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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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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第二天早起,和黎一瀚一起出去吃早點。

這是他們之前在三樓的時候就說好的,今天的三餐沈灼都會和黎一瀚一起吃,而黎一瀚會在今天晚餐結束之後離開律動小屋。

他們先去了一開始的菜市場那邊,還是那家早餐店。

不過他們這次不用考慮經費的事情,沈灼買了一籠湯包,一杯豆漿,黎一瀚買了一葷一素兩個包子,喝的是新上的綠豆湯。

把早餐帶出來之後,他們走出去一段,就看到人不那麼多的一個公交站臺,便坐到候車的長凳上。

大早上的趕往菜市場的都是中老年人,不會在車站逗留,沈灼開啟裝著湯包的盒子,上面已經淋了醋,還冒著熱氣。

他用一次性的筷子戳起來吹了吹塞進嘴裡,但湯汁的熱度還是讓他張著嘴不敢完全合上,只能就這樣散熱。

他額角都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黎一瀚的包子裝在袋子裡,他捏在袋子的表面,沒有髒手地咬了一口。

好不容易吃下了第一隻湯包,沈灼緩了口氣,說:“我感覺你有點自虐。”

分明是知道留下來也沒用了,還要留下來,哪怕只是為了氣氣葉湑。

分明知道就算自已今天三頓飯都和他一起吃也不會改變心意。

換個角度想想,這樣其實挺難受的。

可就算是難受,黎一瀚還要這麼幹。

黎一瀚嚼著包子,沒有接話,他想起他昨天和沈灼在三樓的對話。

他對上沈灼看向自已的視線就知道沈灼還是想找他好好聊聊,但他還是跟著沈灼往樓上走。

沈灼說他自虐,黎一瀚覺得他也沒說錯。

晚上的三樓只坐的地方亮著燈,說是燈,其實也就是懸掛在傘下的一隻燈泡,除此之外,傘柄上纏繞了一些小燈泡罷了。

白天看上去漂亮熱烈的花組成的花牆在夜晚的時候只剩下淡淡的縈繞在鼻尖的香氣。

或許是城市裡的燈火已經太過明亮,天上的星星也沒有幾顆。

沈灼開口問他:“黎哥,我們坐下好好聊聊可以嗎?”

然而並不帶什麼詢問的語氣,於是黎一瀚也就沒有過去椅子那邊坐下,他們就站在欄杆邊上,手肘搭上去,支撐著身體。

晚上有風吹過,輕輕撩動額前腦後的髮絲。

“有些話我不好意思在葉湑跟前說,”沈灼開口說著,讓人能輕易聽出他話語裡攜帶著的那份羞澀,“但好像我不說,你們都覺得我挺理智的,好像並沒有那麼喜歡他一樣。”

黎一瀚想打斷沈灼接下來的話,因為這開頭就讓自已的心像是被揉得滿是褶皺,然而他還是沒有。

他好像是期待著沈灼接下去的話,他期待沈灼的話會讓自已在痛苦中死心,又或者即使如此,仍舊將這份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沖刷得更加綿長難斷。

他好奇著結果,又近乎發狠地想,要是我的喜歡就因為這樣就斷絕,那早就該斷絕了,不會等到現在。

“我自認為其實算是挺堅定的那種性格,剛開始來律動小屋的時候,是老師幫我爭取的資源,老師對我很好,他和師孃有自已的兒子,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其實算起來並不長,我今年才大二嘛,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兩年,但他們幾乎就把我當成親生的。”沈灼慢慢地說著。

他看著欄杆外頭,不知道是在看天還是看地,或者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任何一處。

“所以我就想啊,肯定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所以我上節目之後也表現得很積極……算是很積極?但這種積極其實也算是將自已隔離起來,我很明顯地告訴你們,我不會談戀愛,所以不用把心思花在我身上。”

“當時真的沒想到後面的情況,”沈灼如實說,“……後來施導建議我選擇你們當中的一個,大約他也能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很真心地喜歡我,而我走的路線,其實戀愛的影響並不算是很大。”

“這時候我才開始搖擺不定,我感覺施導說得並沒有什麼錯,但是對我來說,一下子變化這麼大,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沈灼繼續道,“我其實有給老師他們發訊息問問他們的意見。”

“他們說,不要對自已要求那麼高,感情和事業並不是相悖的,如果喜歡上誰,就去喜歡,也不用害怕帶來不好的結果,人生的容錯率是很高的,哪怕失敗了,重頭再來可能會更辛苦,但人生很長,失敗和成功比起來總是更漫長的那個。”

“然而道理誰都懂,我對葉湑其實還是很有顧慮,他的出身、家庭,成長經歷……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頭被戴上枷鎖關在籠子裡的猛獸,但這枷鎖和籠子都是他自已加諸自已的,只是為了降低籠子外人的警惕,實際上他隨時可以掙脫。”

“社會加諸給人的約束對於葉湑這樣的人來說更加薄弱,而人沒有約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現實生活不是童話故事,我不覺得自已會是能掌控他的那個人,可能一時可以,但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沈灼說,“我可以接受自已喜歡他,但是不能說服自已和他在一起。”

“我會和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在一起,而不會選擇一個為我變得很好的人。”在這方面,沈灼十分理智。

“你們也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改變了主意的。”沈灼說著,偏頭看向身邊的黎一瀚。

黎一瀚說:“在學校的時候。”

“是,”沈灼收回視線,隨後點頭,“慈善這種事情麼,很多人都能做,捐錢、捐東西,只是多和少的區別,是有些人會為了美名、聲譽去做,這也無可指摘,論跡不論心,只要真的能幫上忙,誰管呢。”

“葉氏集團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基金會,”沈灼說,“但沒有誰要求到和耳朵聽不見的孩子講題一定要用手語的程度,這麼幹其實很麻煩,寫字不是更方便?”

“不瞞你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也會覺得寫字更方便更高效,並且那些孩子的心靈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樣脆弱,他們自已或許也會這麼想,想著你給我比劃什麼呢,你不寫字,說話慢點我也能看懂口型,我是聾了啞了又不是瞎了。”

沈灼說著,笑了一下:“這種刻意的照顧可能反而會適得其反,真正地傷害到他們的心靈,或許把他們當正常人會更好一些。”

“不過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結果,得看出發點。”

沒有人要求葉湑要用手語和那些特殊的孩子交流,但他的出發點已然能夠證明他品性不壞。

葉湑並沒有沈灼所顧忌的那樣危險。

沈灼手指輕輕敲起了欄杆,沒有聲音,只是一下一下地動彈著,好像數著某種節拍,他一邊敲著一邊轉而說道:“我沒有戀愛過,並沒有經驗,也會好面子,性格又比較皮,葉湑的話,他可能更適合找一個那種比較乖巧聽話的,能滿足他的佔有慾,菟絲花一樣依附著他,那樣對他而言會更舒服、更有安全感,喜歡上我,我的性格和職業擺在這裡,不得不說是有點自討苦吃了。”

“你不也是?”黎一瀚說,“裴淮那麼適合你。”

“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情本身就是自討苦吃,”黎一瀚說,“喜歡一個人一開始必定是單方面的,將自已的喜怒哀樂寄存到另外一個人身上,被輕易地擺佈和掌控,本身就是一件自討苦吃的事情。”

“我喜歡你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準備,兩情相悅這種幸運本來就是比彗星砸落還要罕見的事情,只是誰都會盼望那可能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率,”黎一瀚道,“就好像你說的那樣,道理誰都懂,可是輪到自已頭上的時候,就未必會那麼清醒了。”

“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沈灼聽他這麼說,就嘆了口氣:“你這麼說,我反而不知道對你說些什麼了。”

“明天單獨陪我吃三頓飯。”黎一瀚忽然說。

沈灼再次偏過頭看著他。

他們這裡就只有從傘那邊穿過來的微弱的光,因此人的輪廓都不是清晰分明的,模模糊糊地要和夜晚融為一體似的。

但就算是這樣,也能感受到黎一瀚的那種單薄的脆弱感。

“葉湑得習慣我給他找不痛快,就算是律動小屋結束了,我也一樣有辦法給他添堵,他得習慣,”黎一瀚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悵惘,“但你心疼他,就明天單獨陪我吃完三餐,我晚上會離開小屋。”

他退讓的不是葉湑,他退讓的是沈灼。

沈灼就說:“下樓吧,手機上約時間。”

他想,無論如何,黎一瀚留在小屋,對他自已或是沈灼、葉湑而言都不算是什麼好事。

或許換個環境,黎一瀚會好受許多。

“這麼喜歡葉湑麼?”黎一瀚輕聲問他。

“嗯,特別喜歡。”沈灼說。

他們吃過早飯,黎一瀚就給施成去了訊息,節目組的車開過來,帶他們去之前他和黎一瀚分到一組的時候去到的新火。

從菜市場到新火,這種故地重遊宛如刻舟求劍。

“上次是團建,這次單獨,不算故地重遊,當然也算不上刻舟求劍。”聽到沈灼的話,黎一瀚說。

[宛如一場盛大的告別]

[不,黎哥之後也不會放棄的]

[我感覺更像是想創造一些單獨屬於他們兩個的回憶]

[黎哥他真的我哭死]

[其實心裡也很清楚自已沒有機會了吧,只是還放不下]

[這誰放得下啊,我眼淚嘩嘩地流]

[我感覺要不是張老闆那邊太遠了黎哥應該會和沈灼逛遍]

[嗚嗚嗚哇]

到了新火的時候,皇甫老闆不在,但是新火的工作人員也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沈灼不再和黎一瀚聊有關於喜歡的話題,他們就好像是兩個熟悉的朋友,聊著新火的茶水點心,聊著臺上唱歌的歌手,那是皇甫老闆工作室的成員,懷裡揣著夢想,唱著生活的曲調。

午餐是到傳承了鳴堂技藝的那家館子吃的,價格沒有變,服務也沒有變,他們點了上次沒吃過的幾個菜,都吃完了,沒有浪費。

暫時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去射箭。

“上次在這邊下注,”黎一瀚說,“輸掉一瓶香水。”

“我也輸掉一隻扳指。”沈灼搭弓射箭,直接一個十環,然而對於輸給葉湑這件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那麼點不服氣。

“不過你真給了嗎?”沈灼問。

“寄到葉氏集團了,”黎一瀚說,“不只是我,還有其他人應該也都給了。”

其實也不用想,從他們都喜歡上沈灼之後,就不會讓自已欠情敵點什麼。

沈灼想了一下,自已的玉扳指,白月的金鐲子,凌堯的遊戲裝置,裴淮的珊瑚手串,黎一瀚的香水。

葉湑一場下來真的是進賬不菲。

“還要比嗎?”沈灼問。

黎一瀚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比不過你。”

於是他們就隨便玩玩,快傍晚的時候,黎一瀚說要回去收拾行李。

他們就重新坐上節目組的車返程。

說是不比,他們也是認真在玩,出來的時候感覺身上都是有汗的。

回到小屋,沈灼回房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黎一瀚那邊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叫了紙包烤魚,沒小刺的那種,一會兒就到了。”黎一瀚把行李箱拎著下了樓,然後將它就放在樓梯旁邊一些的位置。

白月在房間裡睡覺,不知道下午幹什麼了,沈灼洗澡的動靜都沒讓他徹底醒過來,只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進去衛生間的沈灼,就重新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葉湑又去三樓了,從早上就待在上面,只中午下來吃了個飯,下午繼續上去待著,拿著個平板,一直在三樓看沈灼那邊的直播間。

沈灼和黎一瀚回來,他才從三樓下來,坐到了一樓的沙發上。

比起昨天和黎一瀚針鋒相對的那股勁兒,葉湑這會兒看上去氣色都好了不少,或許是知道黎一瀚要走了所以鬆了口氣,又或者已經知道了沈灼在三樓的時候和黎一瀚都說了些什麼。

那些營銷號剪輯片段的速度肯定是比節目組剪正片要快多了的,一個個都是靠手速吃飯的。

黎一瀚叫的紙包烤魚沒一會兒就到了,一共兩條,口味不同,他都開啟,然後讓沈灼去叫白月。

沈灼看看沙發上坐著的葉湑,笑了一下,經過的時候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想:他答應和黎一瀚單獨吃飯,再加個白月是黎一瀚不介意,但葉湑的晚飯就要自已解決了。

葉湑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沈灼拍他肩膀的時候輕輕回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還吃什麼晚飯,葉湑想,他現在有情飲水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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