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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寧的心口一堵,彷彿有什麼東西翻騰上來。
她伸手把三個孩子都摟進懷裡。
“對,媽媽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們的。”
“不過壓歲紅包還是要的,放在枕頭底下,錢以後可以拿出來自已用。”
“還可以用來許願哦!”
許願!
孩子們總是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希望。
許願也是他們的最愛。
舒寧才說完,三個孩子都不約而同地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浩然:希望媽媽永遠陪著我們,健健康康!
宇航:希望媽媽越來越漂亮,永遠都是勇敢的好媽媽。
明軒:希望媽媽找一個又帥又有錢又好的新爸爸!
“嘭!”
夜空中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煙火。
是公社批給各個大隊的煙花,不少村民瞅見了都趕去曬穀場看熱鬧。
舒寧也帶著三個孩子去趕場。
不過到底是吃了住的遠的虧,趕到的時候只剩下最外圈可以站。
好巧不巧,白金枝就在旁邊。
見到大龍和二虎,舒浩然還是條件反射地朝舒寧身後躲。
明軒和宇航就好很多。
他們已經不怕了。
大龍和二虎兩個孩子見到三個小不點身上的新衣服,尤其手裡還攥著糖,一時眼熱心癢。
對視一眼就要上來搶。
反正以前在家好東西也是他們先吃,好衣服也是他們先穿。
誰知孫大龍才抬手,就被舒宇航反手一推,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舒宇航。
不應該!
他們怎麼可能打得過自已!
孩子不懂,今時不同往日。
且不說舒寧天天都帶著孩子們打拳。
就是吃的也是比之前好了數倍,舒寧特意下了功夫,每天葷素搭配,營養是一點沒落下。
反觀孫大龍他們。
因為父親入獄,爺爺奶奶又去了城裡,只剩下白金枝帶著孩子。
條件一落千丈,吃食也跟不上。
舒寧冷眼看著兩極反轉的場景。
當被霸凌者有了反抗的力量和勇氣。
曾經恐懼的霸凌者也不過是腳下泥土而已。
“你敢打我?!”
“我弄死你!”
孫大龍不服氣,紅了眼就要衝上去。
“啪!”
他才爬起來,又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地上。
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吃屎。
孫二虎嚇傻了,抬頭去看已經走過來的白金枝。
他悻悻地叫了聲:
“媽媽……”
白金枝瞥了一眼他舉起來的拳頭。
警告之意溢於言表。
扭頭再去看爬起來的李大龍,也是十分不解。
“媽,是他先打我的!”
“你為什麼不幫我?”
“我有眼睛,分明就是你想先去搶弟弟的衣服,你還有理了?!”
故事居然是這樣的發展,舒寧表示自已看不太懂。
白金枝是中邪了還是被人奪舍了?
她伸手把三個崽子護到身後。
白金枝還在教訓李大龍。
孫大龍不理解。
明明從前都是他們穿新衣服,那三個臭小鬼穿破衣服。
怎麼爺爺奶奶一走就變了?
他將怒火轉移到了白金枝身上。
“你走開,我要爸爸,我爸爸呢,我要去找爺爺奶奶!”
孫大龍伸手去推白金枝。
白金枝沒想到他居然會反手,被推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悲從心起,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要你,你滾!”
“爺爺奶奶才是我的親人,你不是,你太沒用了!”
白金枝顫抖著伸出手,又是幾個耳光下去。
孫大龍被打的哇哇大哭。
可嘴裡還是讓白金枝滾蛋。
他想過以前的日子。
最近白金枝總是罵他打他,讓他乖。
可是從前都是說他有本事。
怎麼就變了?!
孫大龍哭得撕心裂肺,李二虎看著也忍不住掉眼淚。
他也想爺爺奶奶了。
白金枝險些七竅生煙。
兩個不知道好歹的。
“那兩個老不死的要是真的在意你們早就帶你們走了!”
“是特意撇下你們過好日子的。”
“是你們老孃我,還願意留在這裡拉扯你們,否則你們就成沒爹沒媽的野孩子!”
她說著胸口悶的慌,心臟都抽著疼。
白金枝想把兩個孩子給掰正了,非但沒撈著好,居然還被孩子打了。
果然是姓孫的。
她回過頭,正好撞進舒寧淡漠的眼裡。
最狼狽的樣子居然被她瞧見。
白金枝又羞又惱。
她扭頭便走。
兩個孩子見媽媽真的不管他們,又害怕起來。
邊哭邊跑著追了上去。
浩然冷不丁開口:
“大伯母變得好可怕——”
她以前也很可怕。
但是從來沒打過人。
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孫大龍嘴巴里都流血了。
這個年,白金枝註定不好過。
……
北方的冬天很長。
舒寧上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足足玩了三四天,把自已作感冒了,才老老實實地窩在家裡。
舒么妹和幾個孩子恨不得把她供起來。
舒向河隔三差五就往小院跑。
舒寧勸他別太勤了,容易露餡。
誰知道當了回預言家。
外頭還沒開化,舒向河前腳哼著歌兒剛走,方新梅和舒大智就進了門。
二人一臉嚴肅。
舒寧還在場院裡練八段錦。
強身健體,順便還能練一練體態。
長期的營養不良和勞作讓原身脊柱狀態十分差勁。
年紀輕輕腰也不大好。
舒寧也不敢練猛了,只能慢慢來。
見到父母進門,她臉上浮出笑。
“爸、媽。”
“跟我進來。”方新梅瞥了一眼在餵雞的舒么妹,欲言又止。
舒大智沉聲:“先進去說。”
關上主屋的門,方新梅難得黑了一張臉。
“寧寧,你真是幹了糊塗事!”
舒寧想了一瞬,就明白了用意。
她就說別來太勤。
東窗事發了吧。
舒寧打著哈哈想要裝傻,卻被舒大智喝了一聲:
“站好了,別嬉皮笑臉的。”
父親威嚴尚在。
舒寧打了個激靈,站得筆直。
活像是犯了錯罰站的孩子。
“你老老實實地說,你三哥是不是和么妹好了?”
舒寧立刻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舒大智壓根不信。
“別給他遮掩,你大哥已經在家審他了。”
舒寧沒想到舒家還有破案的天賦。
起碼知道分開犯人防止串供。
死道友不死貧道。
舒寧毫不猶豫“出賣”了舒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