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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在新火吃了午飯,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快下午兩點了。
跟拍們怕錯過鏡頭,早早就吃過了,見他們出來了,不由鬆了口氣,畢竟第一期的最後一天了,保護隱私是一回事,耽擱太多鏡頭也不好。
好在大家都心裡有數,沒有讓律動小屋過多為難。
凌堯、黎一瀚還有葉湑嚴格來說都是局外人,尤其凌堯更是屬於專業範圍八竿子打不著的,眼見著沈灼能和皇甫老闆侃侃而談,出了包廂還被皇甫老闆塞了一提好茶,一方面有些好笑,一方面也是真的又get到了沈灼的魅力。
絕不只是長得好看啊。
一般來說,年齡差擺在那,皇甫老闆本來應該算是向下社交——兩個人認知相差很大的話,眼界高的那方往往只能向下相容。
不光是專業的事情上的交流,單純的聊天也一樣,如果感覺和對方聊天很合拍,聊完了還意猶未盡,那很大機率是對方在相容你。
誰知道皇甫老闆這次還被向上管理了一波。
一頓飯下來的功夫,要不是沈灼推拒,不只是一盒茶葉,誇張一點形容,就差拜把子了。
他們來之前對於新火的印象也是踩得太準,這裡的老闆果然並不是附庸風雅,尤其是玩搖滾出身,個性很是灑脫爽朗。
眼見著沈灼幾個人受不了他的熱情不打算在這邊多留了,還給他們介紹這條街尾有處炒菜館子味道一絕,關鍵是物美價廉,就算施成沒給他們很多錢也能吃得又飽又好。
而且今天算是工作日,不出意外應該不需要等位。
“唉,總算出來了。”凌堯如釋重負。
覺得沈灼真的有魅力是一方面,凌堯對演藝這方面算是個門外漢,聽聽不懂的話題大部分時候只能用餘光對著沈灼看得入神。
他現在只想和沈灼說說話。
飯桌上的時候他怕多說多錯給沈灼添什麼麻煩,都沒怎麼開口。
沈灼卻沒這麼心思,他也不知道凌堯對自已的好感在逐漸增加,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兩步墜在了葉湑身後。
“謝謝葉總。”老實說,經歷了剛剛那一遭,他也不想稱呼得這麼生疏了,然而一碼歸一碼,因為葉湑的葉氏CEO的身份,自已今天才能接觸到這些。
他承葉湑的情,姿態低些也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葉湑卻覺得大可不必,說:“之前不是對著所有人一口一個哥哥?”
沈灼聽了,立刻就噎住了。
他是能聽出來葉湑在和自已拉近距離,不過這種表達方式卻有點不貼葉湑這張矜貴正經的臉了。
不僅是違和這麼簡單,老實說,不像之前他看到黎一瀚會把小動物面膜畫到本子上,葉湑給人的外在印象太過正經矜持,乍然開口……可以說有點輕佻吧,還有點幻滅。
“不用這麼客氣,”見識過沈灼的侃侃而談姿態從容,現下看到他被自已噎住,葉湑眼睛裡還有點笑意醞釀出來,“是你自已爭取的機會。”
雖然僅僅是學習,畢竟沈灼目前確實夠不上郭懷玉那樣的導演,然而作為葉氏集團的CEO,葉湑並沒有少見到過那些高分低能情商為負的“天之驕子”,別說像沈灼這樣自已爭取到學習的機會,就算把資源喂到嘴邊了,那些人都不知道怎麼下筷子。
沈灼是那種很聰明的人,知道自已要什麼,能為此去作出很多努力,也不怕放下身段虛心求教。
最重要的是,能夠讀懂別人的言外之意和未盡之語,有眼力見,並不莽撞盲目。
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圈子裡都是受歡迎的。如果沈灼沒有學現在的專業,應該也能混得很不錯。
至少葉湑是覺得要是沈灼能進葉氏,自已應該會讓人著手培養他,以後放到自已身邊做助理或者給他安排管理層的崗位。
畢竟人才總是值得投資的。
可惜了。
葉湑一邊淡淡惋惜沈灼沒有走上自已的這條路,一方面又慶幸沈灼沒有走上自已的這條路。
他現在是看著很好,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從事自已夢想的領域,這一方面,好像所有人都比他運氣好。
沈灼尤其是——凌堯一開始是為了錢,黎一瀚當初是為了逃離,白月接觸美術很晚,後期雖然非常努力了,也難說沒有騎虎難下的成分,裴淮麼,雖然為了夢想一股勁兒往前闖,更是不知道撞破多少座南牆。
對比起來,似乎沈灼就顯得格外幸運了。
他人聰明,所以上華劇應該也沒有費太大的勁兒,吃過最大的苦應當只是兒時父母不在身邊的流言蜚語,再其次就是他的夢想給他帶來的壓力了,不過看他能上節目的時候還不忘和皇甫老闆討教,很明顯也對這種壓力樂在其中。
總歸是熱愛的領域,感覺就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葉湑上次有這種感覺已經是高中時期的事情了,可惜結局並不理想。
“還沒到飯點呢,”黎一瀚綴在凌堯後面,身後只剩下跟拍了,“我們這會兒幹什麼去呢?”
他們這樣也惹眼,前後左右都有跟拍,也是目標太大,就算想逛街也不太自在。
“前面有家身寸擊館,好像可以去玩一會兒。”凌堯眼睛尖,看到那邊豎著的招貼,價格並不貴,是按人頭收的,可以一直玩,但是離開之後再進去就得重新買。
很適合他們這幫經費不多的人消磨時間。
於是眾人就把錢都掏了出來。
“我這邊還剩下405。”凌堯和葉湑來的時候打車也花了錢,因為是線上支付,只能多給司機二十的紙幣。
中午託皇甫老闆的福,他們好歹沒有掏午餐錢。
這點他都沒主動提,因為就算把他們剩下的所有錢都加起來,估計也夠不上皇甫老闆請的那一桌子飯菜。
索性就不掙扎了,好歹把今天過了再說,後續施成要是因此找茬,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這邊要少一些,”黎一瀚掏出錢,“早上來新火,我和沈灼點了麵條和茶水,還剩320。”
“這邊按人頭收,一個人68,”說話間,幾個人就走近了那張招貼,沈灼看著那張招貼,開口道,“但是人多有優惠,我們四個加起來可以打八折,一共,進去之後不知道有沒有免費的水喝,不然玩熱了估計還要有支出。”
“問題不大了,我們現在有七百多,刨去玩的費用還剩五百出頭呢,按照皇甫老闆和我們聊的那家店的菜價,吃飯三四百應當就夠了,”黎一瀚說著,看向那些跟拍,“現在的問題不是錢,是跟拍需要交涉。”
不像是新火,這種競技類的場館都比較私密,難說會不會放跟拍們進去。
“那還等什麼,先進去交涉吧。”凌堯說著,也是想著要表現一番了,讓其他人站在原處,他帶著一個跟拍就過去交涉了。
誰知道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沒問題。”
“這麼快?”黎一瀚有點訝異,凌堯進去店裡頭有五分鐘嗎?
“我本來也以為會比較麻煩,都做好玩不成的打算了,”凌堯也很驚訝,“但老闆一出來看到我就過來要簽名。”
“競技類真吃香啊。”沈灼對著他比了個大拇指。
其實也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這家身寸擊館也算是競技類的,老闆關注凌堯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他說進去不收錢,”凌堯還說出了意外之喜,“老闆讓我們隨便玩,只要給他籤個名讓他掛在大堂就好了。”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說是春風得意也不為過了,越過葉湑的肩頭,凌堯看到沈灼的大拇指剛放下又開口:“好厲害啊,沾了你的光了。”
凌堯這會兒就剋制了,強行壓住嘴角的弧度,輕咳一聲,走在前面帶路:“走吧。”
[好傢伙,這波委實讓他裝到了]
[瞧他那得意的樣,沈灼還沒怎麼他呢就釣成翹嘴了]
[我想知道身寸擊館的老闆看不看律動小屋]
[凌堯粉絲,應該會關注吧,不看直播也會看剪輯和正片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新火裡面沒拍到的畫面]
[我也想知道,什麼電影啊這麼神秘]
[你們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裴哥和白月嗎]
[……白月那邊吃完飯還在捏陶塑呢,很明顯這邊精彩一點啊]
裴淮和白月那邊這會兒人確實並不算多,一方面也是因為陶塑的過程只有體驗其中的人才會覺得享受,旁觀者大多都只會覺得無聊,另一方面,至少從數量上,很明顯裴淮和白月並不佔優勢。
再者說,確實還是身寸擊館要更加刺激好看一些。
因此目前來說,沈灼他們這邊的觀眾還是比較多的。
沈灼卻不像是觀眾們,他還是記得裴淮和白月的,尤其本來和白月約好了要買菜,就是為了給裴淮做紅燒肉,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也沒有任何一個抽中了自已作為約會物件,搞得他都有點感覺自已食言而肥了。
也不是,愧疚是沒有的,沈灼不是那種會把別人的鍋扣到自已頭上的人,就是吧,現在他們四個聚在一起了,要不還是想辦法通知一下裴淮和白月,至少讓那邊能趕過來一起吃個晚餐呢?
然而這畢竟是約會,萬一裴淮和白月擦出點火花,正在享受獨處時光,他訊息過去,那不就成打擾了嗎?
於是當黎一瀚看出自已有所思慮,走上前來問的時候,沈灼就如實說了。
“那邊過來打車的話也只需要半個小時吧,”黎一瀚說,“這才第三天,你也有點想多了。”
雖然沈灼的顧慮也並不是沒有可能,沒看前頭走著的那個,別說三天,簡直一眼就淪陷了。
不過黎一瀚覺得裴淮和白月不會是這樣的人,就算是,很難想象他們湊一對的樣子。
裴淮和白月算是專業領域有重疊,但就外貌而言,差距有點太大了,完全不是一掛的,是美女與野獸的差距,雖然這麼說似乎有那麼點誇張,但意思是那麼個意思。
“我來聯絡好了,要是他們正好無聊呢?”凌堯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一行人就這麼走進場館。
今天工作日,場館內人也就兩三個,隔了好幾個靶子,不刻意湊過去連臉都看不清。
凌堯饒有興致地選了套護具就給自已套上,接著取了弓箭分給剩下的人:“我還好久沒玩過了,都是很久之前團建的時候找了個館,當時也沒拉幾弓,要是身寸不準,不要笑話我啊。”
他話是這麼說,但明顯信心十足。
競技類遊戲的特點就是張揚刺激,凌堯喜歡賽車,估計很久沒玩過射箭也只是謙詞,沒有誰當真。
葉湑倒是開口:“我有教練證。”
沈灼聞言就沒忍住看過去。
他是知道身寸箭教練證的考試流程的,首先要在華國射箭協會報名,報名成功後還要參加培訓,並且培訓結束之後要在規定時間內參加考試併合格。
報考條件也必須十八週歲以上,且大專及以上學歷。
凌堯卡就卡在學歷,他雖然現在很優秀了,但並沒有回過頭撿學歷,因為他並不需要靠那個去證明自已了。
想到這裡,他又偏過視線看向凌堯,目光帶著揶揄的笑意——被拆臺了呢。
不過麼……沈灼之所以知道流程,也是因為自已也考過。
他一開始沒想著說,還打算驚豔大家一把,沒想到葉湑開口了,他也就不想藏著,當即說:“我也有教練證。”
他雖然還沒畢業拿到學位證書,可華劇是好學校,條件是夠得上的,因此他大一上學期就考了,動力還是看到一部影片裡的將軍勒馬張弓,覺得很帥,而且心裡覺得以後說不定用得上,就和駕照一起考了。
葉湑穿護具穿得慢條斯理,射箭的護具分為護|胸、護臂、護指墊和護弓繩,穿戴起來並不算麻煩,然而他動作就是看著賞心悅目,舉手投足自帶一股子從容不迫。
“比比?”等穿好了,葉湑站起身走到沈灼跟前,“你贏了,我輸個玉扳指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