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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面的祈崢卻沒有應聲，表情隱在背光處，良久沉默。
若是父親早些對他說這些，或許還有考慮轉圜的餘地。
只是如今，
……
書院的批卷速度素來很快。
在考完的第二天，成績就已經出來了。
郭小玉拉著林柔和楚含笑來榜單下看成績。
前面烏啦啦的圍滿了人，她們想擠也擠不進去，好不容易才進去一些，又被前面的人給推出來。
郭小玉站穩，叉腰道：“哎，咱們才放課就衝過來，怎麼還是來晚了，現在好多人啊！”
林柔好笑地看著她，笑道：“哪回不是這樣的，你快，別人未必就慢上分毫。”
正是中午日頭正烈的時候，炙熱的陽光灑在頭頂，讓人汗水頻出。
楚含笑眼見這情況，便退到陰涼處去，不忘招呼兩人：“先來這邊歇歇。”
郭小玉不甘心的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再次確認了自己進不去之後，拉著林柔走向她。
“含笑，你不擔心嗎？”郭小玉看楚含笑並沒有半分焦急，不由好奇道。
“你呀，含笑有什麼可擔心的，反正最差也會是第三名，哪像咱們，這每次都是不上不下的成績，讓人頗為尷尬。”林柔插嘴進來。
“也是。”郭小玉點了點頭，十分贊同林柔的說法。
楚含笑直接笑了出來：“著急也沒用，不如靜靜等待。”
其實也不是不著急的，
只是，
上輩子她已經知道考題考什麼，溫習時早已查缺補漏，做足了準備。且考題與前世而言沒有什麼變化，她答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若不出意外，
“天吶！”
即使隔得很遠，也能聽到一些人的驚歎聲：“我這次居然考了第三十六名！！那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啊！”
“大驚小怪什麼，看我，就只是剛好在你前面一些。”有一女子故做嘆氣狀：“哎，但還是沒有我預期的那麼靠前嘛。”
那男子扭過頭，無聲表示直接不想和她說話了。
又等了一會兒，有人突然大聲嚷道：“怎麼會這樣？！”
“他們倆，怎麼都跌出前三了，還一起成為了並列第四！”
有隔得遠的人聽他嚷這一嗓子，正全神貫注聽著呢，就不見下文。
不由急切追問：“快說呀，你在說哪兩個？”
“並列第四又是怎麼回事？”
那人這才收斂心神，語氣仍然滿是震驚：“是謝鞠塵和祈崢。”
身後說話那人頓了頓，“你沒看錯？”
要知道這前三的寶座不知道被謝鞠塵、祈崢和楚含笑包攬，輪流坐了多少回，但每一次，這三人總是發揮穩定，從不給其他人半點機會，真是氣煞他們也。
被人質疑，他側開身子，面露不悅：“喏，你自己來看。”
“第一名楚含笑，第二名成毅，第三名陳意惢，這不是紅紙黑字寫著呢嘛！”
人群中發出一陣唏噓聲。
因等不了而再次衝進人群，正賣力向裡鑽的郭小玉將他們的話收入耳朵，心裡震驚大於急切，趕忙向楚含笑跑去：
“含笑，你是紅榜第一！”
對於這個結果，楚含笑並不意外。
她問道：“那你和林柔呢？”
“我還沒看呢。”郭小玉微微喘氣，反問道：“你猜這次的第四是誰？”
楚含笑還沒作答，林柔就扯著郭小玉的衣袖，笑罵道：“我都快急死了，你還打啞謎，快說啊。”
郭小玉也不再捉弄她們，“我只聽到，榜一是含笑，榜二成毅，榜三是陳意惢。”
沒有謝鞠塵？
楚含笑一愣，“謝鞠塵呢？”
郭小玉也感覺納悶，說道：“他和祈崢兩人並列第四，真奇怪啊，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哎。”
楚含笑眉頭一皺，前世，可沒有這一出。
前世的排名她還有印象，分明是她第三，祈崢第二，謝鞠塵第一。
可現在，
為什麼會不一樣？
難道因為自己的改變，所以前世的軌跡也發生了改變嗎？
楚含笑忽然有些不安起來，這種改變，對於她來說，不知說好還是壞。
若不如前世一般發展，那她又要怎麼去尋前世的真相？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先機，定能順利揪出幕後之人。
楚含笑重重嘆了口氣。
人群漸漸散去。
郭小玉和林柔也終於看到了她們的排名。
林柔無意中，瞟到了榮月的名字，回來對著二人道：“榮月居然落到了一百名開外。”
“我記得她以前成績似乎是五六十名左右的，怎麼也發揮失常了。”
郭小玉接上，這個也字指代的另外一人，當然是在說她自己，不過她這次下滑的不多，只是跌了一兩名罷了。
聞言，楚含笑抬頭，剛好看到一抹熟悉的黑色衣角從角落隱沒。
楚含笑怔怔看了一眼，不由深思起來。
榮月的事情，她大概知道一些。
莫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榮月這回考砸了，估計回家裡去，只怕又要迎來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了。
看來，是時候抽個時間去榮府拜訪一下了。
雖然大多數人對於謝鞠塵和祈崢這次的發揮表示驚訝，但兩位正主卻並不在意，每日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
成績出來後，謝鞠塵十分不以為意。
“是個失誤罷了，不過和那人並列，真是晦氣。”
楚含笑：“……”
“你最近真的沒有什麼事？”她再次問道。
謝鞠塵這段時間不知一忙什麼，每日課後就見不到人，好不容易在書院逮到人，他又一臉憂色。
謝鞠塵本想說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話在嘴裡轉了轉，出口道：“你這麼關心我？”
楚含笑無語，“還貧嘴。”
“到底有什麼事？”
謝鞠塵聳了聳肩，“是家裡的事。”
“父親讓我抽空回京都一趟。”
謝鞠塵是京都人，但是很少有人知曉他的身份其實是晉國公府的二公子，他的大哥，是判登聞鼓院謝允。
登聞鼓院隸屬諫院，負責接收文武百官及市民的章奏表疏，以及管理登聞鼓。
京都距離祈州不遠，大約坐馬車兩三日腳程就能到。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分心，沒有好好溫習書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