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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葉湑提出要送黎一瀚出去。
黎一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知他這會兒是想要找回場子,但竟然也沒有拒絕。
沈灼怕他們倆真吵起來,雖然他們兩個看著都不像是會吵架的那種型別,但白月把他拉回房間,他就沒辦法跟著。
葉湑還幫黎一瀚拖著行李箱。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落井下石什麼的,純粹是黎一瀚這人給自已添的堵不算少,他之前從三樓下來的那個眼神,就把葉湑的安全感幾乎全都驅散了。
而且黎一瀚以後也不會放棄給他添堵的,葉湑心裡很清楚這一點。
沈灼有多好,他知道,但不是唯一知道的那個。
黎一瀚走在他邊上,沒有說話,主要他和葉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葉湑恰好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覺得自已也沒有必要刻意再去說些什麼,他送黎一瀚出來的這個行為本身已經是帶上了宣誓主權的性質。
快出去的時候,葉湑就把行李箱還給了黎一瀚。
黎一瀚接過來,看了他一眼,招呼也沒打,直接轉身離開。
葉湑也不目送他,看他轉身了,也轉身回小屋。
他腳步肉眼可見地越走越輕快。
另一邊,沈灼和白月輪流著簡單漱了個口,主要他們晚上吃的烤魚口味是香辣的和青花椒的,吃的時候很香,吃完味道就有點重。
漱完口,白月翻出來一個小鐵皮盒子,然後脫了鞋子,盤腿坐到自已床上,接著拍拍旁邊,讓沈灼也坐過去。
等沈灼坐過去了,他就開啟盒子讓沈灼拿一顆:“白桃味道的薄荷糖。”
淺粉色的晶瑩剔透的糖果,裹著一層雪白的霜,橢球形的,白月說:“我畫畫的時候嘴裡就喜歡含顆,味道特別香,還很耐吃。”
沈灼拿了,含在嘴裡,覺得味道是挺香的,還不是特別甜。
他含著,然後問白月怎麼買,白月就把平板拿過來,登了人家的APP:“你看還有別的味道的,你看喜歡什麼就加入購物車,但他們家主要就是做薄荷糖的。”
他們倆就鑽在一起研究哪個味道好,沒一會兒外邊就響起來敲門聲。
白月用肩膀撞了沈灼一下:“你家的那個回來了哦。”
沈灼聽他這麼說,用肩膀撞回去,撞了三下,白月笑著倒在床上,他才去開門。
這會兒律動小屋就剩下他、白月還有葉湑了,白月在房間裡,那麼門外的這個是誰也就毋庸置疑了。
葉湑站在門前,看著沈灼把門開啟,就開口說:“黎一瀚我送過了。”
就跟報備似的。
沈灼把左邊的糖轉到右邊含著,白月給他的糖確實很耐吃,他這會兒感覺自已整個顱腔都是桃子和薄荷的香氣。
不過麼……
沈灼開口:“我讓你去送他的嗎?”
葉湑這語氣好像是他要葉湑送黎一瀚,他送過了,就和完成了任務似的來報備,是要討要什麼獎賞不成?
葉湑看他這樣,笑了一下,就說了兩個字:“三樓。”
[啊啊啊這站門口的畫面看得我臉紅心跳的]
[明明是你自已要去送黎哥的,宣誓主權,這會兒又來幹嘛,詭計多端的1]
[他說三樓,他知道沈灼和黎一瀚的話了]
[沈灼都站直了]
[被戳穿害羞了吧,臉都開始紅了]
[沈灼寶貝還是臉皮薄,裝不了一點]
[前面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說葉總臉皮厚]
[本來就是事實還不讓說了]
[眾所周知,要臉的都追不到老婆]
[他倆這樣真的讓我夢迴學生時代,我男友送我到宿舍樓下,然後在門口唧唧歪歪到快宵禁]
沈灼聽他這話,立刻就站直了,他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葉湑站門口看著他,又越過他的肩膀看向房間內,感覺要不是顧忌著裡頭還有個白月,或者門口這塊直播間裡頭能看到,估計直接就把沈灼拽過來捆在懷裡頭親。
他看沈灼右邊臉有點鼓,這麼近,都能嗅到一點甜絲絲的味道,應該是含著糖呢。
但他最後還是隻去牽了沈灼的手,一手牽一隻。
也不說話了,就這麼牽著,眼睛看著沈灼,把沈灼的臉看得更紅。
他眼神裡不帶什麼慾望,單純的熱切,好像看著什麼稀世的珍寶,發著燙。
沈灼也看著他,他就感覺得到了某種恩賜,心臟鼓動著,將血液泵向四肢百骸。
還是白月看他們沒聲音,探頭看他們,說:“哇,你們這麼純情的嗎?”
他以為葉湑這會兒沒有威脅在了,說不定直接把沈灼帶出去親,雖然說他們還在直播吧,但有些鏡頭肯定會酌情的,葉湑肯定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他是星訊網的大東家嘛。
結果就是這麼純情,兩個人站在門口手拉手對著看。
“我約了明天晚餐的餐廳,你可以和白月熬夜多玩一會兒,也可以早點睡多休息,”聽到白月聲音,葉湑沒有放開沈灼的手,而是開口道,“要穿的衣服我早上放在你門口,你可以穿,也可以穿自已的衣服,怎麼舒服怎麼來,如果醒得早餓了,就給我發訊息。”
“……哦。”沈灼垂下了視線,盯著自已的腳尖。
葉湑這才鬆開了他的手,輕輕地說:“那你關門吧。”
沈灼感覺葉湑這樣真的太隆重,但他還是點點頭,退後一步,慢慢地關上了門。
然而門關上,他把耳朵都貼在門上,卻沒有立馬聽到葉湑抬步離開的聲音。
沈灼後知後覺自已這樣的行為不太好,而且房間隔音這麼好,貼門上也未必能聽見什麼,於是趕緊轉身回去自已床邊坐著了。
白月看他臉紅成那個樣子,笑了一聲,他站起來,腳踹進鞋子裡,跑到門口去了。
他開啟門,果然看到葉湑還站著,就調侃說:“不要當守門員啊。”
“你這架勢,知道的以為你是要和沈灼告白,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明天結婚呢,我是什麼堵門的極品伴郎?”白月說。
[哈哈哈白月現在就是我的嘴替]
[有一說一葉總在門口和沈灼那個樣子真的像是婚禮前夕]
[我感覺他明天該不是真的要和沈灼求婚吧]
[告白吧,求婚這速度也太快了]
[不管告白還是求婚,葉湑重視我寶貝,我心甚慰]
[搞得怎麼隆重還要送衣服還要定餐廳]
[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姐妹們一定要記住不明不白的開始必然不明不白地結束]
[+1,別的不說,在一起的紀念日一定要有]
[是真的,不要讓某些人認為你是那種可以敷衍的物件]
葉湑沒和白月說話,白月現在是沈灼的朋友,但他也有過喜歡沈灼的嫌疑,他能讓沈灼和白月玩一是他要尊重沈灼的意願,而是白月還算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他給自已選定了屬於朋友的這個位置,那就不再會有越界的風險。
儘管如此,葉湑也不知道怎麼和白月交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交流,這樣關係反而還鬆弛些。
於是他說:“別太晚了。”
然後轉身就回自已那個房間去了,黎一瀚現在已經離開了律動小屋,他現在一個人住。
白月看他轉身進去房間了,才有點沒意思地關上門,轉頭和沈灼說:“他都不接我的話。”
回答他的是沈灼飛來的一個枕頭。
白月接住,然後說:“玩遊戲嗎?”
沈灼這會兒也緩過來點了,但是對於明天的安排反而後知後覺地有點緊張起來,他感覺葉湑那架勢似乎明天晚上會很隆重,但一時也想不出來定個餐廳吃個晚飯再隆重會隆重到哪裡去。
於是他和白月從五子棋玩到開黑局,從基建玩到跑毒,幾乎把市面上現在比較流行的手遊玩了個七七八八,然後生物鐘開始起作用,洗漱完各自在自已的床上躺得四仰八叉。
等沈灼從不知道哪個角落摸到手機插上充電線開啟,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出頭,依稀記得他們睡覺的時間點是兩點多,沈灼迷濛著眼睛,被子都隨著他找手機的動作落了一半在房間的地板上。
“幾點了,我好餓——”白月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略長的頭髮都睡得一團糟。
沈灼嘆氣說:“昨天該早點睡的。”
他近兩年只在飯局上熬到這麼晚過,像是這樣熬夜玩遊戲只在年紀還要再小一點的時候。
沈灼看白月還困成那樣,自已爬起來找了衣服去洗漱一通,然後給自已臉上溼敷著,接著才去拽白月:“別睡了。”
他接著道:“葉湑發了好多訊息。”
“他發就發唄,和我有什麼關係?”白月有些莫名。
沈灼就說:“你不是餓了?起來吃飯。”
白月這才被叫醒了,他洗漱整理自已,然後和沈灼一起下樓。
結果開了門,就看見好幾只看上去就很高檔的盒子和禮品袋堆在門口。
沈灼見此,暫時都拎起來放到房間裡,然後他們倆才繼續往一樓去。
下了樓,白月就看見葉湑穿著圍裙,往餐桌上端一隻陶瓷的湯鍋。
他眨眨眼,懷疑自已看到了幻覺,就轉頭去看沈灼。
沈灼也以為自已出了幻覺,他沒想到葉湑叫他們兩個吃飯,結果是自已下廚。
這讓他想起自已剛來的時候。
就……特別積極。
現在葉湑也特別積極。
“哇!”白月拉上沈灼,三步並兩步過去。
葉湑給他們添了飯,說:“還有炒菜。”
他就端出來三盤子菜出來,可樂雞翅、炒青菜,還有他之前和其他人比賽的時候做過的番茄炒蛋,依舊是蛋多番茄少。
“張老闆那邊的烏雞。”葉湑掀開湯鍋的蓋子,給沈灼盛了一碗,帶著竹蓀和一隻雞腿、一顆雞心,湯是滿的。
[我回老家我奶奶給我盛也是雞腿雞心這些]
[嗚嗚嗚看得我都想我外婆了]
[救命葉湑人夫感好重]
[確實,尤其是還管白月的飯,像家裡男主人]
[看得我都想談戀愛了,有沒有會做飯的,我特別能吃]
[你還在彈幕裡頭找上物件了,饞了就說饞了]
沈灼這次坐到了葉湑的左手邊,他還記得葉湑慣用手是左手來著,但是有個問題還是要問一下。
“張老闆那邊挺遠的,你昨天幾點睡的?”他看著面前的雞湯,葉湑煮得很好,不油,但是很濃的樣子。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得不到一點好處,那和我談戀愛有什麼意思。”葉湑輕聲說道。
沈灼沒有說話,他用湯匙舀了一點湯,吹了吹,喝進去,然後夾竹蓀吃。
葉湑這會兒才說:“不是我過去的,我昨天睡了四個小時,不算短。”
沈灼聽到他這話才“嗯”了一聲,開始專心填飽自已的肚子。
至於白月,有得吃是萬事大吉,壓根不開口。
等吃飽喝足了,葉湑收拾碗筷,他控制了量,沒浪費多少,一會兒就清理完了,脫了圍裙,就看到白月靠在長的沙發上消食,沈灼在單人的沙發上坐著。
葉湑把脫下來的圍裙掛上,然後和沈灼說:“晚餐六點半出發。”
沈灼就抬眼看向他,又“嗯”了一聲。
葉湑感覺他話都少了許多,應該是緊張,但是沈灼的這種緊張反而讓他感覺心裡很熱。
他想起自已在剪輯上看到的沈灼和黎一瀚的那些對話,尤其是黎一瀚問沈灼的那句,沈灼之後的回答。
他想,沈灼年紀擺在這裡,他不該因為他好面子不想表現出來,就覺得他沒有那麼喜歡自已的。
他也特別喜歡自已,這話他親口說的。
雖然不是當著自已的面,但葉湑想,反正他已經知道了。
沈灼不想說、感覺緊張,那以後他多說點。
他年紀比沈灼大一些,多照顧沈灼都是應該的,而且他特別享受照顧沈灼的感覺,好像自已現在就是一個家庭裡面的男主人。
這很能滿足他的佔有慾和某種掌控的慾望。
沈灼是個自由的人,他有著自已的想法、有著自已的事業,但是至少在這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小的領域裡,葉湑覺得他好像是能從沈灼那裡獲得一些額外的特權的。
怎麼這麼好啊,他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