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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信給老朱成立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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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色昏暗的小島上,朱標和朱老四並肩而行,一路上聞著飯菜飄香,朱棣此時已經餓的肚子直打鼓了,唯獨朱標一直低著頭默默想著什麼。

“四弟,你說,咱這麼折騰,真能搞明白這些千百年都無人能解之問題嘛?”朱標心中很是沒有底氣說道。

“哥,你就放心好了,只要肯用功,鐵杵都能磨成針!只要咱們肯鑽研,肯思辨,這世間還有什麼難題能難得住我們?”朱棣摸著還在咕咕作響的肚子喃喃自語道,但眼神中精光乍現。

只要想起那滿地累累白骨,朱棣心中的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信念則更甚以往,尤其是在那遙遠的後世,依舊有吃不飽穿不暖的老百姓,他一想起來內心就隱隱作痛。

朱標瞥了一眼自家四弟,見著他那眼神中閃爍的精光,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四弟會有如此執念,按說他們這種出生既富貴的命,怎麼都不應該會這麼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上,就算四弟天生早慧,異於常人,但這眼神仿若經歷過什麼一般深邃幽暗,甚至在這一刻,朱標彷彿看見了他的父王朱元璋,這眼神說話時的氣勢,絕對是上位者威嚴無疑。朱標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感覺眼前的小老四很危險,他只能搖了搖頭強裝鎮定問道“可如今我們學識終究有限,就連那些名師大儒都不能研究出來的問題,就憑我們倆小伢子,得花多少年才能做成這件事。”

聞言朱棣也開始沉思起來,是啊,他們只有兩個人,就算他朱棣有著後世的模糊認知,有著上一世的記憶又如何,就單論上一世他寄予厚望的永樂大典,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時間才編撰完成,即便他擁有著後世的所見所聞,但他根本不知道其原理,就連雜交育種這個見解也是苦思冥想大半年才透過後世那些人的做法窺見一斑,要想真的改良稻種,那勢必需要龐大的人力物力去培育,時間也會無限拉長,而且這注定需要老爹朱元璋的助力,而自家老爹能聽自己的建議?不存在的,且不論他提出這個建議會不會被當成笑話,要因為這個建議,某些文臣對自己忌憚了,那就完犢子了只能,畢竟誰家四歲小孩能提出這個建議?那就不是什麼天不天人的問題了,那就是異端了。往後那得天天跟一群蒼蠅打架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但是,現在自己不用怕,因為有朱標這位大哥在。朱標是誰,天資過人,碾壓一個朝代的存在,他所展現出來的心智可遠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存在,只要給他舉個例子他能給你創造十幾個例子的存在。

想到這朱棣立馬說道“大哥,我有辦法了,你給爹修書信,管他要點人不就行了嘛?”

朱標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四弟啊,不是大兄打擊你,你要知道,父王身邊都是些武將士兵居多,你說連劉伯溫,李善長以及那麼多名士大儒都想不出來的事情怎麼能指望武將士兵呢?”

朱棣聽完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哥你只管放心,咱們書信一封給爹就成,至於怎麼寫,要什麼人,等咱們吃飽了去你屋裡詳談。”

朱標聽罷也不知道怎麼反駁自家四弟了,只能隨著他性子來好了,畢竟他能有這份心思就足夠了,大不了到時候事情辦砸了自己這個當大哥的頂著就好了。

說話間的功夫兩人已經回到吳王府邸。衛兵見著兩位公子回府了立馬大聲通傳“恭迎世子,四公子回府!”

聽到衛兵通傳聲,一大票婢女匆匆忙忙走向門前恭恭敬敬的給朱標朱棣行禮道“歡迎二位主子回府,飯菜已經好了,王妃等著二位主子上桌用膳呢。奴婢已經備下熱水毛巾給二位主子淨手用了。”

朱標習慣性的一抬手,示意婢女們起身,然後慵懶的說道“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說罷拉著朱棣的手大步流星朝著飯廳走去。

“哎喲,兩位小祖宗,你們可算回來了,怎麼玩的這麼晚,娘都要擔心死了,快快淨手用膳了,菜涼了吃下去對身子不好。”馬秀英略帶哭腔說道,原本在正廳坐著焦慮的等著兩個孩子回府,一聽衛兵通傳立馬就站了起來小跑了幾步把這倆孩子抱在懷裡,這幾個孩子可都是她的心尖尖啊,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雖說朱標出門的時候都有侍衛明裡暗裡護衛著,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擔心的,生怕他們出什麼意外,尤其是天色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急得她坐也不是,站著也不是。

“娘,孩兒餓了。”朱棣說罷,身子晃了晃掙脫了馬秀英的懷抱,一個閃身就跑到飯桌前端起一碗鴨血湯咕咚咕咚往嘴裡送,完事了還不忘撕下一隻燒鴨腿伴著湯往嘴裡塞。

“嘿,你這孩子,那麼猴急幹嘛,又沒人跟你搶,手那麼髒也不洗洗,把東西放下,手洗了才能吃,不然要害了病。”馬秀英看著狼吞虎嚥的朱棣二話不說就上前把他手上的鴨腿打落硬拉著他的手往盆裡帶,一邊幫他洗著一邊數落道。

朱標看見這一幕嘴角上揚,他不緊不慢的湊到另一個水盆前仔仔細細的洗涮著手上沾染的泥土。

“娘,我打算吃完飯去大哥屋裡跟大哥玩會兒。”朱棣一屁股坐到板凳上端起那還沒喝完的鴨血湯又灌了一大口,才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嘴巴向著馬秀英說道。

“你這孩子,整天就想著玩兒,怎麼?今天出去撒歡一整天了還不盡興?”馬秀英小口咀嚼著飯菜聽小兒子這麼一說,立馬就不樂意了,放下碗筷雙手叉腰有些惱怒的說道。

歷史上馬秀英對兒子們的教育也是十分嚴苛,譬如晨讀識字,練功以及禮儀教育抓得十分緊。所以明初的藩王們在未成年的那個階段是過的最苦哈哈的日子,內有母親馬秀英,外有嚴師宋濂,想偷懶?那是決計不行的,可以說,明初藩王戰力強大跟馬秀英這位千古賢后密不可分,上完宋濂的課還沒等休息片刻呢,立馬就得下地種田完了還得練武,就這麼高強度錘鍊下,就是塊廢鐵都能錘成一塊精鋼。

“娘,娘,別生氣……我,我就玩一小會兒,保證不耽誤大哥學業!”朱棣一聽母親語氣中略帶怒意立馬就慫了,可不敢造次。畢竟自己孃親真要發起火來,那位大名鼎鼎的朱皇帝都得退避三舍。

“娘,沒事,四弟就是有些疑問沒弄懂,想跟我一起探究探究其中玄妙。不會聊太晚的。”朱標眼瞅著自己老四縮著脖子眼眸低垂的模樣委實可憐,就幫著腔解釋道。

“嗯?當真如此?”馬秀英面露疑色沉聲道“那你給娘說說,是關於哪方面的?娘現在就給你們參詳參詳。”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朱標簡明扼要說了一番他和朱棣兩人對於農事方面的疑惑。

“哦?宋濂,劉伯溫,李善長三人都不能說出所以然來?”馬秀英聽完朱標說的這些問題也陷入了沉思,畢竟那宋濂可是大儒,而劉伯溫,李善長更是不多得的大才,這三人都沒辦法想通那地裡為什麼有的稻穀裡面米粒飽滿,有的卻沒有一粒米在其中。但馬秀英轉念一想,瞬間眼前一亮,別的不說,光提出這個問題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只要解開這個疑問,那麼她的丈夫打仗就不用擔心糧草問題了,甚至在他們治下的百姓也能吃飽飯了!

“嗐,這事你們想破腦袋也沒甚結果的,這樣,標兒,修一封信給你父王,告訴他,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關於這個問題說不準真就只有你爹和你那湯和叔叔徐達叔叔能幫你了。”馬秀英說道。

“那母親,我跟大哥去屋裡先寫信去了哈。”朱棣喏喏的說道。

“去吧,但是,有言在先,寫完信就得去沐浴,然後準時睡覺,不準拖沓,聽見沒!”馬秀英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對著兩個兒子警告了一番。

朱棣聞言嗖一下站了起來,拉著朱標的手一路小跑回朱標的書房。

見此情況馬秀英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這幾個娃除了老大朱標,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老二朱樉雖然聰慧,但是性格上較為偏激,對下人也是稍有犯錯,動輒打罵,過於苛待下人。老三跟著老四整天瞎胡鬧也沒個正形,聽說最近還搞了個什麼水力紡紗機,小小年紀不去學習經書子集禮儀廉恥,非弄一下女紅。馬秀英一想起這仨頭都炸了。

進入朱標的書房,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幾個高約一丈,兩丈長的大書櫃以及那散發著竹香的書案,牆上正掛著一幅堪輿圖,大體描繪瞭如今朱元璋所部攻佔的所有地盤以及地圖左下角那幾個邊角小島,安南,腳趾,蝦夷(後世日本),朱棣越看是越入迷。心裡想著,這些島國番邦可都是大明海上防線,得想個辦法早早佔領了,這樣也方便後面下西洋攫取海洋巨利的同時也能實現自己的將軍夢,後世史書就不會再有什麼篡權奪位燕王朱棣,只有功名遠揚的徵北大將軍朱棣了。嗯?等等?嘿,這怎麼還是徵北大將軍,合著就是甩不掉了唄,朱棣心中嘆了嘆口氣。

就在朱棣胡思亂想之際,朱標已經坐到書案前研磨著墨,見著朱棣看著堪輿圖的神情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小孩子看見新奇的東西都會覺得很有趣,想當初他看見這幅堪輿圖的時候比朱棣還震驚呢。

不過現在有正經事要做,不得不打斷四弟的胡思亂想。朱標正了正臉色,嚴肅的說道:“說說吧,老四,你有什麼想法?”

“大哥,我是這樣想的,咱現在糧食糧種已經種下了,然收效未知,一方面咱們可以先找一些農民伯伯教授他們我們琢磨出來的法子,助咱管理糧田,我們負責記錄下收糧情況,透過觀察出糧情況調整培育方法,然後得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在一個劃定的區域試行,同樣記錄下出糧情況,如果出糧不佳則繼續深挖其原因,直到劃定區域實現統一糧食產量提升再逐漸鋪開到各地百姓手中。”

朱標聞言眉頭一皺,說道“方法可行是可行,但是這效率未免太低,靡費也頗高,先不說別的投入的人力就是一大支出,要想完成這個目標,可不是幾畝地十畝地這種小打小鬧,最起碼是成百上千畝土地的大範圍耕作記錄,你覺得父王會容許我們這麼糟蹋農田?”

朱棣也不急著解釋什麼,順著朱標的話就往下說:“大哥,我知道,這必然是個浩大的工程,就以目前來看沒有什麼方法能夠快速積累改良經驗,當然,如果只是如此,我也知道父王絕不會讓我們瞎胡鬧的,所以,我還有兩個法子來輔助這個計劃,在第一階段也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階段實施之時,我們可以讓父王下令成了糧司,挑選一些對農事頗有見解的學識之士提拔為朝廷所用,您應該也清楚的,自漢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雜說以來,百姓不思變的惰性隨之日益嚴重,歷朝歷代君王無不出自豪強士紳之家,我們不應只依靠儒學治萬民,而應以實學治天下,以儒學精華養浩然正氣。說回正題,提拔完這些實用學士,咱們還可以勸父王立糧長制,由糧長負責傳授種糧方式方法,收取糧稅。而且朝廷也可以透過各地收糧情況分析具體問題派遣糧司官員前往改良革新種植技術。”

朱標越聽到後面心裡就越高興,看來老四不是無的放矢,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想出來的方法,朱標歪著腦袋眼裡直放光,真不知道老四這腦子怎麼長的,嘿,別說,還真別說,要換成是自己,估計這個辦法得左右權衡,思量個一年半載的才能想到,還不一定有如此全面。

想到此處,朱標就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起了書信,大約過了三刻鐘,書信寫完了,朱標雙手捧起書信準備吹口氣,落款的時候,朱棣上前一把抄了過來一看,好傢伙,自家大哥居然這麼如實直白的說這個方法是自己提出的,然後才寫了自己的看法。這不坑弟弟呢?要是自家老爺子看見了,指定懷疑是有人竄搗自己搶奪世子之位,以老爺子那多疑的性格,不用想也知道,過不了幾天消停日子,那明地裡暗地裡得多少錦衣衛暗戳戳的盯著自己,但凡有行差踏錯的行為,說不準為了大哥就得把自己個腦袋給掛城門樓子上了。

當過一世帝王朱棣心裡很清楚自己什麼斤兩,他這一世說啥也不可能再上那個位置了,尤其想到自己兒子學著自己想攛掇自己侄子皇位,甚至為了奪嫡在自己靈前吵吵嚷嚷的樣子,再想到後世兒孫那一個個不爭氣的模樣,氣的朱棣是心裡直冒火,甚至都想著以後把這些不孝兒孫一個個溺死恭桶得了,省得在自己耳根子旁唧唧哇哇的,煩得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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