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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兩聲慘叫，一聲來自黃同敬，他被白凌雉的鷹爪劫了下來，自殺失敗，並且他的下身被截斷了。
另一聲則是來自白嫋嫋，白凌雉收回鷹爪的時候一不小心抓花了她的臉。
黃同敬倒在地上，痛到失聲，他雙手捂著下面，紅色伴隨腥臭的液體從他指縫裡流了出來。
“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啊——我的臉。”
白嫋嫋受不了毀容，捂著臉跑了出去。
白凌雉沒有阻攔，在這個地方亂跑就是死路一條。
他看著剩下三個人，將鷹爪的鎖鏈纏繞好，“這裡被搞髒了，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吧。”
說完，他率先轉身走出廁所，他並不擔心他們不跟上來，因為跟著他走或許還有一條生路，留在這裡就只有死。
果然他走上樓梯的時候，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白凌雉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踩在臺階上，他在想等下要做些什麼好玩的事。
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面，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眼中的情緒卻愈發冰冷。
奇怪，他分明早就等著這一天，他要把自已經歷過的所有痛苦全都百倍奉還。
他等到了，可是他卻感覺不到開心。
是因為他們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向自已求饒嗎？是因為他們還不夠痛苦嗎？是因為他做得還不夠嗎？
應該是了。
踏上天台，白凌雉輕輕閉了閉眼，他有些頭疼。
他還在往前走，身後穆恆宇和鄭源、郭斐不遠不近地跟著，三人看著逐漸接近的天台邊緣，相互對視一眼，流露出幾分狠意。
白凌雉在天台邊停下，背對著三人問：“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你們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呢，就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嗎，你們……”
他轉過身，卻對上三雙兇惡的眼睛。
“你去死吧。”
穆恆宇、鄭源和郭斐三人合力推了白凌雉一把，白凌雉本就站在天台邊緣，他被當胸一推，猛地向後一仰，從天台邊的護欄上翻了下去。
白金的髮絲被風吹亂，白凌雉表情有些木訥，他似乎沒想到自已會被推下來。
不對，他想到了。
只是他為什麼沒有躲呢？
那一瞬間，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無依無靠、無人傾訴的曾經。
“這孩子的性格太內向了，一天都說不了十句話，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你是男孩子，就應該有個男孩子的樣子。”
“長這麼漂亮，你是女生嗎？”
“你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被你傳染了娘娘腔。”
“你怎麼像女生一樣，這麼愛哭。”
“白凌雉是娘娘腔哈哈哈哈，我們不要和他玩了。”
“喂，聽說你家挺有錢，給點錢花花啊。”
“不給錢也行，你這張臉這麼好看，不如跟了我吧”
“操，你個臭婊子，還敢反抗，老子打死你。”
“他喜歡男的，他是個變態，白凌雉是個變態。”
“別找理由，他們怎麼就欺負你不欺負別人呢。”
“我們白家怎麼有了你這麼一個兒子，你給我滾出去。”
為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
“白凌雉，白凌雉，你認得出我嗎？”
聽到聲音，白凌雉後知後覺的眨了下眼，一顆豆大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
梁壬之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他的瞳孔有反應才稍稍放了心。
他的身後，庚侯川一腳踹在穆恆宇身上，罵罵咧咧道：“老子都看見你們推他下去了，你還在這狡辯什麼。”
沈天辭的重劍橫在鄭源的脖子上，鄭源嚇得跪在地上，“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是他，是他要殺了他們，我們只是自衛。”
“不關我的事，是他的錯，都是他們的錯。”
庚侯川和沈天辭兩個男人倒是沒對郭斐一個女生動手，但顯然她被刺激到了，情緒崩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無辜的。”
白凌雉的瞳孔僵硬地轉動了一下，望著痛哭的郭斐，心裡想笑，但怎麼都彎不起嘴角。
她是什麼都沒做，但什麼都沒做的她比任何人都要可惡。
冷漠地看著他受盡凌辱，冷漠地應付老師家長。
她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你明明什麼都知道。
“白凌雉。”庚侯川擠開梁壬之，“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白凌雉直直地看著庚侯川，他想他現在應該露出一個笑容，說我能有什麼事，但是他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庚侯川突然慌了，“你怎麼哭了？”
他沒哭。
白凌雉感覺臉上涼涼的，抬手在臉上摸了一下，摸到一片溼潤。
他怎麼哭了？
哦，是他的頭在疼。
漸漸地，庚侯川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白凌雉覺得有些累，身體向後倒去。
他不知道自已躺在什麼地方，他只覺得這裡好安靜，好安全，他們都找不到這裡來，他在這裡很安全。
白凌雉側躺著，蜷縮著身體，他眼神呆滯，手指摸上臉龐。
“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
“哎呀，是個男生呀，男生長這麼好看有什麼用。”
“白凌雉你是不是女生啊？”
“你要性格強硬一點，像個男孩子一樣。”
“娘娘腔，娘娘腔。”
“長成這樣，你其實就是個女生吧，讓我看看你有沒有……”
“原來你喜歡男生，好惡心。”
“他喜歡男生啊，那他身上是不是有病毒呀。”
“給老子跪下把鞋舔乾淨，老子就讓他們放過你怎麼樣？”
“扒光了他，我倒要看看他除了這張臉，還有哪裡能勾引男人的。”
“不要……”
“救救我……”
白凌雉抱著自已，腦袋縮在手臂裡，“不要這樣對我，求你們，放過我。”
他抽泣著：“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都沒做錯。”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撫摸過白凌雉的頭，在他背上輕拍著，“白凌雉，你沒錯，錯的是他們。”
白凌雉抬起頭，露出蒼白的臉，他的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真的嗎？”
“可是他們都說是我的問題。”
白靈芝用痛惜的眼神看著他，手指擦過白凌雉的嘴唇，那裡的傷痛被她撫平。
“不是你的問題。”她的語氣無比堅定，“都是他們的錯。”
白凌雉：“我好痛。”
白靈芝抱住他，“很快就不痛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痛了。”
教室裡，白凌雉睜開眼，神態完全變了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