀察,張讓選擇透過黃葉來覲見齊帝,黃葉是鎮東王世子,而鎮東王之前一直與大楚作戰,停戰契約一旦到期,鎮東王必將再次與大楚作戰。

那鎮東王世子應該會很願意大晉與大齊合作,也可以讓更少人知道,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故意洩露訊息,讓大晉與大楚提前開戰。第二卷的天機榜讓大晉已經站在風口浪尖了,如果,大晉有意聯齊滅楚的訊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一定要掌握好時機,不能太過提前讓他知道大晉的意願。提前以晉商的身份接觸一下這位世子殿下還是可以的。

於是,張讓一直派人看著鎮東王府,什麼時候世子殿下再去邀月樓,便是接觸他的好時候。

大齊新年假期有些特別,起初是臘月二十八開始,京城各部衙門便開始放假,直到正月初四,各部衙門才開始工作。上元節,正月十五前五天又開始放假。也就是,正月初五到正月初十共六天上班,然後上元節又放假五天。

這種安排正月初五到初十各部官員根本就無心工作,所以蘇明大手一揮,大齊春節假期直接從臘月二十九放到正月十五,放假期間各部衙門留人值守便好,以便突發情況有人處置。

國子監施行同樣的春節假期安排,捲了一年的國子監生員們,春節期間也不那麼捲了。家就在齊陽城的生員可以回家過年,家離齊陽城不遠的同樣可以回家過年,但是還有那麼一部分家很遠的生員,於是,從臘月二十九開始,齊陽城的各青樓、畫舫、酒肆生意好了許多。

臘月二十八,國子監放課之後,黃葉便被胡銑接回了王府。臘月二十九,黃葉終於在時隔一天之後又睡了個懶覺。摸了摸還有些痛的腰,黃葉決定還是過幾天再去邀月樓,想著去國子監休息一下的,卻是忘了馬上便是新年了,去國子監打了一天醬油,便又回王府了,黃葉也是哭笑不得。

臘月二十九,在王府躺了一天的黃葉神清氣爽,本來想繼續躺一天的黃葉被胡銑叫起了床。

“世子殿下,今天是臘月三十,往年不在京城就算了,今年您在京城,等會肯定有不少人來王府拜會,您要代替王爺接待,還是要早些起來的。”胡銑拉著剛剛又想躺下去的黃葉說道。

“他們都知道本世子是什麼樣子,不會那麼早過來的。現在才卯正,讓我再睡一會。”黃葉還是不想起。

“晚上陛下會在宮裡大宴群臣,所以白天各位大人便會抓緊時間各處拜謁。陛下那裡不用去,東宮太子那裡也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前去。如今世子殿下在京城,您的地位差不多可與誠王殿下、禹王殿下比肩。各位大人都肯定會先來王府拜會的。時間緊張,一定會有大人很早便會過來,世子殿下您還是早些起來吧。”胡銑抓著黃葉不鬆手。

無可奈何之下,黃葉磨磨蹭蹭起了床,剛洗漱完畢,黃葉便聽到有人在喊他。

“小葉子,小葉子。”蘇禹興沖沖的衝進鎮東王府。蘇禹早就想到鎮東王府來了,要不是禹王妃攔著,說世子殿下不可能那麼早就起床,蘇禹能在寅時就跑過來。

“禹王殿下,你來了。”黃葉對蘇禹行了一禮。

蘇禹一愣,趕緊也回了一禮,只是有些狐疑的看著黃葉,他感覺眼前的黃葉有些變了,不過,任誰在生死之間走一遭都會有變化吧,蘇禹也沒太在意。

“小葉子你怎麼回事?來齊陽城多久了,都不去找我,要不是聽說你在邀月樓乾的事,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好了。第二天跑來找你,結果你去國子監了,昨天去看望武王叔叔了,今天一早就過來找你了,夠意思吧。”蘇禹高興的對黃葉說。

“武王叔叔還好嗎?我來京城這麼久了,一直在養傷,聽說武王叔叔身體不太好,一直沒時間去看看他。”黃葉說道。

“不太好,武王叔叔之前隨父皇和黃叔叔他們生擒楚帝的時候,不是替父皇擋了一箭嗎?後面,在戰場上又受了些傷,現在,舊傷復發,最主要還是那次的箭傷,現在只能躺在床上了,蘇寧一直在照顧他,你有時間還是去看看他吧,看到你,他應該會很高興的。你也要多注意,你的箭傷也不輕,多讓御醫給你看看。”蘇禹眼神一黯,蘇安的情況不太好,他有些擔心蘇安挺不過這個冬天了。

“好,下午有時間我便去看一看武王叔叔。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等會沒人去王府拜會你?”黃葉問道。

“當然有人去我那,不過他們也只是走走過場,我想你這也一樣,不如我先到你這來,他們肯定先來你這,然後我們兩都在,還給他們省事了,我們也節約點時間,多好。”蘇禹得意的說。

黃葉搖搖頭:“虧你想得出來,不過也是,我們這只是走走過場,一起了也沒啥。只是,你都已經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冒失,風風火火的。”

“那不是隻在你面前嘛,別人只能看到一個成熟的禹王,真累啊,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幹啥都要注意,還是和你在一起痛快,幹了啥壞事都有你頂著,嘿嘿。”蘇禹很是放鬆。

“原來我就是個替你受過的啊?”黃葉假裝生氣道。

“嘿嘿,誰讓咱倆是兄弟呢,放心現在我替你受過,知道你在草原上出事的時候,我都想跟著黃叔叔去打匈奴了,黃叔叔進京的時候,我可是把那些人的府邸都圍了,還好你沒事。”蘇禹知道黃葉是裝的。

聽到蘇禹的話,黃葉有一絲痛苦,很快又恢復正常,蘇禹也注意到了,趕緊轉移話題:“聽說你在邀月樓夜御五女,是真的嗎?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

“那當然,怎麼樣?比你厲害吧。”黃葉嘴角上揚。

“可是我怎麼又聽說,有人是扶著腰下的樓,還說邀月樓有些費腰呢?”蘇禹賤賤的說。

黃葉一愣,這該死的呂文,肯定又是他,不過嘴上還是不能服輸:“有些人不能體會到那種美妙,我孑然一身,自由自在,不像有些人怕是去不了邀月樓,啥都只能靠聽說了。”

蘇禹氣急,起身與黃葉打鬧起來,只是一小會,黃葉便已經是氣喘吁吁。注意到黃葉的情況,蘇禹趕緊停手。正好這時,胡銑通報有人來拜訪,他們倆趕緊整理好衣服,正襟危坐。

直至申時,來鎮東王府拜訪的人才算完,黃葉扶著腰站起來,實在是來的人太多了,本來他腰就還沒休息好,這一坐就快一整天了,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蘇禹倒是要好上不少,不過這麼多人也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往年他禹王府可沒這麼多人來拜謁,不過也是,今天來鎮東王府比往年去禹王府多出來的,大多是在京城的公侯們。

衛國公、英國公都親自帶著世子和之前黃葉見過的鄧恢、章程過來了一趟,之前可沒聽說衛國公和英國公去哪家拜訪過。就是太子那,這兩位老國公都沒去過。也就是鎮東王府能有這個面子讓他們登門了。

已經申時了,本來黃葉打算去武王府看望一下武王也去不成了,蘇禹也要回禹王府準備等會宮裡的夜宴了,於是便準備向黃葉告辭,結果,黃葉讓他等等。

黃葉去臥房裡換了一身世子服,便與蘇禹一起出門。黃葉對蘇禹說:“進京這麼久了,還沒去過你那,正好今天去你那看看,正好也見見弟妹和我的小侄子。你成親的時候,我還在鎮東城,還從沒見過弟妹呢。”

“你就這樣空著手去呀?第一次見面不得帶點見面禮?”蘇禹賤賤的湊過來?

“少的了你的,還能少的了弟妹和我小侄子的?你放心,早準備好了。”黃葉拍了拍自已腰間的佩囊。

看著鼓鼓囊囊的佩囊,蘇禹有些好奇:“都是些啥?先讓我看看,我幫你參考參考,看看他們喜不喜歡。”

“滾一邊去,這是給我弟妹和小侄子的,你還想先知道是什麼。”黃葉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腳。

胡銑也將馬車準備好了,黃葉便和蘇禹一同向禹王府而去。進了禹王府的門,便有一女子在等待了,那女子溫婉大方,倒是有王妃的樣子。

“這是我的王妃,何曦。這是鎮東王世子,黃葉,我的好兄弟。”蘇禹給兩人介紹。

互相行禮之後,黃葉從佩囊中拿出兩枚玉佩,分別遞給兩人。這是兩枚鴛鴦佩,兩枚還能合在一起成為一枚玉佩。

“還有我的?還真沒想到,小葉子還會為我準備禮物。”蘇禹一把搶過遞給他的玉佩。

“美得你,你這是沾了弟妹的光,不然誰給你準備禮物。弟妹,初次見面,還是祝你和這個傻子百年好合,白頭偕老。”黃葉先是懟回蘇禹然後轉頭對何曦說道。

“多謝世子殿下。”何曦微微行了一禮。

“不用那麼客氣,我和這個傻子相處很隨意的,弟妹也不用那麼見外,這個傻子能娶到弟妹這種女子是他的福氣。對了,我的小侄子呢?快讓我看看。”黃葉笑著說。

“臨兒剛剛睡著了,已經喚人去抱了。”何曦回答道。

“不用那麼麻煩,睡著了我便下次再過來看他,反正最近我也有大把的時間。”說著,黃葉又從佩囊中摸出一塊玉佩,遞給何曦:“這是給我小侄子的,也算是我這個當叔叔的一點心意。”

黃葉又摸出的是一塊龍形玉佩,這個給孩子作為禮物寓意是很好的。只是,小孩子可能不咋喜歡。何曦又是一番道謝,將玉佩收下。

“你們倆快去打扮一下吧,等會還要進宮呢,時間也不早了,不用管我,我自已在這等一會便是。”黃葉說道。

“行吧,我去換個衣服便出來,我這王府也沒什麼好玩的,你隨便逛逛吧。”蘇禹說完便帶著何曦回房去了,還真不管黃葉了。

一旁的管家自然不會不管黃葉,連忙上前殷勤的給黃葉指路。逛著逛著,黃葉看到了一個校場,這在大齊各家的宅子裡算是標配了,稍微大些的宅子裡都有校場。

校場邊擺著一些刀槍斧鉞等武器,各國都不禁止兵器在民間流動,但是對於甲冑卻管得很嚴,私藏甲冑是大罪,家裡私藏三副以上的甲冑在大齊便罪同造反。

看著那些兵器,特別是其中一把弓,黃葉流露出嚮往之色,只是,以他的身體,這些武器與他是無緣了。一時間,黃葉心情有些低落,便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那些武器發呆。

等到蘇禹找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黃葉在那發呆。等看到黃葉的目光的時候,蘇禹心情也不好了,瞪了旁邊的管家一眼。

管家也很無辜,自已只是給世子殿下帶個路,這些路也是世子殿下自已選的,自已只是給他介紹一下,不知怎麼的,世子殿下便心情不好了,現在看來,自家的王爺心情也不好了,自已這是惹禍了呀。

感覺到有人過來了,黃葉起身看向蘇禹:“準備好了?弟妹也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黃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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