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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喜歡么妹,但是么妹還沒那個意思。”
聽見這話,方新梅登時就站不住了。
舒大智卻深吸一口氣,低罵了一句:
“完犢子玩意兒。”
也不知道是罵舒向河喜歡錯了人還是覺得他沒出息,連么妹也看不上他。
等方新梅回過勁兒來,黑著臉就要往出走。
舒寧眼疾手快把人攔下。
“媽,你要去幹啥?”
“別攔我。”方新梅一口氣堵得慌,“我們可憐他家難過,自已都窮還給他們送吃的,我要去問問,他舒老七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舒么妹的父親叫舒老七。
方新梅還要罵舒么妹。
好好的女娃娃。
找誰當物件不好,非要找自家拐著彎兒的親戚!
舒大智也幫著舒寧按住方新梅。
“你這一嚷嚷,十里八鄉不都知道了?”
“還要不要臉了!”
“是他們家先不要臉的!”方新梅為了孩子,什麼都豁的出去。
舒寧算是聽明白了。
她手一鬆,撓了撓頭。
“那三哥和么妹不是沒有血緣關係嗎,連五服都不算,有啥不行的?”
就只是祖輩的八拜之交,怎麼就不能結婚的嗎?
舒寧還以為是嫌么妹家窮苦呢。
方新梅和舒大智被她說得愣了愣。
扭過身問她:
“什麼叫五服?”
“就是我爺爺的爺爺,還有么妹爺爺的爺爺,是同一個人嗎?”
舒大智搖頭,堅定地回答:“不是。”
舒寧一拍巴掌。
“那不就得了。”
“現在咱們和么妹家,最多就算個同姓人,那親戚關係八竿子都難打著,兩個人談物件一點兒不丟人。”
方新梅和舒大智對視一眼。
好像又有些道理。
要不是同姓,他們兩家在不同的生產隊,都不一定搭得上這門親戚。
只是外人不知道呀。
方新梅還是搖頭。
“不成不成,閨女你不知道,那些人嘴巴可不會閒著。”
“雖說根本不是同宗,但咱們一直按照親戚走動,很多人都以為就是真親戚。”
“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你三哥要是和么妹好了,脊樑骨都要被戳斷。”
舒寧看著她執拗的模樣,心中默默地畫了個十字。
三哥,好妹妹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總歸二人已經冷靜下來,只是面上仍然不大好看。
她便有意轉移話題,故作好奇地問:
“爸媽,你倆是咋發現我三哥的貓膩的?”
“哼。”舒大智輕哼一聲,“你三哥實心眼,藏不住事兒,翹起屁股來我都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自已露餡?
倒有可能。
方新梅卻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其實我和你爸一開始只是覺得他在家貓不住冬,結果遇見了陶家的小妮兒。”
陶秀蓮?
舒寧腦子裡蹦出那對帶著媒婆上門的母女來。
只有一個孩子的家庭本就少。
是獨生女的就更少了。
現在還沒實行計劃生育,在農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陶家太奇怪,而且說媒先找到小姑子的就更奇怪了。
舒寧本能的不喜歡她們。
在末世中,到處都是危機,存活到最後的人類幾乎都有如同蜘蛛俠一樣的能力。
那就是對討厭事物或危機的預警。
“她說什麼?”舒寧臉上是滿臉的八卦,心裡頭卻已經開始盤算。
方新梅一拍大腿。
“還能說啥。”
“本來我和你爸都看中了,想著等開了春,拿了糧就帶你三哥去提親。”
“結果人家秀蓮看見你三哥追著么妹跑,蹲在路口哭呢!”
舒寧差點笑出聲。
大冬天的。
站在雪兔子生產隊的路口哭?
那起碼要走十里地兒。
只是她並沒有直接戳穿陶秀蓮的把戲,反問道:“那三哥也有可能只是接濟妹妹,她咋就誤會了?”
“再說,她和我三哥一沒接觸,二沒定親,她哭什麼?”
方新梅也愣住了。
她滿腦子覺得陶秀蓮是未來兒媳,誤會了可不行。
卻不想被舒寧反問住了。
是哈,陶秀蓮和她兒還沒見過呢。
還沒定親就管上了?
不過方新梅還是替陶秀蓮找補:
“我聽媒人說了,陶家很中意你三個,秀蓮也是看上了,傷心也是難免的。”
舒寧才不信有無緣無故的愛。
或是見色起意,一見鍾情。
或是趣味相投,惺惺相惜。
總歸不是見幾面就能情根深種,那得多戀愛腦?
可到底是舒向河的婚事,舒寧還是不能跟著摻和。
不過么妹她還是得護住。
“三哥的事兒我也管不上了,他要是中意誰就結婚,日子過好最重要。”
“不過沒定之前你們不能找么妹的事兒。”
“么妹沒做錯什麼,每回三哥來么妹都很少說話,在我這兒幫忙幹活可賣力了,爸媽你們可別把我的人嚇跑咯。”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舒向河腳踩兩條船,也不是么妹的錯。
“村裡人聽說了最多說我三哥有本事,么妹可就難做人了,媽,不為著別的,就當是為了我,成不?”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方新梅嘴利心軟。
她剜了舒寧一眼。
“看你說的,你媽我就這麼狠?”
舒寧嬉皮笑臉,順著杆子就爬:“您不知道,剛剛進來的時候可嚇人了,我都快嚇哭了。”
“就你嘴皮子厲害,打獵都不怕還能被我嚇住了?”
“那不一樣,你和爸可是我的父母,孩子怕父母那不是天性嗎?”
舒寧撒嬌賣痴,總算是把這事兒給揭了過去。
至於舒向河什麼待遇,她就不多事兒了。
追求愛情嘛。
必得付出代價。
不過舒家夫婦來過之後,么妹就更加沉默寡言了些。
有時候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決計不出現在舒寧眼面前。
“么妹。”
舒寧像是抓住了老鼠一般,按住又要跑開的小姑娘,按住她的肩膀。
“跑什麼?”
舒么妹抿了抿唇。
她覺得自已給舒寧添了麻煩。
那天大伯和大伯母來了之後,舒三哥也不上門了。
么妹雖然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但本能的還是將罪責攬在了自已的身上。
“我,我去鬆土。”
“都凍得比石頭還硬,你松得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