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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二節: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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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嘉昱大步流星的向著雪沃的皇宮,“瘋王”卡維爾·喬伊·弗里斯的皇宮正殿走去,他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裝,收起了臉上的全部表情,莊嚴鄭重的向著正殿的石階奔去。

皇城的城門樓下,袁氏的宗族子弟好奇的東瞧西看,對皇城的一切都頗有興趣,完全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甚至對守門將士精緻亮眼的鎧甲羨慕至極,雙目放光目不轉睛的欣賞著。引得守門的將士暗自發笑,百般得意。

正在這時袁氏兄弟中,最年輕的小兄弟突然拉住了幾位兄長,煞有其事的問他們“各位哥哥,咱們這一路走來,這帝都真是氣派豪華啊,咱那西北邊境真是沒法比。咱們好不容易來到這了,得好好找找好吃的好玩的啊。而且~咱們還得想想晚上吃什麼呢啊~”幾位兄長聽他這麼說,紛紛憋不住的笑看著他。離他最近的一個更是不禁低頭笑出了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趾高氣揚的說道“我的傻弟弟啊,這種事還用提醒嗎?咱好不容易來到帝都,哥幾個肯定得找這些地方啊!咱袁氏一族雖然離開這帝都小30年了,但要問這城中大小吃喝、各種好玩的去處,那肯定是要諮詢那些,跟咱家一樣是在軍中,享有職位的各位軍爺呀!這種事情啊哥哥們還是懂的,不用小老弟擔心~”

他所說的,外加另一隻手比劃的動作引得守門的兵士們更加沾沾自喜起來,都不禁笑了出來。袁氏兄弟中,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十分豪放的朝著各位兵士抱拳拱手,憨笑著向著他們“抱怨”道:“各位軍爺見笑啊,我等兄弟在那鳥不拉屎的西北邊境待的太久,這剛回到帝都來有點沒見過世面了,讓各位見笑了啊讓各位見笑了。”他們兄弟順勢借話向著周圍的兵士攀談、寒暄了起來。他自己更是靠近了一個有些官階的老兵套起近乎來。雖說是閒聊攀談,但他們兄弟還是十分知趣的、自覺的避開了那些在城門洞下站崗、一言不發的執勤兵士,只和那些類似看著自己的兵士的寒暄搭訕~

袁氏兄弟每人一個目標,聊的甚是歡快,尤其是最年長的,和那個有些官階的老兵聊的十分投機,老兵滔滔不絕的給他介紹著各種小吃和具體的方位路線,聽的他雙眼泛光目不轉睛,十分佩服的看著老兵。由於老兵說得太多了,他幾乎記不住幾個,連連抬手打斷恭恭敬敬的說“軍爺軍爺,您真是帝都的活地圖啊,您介紹的這太多了,我這實在是記不過來,咱這樣行不行,您告訴老弟您何時下值,老弟親自來接您,您帶著我們去,一切的開銷用度我們包了,以感謝您的待客之恩。您看如何?特別是那~‘歡樂’之所,您一定要帶我們兄弟見一見,好讓我們~長長見識、放鬆放鬆~”

老兵聽他這麼說,又見他略帶隱欲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聲,連連說好,滿口答應了下來~一旁的其他袁氏也是隨聲附和,邀請值守皇城城門的兵士們,還有的答應了謝禮,一副單純豪放的大魚姿態~頓時收穫了兵士們的大量好感,有的兵士甚至商量起來今晚帶他們去哪,只有城樓上的守城門官冷眼看著他們靜靜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此時,袁文嘉昱已然大跨步的來到了皇宮正殿之前,他恭恭敬敬的快步朝著石階走來,臉上略帶著些許歡喜和激動~

正宮大殿前,之前原本空蕩蕩的石階,每一階的兩端,都站著身穿重鎧、一手拿著長戈,一手掐著腰的金吾衛,他們眼神兇惡、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前方,袁文嘉昱緩步來到石階之下,左右掃了一眼石階兩旁的金吾衛,畢恭畢敬的緩步登上石階,低頭躬身,十分謙遜的來到正殿大門前,站在石階邊上,恭敬的向著前方赤金亮鎧、單手扶著兵刃的值殿郎官行了一禮。

低聲恭維“將軍,袁氏一族袁文嘉昱奉旨覲見,勞煩將軍,通稟一聲,可否入殿。”值殿郎官斜臉看著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一擺頭,示意身旁的金吾衛上前檢視,金吾衛來到袁文嘉昱身邊,仔細的圍著轉了圈,又簡單的搜了搜,確認無誤站在袁文嘉昱身後深深的點頭示意。值殿郎官看到他的示意,兩步來到袁文嘉昱身前,仔細的看了又看親自搜了搜,確認無誤後,側跨一步,抬手做請式低聲言道“將軍請”袁文嘉昱躬身點頭,回了一句將軍請,跟著值殿郎官走入正殿……

二人一前一後,快步登上御階,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二層寬大的尖拱形廊門旁邊。這一路行來,袁文嘉昱轉動雙眼,側目觀察、不斷的掃視著大殿,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站在他前面的值殿郎官恭敬施了一禮,對著大殿盡頭,皇座上“瘋王”卡維爾·喬伊·弗里斯大聲稟報“陛下,袁氏一族袁文嘉昱奉旨覲見。”“進來~”皇座上的卡維爾·喬伊·弗里斯,喝了一口杯盞中的蜜水,淡淡的飄出了一句,隨後輕輕動了動身,舒舒服服的倚靠在皇座上,側眼看著他們。

值殿郎官聽到命令,側過身,做了一個請式,隨後轉身離去。袁文嘉昱躬身施禮,快步來到大殿中,在最裡面的殿柱旁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御臺之下。“袁文一族奉旨換防,現已入都,接替帝都各軍守備。宗族首領袁文嘉昱特來進宮拜見陛下。陛下武運興隆、威統天下!”說完躬身施禮,萬分恭敬!

“瘋王”卡維爾·喬伊·弗里斯側眼看著他,也沒叫他起身,只是冷冷的問了一句“袁文一族?你是族長了?你父親呢?”“家父年邁,已然退居多年了,蒙受宗族不棄,末將擔任了族長。”袁文嘉昱畢恭畢敬的回答著,絲毫不敢亂動。“你們,真是有趣,到你這,變成了複姓了”聽到他的回答“瘋王”卡維爾·喬伊·弗里斯低聲一笑,暗暗嘲諷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當年我剛剛即位,王權未穩,不能彈壓那些世家大族,致使你們,受了那沙氏的影響,只能因功離都,這些年你們鎮守西北邊陲、彈壓雪沃流放地,可謂是驍勇啊。現如今回來了,可不能沒了當年的風範啊!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卡維爾·喬伊·弗里斯仰著頭,面落兇光,滿眼殺意的看著他。

“袁氏不敢,陛下當年所作,極對,當年若無陛下恩待,便無我族今日之剽勇啊,更無今日換防、拱衛帝都的要職,袁文一族知道該怎麼做。為陛下馬首是瞻。”袁文嘉昱恭敬謙虛的回答著“瘋王”卡維爾·喬伊·弗里斯,原本施禮的身姿彎的更低了。“去吧~像當年一樣,及時上報~”“切莫胡為~”卡維爾·喬伊·弗里斯甩手打發他離去高聲命令的同時低聲陰暗的補充了一句,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末將告退”袁文嘉昱輕聲回稟了一聲,隨後立刻轉身離去,面色陰暗的眯了一下眼,快步下了御階,走出正殿。

袁文嘉昱踏出殿門,看見門邊值守的郎官,輕輕低身施禮,值殿郎官看到他出來連忙回禮,抱拳恭送“將軍慢走”兩人簡單打過招呼袁文嘉昱快步走下石階,頭也不回的朝著皇城大門而去……

相談甚歡的袁氏幾兄弟遠遠的見到大哥來了,連連向身旁的兵士介紹,引得一眾目光全都聚集在袁文嘉昱身上,看著他快步向這邊走來。“各位,相談甚歡啊~”袁文嘉昱快步來到眾人面前,微笑著抱拳拱手,輕聲讚譽著。同族的兄弟們也都笑著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兵士等待著大哥的進一步指示。袁文嘉昱二次抱拳,對著皇城的守軍們高聲感謝道“多謝各位對我等兄弟的照顧,袁氏一族感謝各位了。”隨著他的話,他的同族兄弟們也紛紛抱拳拱手向著身邊連連道謝。

大家一陣寒暄過後。袁文嘉昱仰頭看向上面的城樓,看著城牆邊的守城門官大聲說道“大人,我等告辭了,有機會,他日再會了啊~”城樓上的守城門官見他看向自己急忙改變臉色,拿出一副隨和的笑臉十分客氣的回道“將軍客氣了,我等這就給您開城門。將軍慢走啊~”城門的兵士們也是紛紛行禮附和著“將軍慢走~”袁氏兄弟從兵士的手中接過各自的兵刃,相互同身旁的兵士告辭在袁文嘉昱的帶領下走出城門,最年長的那個更是跟老兵行了一個眼色,表示不要忘了剛剛所說的,老兵微微一笑輕輕點頭表示了回應~

出了皇城,袁氏的各位解開拴馬的韁繩,一個個翻身上馬,環在袁文嘉昱的身邊,靜靜策馬在帝都的主路上。“事情辦得怎麼樣?”袁文嘉昱小聲的詢問著身旁的幾兄弟,身旁的兄弟連忙作答“一切都好,我們還約上了幾個兄弟呢”“我這打聽到了幾個趣聞,日後還定下了請他吃飯呢”“二哥那還掛上了一個老兵,看著有些軍功,階位不小”七嘴八舌的相互打斷著,聲音也是越說越大~

袁文嘉昱一擺手,打斷他們,輕聲說道“回府再說,先想著辦件事,從接手的帝國守備軍中,挑幾個年輕伶俐的,通告城中各級尉所,前些日亂黨襲擾帝都至今所有未能處理、需要幫忙的事件,袁氏皆可提供幫助,有需要的讓他們安排來通稟一聲,我們,定當竭盡全力~”說著的同時,面露一絲邪笑,側眼看了看身旁的弟兄,他身旁的幾人也是會心地一笑,心領神會的各自點了點頭暗暗記在了心裡,緊接著話題一轉,繼續聊起了帝都的建築、街巷,不停的開始插科打諢著~

寬敞的中心廣場上,高大宏偉的帝都大書館如同往日一般大門緊閉,安靜祥和的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

古典豪華的大書館內,卻是沉溺在一股與外表的安靜祥和截然不同的氛圍之中,大書館的幾位長老個個眉頭緊鎖,館裡的傭人們人人滿頭大汗,每個人都是萬分的焦急和緊張。長老們聚在一起站在正廳的最中央,滿臉愁容的互相看著,佈滿褶皺的雙手顫動不已,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完全的不知所措。館裡的傭人快步穿梭在每個房間中,仔細檢視著大書館的每一個角落,生怕錯漏了任何一處細節。“這可怎麼辦啊?”“這可如何是好啊?”長老們焦急的互相詢問著,只有站在他們最中間的官階最高的老者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傭人們左右忙碌靜靜的聽著身旁同僚們的抱怨。

“怎麼樣?有發現嗎?”傭人們一陣忙碌,慢慢聚集到管事的面前,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管事的看他們這樣頓時一愣,十分尷尬的來到長老們面前,還沒等他說什麼,長老們一口同聲的開口就問。管事的看到他們這樣,尷尬的眨了眨雙眼,低頭避開了長老們期望的眼神,暗暗的搖了搖頭。

“哎!~”長老們一甩手,沉重的哀嘆迴響在正廳裡,幾個老者面面相覷,眼中更是萬分憂愁,眉頭也鎖的更緊了,“這可怎麼辦啊?”“這可如何是好啊?”兩個長老不禁重複起了剛才的話語,“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就會這一句啊~?”一旁的同僚氣憤的看著他倆恨恨的吐槽道,“你們就別添亂了,趕緊商量商量怎麼辦吧!”另一個長老看到他們頓時煩的不行連忙打斷他們,一邊抖著手一邊環看著所有的同僚。幾個人相對無言,只有楞楞的看著對方,只有再次深嘆一氣“哎~!”

他們幾人完全的束手無策,最終只能看向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官階最高的長老~

“館長~咱們大書館建館60年,從來沒出現過今天這種,一個大活人在館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怪事啊!況且還是個新提上來的新人。”“這赫斯爾墨可是帝國裡把握經濟命脈的大氏族,那孩子可是建館至今第一個他們舉薦過來的人吶!”“帝國中那麼多貴家氏族推薦給咱們的人咱們都照顧的好好的,唯獨這個出事了,這,這要找起麻煩來,咱們老哥幾個,可如何是好啊!”“商人本逐利!更何況對咱們這裡呢。這種情況他怎能放過咱們啊!”官階最高的長老本就著急,腦中不停的思索著,見他們都看向自己更是急得說不出話來。看到館長還是不說話,幾位長老急得不斷抖手,大聲控訴著可能會面對的麻煩事,一遍一遍不停的抱怨著~

老館長聽到他們抱怨本就混亂的思緒更是一團漿糊,理不出個頭緒。只能煩躁的瞪著他們,憤憤的呼著重氣。

其他幾位長老一遍遍的抱怨聽的老館長心煩至極,但在這一遍遍的抱怨中,老院長彷彿想起了什麼,他凝視著管事的認真的訊問道“現場沒有少東西?”“館長,各屋各處都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各式物件也都齊全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就連小長老從櫃中取出的古籍,也是完完整整的被擺在書桌上。”管事畢恭畢敬的回稟著。老館長緊皺著雙眉,目不轉睛的凝視他,用手拍了拍身旁的長老正言厲色的吩咐道“你們親自去查,牆上的雕刻、屋中的卷軸、包括所有人的衣物都要查,我不信沒蛛絲馬跡。”其他長老看到老館長一臉正言厲色的神情,紛紛領人四處檢視,這次不再只是找人了,而去全方位的搜查。只留下老館長依舊站在正廳的中央,面色凝重的看著大家~

不一會,幾位長老急匆匆的聚到老館長身邊,嘴裡喘著粗氣,激動又疑惑的、磕磕巴巴的對著老館長彙報道“館長,有發現了……有發現了。古籍室外的歷史書廳……牆上裝飾的風鈴其中一個不對!那個風鈴上的浮灰淡了而且上面還沒兩個圓圓的碰觸點……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關鍵是……那個位置……輕易吹不到風,它不在開窗的風道上,除非是暴風天,可是最近沒有那種大風天氣,而且,我們晚上也沒開過窗,白天的天氣大家都知道,很正常。所以!有問題!”一個站在館長正面前的長老首先說出了自己這邊的發現,他邊說邊喘著氣,讓人聽的斷斷續續,不過好在表達的夠清晰,眾人聽的很是明白,都頻頻點頭向他投來了佩服的目光~

他剛說完,另一個長老接過話來“還有呢,那孩子的房間我特殊查了,衣服什麼的基本都在,只是他平時穿的一套內服和軟鞋不在,應該是在他身上,屋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有翻動過的痕跡,但是腰牌不見了,我們都找了,沒有,根本不在,他總在屋裡看書,根本不會把腰牌帶在身上,況且他平時不穿正袍根本不會把腰牌帶在身上,最多也是帶著古籍室的鑰匙,所以腰牌不在一定有問題!”館長聽到他們的彙報,認同的點點頭,好似想到了什麼靜靜思考著~這時一個傭人走進廳內,站在人群旁,屈身稟報“長老、管事,袁氏一族派人送話來,說袁氏奉旨換防,已然入城接管了全部城防,拱衛帝都,自亂黨作祟之時至今所發生的未能解決的和特殊的、新發現的事件,如果需要幫忙,煩請相告,袁氏定將全力相助,以對得起陛下賞的差事。”

他進來的時候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若有所思的館長,期盼著他能想到什麼,根本沒人理他。他剛說完,人群中一個長老嫌棄的甩了甩手,沒好氣的打發他走“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下去吧”那個傭人深施一禮轉身告退。聽到他說的,彷彿得到了啟發,一把拉過身旁的長老起身就走,身旁的長老們都是十分不解,連連詢問做什麼要去哪,老館長緊皺著雙眉,面色深沉,正言厲色的對他們說:“封城之時亂黨作祟,男孩和存放古籍館鑰匙的腰牌一同消失,還有種種反常。此中經過不用細想也能知曉!他袁氏不是已然換防入都了嗎?這亂黨之事不找他找誰?,走!跟老夫同去,讓他們去查!”

聽到館長的指點,身旁的眾人這才想明白,一個個恍然大悟,佩服的點點頭,心中暗自讚許著館長,大步流星的跟著他,直衝大門,七嘴八舌的喚住了剛走不遠的守備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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