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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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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的大雨清潔了條街道,粗糙的水泥地板飽足了水分,溢位一汪汪的的水,鋪在了水泥地板上。

李算林的影子在地板面上一閃而過,繼而消失在這條街道上······

“看到李算林了嗎?”我奔到了惡蛆的家裡去問。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惡蛆突然看到我身後的莊正經,停頓了一下,說:“她沒來找我·······”

“你趕緊把她找到,不可讓她亂來·······”我著急地對惡蛆說:“你去她家裡找找看,我到附近找找·,務必要找到她。”

惡蛆瞅了瞅莊正經,對我說:“那你----自已要注意點哦,別被忽悠了。記得我講的那招劈腳褲襠法哇。”

說完時不時地回頭往我這邊看兩下。

“你們都把我當惡狼看待是吧?”莊正經雙手插上褲兜無奈地說。

“你恢復正常就好了,”我往河沙撒方向那邊走,說:“你到溜冰場去幫忙找找看。”

“河沙撒那邊讓我去吧!剛下過暴雨,河水滿漲上來,你去不太安全。”莊正經的眼眸裡忽閃著一股激烈的期盼,說:“ 況且,我更想去看看那邊的現場。”

“你的情緒剛剛穩住了,最好能避免到那邊去·····”

“放心,我可以的,沒問題······”莊正經咬了咬下嘴唇,頭扭到了河沙撒那邊去。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 如沒見到李算林,馬上回到糖水店這邊來。”

我跟莊正經分兩頭去找李算林,下雨天,溜冰場沒客流,安靜得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嗑瓜子。我周圍搜尋了幾下,無果,只得返回糖水店。

惡蛆這時奔回來了,拿了一條小鑰匙,喘著氣說:“這是李算林叫我給你的。”

“她人還在家裡吧”?

“她跟我一起走出來,她自已搭車走了。”惡蛆氣鼓鼓的回應道。

“你怎麼讓她自已一個人走了呢?”我皺著眉頭,問:“你為什麼不想辦法阻止她。”

“我哪敢阻止她,搞不好連我都拉走了。”惡蛆扇著額頭的汗水,說:“慌慌張張的,還好我溜得快。”

“你好意思溜呀,你不顧人家的安危,丟下她一個人,你是男子漢嗎?”我氣憤地說。

“我不是男子漢嗎?你看跑我得比神行太保還快,”惡蛆氣呼呼地說:“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我好好的,你多餘的擔心我領了。”我嘆了口氣說:“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李算林······”

“這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麼事,而且她還那麼強悍,老虎都能打死幾隻的那種。”惡蛆卻瞅了我一眼,說:“我倒是擔心你,任人擺佈。”

“任人擺佈?我任誰啦?”我停頓了一下,慌忙補充說:“你不懂情況,別瞎胡扯。”

“我胡扯?”惡蛆憤憤地說:“那條粉腸真是禽獸不如,人面獸心。暴打了我,還戲弄你······”

“理解一下他吧,他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可以說要了他半條命。你跟還計較什麼呢?”

“他兄弟也是我兄弟吖,難道我不傷心嗎?難道我就可以找個人揍一頓嗎?”惡蛆走近我面前,手指點著我說:“他就係想趁沒了兄弟這件事情,向你身上博取同情,博懵,你知道嗎?”

“你善良點好不好?”我說。猛然想起莊正經怎麼還沒回來,會不會到了河沙撒想到他兄弟,一時刺激了,幹出什麼傻事就大鍋了。

“我得馬上要去處理點緊急事,”我拔腿就跑了,說:“你先回去吧······”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找我?”惡蛆在我的身後嚷道。

“改日·······”

“我等你······”

我趕到河沙撒時,莊生經對著河沙撒,坐在最高的河墩上,河水基本與河堤齊平,如果雨水再繼續下,很快漫過河堤,浸到學校的操場。

他把腳浸到涼颼颼的河水裡。眼睜睜地看著已經被河水淹過頭的河沙撒。

“跟我兄弟最後玩的地方就是這裡了。”他說:“當時我們就爬上這個石墩觀看的,觀看這個棵能奪他命的妖怪。”

對面的河沙撒現在除了一灘汪洋的樣子,也沒什麼好看的了。那棵古樹,像一條巨龍的古樹,自從出事後,政府責令要搬走。

剛挖出時的古樹,當傳世之寶來觀覽,出事後,大家又當成妖魔鬼怪一樣排斥議論。當初說好要建一個能容納這棵古樹的館子擺置,由於迫於壓力,透過一番折騰,有個人願意出一個場地放置這棵古樹。

“下來吧,這裡不太安全,我們走吧。”河面的風呼嘯著我的耳朵。

莊正經低頭注視著我,眼光散渙,又抬頭往河面望去。

“走吧,好嗎?”我伸出手說。

“你上來。”他想抓住我的手,我迅速的縮了回去。

“下來,我還事吶!”我懇求道。

“那你先走吧,我自已在這多看會兒。”他的眼睛繼續往對面看去。

“·······”

“你不是有事嗎?先走吧。”他看了看我,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個弧度,說:“我沒事的,你不必擔心。”

我此時僵住了,呆呆地站著,進退兩難。

“你還記得有一次,你狂奔到這裡來嗎?”莊正經的臉露出了暢意的笑容,說:“ 我追上你,那時這邊還出現過死屍沒多久,呵呵,那時你真的是膽大得可愛吶!”

他說完又轉過頭來看看我。

“那時毛病發作了,哪裡管得了害怕。”

“你現在怕嗎?”

“不怕。”

“這裡死的人不少哦,怎麼又不怕了?”

“心中有信仰,有信念,有使命······”我呼了口氣,漫不經心地說。

莊正經猛然回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我,眼眸裡的光似乎向我探視深不可測的隧道。

“你的語言很像一個人。”

“誰?”

“我的老豆。”

“你不傾慕嗎?”

“我不傾慕,我甚至埋怨他。”

“以後你會明白的。”

“上來······”莊正經再次向我伸手,說:“你要的東西,我給你。”

我沉思了半刻,把手遞了過去,他一拉,我就躍到他的身邊。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對著我的耳邊說:

“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自已。”

河面上的風把我的頭髮散開了傘狀,罩住了莊正經輪廓沉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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