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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三小隻的被窩鼓起了三座“小山”。
“吧嗒”。
手電筒亮起,被窩裡便透出光來。
舒明軒很是認真道:
“我有一種預感。”
“我也有。”
“我也有!”
另外兩隻異口同聲。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作為三胞胎,他們總有種莫名的心靈感應。
“那我們就來開個會。”舒明軒負責主持:“你們覺得,今天來的江叔叔適不適合給我們當爸爸。”
舒浩然舉手發言:
“我覺得江叔叔很好,還陪我們玩,我今天都抓到好幾次‘小偷’了。”
舒明軒義正言辭地搖頭,“理由不成立,媽媽也天天陪我們玩,還有舅舅他們,有時候小郭哥哥也會陪我們玩,不止有江叔叔。”
“我覺得江叔叔比大舅舅還高,比四舅舅還帥。”
舒明軒沉默了片刻。
客觀事實,他反駁不了。
“媽媽說過,人不可貌相,我們不能以貌取人。”
“但是……”
“我也說不清楚,我就覺得江叔叔很親切,比——孫學文還親切。”
他們早就約定好不把孫學文當爸爸,私下裡都是直呼其名。
見他糾結,舒宇航小手一拍。
“大不了,我們讓江叔叔試試吧!”
“只要他願意,並且透過我們的考核,就可以成為我們的爸爸。”
“怎麼樣?!”
舒明軒和舒浩然對視一眼。
好主意!
睡夢中的舒寧完全不知道,她的三個好大兒都已經給她找好物件了。
此時此刻,舒家小院。
舒大智起夜,見江濯的窗戶還亮著,便走過去敲了敲。
雖然舒向陽說的很明確,他只是客人,來借住。
但知子莫若父,他還是猜出了一些端倪。
後來從舒向山口中得知,人是從舒寧家領來的。
還是孫學文姘頭的前夫。
關係亂的叫人頭痛。
“伯父。”江濯起身問好,“這麼晚還不休息?”
“你不也沒睡嗎?”
舒大智看他手邊放著幾本書,好奇地問道:“忙啥呢?”
江濯老老實實地答道:
“我母親託我給舒寧送書,叮囑我照顧好她的忘年交。”
“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幫忙整理一些材料,我看舒家幾個哥哥也用得上。”
他是一步一步升上去的軍官,不止有軍功傍身,學識也不低。
雖說趕不上祁教授,但幫襯舒寧他們還是綽綽有餘。
舒大智看不懂。
但看他密密麻麻寫了許多,還貼心的做了標註,心裡的芥蒂就少了半分。
“你母親和寧寧……”
“當初舒寧去軍區和孫學文離婚,正好和我母親相識,二人很投機,還一直寫信,是筆友。”
“我母親誇舒寧善良、懂事、能幹,把我這個兒子都比下去了。”
舒大智聽人誇舒寧,心裡別提多舒坦。
瞧瞧,就是軍官家裡都說舒寧好。
也就老孫家的不識貨。
虧死他們。
舒大智再看江濯的時候,也順眼了幾分。
“還是早點休息吧,聽說明天你還和寧寧上山。”
“你是當兵的吧,身手應該不差,幫我多照顧照顧寧寧。”
“一定。”
直到舒大智回屋,江濯才關上窗戶。
他站在原處,沒有動彈。
若是他那些兵來了,看見他剛才的樣子,只怕是不敢認。
江濯向來不和人說好話。
但對方是舒寧的父親。
江濯有意識的希望自已給對方有個好印象。
他摩挲著筆記本兒,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李春花就趕著要燒灶做飯。
沒想到有人比她還早。
“喲,小夥子,你這是幹啥,你來咱們家借住怎麼還能讓你幹活呢?”
方新梅忙讓江濯去休息。
江濯已經劈了好一會兒柴。
他擦了把汗。
“閒著也是閒著,總不好在您家白吃白喝。”
“你這話說的。”方新梅樂了,“你給寧寧他們送書就是幫了大忙了,要他們能順利考上大學,嬸子我謝謝你還來不及。”
“舒寧很聰明。”
江濯又補上一句:“幾個哥哥也都好,有您和叔叔這樣開明的大家長,考上只是時間問題。”
方新梅笑得更開心了。
四個兒子一個賽一個虎,就老二還機靈點。
偏偏沒個嘴甜的。
江濯長得標緻,人高馬大的,眼裡有活,還會說話。
方新梅是越看越順眼。
只有一點不好。
“嘖,你之前的眼光咋——哎喲,不提這個,你快歇歇吧,我給你溜個饃,你快墊吧墊吧,不然等會山上要捱餓。”
方新梅鑽進廚房忙活。
江濯心知肚明。
他的身份確實尷尬。
也不多留,吃完便朝舒寧家走去。
他只穿了這一身作訓服,來的時候就匆忙,也不知道會頭腦一熱留下來。
一路上不少人側目。
到了舒寧家小院外頭,天已經大亮。
“門沒鎖,自已進來吧。”
他還沒抬手,舒寧就已經出聲。
江濯詫異地進門。
“你怎麼知道?”
“聽見了,我家僻靜,大早上沒人來,你腳步聲重。”
舒寧是被雞叫吵醒的。
么妹說院子空著也是空著,不能浪費。
除開菜地,雞、鴨、鵝也是一個不落的養。
在舒寧眼裡看來,那土雞土鴨都是優質儲備糧。
總歸不用她管,養就養了。
沒想到打鳴是真的比鬧鐘還管用。
她還來不及梳洗,任由秀髮披散在腦後。
隨口一問道:“吃了嗎?”
“伯母做了饃饃。”
“還得是客人,我媽真捨得。”
就算舒寧時不時貼補,但舒大智和方新梅還是怕了從前的日子,大多數時候還是用稀的或窩窩頭對付。
饃饃算是好飯了。
舒寧壓了兩下水井,就著清水洗臉。
不過怎麼都不太順手,正準備去拿盆,把手上就多了幾分重量。
“我來。”
江濯替她壓水井。
另一隻手替舒寧撈起了耳後的長髮。
“別沾溼了,容易著涼。”
他的動作很快,又極其的自然,自然到舒寧都未察覺有什麼不對。
直到洗完才驚覺。
這人——是不是離她太近了。
舒寧眯了眯眸子。
就她閱覽無數言情狗血小說的經驗。
江濯絕對有問題!
冰涼的地下水穿過手心,舒寧的思緒也跟著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